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啊嗯 就在楊小濤走進辦公樓的時候,周圍不時傳來咳嗽聲,這讓楊小濤不由皺起眉頭。
推開門,屋子里暖烘烘的,接著就看到婁曉娥趴在桌子上,戴著白色紗布口罩,無精打采的模樣,任誰看了都知道怎么回事。
“發燒?”
“嗯,有點,主要是咳嗽!”
婁曉娥嗓子嘶啞,臉色也不好看。
“昨天回去,讓我爸給傳染了。”
“你,小心點。”
婁曉娥說著,自己指了指自己臉上的口罩。
“去醫護室看了沒?”
“還沒。”
“趕緊的。別等著,我扶你去。”
楊小濤上前拉起婁曉娥,就準備出門。
結果剛出門,小強秘書就捂著胸口往回走,“楊總,你們,咳咳。去醫護室吧。”
“對,伱這是?”
“別去了,人太多,就是醫生也感冒了。”
小強氣息不穩,說話有些大喘氣。
“對了,楊總,您那還有香皂沒?”
“香皂?”
“對啊,有人說,香皂,管用。”
“扯淡!”
楊小濤臉色難堪,這香皂又不是藥,里面用的什么東西,他自然清楚。
這種事情,怎么會傳出來?
“回去多喝水,注意休息。”
小強點頭,捂著胸口往辦公室走去。
楊小濤說完,心里還想著找人查查,是誰將這謠言放出去的,可別是自己工廠里的人。
那不成欺瞞群眾,投機倒把了嗎?
其心可誅。
架著婁曉娥往醫護室走去,一路上,咳嗽聲不斷。
不少人都往這邊走來。
楊小濤聽了更是皺眉,按了按鼻梁上的口罩,低頭走著。
來到醫護室,果然,外面排起老長的隊,一個個要么捂著嘴咳嗽,要么低頭吐著,更有人感覺要把肺給咳出來似的。
“都聽著,前后拉出一米距離,不要說話,不要亂。”
楊小濤見現場有些混亂,立馬來到前面,大聲喊著。
周圍工人見楊小濤來了,紛紛響應,自覺拉開距離。
“小楊。”
“趙叔,到底怎么回事?”
趙傳軍戴著口罩走過來,雙目之中滿是凝重。
“不清楚,前些天就有人發燒,感冒,大家沒當回事,只當是普通感冒,結果昨天開始感染的人就多起來,今天更是爆發了。”
“醫院怎么說?”
“他們也不知道,不過,四九城里不少醫院都陸續收到病人,現在也沒拿出什么好的解決辦法。”
楊小濤看著后面還有陸續過來的人,臉色一凝,“也就是說,這次感冒,傳染性很強?”
“至少比一般的感冒強。”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兩人正說話間,楊佑寧握著胸口走過來。
“老楊,你咋樣?”
“喘不動氣,胸口疼。”
楊佑寧捂著口罩說話,“小濤,老劉在家里病倒了,老陳也是,現在,就你跟老王和老趙還沒事。”
“一定要做好,預防工作。”
“你先別說了,趕緊回家休息。”
楊小濤說著,“一會兒就組織開會!”
楊佑寧點頭,往廠外走。
楊小濤又看看左右,“趙叔,我記得后面還有兩個倉庫,你帶人將其收拾出來,放幾張桌子,然后讓大門的同志看好了,凡是感冒的,都不用去車間里,直接送到那里。”
“都在這不是事,讓醫護站的同志多準備消毒水,酒精也行,要75的,一定要多消毒通風。”
“好,我這就去。”
趙傳軍離開,楊小濤讓婁曉娥自己去后面,然后對身邊的幾個科員吩咐道,“你們在這維持好秩序。”
“是,楊總。”
楊小濤離開醫護站,快速來到廣播室。
此刻,宣傳科里面沒幾個人,廣播員劉麗雪正準備稿子。
楊小濤走近,劉麗雪回頭看,“楊,楊總。”
“我有事說下。”
劉麗雪起身,楊小濤坐在廣播前。
“所有機械廠的同志,注意了,我是楊小濤。”
“現在,請放下手上工作,所有人注意了,放下手上工作。”
很快,機械廠各車間機器停下,眾人安靜下來。
“今天,有許多同志感冒,這次感冒非同尋常。”
“所以,為了大家的安全,所有人,務必聽好了。”
“所有人,統一要求,進出工廠,佩戴口罩。”
“后勤處,立馬組織人手征集口罩,沒有的,就地制造,今天下班前,一定要保證每人一副口罩。”
“凡是有發燒、咳嗽現狀的,一律脫離工作崗位,集中治療。”
“同志們,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任何人都必須為身體負責,為革命建設負責。”
“各車間領導,各管理崗位,務必做好監督。”
“配合保衛處,配合醫護部門,廠區不定時用消毒水噴灑,后勤處采購酒精,配出75酒精進行消毒。”
隨著楊小濤通過廣播下發的命令,整個機械廠都行動起來。
離開廣播室后,楊小濤讓劉麗雪找出先前國家預防流感的措施,通過廣播向眾人宣傳。
回到辦公室里,楊小濤先是給鋼鐵廠打了電話,詢問鋼鐵廠情況。
果然,鋼鐵廠也出現不少感冒人員,楊小濤將機械廠措施說了下,讓管志勇組織人員進行防護,隔離。
然后又跟機修廠和化工廠交代,完了才坐在辦工桌前,用手揉著眉心。
這樣大面積的流感肯定不是小事,就是不清楚傳染源在哪里。
“但愿不會影響生產。”
楊小濤想著,起身前往車間,監督眾人執行。
至于早上聽到關于梅花香皂的事情,早就拋到了腦后。
就在機械廠全面執行戒嚴、隔離措施的時候,整個四九城也被陰云籠罩。
隨著越來越多的人前往診所、醫院就醫,發現情況不對的人們立馬意識到這次感冒的非比尋常。
老人更是想起57年那次,當時可是攪得人心浮動。
有經驗的人已經讓人準備口罩,給家里人做好防護,同時收拾家里,有條件的用醋熏蒸,沒條件的也將屋子里收拾一番。
那些跳蚤、蚊子蜘蛛蟲子的,尤其是老鼠,立馬成為消滅的目標。
大街上行人漸少,工廠里的機器也開始變慌,四九城里仿佛放緩了前進的步伐,就是即將到來的大年三十,也變得遙遠起來。
第六醫院 李青挺著肚子,伸手撫摸著肚子,同時將口罩按了按,一言不發的坐在會議室里,等著開會。
自從跟杜川結婚后,他們兩人終于迎來了愛情的結晶。
“小李,你這樣就別來了,萬一有什么事,我們怎么向烈士交代?”
