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真說對了,真有點不消化的感覺……”
王竹云則是又提起了魏東海,問紀元海這個不三不四的人如果再來,應該怎么辦?
紀元海對此雖然有了主意,但是并不打算跟任何人說。
因此只是說:“我們眼看就要開學了,到時候進了校園,專心學業,他又能怎么辦?”
“對了,去年開學之前,我跟荷苓都預習了不少,今年倒是沒有預習。”
隨著紀元海把話題拉到學習上,陸荷苓和王竹云也探討起來。
王竹云笑著說道:“我反正就最后一年了,之前學習也就一般,現在維持一般就行;反正已經找到畢業之后努力的方向,也不怕出現什么問題。”
陸荷苓也說道:“我雖然才是大二,現在漸漸發表作品,真正開始文學創作,對于學習成績也感覺沒必要太強求了。”
“真正的理解一些東西,自我創作一些東西,遠比拿到好成績更重要。”
紀元海笑道:“好啊,我這一不留神,養出來兩位女文豪!”
陸荷苓略帶不滿:“不許取笑我們。”
王竹云則是直接瞪了一眼紀元海:“就你說話會作怪!”
“這畢竟是你們努力的方向,以后要有自信才對。”紀元海說道,“伱們要感覺,舍我其誰,我就是能當女文豪!”
陸荷苓微微搖頭:“我可沒有這樣的自信。”
王竹云也說道:“我還沒聽說過,給孩子寫故事,哄孩子玩,還能當文豪的……”
“安徒生不是嗎?”紀元海提醒。
王竹云頓時卡殼,回過神來,臉頰氣的通紅,抬起拳頭要打紀元海:“荷苓,過來一起捶他,故意跟我們抬杠呢!”
紀元海笑著架住她拳頭,王竹云興許是有點生氣,也興許是跟紀元海沒有太多隔閡的緣故,另一只手毫不猶豫也打過來,又被紀元海架住。
隨后又要踢紀元海,被紀元海夾住了。
于是兩個人手腳并用,纏斗打鬧著倒在了床上。
“元海,你這個壞家伙,天天變著法子氣我!”
王竹云叫道:“荷苓,快過來幫忙,撓他癢癢——哈哈哈哈哈,不許撓我!”
紀元海撓了王竹云幾下,陸荷苓終于看不過去,下場幫助王竹云。
三人打鬧了一會兒之后,紀元海才去了前面店鋪休息。
陸荷苓和王竹云兩人躺下休息,王竹云這時候卻悄然臉紅了——剛才嬉笑打鬧不感覺什么,現在卻反應過來,她和元海有些地方卻是摟了碰了,而且是在荷苓眼前。
這也太……
心情復雜的王竹云,過了很久才沉沉入睡。
夢里面,她似乎比剛才還要過分一些……
早晨醒來的時候,王竹云有些內疚地看了一眼陸荷苓,總感覺自己做這樣的夢,實在是太過于不應該。
又是一天到來,芳草軒的生意總算是熱度沒有那么夸張了。
排隊購買花草的,上午十一點多就不再排,而是變成陸續進門接待,時間上也還來得及。
十二點多,剛吃午飯的時候,芳草軒又來了客人。
程衛國和曹建紅兩人來了,還帶著他們的愛人。
程衛國愛人,就是之前王竹云和紀元海看電影時候遇上的那位。
曹建紅愛人是個有點干瘦的人,一方面是照顧外出的懷孕媳婦曹建紅,另一方面,眼神有點警惕,似乎是懷疑程衛國或者紀元海看上曹建紅。
紀元海和陸荷苓當然是出來招待他們,彼此默契地不提往日的不痛快,說起來都是往日苦難,仿佛大家都是共患難的好朋友。
說了一會兒話,曹建紅愛人提了一句:“建紅,咱們下午還得去……”
曹建紅頗有些不高興,感覺丈夫實在是上不得臺面。
丈夫這么催促的唯一原因,就是防備曹建紅和別的男人好上。
防備程衛國也就算了,連紀元海也防備?眼瞎是不是?人家愛人什么樣子,人家是什么文化水平,還會搶你媳婦?
