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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 取之有道

  “你休不休的我不知道,但今天這件事你得拿主意。”

  劉懷民急切的說著,沒辦法,南邊那里是一天兩個電話,現在他也是頭疼。

  尤其還是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指不定哪個就是領導打過來了,他也不敢不接。

  可接起來又是自己沒法決定的,這不是鬧心嘛!

  楊小濤見劉懷民這副樣子,平常這位劉書記可都是成熟穩重的,今個這樣子,估計是真的碰到事了。

  楊小濤就要開口詢問,劉懷民卻是看到屋子里出來的人,登時愣住。

  為首的是七機部的兩位首長,出門后就看到后面農業的兩位首長。

  再看這架勢,劉懷民瞬間明白了為啥楊小濤沒有回機械廠了。

  南下潮陽那是為了農科院的事,而且據王浩說,那是畝產千斤的大事。

  跟楊小濤的雜交玉米一個檔次。

  眼下再過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慶典了,農科院想要搞個獻禮,沒毛病。

  至于七機部的首長,楊小濤這一路上是坐人家車回來的,何況老丈人可是七機部的干將。

  說起來,這位冉主任可是很受器重的,隱隱有未來接班人的趨勢。

  如此看來,楊小濤來這里跟首長們聯絡感情,倒也說的過去。

  畢竟眼下大家還是要抱團取暖的。

  同志們越多越好啊。

  這對他們機械廠來說,也是百利而無一害!

  想到這里,劉懷民連忙收拾心情,隨后上前見過。

  楊小濤不清楚劉懷民自己腦補出來的東西,他今天純粹是出差累了,加上中秋,正好休息休息。

  至于冉父這里嘛…

  可能有些復雜!

  楊小濤沒多想,劉懷民已經跟王老幾人見過面,幾人這才進屋。

  “懷民同志,能讓您這樣的好脾氣發火,這家伙肯定是沒做好事吧。”

  剛進屋子,王老再次煽風點火,楊小濤在門口聽了立馬翻個白眼。

  這位爺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自己休個班,怎么就這么難啊。

又沒有加班工資,有沒有全勤獎  不過這話也只敢在心里想想,真要說出來,估計又是一頓噴。

  站在門口,楊小濤也是無奈,還對著不遠處的冉秋葉眨眨眼,露出苦笑。

  冉秋葉卻是不理他,還休息呢,昨晚上誰那么厲害折騰她?

  就這勁,一點不像勞累的樣!

  冉父看了搖搖頭,自家這女婿,有時候確實,確實會享受生活。

  看看平日里家里吃的用的就知道,對生活是真舍得。

  劉懷民聽到王老的話,連忙苦笑道,“這不是工廠里有很多事嘛。”

  “老楊去了延州,小濤又不在,我這一個人難免有疏忽。”

  “今早上聽說回來了,這就去四合院看看,沒想到來了這里。”

  劉懷民說著,楊小濤見王老還要說話,忙來到了跟前,“老劉,是有啥要緊的事?”

  劉懷民看看左右,心想著能夠來這里的人,估計都是自己人,便也沒有猶豫,“還是制藥廠的是。”

  “制藥廠?怎么了?”

  劉懷民平復心情,這才開口,“這次咱們的藥酒一推出,立馬賣瘋了,差點就斷貨了。”

  “后來還是南邊的首長調來一架飛機,這才保證供應。”

  “可這樣,咱們的制藥廠也得全負荷運轉,那啥酒啊,藥材啊,成噸成噸的進場…”

  隨著劉懷民訴說情況,屋子里里外外一片安靜。

  楊小濤聽了沒有覺得驚訝。

  這玩意,只要男人用過了都會說好。

  尤其是那些上了一把年紀的,年輕時候沒有錢,或者為了錢而錯過了最好的年華,現在有錢了,可想要找回年輕時的雄風已經晚了。

  可偏偏又是癮頭最大的時候,路上看個女人都會在腦袋里過一番。

  這種可以讓他們重回“巔峰時刻”的東西,他們能夠拒絕?

  要知道,這年頭可沒有其他的藥品呢。

  況且,那些藥品的效果,也未必有多好。

  最起碼,沒有藥酒這么好。

  當然,追求享樂的也不在少數,那些年輕人有時候為了爭一時長短,可是能拼命的。

  更別提對于那些能力弱的男人了,就是一種福音。

  甚至對女人來說,同樣充滿了誘惑。

  綜上所述,能夠引起火爆也不奇怪了。

  在場的幾人都是高層,對于藥酒的事情他們多少都了解一些。

  知道這是陳老牽頭組織的,為此還因為一些事情鬧得挺大。

  最后他們也只是聽說,原本的藥成了保健品。

  說是強身健體的東西。

  只不過有個副作用罷了。

  只是,他們沒想到這副作用竟然這么強,竟然這么,熱銷。

  劉懷民還在一旁說著,“這個,原本咱們國內還想著發行保健品票,分一部分的。”

  “現在別說留下了,有票都買不到呢!”

  想到電話都快打爆的情況,劉懷民也是無語。

  上次這種情況,還要追溯到電飯鍋上。

  沒想到,這么快又要承受一遍電話摧殘了。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楊小濤想要急切的了解情況,便打斷劉懷民的講述。

  劉懷民拿起桌上的缸子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這才繼續說道,“現在的情況是,南邊的利潤太高了!”

  “你不知道,咱們這一袋藥酒,他們又分成兩個小瓶,最后也賣出了兩百美刀的價格。”

  “就這,還是有價無市,據說私下里炒的更貴。”

  劉懷民當初聽說這個后,心里第一反應就是不信。

  這么點藥酒,不能治病不能預防的,竟然比起梅花消毒液還貴?

