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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規則微調涅槃，成功了。”
“我又前進一步，更加靠近了天人……”
江定緩緩睜開眼睛。
這個時候，他甚至心生狂暴的殺意，想要找一位狀態完好的天人決一死戰，雖然勝利的可能性并不大。
只能說，縱使在天人修士面前，他也絕不是螻蟻。
縱使失敗，那也是久戰之后的失敗，并不存在碾壓。
當然，這是普通的天人修士。
如果是陽骨天人那樣的，還是極端危險，逃亡的可能性并不大。
“二次規則微調結束。”
“三次呢？”
江定默默體悟現在的自己。
強大的法體，強大的神魂，更進一步的規則理解，讓他的實力越發強大，同時學習、研發、生產能力也隨之暴漲，這是全方位的增幅。
上界仙宗道子的極限，煉虛境的極限，是三次規則微調。
這更多的優勢，為未來必成近仙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三次規則微調，”
“不過如此。”
江定一嘆。
道路，越走越明。
規則，越學越清晰。
他本以為，第三次規則微調是如何如何的艱難，需要機緣，需要數萬年時光，需要種種強敵的廝殺，如此才能更進一步。
然而，真正走到了這一步的時候。
他驟然發現，
第三次規則微調涅槃，不過如此。
如此的清晰，如此的簡單，就這樣清清楚楚地擺放在他的面前，俯首可得，并不存在什么難度。
“本君粗略一掃，第三次規則微調涅槃成功率百分之九十三。”
“本君有絕對把握在兩千年內完成所有的推演，不需要任何機緣，不需要任何運氣，按部就班地就足以。”
“這，足見本君的無上天資。”
“本君有預感，縱使無盡界域星空中，無盡種族無盡生靈無盡煉虛天驕中，本君也至少在十萬名內，誰也無法掩蓋本君的光輝。”
江定低嘆一聲。
這些話語，明明是豪氣萬千，傲視天下的宣言，由他說來，卻有一股怎么也無法掩蓋的惆悵和暮氣。
甚至，一絲細微卻十分清晰的傷感。
“劍子，”
“這是為什么呢？”
月有些好奇道。
“月，”
“這一刻，我無比清晰地看到一件事。”
江定有些黯然道：“我永遠也無法真正靠近真仙子，我已經看清了自己的極限，第三次規則微調后，我會比現在強許多，但這就是我的極限。”
“我的極限就是如此，真仙子劍下的螻蟻。”
“過去，未曾走到極限的時候，我可以說一聲本君潛力無限，縱使真仙子也不過先走一步而已，有何懼之？”
“然而，這一刻，我看到了自己的極限。”
“在真仙子面前，我甚至無法拔劍。”
“那天塹一般的差距，見面就是死亡，連逃亡都是妄想。”
“我以后，可能會成為天人之上的強者，主宰大千世界。”
“但，我永遠也沒有挑戰真仙子的資格。”
“這種一眼望不到頭的枯燥生活，讓我感到絕望，我的未來應該是無限的，真的不應該是這樣的。”
“真的，不應該是，這樣。”
濃濃的遺憾，濃濃的悲傷，遍布這光輝無盡之所，這是大日劍道中的主宰情緒顯露于外，影響了整個世界。
“您說，”
“天人之上的極限，永遠也無法越過的絕對極限……”
月沉默。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歷代大日劍子也從來沒有遇到這個問題。
不過，她知道。
這應該就是事實，未來的命運。
大陰陽劍境數千萬年無數天驕都未曾勘破的道路，整個上界一代代仙宗類仙族興盛又滅亡，輪回了一代又一代，從未走出，甚至都未曾走到真仙子的境界，又豈是無因？
要知道，真仙子，也只能說有一些成仙希望而已啊！
從理智上來說，從任何天機推演，大數據推演來說，整個古神世界群落的生靈成仙的希望無限趨近于零，縱使大日劍閣歷代最強大日劍主也是如此，成仙的概率無限趨近于零。
仙道越是走得深入，越是明白什么。
凡人練氣之時，修士動輒喊出‘逆天而行’‘成仙大道’，豪氣萬千。
可真正的靠近了，天人，以及近仙強者才會明白，那是如何的絕望。
一代代大千世界最頂尖的天驕人杰，至尊，不知多少億年了，從未有生靈可以觸及這個長生的境界。
這代大日劍主，同樣觸摸到了這樣的絕望。
諸多愁思，諸多絕望，深藏于古老修士的心中。
這是大道的絕望，絕非什么語言開導能夠解開的，說出來也不過讓道友憑添煩惱而已，并不存在什么現實意義。
億萬年以來，無盡界域星空，一代代近仙強者共有的絕望。
每一個人，都只能適應。
江定收斂了所有的情緒，走出大日天池，漫步于仙門的太陽系中，看著一個個行星在神木覆天榕的影響下旋轉。
最后，他來到遠的辦公室。
“哦？”
“江定，稀客啊。”
遠從修煉中蘇醒，訝然道。
過去，大日劍主總是一副行事匆匆的樣子，任何事情都是以最高效率在做，比如有什么事情都是通過仙門網絡溝通。
像是現在，本體親自過來，極其少見。
這意味著他浪費了幾分鐘的修道時間，這幾分鐘的時間原本是可以用于夯實仙道根基，增加一絲細微的底蘊的。
遠敏銳察覺大日劍主發生了某種改變，但無法確定。
“前輩，”
“中央陣靈計算八階項目，進展如何？”
江定暗嘆一聲，問道。
“一切如常。”
“預計將會在萬年左右完成。”
遠回答道。
千年時光，對于這個天人級項目來說還只是一個開始。
“五千年吧。”
“我今后，會有許多空閑時間，五千年足夠了。”
江定露出一絲笑容，道：“我現在的神魂算力強了許多，對規則的理解也深入了許多，應該能在這段時間內完成這個項目。”
“古神祖師，已經無法滅亡仙門。”
他語氣平淡地陳述一個事實。
“是嗎？”
“這樣，真是太好了。”
遠心中一凜，含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