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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原來是商陸

  孟昭英見到孫德容他們的表情,也猜得到他們的想法。

  不過這點細微的區別,孟昭英也沒有必要特別去跟解釋——事實上,她還真就可以很大程度上代表孟奇的意見,哪怕孟奇事先不知道。

  這不光是因為孟奇對她的父愛,也因為孟昭英本身就不會做那種離譜到傷天害理,給父親惹麻煩的事情。

  孟昭英跟他們客氣兩句后,孫德容作為岳峰家屬跟孟昭英介紹了岳峰中毒、現在情況已經穩定的情況。

  說完之后,她抬眼看向紀元海,帶有一絲詢問之色。

  紀元海說道:“嫂子,雖然咱們的確非常懷疑是有人給岳哥下了毒,但是有些話畢竟沒辦法對外亂說,一旦什么都查不出來,倒成了咱們虛張聲勢,浪費別人的時間精力。”

  “這件事還是交給我來調查,有什么真憑實據之后,咱們再說吧。”

  孫德容點點頭:“元海你說的有理,都聽你的。”

  孟昭英自然是知道紀元海的判斷。

  只不過這時候眼前有外人,孟昭英開口問道:“你們懷疑可能有人下毒?”

  “我們先想辦法調查一下再說。”紀元海說道,“目前是有些疑點,但也沒確定什么情況。”

  孟昭英便說道:“如果是中毒,的確應該請有關部門介入一下,這種事情不是小事。”

  孟昭英又寬慰孫德容、岳峰父母一番,呆了片刻之后,孫德容感覺孟昭英畢竟不是太熟,不適合一直呆在這里陪著,便主動勸她去忙事情。

  紀元海便開口說道:“我送一下你。”

  隨后與孟昭英兩人一起離開。

  孫德容、岳峰父母都沒察覺到情況,李榮達見此情形,卻是想起一直以來的一個有關于孟昭英一直未曾嫁人的流言。

  不得不說,紀元海真是要能力有能力,要外貌有外貌,要運氣,也有運氣啊……就這一點,誰又能比得上他?

  “黃嬋娟情況怎么樣?”

  走出監護室附近,紀元海對孟昭英詢問。

  孟昭英領路,兩人一起向著骨傷科病房走著,同時孟昭英也在回答紀元海的話:“萬念俱灰,要不是我出現,她已經滿腦子都是不想活的念頭。”

  “是嗎?”紀元海有點奇怪,“黃嬋娟看上去不像是那么輕易放棄生命的人吧?”

  孟昭英解釋道:“岳清不干人事,不肯給她治療骨傷就走了,她是眼看著要殘廢、癱瘓,躺床上也不能動。”

  “她父親好像是和岳清家里達成了什么交易,或者被岳清蒙騙了,也始終沒有來找她。黃嬋娟萬念俱灰,也沒有人幫她,只有一個好心的護士大姐,每天給她喂點吃喝。”

  紀元海心中也是感覺訝然,黃嬋娟躺在床上,連求助都沒能做到,省城第二人民醫院果然是排名倒數的差——別的不說,幫黃嬋娟打電話回家這么一件事,也沒人幫忙?

  也許,岳清是怕露餡,在這方面做了什么防備和布置吧?

  他這種人也真是奇特:干好事基本會弄得虎頭蛇尾,亂七八糟,干壞事卻是如有神助,壞水冒得專業極了。

  說話之間,紀元海跟孟昭英已經到了一間病房前面。

  推開門走進去,一張蒼白的臉龐緩緩轉動過來。

  黃嬋娟見到居然是紀元海跟著孟昭英來了,無力地笑了笑:“原來是你啊,紀元海。”

  紀元海點點頭:“我聽說你傷成這樣,專門過來看看。”

  “多謝你百忙之中關心我,望灘縣那邊發展的很忙,你能抽出時間來也是不容易……”黃嬋娟說到這里,意興索然,有些不愿意開口說話。

  孟昭英走上前來,她才又強打精神:“謝謝你,孟昭英,幫我轉了醫院,還準備幫我治療。等我以后傷好了,一定用下半輩子報答你的恩情。”

  “怎么回事?你父母怎么不來幫你?你沒往家里打電話?”紀元海問道。

  黃嬋娟閉上眼睛:“不知道,我托人往家里打電話,護士說沒人接電話。我不知道護士是在說謊話,還是我家里出了什么事,反正我誰也指望不上了。”

  紀元海看著她這副懊喪模樣,平靜說道:“有興趣收拾岳清嗎?”

  黃嬋娟立刻瞪大了眼睛,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片血色:“你說什么?你敢對付岳清?你不是跟在岳峰手下的嗎?”

  紀元海平靜地微微搖頭:“我當然是跟岳哥關系不錯,但是也不可能每件事都聽岳哥的。”

  “更不用說,岳哥現在被岳清投毒給害了,我怎么能為他報仇?”

