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里,一群老娘們坐在陽光下,納鞋底,拉家常,氣氛融洽。
最近在秦淮茹的走動下,賈家和東家西屋的關系不斷攀升,再加上縫紉機的助攻,平時的小恩小惠,讓賈家在院子里的名聲改善了許多。
眼下,賈張氏就坐在一群人中間拿著鞋幫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攮著,嘴巴不時說著最近的事。
老娘們在一起,八卦自然不少。
三大媽挺著肚子,臉上帶著笑容,手上的籃子里一件小孩衣服堆在上面,旁邊還有些針頭線腦的,顯然是再給小孩子準備衣服。
旁邊的一個大媽看了眼顯懷的肚子,“三大媽,這啥時候生?”
三大媽摸摸肚皮,笑呵呵的,“九月十月吧。”
“唉,這以后家里又要多一張口了。”
三大媽雖是這樣說著,但心里并沒有凄苦,反而因為孩子的到來充滿母愛。
“那怕啥,誰家現在不是四五個娃?”
一旁的二大媽說著,他家小子就三個,要不是劉海中年紀大了,身體根本上,她還真想再要一個呢。
“就是,反正生了孩子,口糧就有了,一人省一口就養活了。”
“對,我家也是,可惜啊。”
幾個大媽說著,三大媽聽了也是點頭。
只是想到自家男人為了生活又要算計了,心里就有些酸楚。
他們家,終究不如其他人,不說一大爺二大爺,就是傻柱日子也比他們過的好。
“唉,就是苦了老閻了,他一個月那么點錢,還要管著一大家子的花銷。”
三大媽拿起衣服,感慨說著。
這話幾個大媽都沒接話,實在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或許這四合院里有些人家寬裕,但大部分人都是一個樣,甚至還不如閻家呢。
賈張氏在一旁聽了,尖銳的笑聲響起。
“那倒是,三大爺一個人民教師,干到退休也就是三十塊,還不如咱們軋鋼廠的一個二級工人呢。”
“要我說,三大爺干脆改行算了,有咱們院的一大爺二大爺幫襯著,肯定比當老師強。”
“這樣,生幾個孩子還不是一樣的養活。”
賈張氏自顧自的說著,一旁過來的秦淮茹聽了,看著三大媽漸漸凝固的臉色,連忙拉拉衣袖,讓她少說兩句。
三大媽聽了不在說話,她也清楚軋鋼廠工人的福利,那在這四九城里也算是好的了。
只是,自家老頭教書了一輩子,讓他下車間根本干不了。
何況,真當軋鋼廠那么好進啊。
賈張氏感覺到秦淮茹的拉扯,看著眼色瞅了眼三大媽,也知道自己說多了。
但她也沒放在心上,這事本來就是這樣。
這時,一邊有個小媳婦突然說道,“今天聽說是定級考核的日子,也不知道我家那口子能不能升到二級!”
這話一說出來,立刻有人回道,“我家的也參加了,這幾天緊張的,干事都沒勁。”
“那是沒勁嗎?那是被累的吧。”
“滾滾滾,老娘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嘛,只要過了,啥都行!”
“那要是沒過呢?”
有人插了一嘴。
“沒過,三年了都,再過不了就別回家了。”
“哈哈哈”
此時,軋鋼廠的一個漢子,正在工位上考核,拿著工件的手突然一哆嗦,差點就毀了這次考核。
賈張氏聽到考核的事,立刻來了興致。
“你們聽著,我家東旭今天也要考核。”
“他這次說了,一定能過呢,到時候成了二級鉗工。那可是33快5啊。還有肉票呢。”
賈張氏越說越高興,根本不管秦淮茹的眼色。
一旁的三大媽突然嗤笑著。
“上次你也是這么說呢。”
賈張氏突然住嘴,看著三大媽冷哼一聲。
“這次肯定行,一大爺都打了保票的,那可是八級鉗工,他說的肯定準。”
說完,再次用三角眼撇了下三大媽,“我看有些人就是嫉妒,見不得別人好。”
三大媽也不理她,繼續干活。
這時候,一旁的秦淮茹突然干嘔起來。
突然的變故,幾個大媽都沒反應過來,就是賈張氏也在懵圈,心里想著今早上吃啥東西了?
不過,三大媽最先想到什么,連忙開口說道,“淮茹,你是不是有了?”
話一落下,賈張氏疑惑道,“有了?什么有了?三大媽你說啥?”
三大媽不理她,繼續問。
“淮茹,你這個月來事了沒?”
秦淮茹想到什么,臉上也帶著欣喜,“三大媽,這個月日子過了好幾天了,一直沒來。”
三大媽也笑了起來,“你啊,趕緊去看看吧。說不定,家里要添一雙筷子了呢。”
這時,賈張氏明白了什么,看向秦淮茹的肚子,算算日子,這些天可沒少聽床板聲。
臉上驚喜異常,連忙拉起秦淮茹,“走,咱們看看去。”
說完,就和秦淮茹一起往胡同外的小醫館里走去。
軋鋼廠,二級考核如火如荼。
這次考核的題目一如既往的難,不時有考核的一級工都發出嘆息聲,黯然離開工位。
對此,楊小濤沒有分心,哪怕十拿九穩,依舊全神貫注的加工著,手上的工件隨著時間流逝,逐漸成型。
一旁,賈東旭卻是心神不寧。
手上工件雖然也在進行,但總覺得缺點什么,仿佛心頭不順似的。
回頭撇了一眼,楊小濤的工件已經完成了一半,而他卻連三分之一都沒完成,心中憤懣,立刻加快速度。
車間里,不斷有人失敗離開,剩下的人越來越少。
徐遠山和幾個車間主任聊著天,這種初級工的考核他并不太關注,現在車間里最缺的還是四級以上的工人,這些人嚴重制約著工廠的產能。
“廠長,我們三車間機器少了兩臺,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
王主任又是開口說著,幾個主任見此都在偷笑,這老王為這事找了快一個月了。
徐遠山也是頭疼,對手下這員大將也很照顧,但是軋鋼機哪是說弄就弄來的?
