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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1 心思

  醫院急救室外。

  孫國王國棟坐在走廊椅子上。

  他們一個是易中海的老上級,一個是被楊祐寧看重的,發生事故后,就被楊佑寧派來看著。

  眼下,急救室里郭大撇子正在進行手術。

  一旁哭爹喊娘的就是郭大撇子的妻子,一個兩百多斤的胖女人。

  說她胖吧還喜歡打扮,身上穿的衣服緊巴巴的,坐在地上哭喊著,勒出來的肉差點把衣服撐破。

  兩人都是第一次見郭大撇子的家里人,沒想到會是這樣,真是,辛苦郭大撇子了。

  沒理會女人的哭嚎,兩人心里都裝著事。

  另一邊,劉海中跟閻阜貴站在一旁,身邊一大媽坐在椅子上也在哭泣。

  兩個女人你一聲我一句的,走廊里都是雜音。

  “保持安靜!”

  急救室們突然打開,一個護士出頭警告,兩人當即止住,默默抽泣著。

  “誰是一號病人家屬?”

  “我!我是家屬”

  女人艱難的爬起來,晃動著柱子一般的身軀,立馬上前。

  “病人情況危機,左腎需要摘除。”

  “摘除?腰子?”

  女人驚詫的喊著,“不能摘啊,我們還沒生兒子呢!”

  護士不耐煩,“不摘會有生命危險,你是家屬,需要盡快下決定。”

  女人搖著頭。

  一旁孫國聽了,這時候還管啥腰子?

  少了一個又不是不能用?

  “郭家的,趕緊簽字,少了一個還有一個用,不摘,人都沒了,你就等著守寡吧。”

  這話一說,郭家女人立馬拿筆寫下名字。

  護士回到屋里。

  另一旁,閻阜貴跟劉海中對視一眼,這就少一個腰子了?

  齊齊打個冷顫。

  也不知道易中海啥情況。

  沒等他們多想,門再次推開,“二號家屬過來簽字。”

  一大媽一個機靈,“大夫,我是二號家屬,我家老頭子咋樣了?”

  護士打量了一大媽一眼,隨后壓低聲音說道,“二號病人大腿上的彈片已經取出止血成功。”

  “但不幸的是,病人因莖受損,時間來不及治療,最好的辦法就是割除三分之二。”

  一大媽沒聽明白,回頭看向劉海中兩人。

  閻阜貴劉海中倒是聽明白了,卻不敢說話。

  都是男人,哪怕老了沒用了也不能失去啊。

  “大夫,不割行不行?”

  “可能會病變。危及生命。”

  閻阜貴不敢說,劉海中也不傻,只是讓一大媽自己決定。

  一大媽也尋思過來,反正她們也要不了孩子了,保命要緊。

  老易會理解的。

  “我同意!”

  說完,一大媽在紙上簽字,護士很快回去。

  走廊里,眾人沉默著。

  王國棟起身出去抽煙。

  現在看來,兩人應該是沒有問題了。

  走廊里,噠噠聲突然響起。

  王國棟看著從黑夜里竄出來的人,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聽到哭嚎聲到處都是。

  “淮茹,淮茹你在哪啊!”

  “媽來晚了,淮茹~”

  王國棟皺眉,知道是誰了。

  賈張氏,秦淮茹的婆婆。

  出了名的混賬難纏,而且,不做人事。

  都是一起通知的,易中海的媳婦立馬來了,她這倒好,啥事都處理完了才來。

  什么心思,當別人都是傻瓜啊。

  “哭嚎什么,知道這里是哪不?”

  “醫院,保持安靜,再敢作妖滾出去。”

  王國棟一肚子邪火立馬迸發出來。

  賈張氏還想再表現一番,卻被王國棟嚇了一跳。

  她也認出王國棟是誰,軋鋼廠的主任,大官,不敢惹。

  當地低頭,矮粗的身體縮了縮。

  “走吧!”

  聽到聲音,賈張氏也不敢問秦淮茹在哪,立馬壓低聲音小腳往前跑。

  另一邊,閻阜貴跟劉海中也看到了賈張氏,對此就當是沒看到。

  這老婆子終于良心發現了,就是太晚了。

  病房中,秦淮茹胸前纏著繃帶,右手搭在床上,左著吊瓶。

  整個人躺在病床上,面色如黃紙,虛弱的動彈不了。

  周圍不時傳來病人的哎呦聲,讓她心情更加地城。

  在這躺了大半天,除了護士過來換藥,連個送飯的人都沒有。

  當然,現在讓她吃飯她也吃不進去。

  只是在這里感慨,人事凄涼。

  在這四九城這么久了,竟然沒有一個真心看自己的。

  哪怕是家里的婆婆,但現在為止也沒來看一眼。

  做人到這地步,好失敗啊。

  看著頭頂上的白色石灰墻。

  秦淮茹腦海中一遍遍回放著當時的場景。

  那恐怖的一幕,那飛濺的血液,現在想起來胃里就是洶涌。

  而最讓她擔憂的,還是倒在地上哀嚎的易中海。

  這可是她將來的倚仗,要是沒了易中海,將來怎么辦?

  就靠她一個月不到二十塊錢?

  將來棒梗還要上學,還要娶媳婦,還要工作,就靠她一個人怎么撐得起這個家啊。

  “對了,還有傻柱!”