再說了,曹建紅還挺著大肚子,眼看再過一個月就得生孩子,能有什么事情?
但是,話都既然已經說出來了,曹建紅夫妻倆也只好開口告辭。
程衛國兩口子也是沒想到有這樣的事情,頗有點猝不及防,也只好跟著開口告辭。
至于說紀元海、陸荷苓因此跟他們有什么交情,那顯然也不至于,往后就屬于是省城“認識的”“叫得上名字”的人又多了兩個而已。
等到曹建紅、程衛國兩對夫妻離去之后,陸荷苓和王竹云說起來剛才的情況,還有點茫然:“曹建紅的愛人,是不是有點奇怪?”
紀元海是看出來一點端倪,笑著解釋道:“曹建紅愛人是擔心我追求曹建紅,跟他搶老婆。”
“撲哧!”
王竹云笑出來:“你開玩笑吧?他怎么會這么想啊?”
“因為他的眼里面只有曹建紅,甚至連荷苓跟你都不多看,生怕曹建紅跟我、跟程衛國多說話。”
紀元海說完之后,王竹云和陸荷苓都愣了。
“真的有這種人啊?他一定非常喜歡曹建紅,才忽略曹建紅比較普通尋常的外貌,生怕別人搶走她。”
王竹云說道。
陸荷苓點點頭,又若有所思:“元海,我總感覺,這里面是不是有點稍微奇怪?”
“比如說,我也很喜歡你,但也不會打擾你招待朋友,讓你失去禮節吧?比如說,你也喜歡我,你也不至于看見我和同學說話,就把我拉走吧?”
“如果按照曹建紅愛人這樣的情況,曹建紅和別的男人說話,會不會導致家庭矛盾啊?”
額……這可真不好說啊。
陸荷苓的話,讓紀元海想起了一個童年陰影電視劇叫做《不要和陌生人說話》,說起來也是另外一種極端了。
不過,唯一讓紀元海比較有共情的是,曹建紅的丈夫對曹建紅這種大餅臉、小眼睛的媳婦都這樣舍不得松手,紀元海又如何容得下魏東海這種包藏禍心的畜生,那可是真的禍害良家婦女的人渣。
當天下午五點多,伴隨著一陣摩托車輕響聲音,魏東海的摩托車停在了芳草軒的門口。
陸荷苓和王竹云知道他不是好人,立刻找了借口,去奇物軒找蕭紅衣聊天去了。
魏東海的目光一看再看,之后又跟紀元海口口聲聲都是朋友,要喊紀元海一起去喝酒。
紀元海站在摩托車旁邊,跟魏東海說了一會兒話。
天色擦黑的時候,魏東海見到陸荷苓還沒回來,不免有點多嘴:“小紀老板,你們今天晚上準備吃什么?你愛人還不回來做飯?”
紀元海笑道:“我們家吃飯比較晚,暫時也不著急。”
“不著急?好,我也不著急。”魏東海笑著說道,“要不咱們一塊去喝酒?”
他邀請再三,眼看紀元海不肯去,紀元海的媳婦又不回來做飯,心里面有點悻悻然。
難道說,他們家有所察覺?還是說,這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嘖嘖嘖,越是難啃,越是來勁啊。
魏東海心中想著,看來今天的確不會有其他收獲,也只好告辭離開。
不知道為什么,摩托車啟動似乎比平時多了一分艱澀的感覺,魏東海低頭借著燈光看了看,也沒看出來什么。
好像是卷進了一點雜草?等明天讓人清理一下就好了。
魏東海說著話,跟紀元海招呼一聲:“哎,小紀老板,我跟小陸也道個別,說一聲啊。”
紀元海笑了笑,說道:“沒事兒,回頭我跟她說一聲就行。”
魏東海暗罵一句:這小子恐怕是有點察覺了,讓媳婦避開我?
