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海,你說這件事,咱們應該怎么辦?”
孟奇看向紀元海,壓抑著怒火問道。
孟昭英也看向紀元海,馬向前與韓兵這兩人做的事情,除了陰險、愚蠢之外沒有半點可讓人關注的;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仇恨惱怒他們也是無用,因此孟昭英并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馬向前、韓兵兩人身上,只是看紀元海。
畢竟,這一次又是紀元海試圖幫她解決麻煩。
隨著孟奇這一句話,岳峰、岳偉國、岳清、岳凌、岳澈等人也都看向紀元海。
就連受傷在地,猶如死狗一般的馬向前和韓兵兩人,也都看向紀元海。
論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并不在紀元海身上,紀元海不過是一個發現者而已;論身份地位,紀元海此刻沒畢業,距離孟奇、岳峰、孟昭英、岳偉國都相差甚遠。
但他的表現已經被此刻院中眾人承認,眾人都想聽聽他怎么說。
處在眾人目光最中央,紀元海也并無膽怯與推讓。
這件事他的確有著自己的想法。
韓兵與馬向前落到如今的下場,也是他引發的。
紀元海開口說道:“孟叔、岳哥……依我所見,先盡力補救一下試試吧。”
“馬向前,我問你,你把孟昭英的有關流言都告訴了誰?”
馬向前咧開嘴,干笑一聲:“小紀老板,伱可以猜猜看,你不是聽我說了不少事情嗎?”
紀元海直接上前,一腳補在他雙腿中間。
馬向前渾身一縮,直接疼昏過去。
“這下不好辦了……”岳峰開口說道,“這個馬向前心懷惡意,真不知道散布了多少流言!”
紀元海微微頷首:“他極為陰險狡詐,跟我說岳清害他感染梅瘡,又特意用假消息來挑撥離間,至于他背后到底做了多少,我們現在還不得而知。”
又看向韓兵,問道:“韓兵,我問你,你把孟昭英的流言究竟告訴了幾個人?都分別是什么時候說的?”
韓兵知道岳家、孟奇都是他家惹不起的人物,因此這時候雖然身上帶傷、第一腳還是紀元海狠踹的,也不敢聲張,只能老實回答:“我周五晚上吃飯,跟我的兩個朋友說了這件事,跟他們抱怨我的相親對象不好,說了很多不禮貌的話……”
“回家之后,又跟我爸說了一下情況,我爸媽聽后也挺生氣的,打電話詢問當初的相親介紹人,知不知道孟昭英私生活很混亂……”
“周六的時候,我媽出門應該是跟左鄰右舍說了這件事。”
紀元海聽到這里,心說這也是個大漏斗。
今天是周日,周五晚上,韓兵朋友和相親介紹人都知道了這個流言,周六又到了三姑六婆街坊鄰居的口舌之中。
這就注定,孟昭英的流言已經沒辦法補救太多了。
紀元海看向孟奇、孟昭英,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
孟奇其實自己也聽明白了,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咬牙道:“我的女兒清清白白,居然要落得聲名狼藉的地步!”
“這件事,必須要有人付出代價!”
此言一出,韓兵頓時被嚇得渾身發寒——代價?他們家如果付出代價,那還能有好事?
他本就有傷,被這么一驚嚇,終于也是步了馬向前后塵,昏死過去。
見到這兩人昏死過去,孟奇依舊氣不過,氣息粗重。
倒是孟昭英微微一笑,挽住孟奇的手臂,安慰道:“爸,你沒必要這么生氣。不過是一點名聲而已,如果我未來的相親對象一點都看不透這樣的流言,對我誤解根深蒂固,那么他也沒有資格最終成為我的丈夫。”
“就像是這個韓兵,他倒是想要當我的丈夫,我可瞧不上這樣的人。”
她這樣說著,孟奇心中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這么懂事、堅強的寶貝女兒,居然被人這么中傷,更是心中不甘心,怒火中燒。
孟奇開口說道:“有關于流言蜚語,我希望岳家與我能夠配合一下,但凡敢說、敢流傳的,一律嚴懲。”
這是如今唯一能做的事后補救措施,效果將十分微弱,可能幾乎等于沒有。
岳峰立刻說道:“孟叔叔,這是自然的;這種荒唐無稽的言辭,本身就是擾亂秩序,的確應該懲治。”
岳偉國輕咳一聲,說道:“我也贊同。”
孟奇頓時不悅地看向他:“馬向前是岳清身邊跟著的人,他能夠有機會做成這件事,也跟岳清有些關系。”
你們家就這個態度來敷衍我?這可是岳清身邊人要害我女兒,就這么“贊同”了事?
