欲望顛動升騰，讓他一時想不起是否有那該死的關雨有價值的東西可以給，但她要關雨的情報做什么？很奇怪！司嘯冬似乎有些清醒，他畢竟是潛伏于黑鐵衛的特工，多年的間諜生涯讓他多次在危難中憑著一流的抗壓素質過了關，如今在吳溪音這個同士面前暫時放下了警戒心而已。
但對方一再讓她提供關雨情報的迫切，讓司嘯冬終于起了戒心，“吳溪音，”他感覺自己聲音有點生硬怕破壞了旖旎的氛圍，那再挑起就難了，他趕緊補救，“好妹妹，如果我是有些關雨的東西，但都是雞毛蒜皮的事，根本談不上價值，你拿去也沒有意義呀！”他的臉上保持著討好的微笑，身體在床榻上側了一下，試圖在她的視線角度中有一個好的姿態，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我這樣的身材想必她會動心。
“你說說看呢，我就喜歡聽你說話。”
司嘯冬不得不忍著火燙情緒，簡要說了些關雨的幾個瑣事。
都是一無是處的毫無價值的情報，或許關雨藏得很深又或者他并非深喉？韋秋星開始有些煩悶。
“寶貝兒，真沒了啊！求求你，哥我真真渴死了！”司嘯冬感覺像一只被火燒干了的水壺，他心頭火起對付這個妞兒還得用強，他再也不想忍，一把抓住吳溪音的腳腕縱身壓上，未料眼前一黑，滾落地板。
司嘯冬的戰靈被她瞬間出體擊昏，房間里只有輕柔音樂的回旋。除了亞當斯誰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和使命以及派恩教官在天啟星為她的靈能升級加持。
司嘯冬以為他這點功夫足夠對付她，簡直可笑，急色的男人都這么蠢么？
韋秋星在司嘯冬口袋里摸出一根煙點上，她需要一點小小的額外刺激以平靜心緒。
司嘯冬對日后的圣心會而言也許還有些價值，現在她唯一亟需解決的是關雨，那么眼前男人就只能做一塊墊腳石了。她讓司嘯冬訂了三天民宿，當時的司嘯冬抑制不住的喜色，韋秋星甚至還有點可憐他。
韋秋星穿好衣服，順便再沖了個熱水澡，燙熱的水總能讓她松弛。
兩天里，位于山區的偏僻四合院的庭院里會時不時傳來廂房中的悶悶慘嚎，可惜不會有人聽見。韋秋星帶的全套行刑器具甚至還包括了一套輸液器，這兩大箱東西她已提前放到了其中一個房間。
半天誘惑司嘯冬，又花了一天時間逼供，剩下是用來處理尸體和睡覺以及清潔還尚存些血腥味的房間，撒過噴霧后，韋秋星感覺圣心會特制的清潔用品確實品質上乘。
來時兩人，離開只有她和一個裝有司嘯冬證言的存儲盤。
韋秋星對圣心會和黑鐵衛兩家的刑訊秘法熟稔于心，操作起來自然得心應手，集合兩家的嚴酷刑罰讓她在司嘯冬身上得到任何想要的口供。
戰靈所依附的肉身死去便意味著戰靈也隨之隕滅。
“司嘯冬，這些年來你為黑鐵衛創造的價值已超過我們得到的，天平已傾，你可以死了，”她盯著這個男人很抱歉地對他說，對方眼眸中是漸漸熄滅的生命之光，韋秋星最后能為他做的也就是合上他眼簾。
韋秋星得到的另一個有價值的東西，是柯云有可能是圣心會深喉，深喉是只有關雨或者亞當斯才知道的絕密，就如黑鐵衛的大衛長也可能不清楚黑鐵衛埋伏在圣心會的深喉一樣。
關雨沒有向陳子無透露或者透露了陳子無卻沒動手，或者關雨根本就不知道，只要是有利于將這個無能的大總長扳下馬，她韋秋星總愿意把射向關雨的子彈遞上去。
對關雨的最終處置也非亞當斯所能決定，亞當斯最大限度的權限只能將其就地免職并任用韋秋星做臨時大總長。
向亞當斯的求證得到證實，韋秋星確實沒想到潛伏在自己靈臺的柯云居然是圣心會的深喉，正如亞當斯也沒料到關雨確實是對方的第一號深喉，其實韋秋星不能最終確定，只要關雨下臺其他不重要。