等著吧,嘿嘿……
“那好,咱們明天再見。”魏東海抬手說道,“小紀老板,我把丑話說在前面啊,你明天的時候可不許再不給我面子了。”
“咱們再一再二,不再三!”
“明天時候我喊你來喝酒,你不許再推三阻四的不去。”
“你要不給我面子,咱們這朋友就沒辦法做了!”
紀元海一臉猶豫,略帶為難:“可我酒量實在不好啊……”
魏東海心道:就是因為你酒量不好,這件事才好玩兒。
“酒量不好可以練,但你要是不跟我交朋友,咱們有些話可就難聽的很了!”
紀元海只好無可奈何地答應:“好,魏東海,你只要不嫌棄我酒量差……真要帶我去,我也去見識見識你們的場面。”
“哎,這就對了!”魏東海哈哈大笑,“直接叫名字也挺生分的,以后我就叫你小紀,你叫我魏哥。”
“有魏哥的,一定有你小紀的。”
紀元海點點頭:“那我……就先謝謝魏哥了?”
“不用謝,不用謝,都是應該的!”魏東海眼看紀元海終于松口,答應明天去喝酒,心情大為歡暢,“說好了啊,明天我帶你們兩口子一起去,不去就是不給我面子!”
說完話,蹬了一腳摩托車,匆忙而去。
聽到身后紀元海驚訝地說:“魏哥——”
魏東海心情更是高興。
終于開始了!
只要十天半月,這邊勾住紀元海,那邊我跟他媳婦“自由戀愛”,嘿嘿,就算是馮雪知道了又能怎么樣?
馬向前他們怕馮雪,那是因為他們手段糙,懷里面娘們不同意。
我就不一樣了,能把娘們弄到心甘情愿跟著我,就算是馮雪看不順眼,也管不了我們“自由戀愛”……
他的思想在奔放著。
與此同時的夜色中,紀元海已經以超出常人極限的速度沿著勘探過的道路穿過一片小樹林,趕在了一處地方,等待著摩托車的到來。
僅僅幾分鐘時間后,一陣轟鳴聲,響徹在道路上。
“荷苓,回家做飯吧?那個可惡的家伙已經走了好一會。”
王竹云開口說道。
陸荷苓點頭,眉頭還是微微皺著。
蕭紅衣咬牙道:“我幫你們收拾他!”
“這個不要臉的家伙,就是不安好心!”
這一次霍連詩沒有叫住蕭紅衣,他也感覺到了,這個叫魏東海的家伙接連兩天來這里,沒什么好事。
陸荷苓連忙說道:“紅衣姐,你可千萬不要沖動!”
“我相信這件事元海一定有主意!”
蕭紅衣這才說道:“嗯,如果元海沒有辦法,千萬不要忘了找我。”
“他們有他們的法子,我也有我的辦法,總不會讓你們吃了虧!”
陸荷苓說道:“放心吧,沒事,有元海在出不了事情。”
一行四人回到芳草軒,見到紀元海正一臉疲倦地擦著滿頭汗水,陸荷苓和王竹云從未見過如此疲憊的紀元海,都連忙問他怎么回事。
紀元海說道:“這幾天忙碌的事情太多,興許是累到了。”
“那你先在屋里面休息一下,我做好了飯再喊你。”陸荷苓說道,她知道紀元海說的肯定不是事實,但是卻極為配合。
紀元海點點頭,進了屋子里面后,將渾身汗跡擦干凈,隨后跟植物互相感應共鳴,精神和身軀頓時恢復了不少。
剛才隔空催發雜草迅速生長,又以極快速度來回奔波,紀元海也是盡到了最大努力。
幸好成功,結果應該不錯。
紀元海做事情就是一個穩妥——雜草全部失去生命變成枯黃雜草,他隔著距離絕無任何蹤跡留下,甚至根本沒有上前去查看結果。
這就足夠了。
當天吃晚飯的時候,蕭紅衣又說起了魏東海的事情,詢問紀元海需不需要幫助。
紀元海笑著說道:“你們根本不用擔心這方面的事情!”
