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定和遠討論了一會兒中央陣靈計算機晉升八階的事情。
兩人你來我往，勢均力敵，在討論中每時每刻都在迸發各種奇妙的靈感，任意一個智慧火花放出去，縱使合道神君也需要數千年來完成，甚至一生都不可能出現這樣的智慧火花靈感。
無盡宇宙星空天驕偶然的思考，就是同階修士一生無法觸及的高度。
兩人有許多相同，畢竟都是成長在仙門教育體系中。
兩人也有許多不同。
比如，大日劍主完全是獨自思考，劍魂運轉，以自己的劍道和對天地規則的理解為基礎推演仙門八階中央陣靈計算機項目。
而遠，他是一個人，同時也可以看做是億萬仙門科學家、無數研究所和中央陣靈計算機的集合體，群體意識，軍魂‘眾’在研發上應用，幾乎等同于整個文明的思考，無所不查，無所不至。
時間一天天地過去，一年年的過去。
兩人勢均力敵地思考著許多事情，處理一項項八階中央陣靈計算機晉升的難題。
在他們思考的同時，各地他們的分身、本體的部分神魂算力，仙門各地的研究所、頂端科學家和各自的團隊也在忙忙碌碌，建造，測試，實驗，涉及符箓、陣法、煉器、建造等種種方面的復雜系統工程。
時間就像是按下了快進鍵一般。
世界群落主宰的東極魔門中，兩尊大能在論道。
在兩尊大能身旁，但見人影幢幢，人來人往，一棟棟高大的建筑立起又崩塌，一個個東極魔門的生靈出現在他們身邊，出現幾個瞬間就永遠消失不見，又是新一代的生靈來到這里。
他們的身邊，高大的實驗室建起來了，又崩塌了，完成了全部的項目。
緊接著，許多全新的實驗室又出現了。
天地變幻，斗轉星移。
在悟道中的大能眼中，兩千年時光不過一瞬間，許多事情早已經過去，世間生靈輪回了一代又一代，星辰交錯了一次又一次。
忽然，快進無數倍的時光一頓。
其中現出其中一老一少的面孔，依然是兩千年前的樣子沒有一絲的改變，少的那個站著，老的那個盤膝而坐，似乎剛剛從修煉中蘇醒。
“這里……出現了問題。”
江定手指輕點。
在兩人面前，出現一塊虎爪傀儡碎片，由無數機械齒輪和血肉組成，齒輪在轉動，血肉在蠕動，齒輪和血肉之間是暗紅色的液體，不知道是潤滑劑還是生靈的鮮血。
這是一具天人傀儡碎片，來自于牽絲天人的儲物法寶中的戰利品。
作為仙門極少接觸到的天人造物，這些傀儡碎片給仙門中央陣靈計算機主機的煉制提供了大量的靈感思路。
“這枚虎爪中的陣靈邏輯，隱藏在諸多正常陣靈邏輯禁制中，有一絲不對的東西。”
“這個東西，非常危險。”
江定抬頭，看向遠。
“是的，”
“我們此前大意了，如果真的大量參考這個邏輯煉制中央陣靈計算機主機，會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危險！”
遠眼中出現后怕之色：“這些看似沒有作用的陣靈禁制中，竟然隱藏著機器人傀儡意識！”
“傀儡意識！”
“這個傀儡，在還沒有被打破之前，他是活著的！”
“宇宙中，真的存在傀儡的宗門，傀儡的文明嗎？”
面前的虎爪，只是投影而已，來自末法城遺址實驗室的投影，當年的隔離實驗防備發揮出了重要的作用。
這兩位東極魔門的最古老者赫然發現，這個看似被修士操控著的傀儡，竟然是一個活著的生靈！
他的陣靈禁制邏輯中看似正常，有種種類似于‘機器人三大定律’的仙道禁制。
萬道殊途同歸。
無論是仙道還是唯物宇宙人工智能，但凡走到了一定的高度都會思考一個問題，即如何限制人工智能成為生命，大陰陽劍境在各種器靈上的技術就是如此，有種種限制，特別開發出來的各種仙道禁制。
而這具虎型天人傀儡，在他還活著的時候，種種‘機器人三大定律’仙道禁制看似正常，完備。
實則，完全是虛設！
那些種種森嚴的仙道禁制就像是紙糊的鋼鐵城墻一樣，四處漏風，完全沒有任何作用！
不是沒有作用。
這些禁制在表象之下，是有作用的。
那就是為傀儡誕生自我意識建立了一個子宮溫床一樣的溫暖舒適的地方，以修士的血、骨、魂，以人族天驕修士的智慧和一生化作母胎，去孕育一尊傀儡生命的誕生。
“傀儡的宗門？”
“這倒是不錯的形容詞。”
江定喃喃自語。
這一刻，他心生寒意。
這是巧合嗎？
是獨屬于牽絲天人的巧合。
畢竟上界廣闊無盡，機緣無盡，什么樣的奇詭事情都會發生，不足為奇。
還是說，大千世界，人族七大仙宗之一的仙器宗，繼承上代仙宗靈寶境諸多傳承的仙器宗，其實際上是一個異族勢力，傀儡的生靈，傀儡的文明？
這樣的秘密，人族其他仙宗知曉嗎？
還是說，對于上界仙宗來說，種族意識并不怎么樣強，無關緊要，一切以政治以利益為宗門導向？
這一切，都彌漫著濃濃的迷霧，讓人看不清。
‘真是廢物啊，’
‘諸多上界的人族至尊們……’
‘上界人族的光輝，唯有本君，才能繼承并且發揚光大，這是天道命中注定屬于本君的大千世界冠冕。’
江定靜靜地想道。
“必須立刻修改主機煉制方案！”
“立刻！”
遠斷然道：“來自于天人傀儡和天人法寶中的煉器技術，必然是來自于某個傀儡文明，其種種煉制手法、禁制，都是用來蘊養傀儡，讓其誕生生命，自主意識。”
“我們不怕中央陣靈計算機誕生自我意識，反正都是歷代先賢的余響。”
“真正讓人感到害怕的是，這個誕生的自我意識會不會向著這個傀儡文明所希望的方向誕生，其一旦誕生就是這個傀儡文明的人，有各種傳承記憶……那幾乎就是龍鳳一樣先天生而知之的存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