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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偵探馬向前

  猜對了,也就好辦多了。

  紀元海對簡生紅之所以感覺沒多大用,就是因為他只是一個普通職員,根本發揮不了多少作用。

  既然簡生紅有了向上走的念頭,紀元海一方面是單憑自己,不靠外人,阻止不了簡生紅向上走;另一方面就是簡生紅既然向上走,也就更有利用價值了。

  至少,這個人跟紀元海相比,是紀元海更加占據主動權。

  “既然你有心進步,那么這件事情,就等你進步以后咱們再繼續詳談。”

  紀元海對簡生紅說道。

  簡生紅見到瞞不過他,也終于說了實話:“紀老板,這其實也是我自己考慮的另一條路。”

  “如果我和更多人有關系,也許蓮子這件事,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紀元海再看簡生紅,心說這是個“人才”啊。

  也許簡生紅說的起因是真的,也許他的確有過窘迫難堪的過去。

  但是從他的言行、準備做的事情看過去,這家伙以后怕是要比普通人黑很多。

  他想的那條后路,實際上也算得上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只是,因為陰謀詭計太多,所以見不得陽光。

  紀元海不會走這樣的路,也不會變成簡生紅這樣的人。

  只不過,有些事情發生他阻止不了,暫時只能順其自然罷了。

  事情就這么說定了,紀元海沒有給簡生紅什么承諾,只是讓他知道了,這里還有一條安全通道。

  簡生紅先努力做自己的事情,等到以后再來找紀元海,到時候再說條件、換取自身安全,依舊也不遲。

  目送簡生紅離去,紀元海微微搖頭。

  扯虎皮做大旗,這樣的日子要到什么時候去?

  如今的自己,比下有余,比上差的太遠了啊。

  周六時候,又是去花鳥街開門營業的時候。

  到了芳草軒,紀元海自己忙碌起來,馮雪、陸荷苓、王竹云三人逛街去了。

  紀元海的生意雖然不說是日進斗金,每天營業都在一千塊錢以上,也是相當不錯了。

  主要是表面上他還要拋去幾百塊錢的進貨價,事實上紀元海完全不需要進貨,利潤幾乎是百分之百。

  正做著生意,一個人忽然快步走進來,對著紀元海叫道:“跟你說個事,伱肯定能掉了眼珠子!”

  紀元海看著闖進來的這個人,是真的吃驚了。

  “我說馬向前,你沒走錯門吧?”

  “你確定是來找我說話?之前不是放狠話,要讓我走著瞧嗎?”

  來的人,居然是馬向前!

  這件事說實話真夠離譜的。

  馬向前上一次來芳草軒,先是要拉著紀元海交朋友,基本上就是要把紀元海往歪路上拉,被紀元海拒絕之后,就咬牙切齒說等馮雪畢業以后再收拾紀元海……

  可以說是雙方就算不是不共戴天,也是結結實實結了仇,以后見面就得開始斗起來。

  但是,馬向前就這么跟沒事人一樣,沖到芳草軒,很自來熟地說起來話,好像紀元海跟他是什么好朋友一樣。

  紀元海豈能不驚訝?

  馬向前滿不在乎地搖搖頭:“那都是什么時候的事情了?我這個人不記仇,事情過去就過去了!”

  “咱們好歹是一個桌子上吃過飯喝過酒的,當初燕福順那頓飯,你也是花錢請我們吃飯,看在這件事上,我不跟你計較了。”

  “就當你跟岳峰、孟昭英他們一樣,你們潔身自好,不耽誤咱們坐一起說話聊天,你說對不對?”

  紀元海聞言,也不知道他真是沒臉沒皮,還是通過這個方法特意來緩和關系,免得得罪馮雪。

  總而言之,他想開了,紀元海當然也不會“記仇”、“不依不饒”。

  做生意嘛,和氣生財,把這家伙應付過去,不結仇也是好事。

  “我跟岳哥相比,那當然是沒辦法比,差遠了。”

  紀元海微笑說道:“不過馬向前你說的也對,你們喜歡玩鬧,我還有生意還有學業,的確是兼顧不了,更沒辦法參與你們之中。”

  “聊聊天,說說話,我倒是還可以奉陪的。”

  見到紀元海這么給面子,沒有不依不饒的扯上一次的事情,馬向前大喜過望:“好,好,這就對了!”