“這個魏東海雖然不一般,但是也有他害怕的人;等過上幾天,馮雪從京城回來,他還有膽子在我們面前晃悠,那就算他膽子大了!”
紀元海這么一說,陸荷苓和王竹云頓時也都釋然。
是啊,馬向前、魏東海這些人,的確不敢在馮雪面前放肆。
“這件事,還真得依靠她……”王竹云有些不甘心地說道,又不得不服氣。
馮雪說話,就是比他們管用,這是事實。
“沒事,依靠馮雪又不丟人,她除了驕傲之外,其實品行還挺好的。”陸荷苓說道。
霍連詩笑道:“紅衣,你看到了吧?元海是有辦法的,這下你可不用太著急了!”
蕭紅衣有些不好意思,她遇上事情也是不由自主又想起自己江湖廝混的一些手段。
倒是紀元海開口對蕭紅衣道謝,先感謝她的赤誠關心,又說她其實是關心則亂。
蕭紅衣聽后,越發感覺不好意思起來。
江湖手段,也許真的沒有想象中那么有用啊。
第二天,也是開學前營業的最后一天。
芳草軒開門繼續營業。
上午時候,朱教授和朱芳芳今天來了。
“紀元海,聽說你這個芳草軒培育出來兩朵千年前的古蓮花,賣給一個大老板,賺了不少錢?”朱教授開口問道。
紀元海驚訝:“朱教授,您怎么知道的?”
“這件事還真有啊。”朱教授驚嘆連連,隨后又回答了紀元海的問題,“我平時也倒騰一些花花草草,難免就聽人說幾句。頭兩天他們說的也是不清不楚,我沒在意;昨天時候聽到是芳草軒姓紀的人,我才知道是你,今天就來問問你,還真是。”
紀元海笑道:“我也是碰巧了運氣好。”
“運氣好比什么都強!”朱教授說道,“聽說,兩朵蓮花你賣了三十萬?”
紀元海點點頭。
朱教授跟朱芳芳父女兩個齊刷刷抽涼氣——他們家生活從來不缺錢,也挺優渥,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三十萬”是什么樣的含金量。
如今的三十萬人民幣,可是實打實能兌換二十萬左右美元的!購買力更不用說了,省城一套房子也就五千左右!
這樣一筆巨款,紀元海這就拿到手了。
就算是不缺錢,那也是忍不住震驚且羨慕啊。
這也太驚人了。
“從此往后,你可真是進退自如了……”朱教授說道,“年紀輕輕就能夠有這種底氣,那是真好啊。”
“一時僥幸而已。”紀元海笑著回答。
驚嘆過這件事情后,朱教授挑選了一盆花買下來,說是要沾沾喜氣,也能財運亨通。
這話聽著讓人高興,紀元海哪怕是知道這父女倆是什么樣的人,也很難生出什么惡感來。
“對了,暑假里面,馮雪同學跟你們聯系沒有?”朱教授又問。
“倒是寫了一封信,我看著快開學了,就沒回復。”紀元海說道。
朱芳芳頗為羨慕:說到底馮雪還是跟他們走得近。
朱教授對此倒是看開了,叮囑紀元海:一定要抓住這樣的機會,不要因為一時之氣,跟馮雪同學對著干。
紀元海笑了笑答應下來。
正說著話,一男一女也來到芳草軒。
“班長,明天就開學了,我們來找你了!”周恒開口說道。
跟他一起來的是邱家璐。
他們兩個人都是省城本地人,都是上的省大學,之前也是跟紀元海、陸荷苓一起吃飯的。
只是后來周恒追求馮雪失敗,有馮雪的地方就退避三舍,才不一起吃飯了。
“咦,你們怎么一起來了?”朱芳芳詫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