她和亞當斯的一個重要共識就是關雨待得太久，圣心會岌岌可危，連亞當斯都急于改變這個現狀。即便關雨不是深喉他也得下，只是按照圣心會規則大總長人選應該由柳傳生副總長接任。時事變遷，歲月輪轉，規則當然也會被打破。將關雨停職并交出所有密碼只需讓他和亞當斯見一面。
她和關雨交接時，韋秋星還記得關雨當時復雜到極致的表情，那是一種怎樣的驚訝和絕望啊其中還有怒火和不安！
“為什么是你接任？”
他眼中迸發的憤怒烈焰似乎要將她摧毀，但韋秋星讀不出其中有任何懺悔。
關雨沒得到回答便被五位高階白靈帶走。
三天后，關雨已被嚴密關押在某個秘密基地，也是圣心會所有在押生魂的所在地，現在韋秋星也知道了這個地方。
韋秋星上位的第一件事便是接洽柯云，通過只有關雨知道的和柯云聯絡的一個秘密郵箱。
輸入記在小本子上的復雜的幾套連環密碼后，韋秋星才得以打開那臺最緊要的電腦，它跳動了幾下便向韋秋星毫無保留的展示出自己。關雨這間辦公室中的秘密隔間是不足五平方米的隱秘空間，四周都是特制的金屬柜。
通過對其中一些信件的檢測判斷，對方應該就是深喉的柯云，她約出這個深喉，因為她需要進一步行動。
她又選了一家民宿。
韋秋星半夜聽到了細微的只有她才能聽到的動靜，于是出體在耳道邊等著，任由自己身體斜倚在床榻。
一位清瘦男子出現在黑夜里，靈體也能通過變形來改變自己外貌，只是能力不強的修者不會持久，眼前之人從外表和柯云完全不是同一人，黑鐵衛重要的人物她都熟悉，但從神識掃描來判斷這位確實是丹修境的戰靈。
“恭喜您榮登大總長！”
見到身體和戰靈都易容的吳溪音，柯云便拱手道賀。
“請報出代碼！”柯云明白對方需要證實自己就是她聯系的那個深喉，雙方第一次見面都不會松懈半分，此行程充滿風險。
“329號，沒問題吧！”
韋秋星不會獨自前來，雖然深喉身份不會外泄，但一個叛變了的深喉肯定危險。她隨身帶的手提包內有一個特殊小裝置，其中潛伏著兩百戰靈，在她控制下便會瞬間打開，韋秋星現在的靈力已能夠影響現實世界的這個小小裝置。
“明天的代碼？”
韋秋星并不滿意，圣心會給深喉每天都有不同的代碼兼接頭暗號，有時候還會臨時變動，尤其在緊急時刻。
“322！”
柯云沒猶豫，“您的呢？”他反問，這也是規矩。
“256，明天是856！”韋秋星隨口報出兩串數字，盡管房間里沒開燈，對于戰靈而言不存在障礙，只是色調偏灰暗些。
“想不到是你柯云！”韋秋星容許自己松弛了些許，“我也想不到您能升任大總長！”柯云幾乎掩飾不住的訝異，有史以來的地球圣心會只有幾次這樣的特例。
韋秋星輕笑，“先不談其他的了，你我時間不多！”
柯云正色道，“是！”
“你知道陳子無和法艾爾的血靈存在關聯嗎？”
“陳官長和法艾爾？”柯云想了會說道，“并不知，”韋秋星很失望，但她并未表露出來。
“但陳官長讓屬下將一個女子送上了奇異號郵輪，爾后那艘郵輪便成了血尸蔓延的源頭之一，后來我猜測陳官長讓我帶的這個女子可能有問題，也許她就是血靈。”
韋秋星大喜，“那人名叫錢馨？”
柯云眨巴了幾下眼睛，“對！”
“這事你告知給關雨了嗎？”
“有，不過屬下猜測關社長也沒往血靈起源的方面想吧，”
“你給關雨寫了多少信？”
“五十五封！”
“確定？”
“當然，您知道的，我平時不敢多寫，”
但關雨信箱中他的信只有五十四封，顯然有一封被他刪除了，而且就是關于錢馨的郵件。關雨確實有很大的嫌疑我并沒有冤枉他，韋秋星舒了口氣。
“你覺得德家大院會不會有病毒母株？”