  突然間想到擔架上跑過來看她的傻柱,這是唯一一個過來關心她的人。

  “若是易中海靠不住,那,就只有傻柱了。”

  秦淮茹喃喃自語,門卻被推開,就看到賈張氏鬼鬼祟祟走進來,待看到是秦淮茹,這才小心站起來,走進屋子。

  “淮茹!我的淮茹啊!”

  “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你要是走了,媽怎么活啊!”

  賈張氏噗通一聲趴在床上,哭喊著,好像有多傷心似的。

  周圍病床上的人都看過來,幾個軋鋼廠的還知道些情況,對賈張氏露出不恥。

  “媽,別哭了,我還沒死呢。”

  秦淮茹說話有氣無力,不知道是弱的還是氣的。

  賈張氏做做樣子,不過看了眼秦淮茹,心理還真害怕她死了。

  “淮茹,你真的沒事?”

  “嗯,醫生說了,沒搶到骨頭,胳膊要休養一段時間。不過燙傷很難處理。”

  秦淮茹最在意的還是燙傷,這地方正好是肩膀處,下方就是雪白,平常是她最擅長暴露的地方。

  這要是被燙花了皮,怎么見人?

  秦淮茹還在哀傷,賈張氏聽說沒事后,這才放下心來。

  看著秦淮茹,賈張氏猶豫再三,還是將心里的想法說出來。

  “淮茹,這件事,咱們可不能這么算了。”

  耳邊傳來賈張氏低沉的聲音,秦淮茹側頭,“媽,你說啥?”

  賈張氏將秦京茹那里聽來了慢慢說出。

  “淮茹,這次受傷可是工傷,我聽說你主院的錢要報銷,工資照發,工廠還要賠錢。”

  秦淮茹眼睛一亮,仿佛身體注入了活力,若有如此好事,她能在這院里躺半年。

  “而且啊,你也知道,這鍋是楊小濤造的,你說他要不要出血補償一下?”

  “還有,你這要是落下什么病根,這每個月,呵呵,補貼可不能少了。”

  秦淮茹嘴角露出興奮的笑容,看著賈張氏默默點頭。

  “媽,這事你放心,我懂的。”

  兩人在床頭低沉的說著,不時可以看到臉上的笑容。

  就在兩人說哈的功夫,搶救室外,醫生推著小車出來,易中海躺在上面,金黃的臉上閉著眼沒有動靜。

  一大媽上前查看,醫生說打了麻藥,等明天會好。

  一大媽問情況如何,大夫說沒事,只要靜養就行。

  當然,男人的標志少了一大截,將來有沒有用都難說。

  也不知道一大爺醒了會不會在意。

  或許,這個年紀了,也看得開了吧。

  劉海中跟閻阜貴幫著將易中海推到病房,在一旁站了會兒,一大媽拿三塊錢給閻阜貴,讓三大媽幫忙買只雞做好了送來,閻阜貴言辭拒絕,說這事不用操心,他回去就讓三大媽送飯來。

  一大媽知道人情不能短了,非要給錢,閻阜貴這才收下。

  兩人便準備回去,路過病房的時候,閻阜貴想回去,劉海中卻說看看秦淮茹,都是一個院的不能厚此薄彼。

  閻阜貴沒辦法,只好跟著進去。

  兩人來到病房,看到賈張氏正跟秦淮茹說悄悄話,兩人不知道在密謀什么。

  見閻阜貴兩人進來,賈張氏立刻起來,秦淮茹也想撐著身子坐起來。

  “使不得,使不得,趕緊躺下,趕緊的。”

  閻阜貴哪敢讓秦淮茹起來,這臉色一看就知道傷的不輕。

  “閻大爺,劉大爺,謝謝你們來看我。”

  秦淮茹感謝著,“我沒想到,你們還能來看我。”

  說著眼淚就掉下來,很是可憐。

  “淮茹,你這就見外了,都是咱們院的人,我作為院里的大爺,必須得來啊。”

  閻阜貴同樣懇切的說著,當然話里的言外之意就是,作為大爺必須來,要是不是,誰管你啊。

  他們家的家底可是被棒梗偷了,害得他們省吃儉用,家里就沒吃飽過,更甚至讓大兒子大兒媳脫離了掌控。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賈家這幫子人。

  就是這次,這種禍事也有她們賈家的份,真是個,掃把星啊。

  閻阜貴心理想著,表面仍是關心模樣。

  秦淮茹裝作聽不出來,一個勁的感謝,“謝謝您,閻大爺,您是院里的大爺,這次您可要幫幫我們啊。”

嗚嗚嗚  說著,秦淮茹哭起來,一旁的賈張氏也跟著哭起來。

  閻阜貴臉色難看的不知道該不該接這句話。

  要是答應了幫,以這兩個人的尿性肯定打蛇隨上棍,順勢咬他一口。

  可要是不幫吧,作為院里的大爺,守著這么多人不幫院里人,傳出去自己名聲就毀了。

  “棒梗媽,有什么難處你就說吧,實在解決不了還有軋鋼廠不是。”

  閻阜貴打個哈哈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

  秦淮茹早就料到如此,畢竟以閻阜貴的精明,這點很容易想到。

  “嗚嗚嗚”

  “閻大爺,您一定要幫我們家啊,我這樣子,起不來,躺不下的,家里還有剛走路的孩子,還有上學的娃,閻大爺,您是院里的大爺,更是學校的老師,您要是不幫我,我們一家怎么活啊”

  閻阜貴閉著嘴。

  一旁賈張氏見秦淮茹這么說,兩人心有靈犀,立馬明白。

  這是要錢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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