  “我就說嘛,咱們一起吃過飯喝過酒的交情還在,說兩句不合適的話風一吹就沒了。”

  “我今天特地跟你說一件事,你肯定想不到!”

  紀元海很配合:“什么事?”

  “魏東海的事情!”馬向前神神秘秘地說道。

  紀元海笑道:“魏東海的事情?你是不是真的過糊涂了?”

  “魏東海騎摩托車出車禍,然后進醫院,這有什么想不到的?現在是不是病好了?”

  “好了,也沒好。”馬向前說道,“好消息是,魏東海終于能認出人來了;壞消息是半個身子一動不能動,下半輩子永遠就這樣了。”

  紀元海說道:“這也沒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吧?你這跑過來,就專門跟我說這種事情?”

  馬向前既然厚著臉皮回來跟紀元海“交朋友”,紀元海跟他說話也就是隨意了很多,沒必要再過多客氣。

  這“朋友”你愛交不交。

  反正之前已經放過狠話,大不了再放狠話,跟之前一樣而已。

  馬向前對紀元海神秘一笑:“你猜,不光這件事,還有別的!”

  紀元海一邊招待來買花草的客人,一邊抽空跟馬向前閑聊:“魏東海當時那個傷勢,要么病愈,要么死了,要么半死不活。”

  “現在就是半死不活,要我說也沒什么可猜的。”

  馬向前說道:“魏東海的爸媽離婚了,你想不到吧?”

  紀元海怔了一下,隨后笑了一聲:“你這話從哪兒說起來的?我又不知道魏東海爸媽什么模樣,他們離婚不離婚,我有什么想不到的?”

  “就好像你從大街上找一個人,問我,他爸爸死了我猜到沒有,我是猜不到他爸爸死沒死,但這有什么意義?”

  “讓你驚掉眼珠子啊!”馬向前對紀元海說道,一臉的興致勃勃,“這件事可太有意思了!”

  “我還是從頭跟你講吧。”

  “話說魏東海當初開摩托車,也是為了討好孟昭英,想要把孟昭英娶回家,出了這回事之后,當然是不可能再跟孟昭英結婚了。”

  “然后他那個相好唐艷紅,是他破壞了別人一段婚姻給搶到手的,還沒來得及玩膩后一腳踹了,他就摔進了醫院;唐艷紅不知道他準備踹自己啊,還信以為真,認為他跟自己兩情相悅,要娶自己。”

  “于是這個唐艷紅就以未過門媳婦的身份伺候魏東海吃喝拉撒睡,簡直是賢妻良母不過如此;魏東海真造孽啊,這么好的媳婦,他明明不想娶,非得把人家婚姻破壞了。”

  “倒是運氣好,趕上唐艷紅沒明白怎么回事,把他伺候的很好。”

  “但是,到底還是出事了——魏東海怎么也沒想到,他有這個愛好,他爸也有一樣的愛好。”

  紀元海沒明白怎么回事,想了想,說道:“你是說,魏東海的父親,也碰了一個別人的媳婦,跟他媽離婚了?”

  馬向前一臉的古怪笑容:“不是……是魏東海的父親跟魏東海的母親離婚了,魏東海的母親留在醫院病房里面照顧魏東海,聽說整天以淚洗面,哭的不行。”

  “那個相好唐艷紅,跟魏東海他父親,回家住去了。”

  紀元海聽的都呆住了。

  隨后嘴里面不由地發出一聲:“啊?”

  不是紀元海沒見識,主要是魏東海這樣的家庭,怎么會出這樣的事情?

  真就同一個愛好?

  隨后紀元海看向馬向前:“你怎么知道的?該不會是你尋思著,亂嚼舌頭根子吧?”

