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然？
紀元海看到這個名字之后，先是恍然大悟，感覺這么一條線串聯起來了。
這個叫鐵然的，家世并不比馮雪差，他又是男人，對標的人應該是馮雪的哥哥馮冰。
他這個年齡、這個級別，從京城到地方進行工作，只能說接下來十八年時間內，必然是每三年上一次臺階，絕無遺漏。
河山省這是來了一位需要注意的人物……
對于紀元海來說，當前需要注意的還真不是鐵然去寧河縣就職這件事，這個人距離紀元海比較遠，也不熟悉，包括寧河縣，紀元海也只粗略了解過一些農業辦相關數據，其他的并未深入了解過。
紀元海主要是明白了，鐵然到曹德華、曹雄叔侄，再到岳清一家這個鏈條和邏輯。
這個鏈條，在紀元海看來毫無疑問帶著某種可笑意味，很可能是曹雄吹牛之后，岳清信以為真、想當然的產物。
就鐵然這種情況，岳老爺子還在的時候，對方肯定給幾分薄面，岳老爺子不在了，對方興許還愿意跟岳家的領頭人岳峰來往一二，彼此交流，岳清這樣的人算是哪顆蔥？
人家遠道而來，是為了自己的人生規劃，肯定不會貿然插手河山省這邊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岳峰與二叔一家爭高低，那更不可能參與。
他和宮琳的電話還沒掛斷，便跟宮琳說了一聲：“琳琳，你問一問雪兒，那個鐵然大概是個什么樣的人；不用特意打聽太仔細，就是讓我有個大概印象，知道他會不會在河山省這邊亂來，跟我起沖突就行了。”
“這動畫電影廠是跟電影廠一樣，是一個有體制級別的單位，并不是投錢就能辦妥的。”
眼看即將掛斷電話，宮琳又提起一件事：“對了，元海，你不是說有心要讓我去管動畫電影廠嗎？我打聽了一下，這里面好像還真挺不容易的。”
現在去做，的確是比較困難；以后去做，也不能說容易。
宮琳應了一聲：“嗯，我知道的。”
按照體制來，那的確是別想個人盈利的問題，也別想放開手腳去做事了……國內真正放開私人企業，還要到91年、92年，動畫電影類別還涉及到一個審核方面的問題。
紀元海聽后，也不免沉吟起來。
但凡鐵然是經歷過合格培養的，就不會這樣去惹事。
“要是這樣的話……琳琳，那你就稍等一下吧。我想以后國內終究會放開這方面的企業經營，到時候，我送你一個電影公司，也不用特意分動畫不動畫了。”
“明天晚上給我打電話說一聲就行。”
紀元海這么一說，電話另一端的宮琳倒是笑起來：“你還真給我謀劃這個啊？我的意思是，如果麻煩、耗費巨大就不要給我了，咱們在一起還圖這些東西嗎？”
在腦海中理清楚思路，紀元海也就明白岳清一家在這方面的想法到底還是沒什么威脅，放心下來。
“真心在一起，那就足夠了。”
“也對。”紀元海回答道，“那就到時候再說。”
“對了，元海，我演的《紅樓夢》拍完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播放。”宮琳說道。
紀元海聞言也有些期待。
宮琳拍攝過《西游記》后，因為馮雪的影響，也因為她事實上不再輕易接戲只接比較有份量的戲份，也進了《紅樓夢》劇組，扮演的是賈元春，又是一個貴氣十足的角色，倒也符合她的氣質，不用刻意表演。
這也就意味著，紀元海看到的紅樓夢可能跟印象中略有不同。
尤其是宮琳扮演的元妃這個角色。
掛斷電話之后，紀元海跟陸荷苓、劉香蘭、王竹云她們聊了聊宮琳的事情、還有將來說不定開一個電影公司的事情。
王竹云笑道：“這可全看我們的天和公司能夠有多大的發展了，天和公司賺夠了錢，給宮琳辦一個電影公司，那還不是簡簡單單？”
紀元海笑道：“放心，咱們規劃了這么久，如果不能賺到盆滿缽滿，那就未免太辜負了我們的努力。”
第二天上班，紀元海沒有跟岳峰多說有關于鐵然的事情，到了下班之后，再次接到宮琳打來的電話，紀元海對鐵然這個人算是有了初步的印象。
簡單來說，鐵然是經過專門培養的，也是人民大學的畢業生，從表面看上去，為人做事都看不出什么缺點來，要說他有什么喜好，也看不出來。
這是表面看上去的鐵然，一般人就算是打聽，也就是打聽到這個程度，更多的真打聽不出來。
與此同時，因為馮雪從小就認識鐵然，鐵然還和馮雪的哥哥馮冰一起玩過，倒是對他有一些印象——屬于正常人，有喜怒哀樂，而不是被遮掩之后的印象。
馮雪的記憶中，鐵然的性子略微有點急躁，也有點自大，在利益方面很是計較。馮冰請他吃飯，他可能不記得；他請馮冰吃飯，一定會把這件事說出來，讓馮冰回請一次。
除此之外，鐵然倒也還算比較有擔當，講義氣。
馮雪說的這些情況，讓紀元海也笑了——鐵然現在三十二歲，早就是一個成熟的、戴著面具輕易不露出喜怒的合格選手。
馮雪記憶中的鐵然還在青年時期，尚有幾分真性情表露，也許那才是面具之下的他。
總而言之，紀元海可以放心了，這明顯不是一個會做蠢事的人。
曹德華、曹雄代表不了鐵然，岳清試圖從鐵然那里借力，那更是純粹的癡人說夢。
明白這一點后，紀元海給岳峰打了個電話，說了一下鐵然要來河山省寧河縣的消息，也順帶把岳清那個癡心妄想的邏輯告訴他。
岳峰聽后，簡直是哭笑不得：“這簡直是……跳梁小丑嘛！他們就商量這個啊？人家大老遠從京城來，憑什么幫他？”
紀元海也笑了：“對，我也是這么想。”
“算了，隨他們去吧，他們要是真能靠上鐵然，我倒是樂得輕松！”岳峰笑著說道。
掛斷電話后，紀元海又給孟奇打了個電話。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