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若童?張之維一睜眼,就看到不遠處,走來一個穿白色長衫,風姿颯爽,飄逸絕倫的白發青年。
這白發青年沒有穿鞋,赤著腳,一路走過,腳上沒有一點泥巴和灰塵,白的晶瑩,有一股超塵脫俗的氣息漾出。
在白發青年身后,還跟著一個白發少年,大概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身紅袍馬褂,披肩白發,臉上稚氣未消,但鼻梁高挺,五官端正,頗有些氣度不凡,和那白發青年站在一起,像極了兩兄弟。
這兩人從人群中走過,但詭異的是,人群卻對他們的到來熟視無睹,就好像沒看到他們一樣。
整個現場,只有張之維和張靜清注意到了他們。
這個看起來比我還年輕的白發青年就是左若童?左若童身后那個白發少年,應該就是少年陸謹吧,倒是生了副好皮囊……張之維心里暗暗吐槽。
初見左若童,張之維還是有些吃驚的,實在是看起來太年輕了,根本就不像是和師父張靜清同輩的人。
若非左若童一上來就自報家門,在外面見了,說不定他會認為是呂家雙璧。
畢竟呂家雙璧也是白發,而且,從漫畫里來看,呂慈年輕的時候也是人模狗樣,不比陸謹差。
但很快,張之維就收回了這個有些荒謬的想法。
外貌能唬人,但炁卻唬不了人。
陸謹身上的炁,平平無奇,不提也罷。
但左若童身上的炁很強,很特殊,給人一種虛無縹緲,仿佛隨時都會乘風而去的感覺。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明明是血肉之軀,卻仿佛隨時都會化作一團先天炁飛走的違和感。
對于這種自相矛盾的感覺,張之維猜想這可能是修行三一門的功法逆生三重導致的。
因為逆生三重本就是逆天而行,要把自己的身體煉回先天一炁,這種不正是逆生三重高深境界的體現嗎?
至于為何旁邊的陸謹身上沒有。
應該是還沒修煉到家。
只一眼,張之維心里便得出結論,這左若童不是浪得虛名,實力有點東西,不知自己若是對上,有多少勝算?
“好久不見,左門長風采依舊啊!”張靜清笑著打招呼。
“不及天師!”左若童淡笑道,“謹兒,還不過來拜見天師!”
陸謹向前一步,抱手道:“三一門陸謹,拜見天師!”
“好,你太爺在信都把你夸出花來了,今天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氣度不凡啊!”張靜清笑著贊嘆一句。
“天師過獎了,太爺的話,當不得真當不得真啊!”
陸謹一臉謙遜道,但臉上的笑意卻是止都止不住,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得到天師這種異人界的泰山北斗的夸獎,怎可能不欣喜?
“天師您可別夸獎他,我這蠢徒弟入我三一門來,從未吃過半點虧,您若再夸獎幾句,那他的尾巴不得翹到天上去啊!”
左若童拍了拍陸謹的腦袋說道。
雖然嘴上說著蠢徒弟,但不難看出,左若童對陸謹是相當滿意的。
張靜清笑道:“年輕人,有點氣盛是正常的,我這孽徒也一樣,過來,拜見一下左門長!”
“天師府張之維,拜見左門長!”
張之維抱手道,出門在外,還是不能失了禮數。
“不愧是天師高徒,果然氣神完足!”左若童當即也來了個商業互吹。
“左門長謬贊了!”張之維道。
客套了幾句,相互熟絡了些,張靜清道:
“聽說左老弟最近大發神威,斬殺了幾個魚肉鄉民的狗官,還在萬軍從中擒了那軍閥頭子,可是出盡了風頭啊!”
左若童擺手:“哪里哪里,都是江湖傳言罷了,哪有什么萬軍,也就幾百號人罷了,不值一提!”
“那也不容易了,如今火器逞兇,異人之力,是不比從前了!”張靜清嘆息道。
“說的也是,如今局勢混沌,這仗啊,什么時候是個頭!”左若童也嘆息道。
至于張之維和陸謹。
分別站于張靜清和左若童的身后。
陸謹在打量著張之維,這位師兄好高啊,像前輩一樣,這是陸謹對張之維的第一印象。
現在的陸謹,剛十五,身體還沒發育完全,還不是后來的大高個,比張之維肩膀高一點。
而張之維,則打量著左若童,若有所思。
師父叫左若童左老弟,一副同輩相交的口吻,這說明兩者間歲數差別不大。
師父頭發白了大半,都快古稀之年了,這左若童想必也是五六十歲的人了,不然不是同輩。
這么大歲數,卻跟個十六歲的小伙子一樣,難道三一門的逆生三重還有駐顏的效果?
可若真有駐顏的效果……那后來里的陸謹為何會變成一個老逼登?而不是像他師父這樣容顏常駐?
是后世陸謹的逆生三重修煉不到家,還是左若童在逆生三重這一道上走的太遠?
嗯……可能兩者都有。
不過既然如此,那又為何會栽在無根生手上?是無根生的實力有些超模,還是左若童自身出了問題?
張之維思忖了一下,就收住了念頭,他又沒見過無根生,此事根本無法判別。
再說了,左若童和他非親非故的,就算有什么問題,也不關他的事。
至于無根生實力超不超模?那就更不重要了,不管他多超模,反正都沒我超模。
“對了,謹兒,你帶這位小高功到處逛逛走走,為師和天師有話要講!”這時,左若童說道。
“好的師父!”陸謹說道。
“跟著去吧,好好游玩一下,修行一道,要松弛有度!”張靜清囑咐道。
“知道了師父!”張之維道。
陸謹站出一步:“張師兄,這邊請,我帶你好好逛逛,這次,我爹可是請了不少好玩的過來呢!”
“是嗎?那可要好好開開眼界!”
張之維隨陸謹而去,走的時候,隱約聽到師父張靜清在和左若童談事情。
“左老弟,有什么事嗎?”
“天師,不久前我得到消息,墨筋柔骨門被滅門了!”
“嗯?!何人所為?!”
“是內亂,門內一個叫梁挺的弟子干的……”
墨筋柔骨……白鸮梁挺……張之維豎起耳朵,想聽更多,卻被一旁的陸謹打斷了。
“張師兄,前面有條水道,水道上有很多畫舫,每個畫舫上都在表演節目,我很多朋友都在那邊,走走走,咱們也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