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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3 放棄怨恨?

  正在工作的何雨水此刻有些走神。

  這段時間家里很不順,因為肚子不爭氣,所以婆婆總給他臉色看,加上還有個不省心的小姑子,天天在后面聯合起來欺負她。

  丈夫別看在外面是個說一不二的漢子,但回到家里面對老娘和妹妹,根本就沒有一點丈夫的擔當。

  她不是沒去過醫院做檢查,可去了好幾處醫院,結果都是很正常,沒有問題。

  平日里跟丈夫行事也沒有不妥的地方,丈夫的本事他還是清楚的,加上在紡織廠這女人扎堆的地方,耳濡目染下,對自己丈夫的能力排個名的話,還在不少人之上呢。

  可就是沒有孩子,就像冥冥之中,注定似的。

  沒有孩子,成了她的心病,也成了她與丈夫之間的感情危機。

  這段時間,兩人雖然沒說啥,但離婚這件事天天被婆婆掛在嘴邊,她也對這份感情充滿了迷茫,甚至心里升起,當初那么匆忙的選擇離開四合院,到底是對還是錯?

  回過神來的何雨水手上動作不停,認真的看向面前個頭跟她差不多高的女人,對方和善的說著,但看樣子就知道,這不是華夏人。

  何雨水只是愣神片刻,就恢復過來。

  之前工廠已經有過培訓,那就是要態度和藹,有些事情可以說,但涉及到緊要內容,就說不清楚不知道。

  作為紡織廠的一名老員工,平常也接待過不少領導的參觀,所以對這方面還是有經驗的。

  面對詢問,何雨水很快回答,“你好!”

  見何雨水反應過來,水源楓依舊保持微笑,仿佛對這種情況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請問您在這里工作了多久?”

  “嗯,差不多三年了吧。”

  “您這是在,扯線嗎?”

  “對,這是將線拉到織布機上。”

  “我可以試試嗎?”

  水源楓跟何雨水的互動很快引起眾人的注意,周圍立馬圍過來一群人。

  面對水源楓的要求,何雨水有些為難。

  這機器可不是小事,萬一被搞壞了,她的責任可不小。

  甚至將她辭退都可能。

  如今還能在她婆婆家立足的,也就這份工作了。

  見何雨水有些為難不說話,水源楓連忙表示,“你好,我在江戶紡織廠實習的時候,也操作過的。”

  可何雨水哪知道江戶是哪里,見周圍人越來越多,更是不敢答應了。

  “既然這位同志想要試試,那就讓她試一下。”

  關鍵時候,正在工廠里走動的翟廠長跟赫總幾人走過來,問清楚狀況后,大方的說著,本身也沒多大事。

  何雨水這才點頭,將地方讓出來。

  水源楓立馬客氣上前,隨后試了一下,就開始操作起來。

  隨著水源楓的操作,越發熟練,讓何雨水也放下心來。

  而赫總幾人見了,也帶著人繼續參觀。

  此時,許多參觀的人員都散開,開始跟紡織廠的女工進行交流,負責工廠保衛的同志則是認真巡邏著。

  尤其是那些雄性小日子,這些家伙可不見得都是好人。

  可得保護好自廠里的白菜。

  等周圍人漸漸散開,水源楓一邊看著機器,一邊跟何雨水聊了起來。

  當然,大部分都是水源楓在說,而何雨水因為出身問題,加上四合院的磨礪,深知多說多錯的道理。

  “我這次來到這里,看到了許多事情。”

  “也碰到了許多優秀的人,他們有的是工廠的工人,有的是學生,有的是老師,給我很多感觸。”

  “我們之間,或許有過爭吵,有過矛盾,有過傷害!”

  “但我相信,這世上就沒有化解不了的仇恨,只要我們用心,只要我們多交流,多聯系,互相理解,我們會將怨恨化解,成為最好的朋友,親人!”