韋秋星這個問題只為掩蓋下一個問題的真實意圖，因為前不久柯云給她的郵箱發來了密函，說是再過一段時間德家大院的防衛會有一次大調整，屆時會出現百年難遇的黑鐵衛總部防衛最松懈的時間段，因此韋秋星在考量直接攻擊德家大院將陳子無一舉殲滅的可能和風險。
柯云皺了皺眉，“陳官長從沒有提起過病毒母株這事，我想了下我們大院中并不存在化驗室之類的醫療設備，除非在地下，但那里我只有在被關入生態箱輪換休養的時候才能被允許進入。”
“你從沒有聽到這類傳言？”
柯云歪著腦袋想了下，表情很堅決，“沒有！”
韋秋星知道作為黑鐵衛的基本素質就是守住口，更遑論大衛長，陳子無還要不失時機的制造謊言與鮮花的誘餌，如今已位居圣心會大總長的韋秋星同樣如此，“可我卻聽到病毒母株可能隱藏在德家大院的消息。”
“是嗎？那我再去打聽！”柯云眨巴了幾下眼睛，有些疑惑。
“好，嗯對了，你們最近黑鐵衛總部大概多少戰靈在保衛？”
“一般會有一千左右的戰靈在四處游弋，另外您知道的還有一千多在地下休養，但遇到緊急事件十分鐘之內便會全體出動了，”柯云說道，繼而有些訝然，“您想？”他抬起頭眼中充滿驚奇，柯云是一個極其敏銳的人物，韋秋星從他的驚奇程度判斷，也許他察覺到我要進攻的意圖？她必須小心，柯云此人萬一是雙面間諜她和圣心會就完了。
“你猜對了，我可能會派人潛去那里找病毒母株存在的證據，而你要給我他們在調整防衛中的詳細情況報告！如果我們能得到病毒母株，那么地球世界的血尸病毒便會控制！”韋秋星覺得自己似乎沒有打消對方的疑慮。
“是！”柯云回答，“256，我會再次盡力！”
“329，你能盡快給我答復么？”
柯云想了下說道，“是，屬下必定竭盡全力！”而他顯出猶豫之色，又動了下嘴，似乎在揣摩到底要不要說。韋秋星知道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也許是讓自己主動問詢，“329，有什么話你大可放心說，這里只有你我！”
柯云有些尷尬地笑笑，“呵呵，有件事我想還是需要說一下，在地球的黑鐵衛和圣心會兩個總部之間不互相攻擊是不成文的潛規則。雖然只是慣例，一旦打破就可能面臨嚴重后果，我只是隨口說說請不要介意。”
韋秋星腦子在急速盤轉，如果柯云是對方的人，那他何必要提醒自己不要冒險？如果將我的行動告發豈不大功一件？但也可能他是在測探我的真實意圖，或者打消我對他的懷疑。
“329，我覺得你一定是想多了，我剛接手圣心會，能有多少精力和能力去做其他事呢？而且我會在不先調整好內部便去盲目做這么危險的行動么？329，難道就因為我是女流之輩？”
在韋秋星有些怒意的目光下，柯云驚出一身汗，他當然清楚對面的吳溪音絕不簡單。否則她如何能在黑鐵衛的尸床下脫身而出？如何能成為陳子無的禁臠？如何能在圣心會的拷打下全身而退，如何能在遠航火星的雪龍號上順利回歸？如何在強手如云的圣心會中脫穎而出，如何能受到地球圣心會的總督長亞當斯的一力提攜一夜坐上大總長寶座？
“是是是！屬下錯了！請大總長原諒！”柯云低頭拱手。
“這里沒有大總長只有256！”韋秋星淡淡地說，“是！256！”
看著柯云惶恐地拱手，韋秋星知道該給點果子，“如果我們能順利得到病毒母株，那么如果你愿意便可回歸圣心會，我可以提議你為圣心會在龍國的部長，如果愿意會馬上送你回天啟與家人團聚，畢竟你也出來很久了！至于獎金自不待說，肯定會讓你滿意！”
“那簡直是太好了！”黑暗中的柯云滿臉感激之色，韋秋星實在讀不出其他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