岳偉國頓時嚇了一跳,心說這件事還真要怪到岳清頭上?
連忙說道:“這個馬向前也是陰險狡詐,岳清也是上當受騙,絕沒有任何針對孟昭英的意思,這一點一定要分辨清楚。”
孟奇的目光逡巡在他和岳清兩人之間:“是嗎?這可不好說清楚。”
“我真是冤枉啊,”岳清也明白過來,搞不好自己就可能被孟奇遷怒,連忙口中叫屈,“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跟這件事沒關系,真的沒關系!”
“馬向前這個狗東西,不光是瞞著我傳播孟昭英的事情,挑撥我們岳家,甚至還用臟女人來害我——我恨不得宰了他,怎么可能跟他是穿一條褲子的人?”
見他口不擇言,幾乎要把自己感染梅瘡的事情也說出來,岳偉國頓時伸手拍他后背一下:“好了,我們都知道,你肯定不是跟馬向前一起的!”
紀元海注意到這個細節,也是再次確認自己說的理由成為現實,馬向前還真把梅瘡傳給了岳清。
不過眼下還有另外一件事,紀元海需要幫孟奇“點一點”岳偉國、岳清;孟奇相信不相信岳清無辜,這是一種需要岳清、岳偉國表現態度的情況。
你們光說是自己無辜,不表現出來,怎么能行呢?
就憑岳峰給你們收拾麻煩?就憑岳家的臉面?你們就想蒙混過去?想也別想!
輕咳一聲,紀元海將眾人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開口說道:“馬向前的確是岳清的身邊人,又是曾經的好朋友,曾經好的共穿一條褲子,孟叔因此有些懷疑,這也是無可厚非的。”
“你們說,是這個道理吧?”
岳峰也是表情有些為難,想開口又不能開口。
岳清說道:“可我的確是無辜的啊!小紀老板,你應該知道,我不會做那種事情的……”
“我應該知道,但這沒有用,你應該證明自己的清白啊。”紀元海提醒道。
話說到這里,岳偉國恍然大悟:“是!是!”
“這件事的確是我們需要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馬向前怎么處理,怎么跟馬向前父母聯系說明,還有怎么把馬向前送往醫院,怎么把他送回監獄——這些事情我們一家責無旁貸,一定會處理的干干凈凈,決不讓孟領導有半點為難。”
紀元海淡淡說道:“你這話說的不對,這件事跟孟叔、岳哥、我都沒有任何關系,我們當然不需要為難。”
“這是岳清和馬向前的事情,你們看著辦吧。”
岳偉國點點頭:“嗯,對,是這么回事!”
“那我們這就去辦——岳清,咱們送馬向前去他該去的地方!”
岳清頓時一臉獰笑,摩拳擦掌:“好!這件事我可太喜歡干了!這王八蛋居然敢害我,我得好好炮制他,讓他求我送他回監獄,再也不敢往外跑!”
岳偉國父子四個帶上馬向前就要走。
年齡最小的岳澈猶豫了一下,問道:“爸,這個叫韓兵的——”
岳偉國看向紀元海。
紀元海看向孟奇。
孟奇心想:韓兵把相親的事情、孟昭英的姓名都說出去了,到現在再把他推給岳清一家,也不合情理。畢竟他嚴格來說不算犯罪,頂多是傳播謠言損害名譽,有點違法。
自己如果讓岳清一家收拾韓兵,難道以后還要和岳清這種不當人的東西共乘一條船嗎?
這件事必須要分清楚!
因此孟奇開口說道:“今天這里有兩件事,這兩件事是沒什么交叉的。”
“馬向前試圖陷害岳清,岳清收拾馬向前,這是你們的事情。”
“韓兵相親不成,捏造流言,來誣陷我孟奇的女兒,這是我的事情,我是要追查這件事情,并且向他父親問責的!”
孟奇說完這話,場面頓時霍然開朗。
岳峰、岳偉國都連聲稱是,說就是這樣!
“除此之外的一些事情,就沒必要提了,我們心知肚明便可以。”孟奇說道。
岳峰、岳偉國又都點頭。
孟昭英提醒道:“雖然這兩件事沒有交叉,但是韓兵和馬向前因為個人矛盾而互相毆打,總不能怪到我們身上來。”
“那是當然,那是當然!我們可是一個都沒動手,是他們自己打的!”岳偉國點點頭,之后和岳清等人帶著馬向前離去。
等他們走了之后,岳峰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跟孟奇道歉。
“孟叔叔,真不好意思……”
孟奇抬手示意他不必多說:“這件事怪不得你,我接下來要處置韓兵的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