聾老太太在這四合院里還是很有威信的,當然不清楚是本身就有的,還是這些年易中海給她套的光圈太多,以至于在眾人心里拴上了一道枷鎖。
總而言之,聾老太太這一嗓子,整個院子里都安靜下來。
賈東旭被拉住,然后清醒過來,再看楊小濤那副可惜的模樣,后背生出一層冷汗。
這丫的就是故意激他,幸好沒上當。
不然,這真要湊上去,一頓毒打是少不了的。
回過神來的賈東旭也不去看楊小濤,悶悶的回到座位上坐下。
此時,易中海和劉海中都當了縮頭烏龜,面對楊小濤,他們沒什么好的辦法。
尤其是今天這種場面,他們也不敢得罪大院里的人。
聾老太太看看左右,心里嘆氣。
好好一桌酒席,竟然被搞成這樣。
心里對賈家這群沒腦子的也是服氣了,同時也對院子里人心的轉變感到揪心。
她和易中海的打算一樣,對院子里的氛圍格外在意,只要維持住原先尊老(她/他)愛幼,團結友愛(她/他們),她心里的盤算就能成事。
可是,這才多久,以前好好的院子里,風氣竟然變了?
這也太快了吧。
前兩天拿到請帖的時候,她也被賈家的騷操作給驚掉了眼珠子。
不過她和易中海打的算盤是一樣的,就是通過這件事,來體現自己的人望,院里的人再不情愿,看在他的面子上也會忍受下來。
可誰想,竟然如此,不給面子。
聾老太太隱晦的和易中海交流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都想將這件事壓下去,不然真鬧起來,他們以后怎么“管理”大院?
大院的人都不擺他,那先前的謀劃不都成了泡影,今后怎么辦?
這時候,賈家的事只能放一邊去,先把今天的事壓下去再說。
聾老太太看了眼四周,看到楊小濤的時候,心里的氣就跳了三分,好在她心思縝密,硬生生的壓下去,臉上沒表現出來。
“來的都是客,不來也有情。”
“咱們今天給棒梗過滿月,大喜的日子,誰都不能犯渾。”
“傻柱子,過來給奶奶倒酒!”
“秦淮茹,把孩子抱過來我瞅瞅。”
聾老太太怡然自得的說著,很快院子里恢復平靜。
賈張氏和賈東旭坐在凳子上,臉色有些陰沉,但想到今天的日子,還是露出牽強的笑容。
“哎呦,這小娃娃,長的和東旭一模一樣。”
“老賈家是有福了。今后傳承不斷,福運延綿啊。”
賈張氏聞言露出笑容,一旁的易中海也趁機說著好話,一桌上氣氛回歸。
傻柱坐會凳子上,端著酒杯不斷敬酒,賈東旭也進入場合,兩杯酒下肚,臉色酡紅。
楊小濤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戲看了,就走回屋子里。
躺在床上,睡覺。
中院的酒宴還在進行,主桌上更是杯盞不斷,其他桌上也是狼吞虎咽。
這年頭,能吃頓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尤其是賈家這次為了討喜錢可是下足了油水,加上傻柱手藝的加成,幾個桌上的人吃起來更是沒了節制。
閻阜貴直接來到何雨水桌上,兩個人看著一桌子菜,根本沒停下嘴。
何雨水上完菜之后,就在桌子上坐下,等著其他人來,可是看看情況沒人來后,心里就升起異樣的心思。
別看她有個當廚子的哥哥,但這幾年為了上學、掙錢過日子,倆兄妹的生活依舊拮據。
若不然,何雨水也不會這么干瘦。
今天這情況,她自然不會客氣。
只是吃到一半,對面就坐下一個人。
“三大爺,您得去那邊喝酒啊。”
看著閻阜貴拿起筷子就吃,轉眼間一盆小炒肉沒了一半,何雨水連忙開口說道。
閻阜貴也不理她,就是吃,等把肉塞進嘴里才緩過口,“沒事,我先在這墊上兩口,等有人來還得忙活。”
何雨水聞言撇撇嘴,就這情況,有人來了才是見鬼了呢。
又扒拉了兩口,大小閻阜貴起身換了個位置,哪里還有一盤水煮肉片,這會功夫已經坐下,何雨水連忙喊道,“三大爺,一大爺叫你呢。”
閻阜貴屁股還沒沾凳子就聽到何雨水的話,連忙轉身回頭看向易中海。
正在和賈東旭喝酒的易中海聽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也回頭看向閻阜貴。
這一看,易中海頓時明白怎么回事。
心里不痛快,自然見不得閻阜貴的小算計。
“他三大爺,大家都等著你喝酒呢。”
閻阜貴聞言,只能放下筷子,回頭看何雨水陰晴不定,心里罵這沒娘的孩子沒教養。
這時候,賈張氏卻是后知后覺。
嗷嚎一嗓子,嚇得眾人一哆嗦。
何雨水更是手一滑,筷子上肥肉片掉在桌子上。
“你們,伱們,你們啊!”
