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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0 這人有問題

  “老王,怎么了?”

  老朱大步走進來,身后也跟了一群學生。

  “碰到個五號病例,讓你過來幫忙!”

  為了方便統稱,眾人在這幾天的實踐中,將只感染到肺部稱為一號,感染到肝臟的稱為二號,以此類推。

  最后是全部感染需要同時下針的,跟阿爾法特一樣,稱為五號!

  五號,也是當前難度最高的。

  一個人總是力有不逮。

  “好,你們都看著點!”

  老朱應下,同時對周圍人說著,“接下來五號會越來越多,需要你們盡快掌握。”

  “不會的,聽不明白的,就找個紙筆把順序記下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

  見老朱又要開口個沒完,王自在連忙止住,“護士準備好。”

  “針液防護已經準備好!”

  “好,我們開始。”

  王自在拿起銀針,老朱摸著脈搏。

  “脾臟…”

  隨著老朱報出位置,王自在立馬找準相應穴道,開始下針,下毒!

  兩個小時后,王自在跟老朱擦著摘下口罩離開帳篷,呼吸著新鮮空氣。

  “他奶奶的,真累啊!”

  老朱來到休息區,拿起杯子酒量涼白開灌進去。

  “老王,這活,這樣干太累了不說,效率太低!”

  王自在喝著水,然后點頭。

  “是啊,太低了。”

  “這樣下去,咱們不停不歇,一天也就七八個人。”

  “你看看外面運送的車子,就沒停過!”

  “可不這樣,咋辦?”

  王自在也知道這不是辦法,卻也是放下唯一的辦法。

  老朱點頭,隨后想到什么,“不知道四九城那里,搞得咋樣了!”

  四九城,制藥廠。

  下午時候,楊小濤就被白景述邀請過來參觀生產。

  楊小濤也想了解下制藥廠的進度,吃過中午飯便開車過來。

  “楊總,這是我們用來熬制湯藥的大藥罐子!”

  站在一米多高,直徑超過四米的大罐子前,楊小濤怎么看都覺得,這跟煉鋼廠的小鍋爐有啥差別?

  不過,看著藥罐子底層燒的黝黑就清楚,應該是有些年歲了。

  “咳咳”

  “這爐子挺大的,還不錯。”

  楊小濤看了眼一旁的白景述,隨后干咳笑笑。

  “一般人家都是用陶罐來的,不過那都是小的。”

  “眼前的這口,是我們白家留下來的,專門用來熬煮大量藥劑的。”

  白景述看出來楊小濤對這些并不太懂,便笑著科普起來。

  “這中藥啊,藥材啊,好多就是陰干后保存的,所以要將這些中藥熬出汁,就得先用水浸泡,一般的也就個把鐘頭,一些名貴的還要時間長一些。”

  “等泡好了,就用文火加熱,煮沸,然后慢慢的熬。”

  “這過程溫度不能驟升驟降,不然容易破壞藥液的成分。”

  “所以這用的陶罐就不能馬虎了,咱們這大藥罐子可不是隨便一種土就能燒出來的,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好的。”

  白景述一邊說著一邊在車間里走動。

  楊小濤不管是前世還是這輩子,都沒熬過湯藥,所以一直認為隨便用鍋就行。

  卻不想這熬藥的鍋也是有講究的。

  “怪不得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呢,果然有講究。”

  楊小濤感慨一句,隨后看著面前的大藥罐子,旁邊有人正按照流程將泡好的咩咩蒿連湯帶水的一起倒入其中。

  “這些咩咩蒿都是按照計算投放的,太多了不行,容易犯沖。”

  “太少了也不行,藥效不行。”

  楊小濤點頭,“加熱呢?”

  “加熱用的是木炭。”

  說話間已經有人將木炭架好,旁邊有人用燃燒的木柴點燃。

  楊小濤又來到一旁的生產線上,這種包裝袋跟梅花清熱解毒液一樣大小,不過外帶包裝卻是不同。

  梅花消毒液外袋標志是一朵梅花,然后上面是一枚紅星,不過先前印的牌子都是紅星機械廠,現在有了制藥廠,今后都會改成紅星制藥廠。

  同樣的,新型湯藥為了跟梅花有所區分,經過上級批準后,名稱為青蒿口服液,標志用的是咩咩蒿的簡圖,外加一枚紅星。

  “這樣一罐子可以做多少包?”

  白景述笑了下,“這罐子看著大,但內部挺厚實的,加上三份水熬成一副,所以一次性投放的藥草有限。”

  “以這種包裝規模,一罐可以生產四千袋左右。”

  “不少了,這一罐下來可是頂四千多個小藥罐子呢。”

  楊小濤驚訝說著,白景述露出自豪。

  “可惜,我們能夠保留下來的,一共就三口了。”

  “按照兩天左右一罐,前后不間斷可以保證每天都有近萬包發貨。”

  “當然,這是在草藥不間斷的情況下。”

  “這點放心,如果這種袋裝草藥得到粵府那邊的認可,今后草藥大部分都會向咱們這里傾斜。”

  楊小濤這點還是敢打包票的。

  上次跟鄧大伯了解情況的時候就聽說了,粵府那邊也在組織人手熬煮湯藥。

  只是那發動的人太多了,熬煮的水準也有好有壞,還浪費了不少咩咩蒿。

  現在有了更專業的設備,沒理由不用。

  至于咩咩蒿的產量,現在先用著庫存,西北那里當地已經準備來年專門開墾土地種植,到時候楊小濤打算帶小薇去一趟,爭取盡早收割。

  “膏藥做的怎樣?”