  “我堅信!我們這一代人的努力,會成為重要的奠基人!”

  “而時間,會證明這一切是多么有意義!”

  水源楓信誓旦旦的說著,虔誠的模樣,突然讓何雨水的心產生了一絲動搖。

  “沒有化解不了的怨恨嗎?”

  “多理解,多包容?”

  離開四合院后,她才發現,生活并不如她想的那般美好!

  在婆家受盡委屈,何嘗不是娘家不硬氣?

  就隔壁院里,家里小妹嫁過來被丈夫打了一巴掌,結果娘家弟兄五個一股腦的跑來,一人扇了一巴掌,那男的連話都不敢說,家里人也沒了敢吱聲的。

  后來那女的別的不說,起碼在家里算是站起來了,在院里說話也硬氣。

  想到這里,何雨水看著面上的女孩。

  真的能夠化解仇恨嗎?

  若是真的,那個人之間的恩怨,又算什么?

  何雨水的心中升起一個念頭,她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個出生長大的四合院,跟以前有沒有改變。

  “這塊布可以讓送給我嗎?”

  當水源楓親手將一塊白布織好后,對著何雨水提出自己的要求。

  何雨水反應過來,猶豫片刻,最后才點頭。

  “可以!”

  “那太感謝您了!”

  隨即兩人將布取下,然后又在何雨水不可思議的目光中,將布條裁成兩半。

  然后遞給何雨水一半,“你知道我要做什么嗎?”

  何雨水搖頭。

  “過兩天我們要進行一場籃球友誼賽,我要做一個條幅,為隊伍加油助威。”

  “你要不要做一個?到時候也去現場,為你們的隊伍加油?”

  何雨水搖頭,“不用了,我這里還有工作要忙。”

  她不知道什么籃球比賽,甚至對這些根本不了解。

  而且這什么比賽根本不配她能夠參加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見何雨水拒絕,水源楓也沒出意外,她看的出來,對方并不太熱情。

  將布條收起來,水源楓再次露出笑臉,鞠躬感謝著,“十分感謝您!”

  何雨水忙搖頭,“不客氣,不客氣!”

  水源楓笑著離開,何雨水繼續工作。

  當一天的工作結束后,何雨水跟同事告別,騎上自行車準備回家。

  只是剛出了大門,神情恍惚,低頭看著面前的女士自行車,雖然只是一輛二手的,雖然上面有著濃重的歷史痕跡,雖然跑起來總有響聲…

  卻是一直陪伴著她。

  “時間會改變一切的!”

  腦海中浮現出水源楓自信的話語,何雨水內心的動搖越發強烈。

  “或許,他會變好呢!”

  自己在心里打氣,隨后調轉方向,騎車往四合院走去。

  來到胡同口,何雨水停下車子,心里很是忐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何雨水的心越發復雜。

  離開這么久了,本來已經斷掉的線,現在想重新連起來,總覺得心頭不順。

  可讓她就此離開,又覺得來都來了,怎么,也得瞧一眼吧。

  “聽說了嗎?”

  “四合院又搞幺蛾子了!”

  就在何雨水靠近胡同口的時候,街角幾個大爺大媽正坐在一起乘涼。

  聽到四合院的事,何雨水立馬來了精神。

  動聲色的將車子放好,然后背多些蹲下,好像在修車子。

  “啥幺蛾子?不就是那幾個不清不楚的嘛,他們四合院里誰不知道,這幾顆老鼠屎,誰搭理啊。”

  “那倒也是,這四合院出了楊小濤這么個能人,別說幺蛾子,就是出了事,也能給擺平了。”

  幾人信誓旦旦的說著,對剛才岔開話題的老婆子集體討伐,主要是他們胡同里也跟著楊小濤小了不少光。

  “我當然知道楊小濤了,我這不是說事嘛!”

  老婆子趕緊轉移話題,“你們不知道啊,上次的事,可是有眉目了!”