“我的,肉啊。”
噗通,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暈了過去。
這是真的心疼暈過去的。
秦淮茹這時候也反應過來,看著剩下的四桌子菜,滿臉后悔。
此時,劉光齊帶領著兩個弟弟,已經將一桌子菜吃的沒剩多少。
而更可惡的是,三大爺家的三個孩子,閻解成一個人占了一桌,閻解放和閻解曠占了一桌。
他們人少吃不了多少,但禁不住只挑肉吃啊,這一會兒,桌上的肉就剩下肉沫子了,簡直就是土匪啊。
至于剩下的一桌,閻阜貴剛站起來,何雨水正用手捏著肉送進嘴里。
秦淮茹只覺得心疼,疼得不行。
她們家為這次喜宴可是花了不少錢,現在不僅份子錢沒收多少,成本沒賺回來賠了錢,就是這剩飯剩菜都被吃了大半,真是賠了錢又折了肉啊。
賈東旭酒精上頭,現在已經喝高了,看事情都有些模糊,只聽到老娘一句肉什么的,就順著目光看去。
頓時,頭暈目眩,一頭栽倒在地上。
一瞬間,賈家倆人都暈了過去,唯一清醒的就是秦淮茹還要抱著棒梗,根本做不了什么。
二大爺劉海中臉上過不去,他倒是沒有和閻阜貴那樣囑咐孩子,也不屑于沾這點便宜。
看到這副模樣,臉上也是尷尬。
“一群不懂事的,吃完了趕緊回去。在這丟人現眼。”
劉光齊三兄弟也已經吃的差不多了,聽到老爹的呼聲,立馬起來往后院跑去。
另一邊,三大爺也站起來,回頭對著閻解成打眼色。
閻解成哪能不知道什么意思,起身拉著還在吃的閻解曠,三兄弟就往家里跑。
閻解曠人小吃不了多少,但手上還抓了一把肉塊,一邊吃著一邊往前院跑。
這一幕,讓坐在桌前的三大媽面色無光,心里卻是開心,不愧是他們家的娃,走到哪都不吃虧。
一頓鬧哄,就是何雨水也不好意思繼續吃下去,回到屋子里。
心里也是無奈,早知道就不吆喝三大爺了,那樣也能多吃點。
幾個孩子離開,眾人再次將目光放在賈家身上。
賈張氏昏過去了,賈東旭醉過去了,只有秦淮茹一個人張羅著,這好好的一頓酒席竟然辦成了這樣,眾人心里也是唏噓。
當然,罪魁禍首就是倒下的倆人,若不是他們心太狠,也不至于沒人來。
“傻柱,你和一大媽幫著把他們送回屋去。”
易中海指著倆人說道,這飯也吃不下去了,就扶著聾老太太回去。
旁邊的劉海中一言不發,起身邁著官步往四合院外走去。
剩下的二大媽則是招呼著秦淮茹,一起拾到桌子。
只是這么多菜,賈家哪里能放下?
秦淮茹有心將這些菜送給幾家,一起分分,但又怕婆婆和丈夫醒來找她事,也就不敢開口,只能找來木桶和盆子,將吃剩下的菜和一塊。
一番折騰這來,回到家里,秦淮茹看看睡過去的倆人,又看著好不容易只挑出來一小碗肉,讓看著小碗的秦淮茹只覺得心累。
伸手,將小碗端起來,而后走到一旁。
后院聾老太太家里。
易中海端起水杯遞到聾老太太跟前。
聾老太太接過,卻是嘆氣一聲,“中海啊,你看出來沒,這四合院里起妖風了!”
易中海坐在那里沉默著,他如何看不出來現在的形勢,可是他能怎么辦?
楊小濤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楊小濤就,老楊還在的時候,他跟大院里普通人一樣被他拿捏。
可老楊一走,這家伙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換了一個活法。
而且還是越活越滋潤,現在院里誰家能天天吃肉?
誰家能吃上新鮮蔬菜?
除了楊小濤,整個胡同都找不出第二個來。
可就是這樣的人,過的好,偏偏不吃他那一套,讓他滿肚子的道德大義沒了用武之地。
“老太太,您是過來人,見多識廣。”
“對那小畜生,我是實在沒有法子了!”
易中海有些頹敗,一旁的聾老太太自然知道指的是誰。
這一切的變化,源頭就是楊小濤。
只是,她也沒有好辦法啊。
這些年借助易中海營造起來的人設也就是在院里有點用處,根本經不起查。
以楊小濤的個性,惹急了還真能做出不合常理的事。
到時候,她也只能咽下苦果。
“中海,我問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聾老太太沒有正面回答問題,而是問了易中海一個問題。
“您也知道,我這輩子沒了后人,就指望著賈東旭和傻柱了。可現在,事情不太順利啊。”
“哼。賈家這個樣子,你覺得他能照顧好你?”
聾老太太聽了不屑的說道,尤其是賈張氏還活著的時候,賈東旭更不能養他了。
就是現在答應下來,將來也難保變卦。
“這個,我看秦淮茹是個知恩圖報的,應該沒問題吧。”
“再說了,我對賈東旭付出這么多心血,他不能翻臉不認人吧。”
易中海說著,聾老太太聽了直搖頭,“既然你認定了賈家,我也不多說什么。”
“不過,我覺得能給你養老的只有柱子,這孩子心里實在,知恩圖報,只要你繼續對他好點,將來這事還是得靠他。”
“至于其他人,你就別管了,只要讓傻柱好好的就行。”
易中海聞言,這是讓他以后少摻和賈家的事,心里也是權衡利弊,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取舍。
直到易中海離開,聾老太太才無奈的嘆息,“賈家都屬白眼狼的,秦淮茹也不是善茬,你咋就拎不清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