  可就是這么貴的玩意,竟然還真有人買?

  是他太落后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

  劉懷民卻是沒發現,在他說出價格的時候,本就落針可聞的屋子里,立馬傳來幾道沉重的喘息聲。

  “啥,那個,你說多少?”

  王老立馬吆喝起來,“一袋,兩小瓶,一個兩百,還美刀?”

  王老的聲音打破沉靜,眾人都看著劉懷民,想要從他臉上看出個花,認為剛才是在開玩笑。

  可劉懷民卻是認真的點頭,“對,沒錯,就是一小瓶兩百,我們一袋能賣四百!”

  說完,劉懷民臉上浮現出一抹驕傲。

  恰巧楊小濤也看過來,兩人立馬笑了。

  有了這個進項,今后紅星制藥廠的發展將是一片坦途。

  “我的乖乖,你,你們制藥廠做了多少?”

  王老感覺呼吸有些急促,就是陶老跟老院長也豎起耳朵聽著。

  他們感覺畝產千斤的消息很震撼了,可一聽這個價格,更震撼啊。

  劉懷民看了眼楊小濤,隨后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這次通過飛機運送過去兩噸。”

  王老立馬看向錢老。

  這種數學題,還得錢老來。

  “兩噸,也就是兩百萬毫升。你們一袋多少毫升?”

  楊小濤上前解釋道,“我們用的是包裝袋,一袋兩百毫升。”

  “嗯。”

  “一共有一萬袋,一袋四百美刀。”

  說到這里,錢老回頭看了眼楊小濤,“也就是說,這一趟,最少就掙了四百萬美刀!”

  王老倒吸一口涼氣。

  一趟四百萬。

  隔三差五來一趟,一個月下來,王老突然捂著自己的腦門,腦海里冒出個四千萬的數字,就覺得鼻子吸氣的時候有點涼。

  這他娘的,比賣武器還掙錢啊!

  陶老聽了也坐直了身體,卻是計算著,賣多少糧食才能換來這么多錢。

  他們去年賣給聯盟了那么多糧食,也才掙了一個億。

  可賣原材料的,哪有賣成品的掙錢?

  要是拿出來一些用來釀酒,然后做成藥酒,那不得掙更多的錢?

  想到這里,陶老不著痕跡的很老院長對視一眼,顯然兩人的心思想到一塊了。

  見此,老院長盯著楊小濤看,“小濤,這配方聽說是你貢獻出來的?”

  楊小濤卻是搖頭,“其實那不是我的。”

  這時候,楊小濤也不需要隱瞞了。

  畢竟,這份功勞很大,大的他沒有辦法心安理得的收下。

  先前應對胡同里的人,他可以將簡易版的說成是從古書上看到的,免得給老道招惹麻煩。

  可現在,這利國利民的好東西,為革命發展做出貢獻的東西,楊小濤覺得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這是屬于老道的榮譽。

  誰都不能無視,更不能冒領。

  聽到楊小濤這樣說,屋子里的人表情不一。

  冉父看了眼楊小濤。

  他清楚這藥酒的配方來歷,當初在西北的時候,就聽說過,張老道的酒一般人喝不著。

  后來回了四九城,這藥酒的配方就給了楊小濤。

  原以為不是什么要緊的東西,可現在看來,這東西簡直就是聚寶盆。

  見楊小濤這樣說,冉父清楚,他是要將實情說出來了。

  對此,他不僅沒有責備,反而覺得楊小濤做的對。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這是一種原則,做人的原則。

  冉父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

  比起剛才聽到四百萬,更加高興。

  冉秋葉的臉上同樣掛著笑容。

  對楊小濤的每一個決定,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

  哪怕楊小濤將這秘方、將這榮譽據為己有,她也會想,楊小濤這樣做肯定有他的原因。

  只是,現在聽楊小濤這樣說,心里沒由來的一陣輕松。

  相比起來,王老、錢老和陶老幾人卻是面色詫異。

  更不用說劉懷民、老院長了,他們可一直以為這事是楊小濤搞出來的。

  見此,楊小濤就將去西北的時候,碰到的事情說出來。

  “那時候我知道老道有好酒,就故意刺激他.”

  “然后我將精度做到2.0以內,老道打賭輸了,就將這秘方給了我。”

  “老道啊,怎么說呢,這是個高人。”

  楊小濤說到最后,自己都笑了起來。

  可屋子里的其他人沒有一個笑出來的。

  良久,王老才拍拍楊小濤的肩膀,“你小子,以前總覺得你是運氣好,但現在,我收回這句話。”

  楊小濤不解,“為啥?”

  “不為啥,就覺得你小子,挺好的。”

  楊小濤無語,“這還用您說啊。”

  可錢老幾人卻是瞇著眼笑著,在他們心里,王老說的話,就是他們想的。

  “這件事,你還跟誰說了?”

  劉懷民在一旁急切問道,如果不解釋清楚,若是讓人知道了楊小濤冒領他人成果,傳出去名聲可不好。

  搞不好還會引來麻煩。

  楊小濤卻是擺擺手,“這件事匯報上去的時候,我跟陳老說過配方的出處。”

  “我跟老道說起過這事,他嫌麻煩,說是將配方給我了,就讓我自己處理。”

  “陳老考慮一番,也認為老道給了我就是我的。”

  “但我想,是誰的就是誰的,咱不能做那種小人的事。”

  楊小濤說完,劉懷民松了一口氣。

  “陳老知道就好,知道就好。”

  一旁的冉父和冉母等人,也將懸著的心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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