  “啥眉目?”

  “嘿,我聽他們大院的三大媽說,最后這許大茂家丟的雞是棒梗偷的。”

  “可那秦京茹去了派出所,不知道怎么說的,那棒梗混小子竟然放出來了。”

  “啥?這小賊派出所不管了?”

  “咋管?人家說連襟,懂不懂?”

  “再也么說,也是親戚呢。”

  旁邊有人嗤之以鼻,嘴里很是不屑。

  何雨水在一旁聽的糊涂,許大茂的連襟?誰是他連襟?

  難不成?

  心頭閃過一個念頭,何雨水繼續聽著。

  “那許大茂怎樣了!”

  “他那一腳可是真狠,要是傻柱生不了孩子了,非得掐死他。”

  “怨得了誰?要是他不替賈家出頭,哪有這么多事?要我說,傻柱是真的傻,又不是他的孩子,自己跟秦淮茹再生一個就是了,現在好了,白受罪,還沒落好!”

  “可不是,這許大茂家里配的醫藥費最后還不是落在秦淮茹手里。倒騰過來倒騰過去的,最后受罪的還是傻柱…”

  “賺便宜的還是秦淮茹,還是賈家!”

  “那怎么了,人家愿意,跟他爹似的,就是好寡婦這一口!”

  “你沒看他今天回來那樣子,一副大爺的模樣,還裝個人似的,其實啥貨色誰不知道啊,活該被人吸血…”

  “說得對,以前還覺得傻柱這人還湊合,現在看來,腦子不好使,跟楊小濤那條龍比起來就是耗子…”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甭說了,傻柱這人,沒救了…”

  幾人說著說著,最后意見出奇的統一,那就是傻柱,比以前更沒救了!

  渾然沒有發現一旁的何雨水,正用力攥著車子,臉上沒有任何血色。

  她已經將情況搞清楚了,理順了。

  心,也死了!

  她的傻哥跟秦淮茹結婚了,還要養著賈家老老小小。

  沒了房子,就住在易中海家里。

  身上又多了兩個老家伙!

  他現在跟入贅有啥差別?

  還是一人養兩家。

  這樣的傻哥,心里還有她這個妹妹?

  這次更是為了賈家住院,最后被賣了還替別人數錢。

  這樣的人,這樣的傻哥,這樣的套路,這樣的四合院,不正是自己離開的原因嗎?

  雖然這一切在她離開時,在她斷絕關系時,已經早有預料。

  但真到了這一步,原先不該有的念想,徹底放下了。

  唄唄…

  遠處一輛吉普車緩緩停在路邊,何雨水抬起頭,看著從車上下來的女人!

  “冉老師,回來了!”

  “李大爺,王嬸,還沒做飯呢…”

  胡同口的大爺大媽熱情的打著招呼,冉秋葉手上挎著包,跟眾人簡單招呼后往家里走去。

  “哎呀,這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冉家這姑娘,命真好!”

  “是啊是啊,你說咱們院里當初那么多小姑娘,咋就沒個看上楊小濤的?”

  “起碼也能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怎么沒有,我跟你們說啊…”

  眾人再次八卦起來,直到此時,才有人注意到何雨水的存在。

  只是何雨水背對著眾人,加上好長時間沒有回來,眾人的印象有些模糊。

  起身,何雨水臉上沒有任何色彩,更沒有任何猶豫,趕著車子,往一旁走去。

  漸漸消失在街道上。

  直到離開好遠,在無人拐角處,何雨水才停下車子。

  將懷里那塊兩尺長的白布取出來,手指用力捏著。

  “什么化不了的怨恨,什么時間會改變一切,哈哈,哈哈!”

  “理解?寬容?”

  “都是扯淡!都是狗屁!”

  用力撕扯著白布,何雨水將其揉成一團,狠狠的扔在地上,然后又是一陣腳踩蹂躪,直到心里的氣發泄出來,這才騎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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