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走近了，這才互相看清楚。
“傻柱？”
“秦京茹？”
兩人看著對方都是一愣，隨后秦京茹露出嫌棄表情，“傻柱，你不在軋鋼廠勞改，跑出來干什么？”
“你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我告訴你，這可是犯法的，抓起來要被吃花生米的。”
傻柱聞言皺眉，心里窩火，這秦京茹的嘴，真臭啊。
不過想到秦京茹的事，臉上露出冷笑，“我會不會吃花生米不用你管，眼下你還是想想什么時候回鄉下種花生吧。”
“什么回鄉下種花生，你胡說什么！！”
秦京茹心里一慌，臉上卻是鎮靜。
傻柱冷笑著，走到秦京茹跟前打量一下，隨即從口袋里拿出那張皺巴巴的化驗單。
“你，你這是什么！”
秦京茹臉上再也無法淡定，看著傻柱手上的單子都是恐懼。
“什么？這是什么你會不知道？哈哈！”
“秦京茹啊秦京茹，沒想到，你竟然騙了傻茂啊。”
“哈哈！”
“虧這傻茂還敢在我面前拿架子，這次，我看他還有沒有臉見人。”
傻柱抖著手上的化驗單，秦京茹臉色瞬間跟地上的雪一個色。
“不，不要，你不能告訴他。”
秦京茹想要伸手搶奪，可傻柱哪能如她愿，輕易就躲開，將化驗單放在口袋里。
看著秦京茹冷笑著，“為什么？”
秦京茹此刻是雙腿發抖，神情彷徨，好不容易要在城里住下了，這要是被許大茂知道自己騙他，肯定要把她趕出家門啊。
眼前的恐怖，讓秦京茹直接撲倒傻柱跟前哀求著。
“傻，不是，何雨柱，柱子哥，你不能這樣。”
“你行行好，不要告訴他，千萬別告訴他。”
“我求求你了，你想要什么，我都給，求求你不要告訴他。”
“我給你錢行不行，求求你了.”
秦京茹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就差給傻柱跪下了。
傻柱看著抓著自己的秦京茹，那臉蛋比秦淮茹還年輕，想到這女人竟然是許大茂的媳婦，心里就窩火。
“求我？想要我不說？”
“好，也行！”
說著秦京茹驚喜的看著傻柱，“真的，謝謝你，謝謝你，你就是個好人。”
“別急著說，想要我不說，那就跟我來。”
說著，傻柱看看周圍，這一片他熟。
奔著一處破敗房子走去，也不回頭看秦京茹。
站在原地的秦京茹手指攪在一起，心里頭既怕又恨，卻又不敢離開。
因為傻柱真能干出這缺德事。
可要是跟上去…
她秦京茹也不是沒經過事的女孩，看傻柱那目光就知道心里想的什么。
只是，現在已經沒有別的選擇。
看著地上留下的腳印，還有消失在拐角處的人影，秦京茹咬著嘴唇，目光中帶著淚水，卻是緩緩抬步跟上。
軋鋼廠，倉庫里。
“楊廠長，這就是那臺卡車，上次跑夜路壞在半路，后來找人修理也沒修好，就扔在這了。”
車隊劉隊長指著前面拆卸的亂七八糟的卡車車頭，無奈說著。
本來軋鋼廠的卡車都不多，或者說整個四九城的卡車都有數，能夠分到工廠的，更是少之又少。
這些年軋鋼廠也在采購卡車，但全國一共就那么幾家汽車廠，每年生產的又是有數的，哪都要，哪都掙，能夠分到軋鋼廠還不知道猴年馬月呢。
楊小濤靠前看了眼，身后是研發組的組長陳斌和兩個組員。
在一旁，是婁曉娥拿著本子。
“劉隊，找個老師傅過來幫忙，其他的你先忙就行。”
“好！”
劉隊長很快跑出去，然后又帶著一人回來。
“楊廠長，這是我們隊里面修車最好的師傅，胡師傅！”
說著露出后面的中年人。
此人面色發黃，留著濃密胡須，身上的衣服有不少油漬。
“你好，胡師傅。”
楊小濤伸手，胡師傅趕緊上前，“你好，楊廠長。”
“胡師傅，接下來需要您指點下。”
“楊廠長。您放心，只要用得著。盡管說。”
“好！”
很快，楊小濤就拿起工具，開始拆卸卡車。
發動機被率先拆下來，這款發動機是滬上將船舶的發動機修改一番做成的，仔細看上面還有滬上的編號。
胡師傅在一旁看著，見楊小濤一個人就把發動機抱起來放在地上，頓時響起車隊里吹牛時候有人說的，車間里的楊小濤，力量非常大。
現在看來，果然，很大！
胡師傅感嘆著，楊小濤已經開始檢查發動機，一旁的陳斌也帶人拆卸部件。
胡師傅見了上去幫忙。
等下班時候，楊小濤看著一地的部件，將本子合上，里面是剛才測量出來的數據，已經現場畫的結構圖。
“老陳，今天就先到這，明天繼續。”
看天熱黑下來，楊小濤結束今天的工作。
陳斌摸著額頭上的汗水，干著體力活真不是他的強項。
“好，明天咱們爭取搞定它。”
說完便帶著兩人離開，楊小濤跟婁曉娥最后出門，同時吩咐保衛組的人看好倉庫，不能丟了東西。