身旁一名老婦人剛坐下,就對著李青說道。
“主任,我也是醫院的一份子,這時候,怎么能躲在后面?”
“這是不假,但咱們醫院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何況這次”
主任欲言又止,她心里也是沒主意。
這次流感爆發的太快了,來的太猛了,傳染性又太強,一時間各個醫院都有些麻爪。
上面催促查明原因,尋找治療途徑,但這其中風險,可想而知。
“主任,沒關系的。”
李青撫摸著腹部,聲音卻是堅定。
老婦人嘆息一聲,她也知道,論臨床實驗,李青在六院算是頂尖的那部分了。
四九城,郊區。
十八里坡 一群荷槍實彈的護衛將這里團團圍住。
帳篷里,一名老人看著報告,面色鐵青。
老人將報告砸在桌子上,聲音里充滿了憤怒。
“為什么會傳染出去,告訴我。”
“誰能告訴我。”
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都捶著桌子,讓在場的人心頭猛跳。
他們都不是普通人,甚至有人指揮過千軍萬馬,但在這位老人面前,就如同鵪鶉似的,不敢出聲音。
“首長。”
這時,一旁一名中年婦女站起來。
老人看到此人臉色緩和許多,“季主任,你說。”
季主任看了眼周圍人,然后解釋道,“首長,這病毒傳染性非常強,不僅是人,牲畜。飛禽都會攜帶,而且攜帶時間并不短。”
“我懷疑,是夜間飛禽將病毒傳播出去的。”
老人皺眉,身邊的一名中年人也開口,“首長,周圍都有咱們的戰士,一個人也出不去,別說是人,就是一只老鼠都出不來。”
“但這天上飛的,咱們探照燈有限,也,也控制不住啊。”
老人看了眼委屈的中年人,然后坐下。
“季主任,研究進展怎么樣了?”
季主任臉色難看,“我們還在研究。”
“要加快。”
“現在已經傳播出去了,我怕再這樣下去。”
老人心頭沉重,下方的中年人聽了面色憤怒。
“天殺的小鬼子,都死絕了最好。”
“總有一天,老子將這些東西扔他那,讓他們也嘗嘗。”
說完,中年人捶著大腿。
周圍人都是如此,在他們心里,只有死掉的小鬼子,才是最好的。
小年前后。
村里外出的撿柴火的人帶回來兩個鐵盒子,村里人有人認出這是小鬼子的飯盒,眾人一聽,就忍不住的打開嘗嘗。
于是一眾人將鐵盒子里的東西分著吃了。
結果,等到了晚上,所有吃過的人都撕扯著胸口,不一會兒就痛苦死去。
至于他們的家人,也出現各種癥狀,更有嚴重者同樣死去。
事情鬧大,迅速被上報。
直到此時,他們才知道,這什么鐵盒子,根本就不是小鬼子的口糧,而是用來培養細菌的培養皿。
于是經過層層控制,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眾人在帳篷里罵著,季主任聽了也是憤怒,只不過本身的矜持沒有讓她破口大罵,而是冷靜分析道。
“首長,根據村民反應,最先發現的幾人就是死在這種細菌病毒上。”
“這些人因為直接口服,所以感染最重,病癥也最厲害。”
“但其部分家屬,以及村子里的人,雖然感染了,但并不致命。”
“雖然我們的四環素并不能根治,卻也起到部分作用。”
“眼下要緊的是研究出這些細菌的作用機理,然后再尋找克制方法。”
季主任從自身角度給出建議,老人聽了點頭,“人員,物資正在征集,防護物品也在準備。”
“上面也準備了專家、教授,正在抓緊時間攻克苦難,但眼下已經擴散到四九城里,這后果十分嚴重。”
“我們需要拿出一份切實可行的預防措施,避免傳染擴大化。”
季主任點頭,“根據現有情況可以確定,這種傳染是通過呼吸傳染的,所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