  “這邊,那里是膏藥生產車間。”

  白景述指著最后面的車間,不過還沒靠近,就傳來一股刺鼻的氣息。

  “做膏藥就這樣,味道有些沖。”

  白景述仿佛習慣似的反應不大,楊小濤這時候到是羨慕那些嗅覺不靈敏的了,他的身體經過能量的不斷強化,嗅覺比一般人強太多,在這里也遭更多的罪。

  捏著鼻子,楊小濤走進來。

  “現在只是預制品,我們現在生產出來一批,明天就連同青蒿液一起送過去,看看臨床效果,若是管用,這里會全力生產。”

  “原料充足的話,一天三千貼應該可以。”

  白景述簡單的介紹一番,隨后兩人離開車間。

  呼吸著外面清新空氣,楊小濤大腦的缺氧狀態稍稍緩解。

  “我看隔壁化工廠有過濾口罩,你們也申請一批,省的時間長了出現問題。”

  白景述點頭,隨后帶著楊小濤往辦公室走去。

  “楊總,那人有點消息了。”

  來到辦公室里,陪同的人陸續離開,白景述將一杯水放在楊小濤跟前,隨口說道。

  楊小濤聽聞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您打聽到了?”

  “嗯,我問了下容姨,她跟我說,是上面一個曹主任,拿著領導的手令安排進來的。”

  “曹主任?女的?”

  “對,是個女的。”

  白景述說完,楊小濤就知道是誰了。

  心里一瞬間就想通了。

  原本就覺得李懷德的行為就有些偏,現在跟曹主任勾搭在一起,那直接就佐證了。

  “這件事,你不要管。”

  想到曹主任的能耐,楊小濤還是提醒一句。

  這幾天的交往他也看出來了,白景述是有能力的人,當然這種能力更多是在中醫藥領域。

  這樣的人才,就該做專業的事。

  “我明白,只是給你提個醒。”

  “多謝了。”

  喝完水,楊小濤又跟白景述聊了會中醫職級的事,在這方面簡單說了下鉗工職級的情況,以供參考。

  聊了一會兒,楊小濤起身準備告辭。

  白景述出門送送,兩人剛出走廊,就看到李懷德從對面走來,身后還跟著幾個人。

  “楊總,白廠長。”

  雙方見面,李懷德滿是笑容的打著招呼,絲毫不將往日仇怨掛在臉上。

  對待這種明明心里恨你要死卻對你滿臉溫和笑容的人,楊小濤是懶得理會。

  虛偽的人,跟他們客套多了,自己也會變得虛偽。

  楊小濤冷漠的點點頭,目光掃視后面的幾人,卻是放在身后的女人身上。

  這女人,年紀應該不大,二十來歲吧,容貌清秀靚麗。

  乍一看,身上有種脫俗的感覺,但仔細看,雙目中有種冷漠,嘴角的翹起雖是笑容,卻帶著一點點嘲諷。

  更重要的是,這個女人,他有點印象,好像在哪見過。

  這邊楊小濤打量著女人,女人也看了眼楊小濤,然后低頭避開楊小濤的目光。

  白景述沒有跟楊小濤那樣冷漠,而是熱情的攀談著。

  “這不是帶著人去下面采集素材,這次咱們制藥廠能夠完成上級的任務,可要好好宣傳宣傳,最好讓全國老百姓知道,咱們制藥廠為革命建設,增磚添瓦呢。”

  李懷德沒有因為楊小濤的冷漠而生氣。

  養氣功夫到了他這地步,喜怒已經不形于色了。

  “好,李科長辛苦了,同志們也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

  李懷德說著,然后招呼身后眾人上前見過。

  “楊總好,廠長好。”

  “楊總好,廠長好”

  眾人一一見過,兩人也一一回應。

  楊小濤也不會牽扯他人,李懷德是李懷德,其他同志還是好同志。

  輪到女人的時候,楊小濤聽到聲音,點下頭,著重看了兩眼,但腦海中仍未有印象,只好作罷,往外走去。

  等兩人離開走廊,李懷德掛滿笑容的臉頰緩緩消散,眼角的皺紋也鋪開,眼中的恨意極為濃烈。

  那種無視,尤其還是來自后輩的無視,讓他多了一份憋屈。

  “科長,走了。”

  女人來到李懷德身邊,小聲提醒道。

  “我知道。”

  李懷德喃喃自語,但心中的不甘,女人看的一清二楚。

  望著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李懷德緊握的雙手突然松開,然后背到身后。

  “得意吧,用不了多久,有你哭的。”

  冷笑著,轉身往宣傳科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詢問,“讓你辦的事,怎樣了?”

  “那個許大茂就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想要讓他站出來,沒有把握他不會干的。”

  “不過,他隱隱約約透漏出,手上有楊小濤的把柄,是什么就是不說。”

  李懷德繼續冷笑,“這人的話信三分就行。他也就這點小聰明了,而且壞心眼子不少。”

  “不過越是這樣的人,越容易利用。”

  “他不是要靠山嗎?明天將他約出來,我親自會會他。”

  女人聽了點頭,又看向李懷德,“您可得小心,別終日打雁卻被啄。”

  “哼,他,我還不放在眼里。”

  說完李懷德走進宣傳科,心中計較著一個個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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