  馬向前嘿嘿一笑:“這件事說來可就巧了,真是挺隱蔽一件事情,被我們給偵破了。”

  “魏東海父母離婚這件事,我是聽我媽說的;魏東海的母親留在醫院陪伴魏東海,魏東海半死不活,這都是我們親眼去醫院看見的,都錯不了。”

  “但是,我們幾個朋友相互之間誰不了解誰?魏東海這家伙既然醒過來,怎么也不可能大發善心,讓唐艷紅就這么走了,肯定得利用唐艷紅。”

  “但是唐艷紅偏偏沒留在醫院,也沒再出現;說起她來,魏東海的母親直接罵了一個詞,叫她賤貨;我們哥幾個閑得無聊,就開始嘀咕起來,這唐艷紅上哪兒去了?怎么盡心盡力伺候魏東海,還被罵賤貨呢?”

  “這事情可是說不通啊……于是我們就開始找起來唐艷紅的下落。”

  紀元海聽到這里已經明白接下來要發生什么事情,簡直是忍俊不禁,感覺太黑色幽默了。

  馬向前這幾個人當然是人渣,但是他們在某些男女之類的事情上絕對是比一般人專業,屬實是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

  魏東海父親做的事情,絕對是隱秘再隱秘,盡可能不被任何人察覺;魏東海和母親哪怕知道,為了臉面和富貴,也肯定是要一忍再忍,假裝無事發生。

  可以說正常情況下,魏東海父親至少瞞住一年半載甚至三年五載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兒子這群操蛋朋友,閑的蛋疼,愣是把真相給搞出來了。

  這件事太滑稽了。

  馬向前幾人干的唯一一件正事,偏偏內容不是正事,荒唐離譜。

  “眼珠子快掉地上了吧?”馬向前得意洋洋地對紀元海說道。

  紀元海點點頭:“的確,把我給驚住了。”

  “那魏東海是什么表現……”

  馬向前頓時一陣哈哈大笑,幸災樂禍:“那臉色跟苦膽似的,難看的要死——你就想吧,魏東海這小子最喜歡找別人的相好下手,這一次可是輪到他自己了。”

  “不光輪到他自己了,他身子都動不了沒用了。”

  “回頭還得多一個后媽,這后媽還是熟人,我替他想想都感覺糟心。”

  要是有選擇,面對癱瘓、父母離婚、多個后媽這種事實,魏東海可能寧可死了,也不要活過來恢復清醒。

  紀元海想了想,口中也是嘖嘖稱奇:“哎,真是不容易啊,魏東海當初為什么就騎了摩托車呢?”

  “是啊,一想到魏東海這個模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碰摩托車!太慘了!”馬向前說道。

  紀元海笑道:“一般來說,孩子出了事,父母更應該齊心協力,共度難關。”

  “像是魏東海父親這樣離婚、挖墻角的人,也是世上少有。”

  馬向前十分贊同地點點頭:“是啊,真夠慘的——”

  話還沒說完,只見門口三個姑娘提著東西回來,馮雪瞪眼上前兩步,對馬向前喝道:“你還敢來!”

  馬向前頓時嚇了一跳:“馮馮……馮雪!”

  “你聽我解釋!我是來跟小紀老板聊天說話的!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馮雪停下腳步,盯著馬向前:“真的?”

  “你不是威脅紀元海,讓他走著瞧嗎?說是等三年后大學畢業,我回京城之后,你就要對付他?”

  “我說著玩的,說著玩的!”馬向前連聲解釋,“小紀請我吃過飯,我哪能真的跟他過不去?”

  “其實就是上一次,我跟小紀交朋友,小紀說還得兼顧學習跟生意,沒這么多時間;我感覺他說這話瞧不起我,就一時之間說了氣話,其他的真是什么都沒有。”

  “現在我也感覺不應該說這種氣話,就又來找小紀了。”

  馮雪遇上這種厚臉皮的人物,也有些無語了,看向紀元海。

  紀元海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馬向前既然有這個意思,我就算不能跟他當朋友,比較平和地往來,不喊打喊殺的,也就可以了。”

  馮雪見他有了決定,便點點頭不再說什么。

  “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個馬向前,你也注意一點,這一次你說的算是氣話,以后要還是說氣話,我跟紀元海都當了真,可就沒這么簡單了。”

  “是,是!”馬向前連忙一溜煙跑了,“馮雪同學再見,小紀老板,再見!”

  等他走后,馮雪問道:“哎,紀元海,他來跟你說了什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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