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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呂慈前來領教

  “謹兒你怎么還不起來,一直趴地上干嘛?出什么事了嗎?”

  陸老太爺見陸謹趴在地上磨磨唧唧半天不起來,再次詢問道。

  陸謹一聽,連忙整理了下儀態,一個鷂子翻身,跳到陸老太爺和張靜清面前,強忍洶涌的情緒,說道:

  “天師,您可千萬別再責怪張師兄了,太爺,師父,爹爹,你們也不用為瑾兒擔心,瑾兒沒事……”

  初嘗大敗,而且是慘目忍睹的大敗,陸謹直接就淚崩了,即使整理了一下情緒,止住了眼淚。

  但一看到親人,看到疼愛自己的太爺,父親和師父,話還沒說完,洶涌的淚意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嘩啦啦的流。

  但陸謹作為一個體面人,一生無暇,即便是淚崩了,帶著哭腔,場面話也必須有:

  “嗚……瑾……瑾兒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嗚……張師兄手段遠高于我,嗚……我技不如人,嗚……甘拜下風,嗚……無話可說,我~嗚……一點也不往心里去!”

  張之維:“…………”

  莫名好大的負罪感啊!

  都怪大耳賊,回山了,必須把這家伙囤了幾年的私房錢弄出來請客,就當給老陸當精神損失費!

  陸謹硬繃著臉,眼嘩啦啦的流,還一本正經說場面話的樣子,把還處于秒殺震驚情緒中的人群拉了回來,頓時忍俊不禁,笑了起來。

  而笑的人里面,笑的最開心,最大聲的莫過于他的太爺爺。

  “誒喲,我的寶貝孫子都讓人打哭了,還他娘的硬撐吶,哈哈哈哈……”

  陸宣則是笑著安慰道:“沒事兒,瑾兒,咱們狠下心來,多練幾年,回頭把張師兄也給揍哭咯!”

  不僅是長輩們,周圍的那群同輩中人也在笑,小胖子王藹捂著嘴,“庫庫庫”的發出杠鈴般的笑聲。

  他的心上人,小胖妞關石花也在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豐平也在笑,一邊笑,還在一邊吶喊:“陸兄弟,輸給張前輩不丟人,再說了,揍兩個,輸一個,咱不虧!”

  “閉嘴,你個小孽畜亂叫什么?”

  儲大師一捶敲在豐平的頭上,訓斥道:“什么張前輩,他和你是同輩,你要叫張師兄,你這樣瞎叫,為師不丟了輩分啊?!”

  “沒事兒,師父,我都想好了,咱倆各論各的,我管張師兄叫前輩,伱管張師兄叫晚輩……”

  豐平話還沒說完,就又挨上了儲大師的鐵拳。

  “豐平,老子現在看到你就來氣,再在這丟人現眼,老子就一個火遁術讓滾回四川面壁思過去!”儲大師怒喝道。

  豐平腦袋一縮,不敢繼續皮了。

  另一邊,陸謹說完了場面話,聽到周圍人此起彼伏的笑聲,自知失態,再也繃不住了,帶著哭腔:

  “太爺,爹爹,我……我衣服臟了,我去換衣服去!!”

  說罷,一抹眼淚,埋著頭,逃一般跑回了屋里。

  “小陸啊,別跑呀!”

  “陸少爺,再多留一會兒吧,說不定有人上去給你報仇呢?”

  見到陸謹的囧態,無論是老一輩,還是年輕一輩,都有很多人在調笑。

  不過,也有幾人沒笑,反倒面色凝重。

  比如呂慈!

  若是以往,看到陸謹出丑,他也肯定是要狠狠嘲笑的,但此刻,卻根本看都沒看陸謹一眼,他的眼里只有張之維。

  即便張之維只是簡簡單單的站在那,即便張之維根本沒有朝他投下目光。

  但呂慈仍然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真是厲害的像怪物一樣!”

  呂慈一臉瘋狂,攥著拳頭就往演武場上走。

  呂仁被呂慈這個舉動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拉住他,低聲道:

  “老弟,你瘋了,你上臺干嘛?”

  “哥,別攔我,之前說好的,不能說話不算話吧!”

  呂慈臉上帶著一絲瘋狂:“而且,我有一種預感,現在,我還能上臺直面他,還有上臺直面他的勇氣,若我現在退縮,那就是退一輩子,我再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勇氣了,甚至都不會再有挑戰他的機會!”

  家逢巨變前,呂慈是一個很純粹的人,有些類似后世兩豪杰中的丁嶋安,區別是丁嶋安因為缺乏安全感而變強,呂慈單純的崇尚力量。

  但這種純粹沒能一直持續下去,丁嶋安是孤家寡人,呂慈可不是,他背后是整個呂家。

  年輕時,有父親和兄長為他負重前行,他能做個崇尚力量,桀驁不馴的呂家二少。

  但意外總是來的措手不及,倭寇入侵,國家危在旦夕,作為扎根在這片土地上的千年世家,呂家自然也是有風骨的,誓要與國家共存亡。

  呂慈的哥哥,這位內定的呂家家主,替呂慈負重前行的人,在戰場上喋血,被鬼子斬了首。

  得知此消息,年邁的呂家主氣得吐血瀕死,一夕之間,父兄皆無,呂慈變了,從那之后,個人的追求已經不重要了,家族才是第一位。

  但現在,呂慈還是那個追求力量的桀驁少爺,見到年輕一輩里力量的化身——張之維,心里怎可能沒有較量一番的想法?

  若之前沒夸下要干碎張之維的海口,呂慈還可能糾結一番,說服自己放棄,再靠嘲笑陸謹來掩蓋心里的那種波蕩起伏。

  但既然已經夸下了海口,那就沒有退路了,自己裝的逼,含淚也要裝完。

  呂慈肩膀一扭,掙脫呂仁的人,大步朝演武場走去。

  看著弟弟堅定的步履,呂仁愣了好一會兒。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的有意義嗎?”他攥著拳頭,心里自問。

  “呂慈,你個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呂家主注意到了呂慈的動作,喝道。

  呂慈眼中只有張之維,父親的話半點也不在意,甚至只是擺了擺手,頭都沒回。

  看著朝自己走來的呂慈,張之維愣了一下,倒是沒想到,呂慈見了他和陸謹的比試后,還敢上臺。

  “真來干碎我?”

  呂慈進入演武場,盯著張之維,抱手道:“大丈夫一言九鼎,呂家,呂慈,來領教張師兄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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