“去我家吃飯？”
楊小濤看了眼婁曉娥，比起往常來，最近沉默了許多。
顯然，許大茂的事對她影響不小。
“不去了。”
“我還要回家陪我媽。”
婁曉娥抬頭看著楊小濤，嘴角拉出兩個酒窩，笑的牽強。
楊小濤點頭，“小端午這兩天會爬了，整天在床上亂鉆，有時候還往被子上吐口水，真是夠混賬的。”
婁曉娥笑著，“兒子隨爹，小時候都混賬。”
“聽誰說的，不都是女兒隨爹嘛！”
“我媽說的。”
“你媽那是騙你的！”
“才沒有呢。”
兩人說著往辦公室走去，來到屋里，楊小濤背著包，又看了眼婁曉娥，最后還是沒忍住說了句。
“其實，我覺得你是能生的。”
“但要看跟誰！”
婁曉娥臉一下子就紅了，大眼睛撇了眼楊小濤，嘟囔了一句不正經，就快步離開辦公室。
“我沒說錯啊，只要不是許大茂，肯定能生啊。”
楊小濤被婁曉娥整的無語，自己說的可都是實話啊。
戴上圍巾，手套，楊小濤來到自行車棚，趕著車子往外走。
出了軋鋼廠大門，騎車就往供銷社走去。
天冷了，加上冉秋葉懷孕，腳有點腫。
原先三八的鞋子穿著有點小，楊小濤打算去買雙四零的棉鞋。
一路騎車壓著泥濘的雪痕，快速跑向供銷社。
堆滿積雪的胡同里，周圍沒有人煙。
墻腳出干黃的枯草被雪壓住，露出一點點黃，訴說著自己的無奈。
一聲男人的低沉聲響起，接著便是一陣靜默。
沒一會兒就看到一人嘎吱嘎吱踩著雪走出來。
迎面的冷風吹過，傻柱只覺得身體晃了晃，整個人都就像是靈魂出竅，身體不受控制似的，晃蕩著扶著墻。
回頭看向里面，傻柱露出一抹笑容。
吃許大茂剩下的不是一次兩次了，唯獨這次，特別軟。
想到一直坑他的許大茂，想起多次壞了自己姻緣的許大茂，更想起舉報他搞到如今地步的許大茂。
傻柱心里沒有一點負罪感。
這些，都是利息。
嗤笑一聲，往軋鋼廠走去。
至于身后的秦京茹，只要她不傻，今天的事就不會傳出去。
而傻柱也為了“多次”的配合，沒了揭穿秦京茹的心思。
當然，傻柱的心里還有別的盤算。
這女人，起初時候還扭捏，可到了后面，完全不是她的對手啊。
所以，他還要找回場子。
低頭，伸手摸了下，心頭又是感慨。
“終究是少了一顆，礙事啊！”
傻柱感慨著離開，后面秦京茹已經穿戴整齊，手上的化驗單被撕成碎片，兩下扔掉。
看著傻柱離開的背影，秦京茹臉上的潮紅慢慢褪去，恢復平常。
“這賊老天，真冷。”
至于剛才的事，她和傻柱心照不宣，誰說破了，對方都沒得好。
“狗日的傻柱。”
嘴里罵著，但心里卻是有種特別的感覺，隨后想到許大茂，眼底里又有一股不屑，“不頂用的許大茂！”
對比之下，秦京茹心里面突然有一種直覺。
這次過后，真的能生孩子。
被這念頭嚇了一跳，可很快又恢復過來。
至于生出來是誰的，誰知道呢？
反正也查不出來。
楊小濤在供銷社里買了一雙棉皮鞋，又去隔壁柜臺上買了些干果，點心。
等離開后，路過沒人的地方時，車把上又多了些東西。
豬肉，雞蛋，鴨蛋，罐頭，還有干果點心。
大部分都是系統獎勵的。
騎著車子很快來到胡同口，就看到一個人扶著墻壁慢騰騰的走著。
走近看了眼，正是秦京茹。
楊小濤仔細看了會，覺得有些不對勁，卻也沒深究。
另一旁看著從自己身邊過去的自行車，秦京茹看了眼楊小濤，最終還是咬牙往前走。
騎車就來到大門口，抬起車子往院里走去。
“楊廠長，回來了。”
閻阜貴在一旁看到楊小濤買了真多東西，眼睛都直了。
尤其是那塊豬肉，最少也得三斤吧，還有那雙鞋，一看就是女士的。
這還沒過年呢。
“閻大爺，您這是釣魚了？”
看著閻阜貴拎著水桶，楊小濤好奇問著。
心里琢磨著，等有空去釣兩條，回來放著給媳婦吃。
“嘿，砸了個冰窩子，釣了兩條魚。”
“不肥。但熬湯還是可以的。”
閻阜貴笑著說著，“您來一條？”
見閻阜貴盯著車把上的豬肉，楊小濤將車子一提，“不用了，改天我自己去釣點就成。”
說完趕著車子進了中院。
閻阜貴在后面嘆息，就差一點能夠換到肉了啊。
“秦京茹！”
看到進門的秦京茹，閻阜貴眼睛一轉。
“你家許大茂說了要…”
秦京茹聽了會，走了這么久雙腿難受，就想著回家休息休息，順便把里面衣服換了，省的被許大茂聞出味來。
“閻大爺，一會兒我讓大茂給您送錢。”
“唉，好，好的。魚你先拿著，咱們不算買賣，純粹是互幫互助，互幫互助啊。”
閻阜貴笑著，也沒發現秦京茹的異樣，將兩條魚塞過去就往家里走，站在外面太冷。
秦京茹接過魚，繼續慢騰騰的走向后院。
路過中院的時候，看著楊小濤車子上的東西，還有冉秋葉那幸福的笑容，心里的執念更加堅定。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