  黃嬋娟哪怕是躺在床上,聽到這話也是吃了一驚:“什么?岳清給岳峰下毒了?是送人參的時候下的毒?”

  黃嬋娟這話一說,紀元海也是意想不到:“你知道內情?”

  “我以前和你買賣情報的時候,的確聽岳清和岳偉國說過一個名稱,叫做商路,我當時跟你提過,你還記得嗎?”黃嬋娟說道。

  紀元海點點頭:“我記得,你當初說的是,岳清可能是重新想要經商。”

  “我后來才知道,那天岳清說的東西叫做‘商陸’,并不是經商的道路,是一種植物。商陸跟人參外表極為相似,本身有毒,吃了之后輕則上吐下瀉,重則昏迷,甚至死亡。”黃嬋娟說到這里,看向紀元海,“岳清下的毒,是這種嗎?”

  紀元海聽后恍然:“原來是這種!那也就難怪,岳峰沒有絲毫警惕之心了!要知道岳清去岳峰家里是基本上每次都帶著人參,這一次帶著人參去,里面摻雜了商陸,誰也不會察覺到。”

  又對黃嬋娟說道:“只是這個下毒的過程沒有人親眼看見,只知道岳清、岳偉國、岳凌三個人陪著岳峰喝水,岳峰喝了一整杯水,然后就毒發了。”

  黃嬋娟聽后,驚訝說道:“岳清這樣的畜生,你們也敢讓他單獨跟岳峰相處?就不怕他把岳峰掐死了?”

  又仔細追問,紀元海有沒有其他證據。

  聽紀元海描述了一下岳峰中毒的細節等情況之后,黃嬋娟努力思索:“下毒的杯子,都被保姆給洗了,其他的問題也找不到,要是這樣的話,要找岳清的證據可真不容易。”

  “如果你們有需要,我可以幫你們作證,證明的確聽到了岳清要給岳峰用商陸下毒!”

  “你們要收拾岳清的話,還有我的事情……”

  紀元海點點頭:“我正是為了這件事來的,你跟我說說詳細經過。”

  黃嬋娟便跟紀元海說了具體情況。

  本來黃嬋娟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理會岳清,畢竟岳清又是打他,又是不安好心,根本沒有什么信得過的。

  但是那天岳清展現出了很大的誠意,還說黃嬋娟愿意離婚就離婚,也愿意幫黃嬋娟的父親達成之前的調崗愿望,就是想要最后見黃嬋娟一次,一起吃頓飯。

  因為吃飯是在公眾場合,黃嬋娟雖然半信半疑,但在豐厚的回報誘惑下,還是去了。

  去了之后,岳清對她說的條件都愿意答應,又說自己心情不好,想要跟黃嬋娟喝酒,還說自己到底不是個完整的男人,在這件事上也很自卑,祈求黃嬋娟不要說出去。

  黃嬋娟也想到了岳清自身沒有男人的能力這回事,也漸漸放下了警惕——自己就算喝點酒,他又能把自己怎么樣?

  再說了,岳清今天看起來,是真的想要離婚,誠意也的確是非常大。

  于是,警惕性降低的黃嬋娟,就一步一步被岳清灌酒,又借口要見見家里人、到了富盛大酒店,然后見到了秦夢陽;再之后,掙扎撕扯后,黃嬋娟也是帶著酒意從酒店跳了下來。

  說起這件事,黃嬋娟也有點后怕:“當時也是喝了酒,感覺沒這么高,頭腦又一熱,就跳了。”

  “要是不喝酒,我可能反而沒有這樣的勇氣,說不定就被他們給得逞了。”

  紀元海聽著,也感覺有點微妙。

  黃嬋娟果然還是記憶里面那個樣子,要說她能毫不猶豫舍去自己生命來保住清白,還真就未必,只是當天岳清灌酒,反而起到了讓她輕易做出決定作用。

  至于萬念俱灰,也是之前沒有辦法,沒有人幫忙的情況。

  現在紀元海和她一說收拾岳清,黃嬋娟這就來了精神,說話也明顯有力氣多了。

  跟黃嬋娟又聊了很多細節之后,紀元海讓她好好休息,今天會有全身檢查,明天會盡快給她安排手術。

  至于作證之類的事情不用她來操心。

  孟昭英也寬慰黃嬋娟,不用擔心害怕,她會直接安排一個人保護她,就算是岳清再來,也不會有問題。

  之后,紀元海和孟昭英商量了一下,兩人感覺之前針對岳清的調查和布置,現在恰到好處。

  可以由孟昭英先跟孟奇說一下大概情況了。

  如果能夠確定岳清以前的累累罪狀,這一次黃嬋娟的事情、給岳峰下毒的事情,那么他肯定是要死刑的。

  而且岳偉國一家人的連帶責任也不會小。

  商議完畢之后,紀元海返回岳峰所在的監護室那邊,還沒到,就聽到了響亮的喧嘩聲、哭鬧聲。

  他頓時皺起眉,加快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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