現在國家什么情況他們不知道?
除了北邊的老大哥,哪還有國家賣這東西?
看了眼王國棟,沒好氣的說道,“伱問我要,我問誰要?”
王國棟低頭嘆息。
“你們也知道,咱們這軋鋼廠的機器是哪來的,想要那也得看人家給不給啊?”
“就這些,還是人家淘汰下來的呢。”
“再說了,盯著這一塊的又不止咱們一家,洛陽,長安的幾家廠子,也都盯著呢。”
王國棟更不說話了,嘴里嘟囔著。
“那派個工程師來也行啊,兩臺軋鋼機,怎么也能修一修吧。”
這話說出,幾個主任都是抬頭看向徐遠山。
他們工廠這些年可是有好幾臺軋鋼機損壞了,一直都在庫房呢。
“修?拿什么修?”
“咱們廠的兩個九級工程師說了,國內這方面專家沒用,除非是老大哥那里熟悉軋鋼機結構的專家才行。”
“這更沒譜,還不如提升工人機能來的實在。”
幾個人聽了,又是霜打的茄子,苦悶不已。
“咱們廠子鉗工小兩千號人,咋就沒個會修的!”
王國棟拍著大腿,很是生氣。
其他人也都如此,這年頭八級鉗工好幾個,但九級工程師還真沒多少。
畢竟二者不是一個體系,八級鉗工屬于工人體系,而工程師是技術員體系,這年頭吃香的自然是工人了。
別的不說,一個八級工比起普通的技術員可是強太多,在哪都受人尊敬。
而工人想要晉升工程師,就必須學習理論知識,轉成干部身份。
這也是大部分人不想成為工程師的原因。
“過了,真好!”
“哈哈,真厲害,濤哥牛!”
就在此時,人群里不少人發出感嘆聲,幾個主任立馬看去。
王國棟看了會,立刻笑了起來,“我們車間的,你們也知道,老楊的兒子。”
“老楊?那不是沒幾個月?這小子這么塊就二級了?”
一個車間主任驚詫說著,滿打滿算不到四個月,就成了二級鉗工,這速度,這實力,可是杠杠的。
徐遠山也來了興趣,問了下怎么回事,王國棟都據實回答。
“這小子,愛學習,平時休息就抱著書,前兩天還問我開證明,辦了圖書館的借書證呢。”
“這么愛學習,不愧是高中生,好苗子啊。”
“老楊走的可惜了,要是活著該享福了。”
眾人七嘴八舌,徐遠山卻是記住了這個愛學習的楊小濤。
楊小濤和王法幾人客氣一番,心里沒什么好激動的,但又不能表現的太過平常,自是笑了下。
畢竟,這是33塊5毛錢和更多的票呢。
啊~~~
就在此時,工位上突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叫聲,接著人群里發出一聲聲可惜。
楊小濤看去,只見賈東旭一臉頹廢,手上的工件有一塊掉在地上,顯然是操作失誤,將工件切下來了。
一旁的易中海搖著頭,滿是無語。
本來賈東旭進行的好好的,按照流程只要完成,肯定能成功。
但就在楊小濤完成后,賈東旭明顯急于求成,本來應該執行的步驟被他省略,直接提升速度,結果就是這樣。
聽著周圍人的可惜,賈東旭面色赤紅,但也沒法繼續。
時間來不及了。
轉身,離開工位,準備回家。
今天考核,車間沒有任務,沒事的人就算是放假。
楊小濤和王法他們說了一會兒,也變離開,準備回家。
這時候天氣已經轉暖,立春后,他也要準備下開墾院子了。
趁這有時間,就提前準備著。
另一邊,傻柱從廚房里走出來,臉上帶著笑容,這次考核,他終于過了。
八級炊事員!
心里琢磨著回家做點啥好吃的,就看到賈東旭一臉晦氣的樣子,上前打著招呼,順便分享自己的喜悅。
哪知道,賈東旭根本不想多說。
傻柱也不在意,一個勁的在他旁邊絮叨著,讓賈東旭更煩了。
兩人一個不想聽,一個急著說,速度就提了起來,很快就到了四合院。
前院,賈張氏拉著秦淮茹的小手,秦淮茹一臉羞澀。
“我賈家啊,今天可真是雙喜臨門啊。”
賈張氏大聲說著,生怕別人不知道。
這時有人問哪雙喜,賈張氏便自豪的說著,“我兒東旭今天考過二級鉗工,家里日子會更好,這是一喜!”
“我家淮茹,給我們老賈家傳宗接代了,這就是第二喜。”
“可不就是雙喜臨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