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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一人第一犟種?專制各種不服

  客棧內,所有人都愣愣的看著門口站著的高大人影,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威嚴恐怖的氣息,這讓他們有些難以呼吸。

  他們都是青年才俊,見慣了師門長輩,卻未曾感受到過如此強大的威壓,就好像在直面山崩海嘯般的天災一樣。

  張之維也發現了這一點,當即收斂了自身的血氣。

  人體是有磁場的,生命力越強,磁場越強,一般異人練炁,強大的是炁,不是肉身和靈魂,所以他們的磁場不強。

  而張之維不一樣,他不僅炁強,靈魂和肉身更強,所以他的磁場對上其他人的磁場,是近乎碾壓性的,這才讓屋內眾人直接呆住了。

  這種狀況,唐門的許新和董昌在第一次見到無根生時也發生過,兩人同樣覺得無根生高山仰止,但緊接著,無根生就收斂了,在他們眼里就變成了一個嬉皮笑臉的竄稀佬。

  至于呂慈等人……跟張之維坐了幾天的火車,已經習慣了。

  現在張之維收斂自身炁息,堂內眾人驟然一松,一起一落間,竟有些不真實感,好像剛才所感只是錯覺。

  但唯獨李慕玄不一樣,他的感受要比在場的眾人都要深一些,更能明白張之維的恐怖。

  他不由的想起了三一門的門長左若童,即便一把年紀,六十好幾了,外表卻和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一樣。

  隨后,他便看見,那個身穿紅衣,頭上扎著兩個羊角辮,跟個哪吒一樣的可笑家伙,沖到了門口,嘴里還著諸如“張師兄前輩,拜見張師兄前輩”之類的話。

  “也許這個老怪的樣子才是真實的,左門長的仙風道骨是裝的!”他心里酸溜溜的想著。

  “真是天災一樣的怪物,這是哪個門派的老怪物來了?剛才進酒樓的人里,有兩個穿著道袍的牛鼻子,難道是全真教的老怪?”李慕玄心里暗暗揣測。

  “全真教和三一門一樣,修行的目的都是得道成仙,難道這個老怪和左門長的情況一樣?”

  隨后,李慕玄便見到,那個老怪從門口走進了大堂,在大堂的燈光下,他看清楚了老怪的臉,他頓時一愣,這個老怪好高啊,而且有些年輕的過分了,難道是駐顏有術?

  有了高艮的牽頭,周圍的那些青年才俊們,紛紛上前拜見,先前那幾個質疑小天師威名的人也不例外。

  “青竹苑侯凌,拜見小天師!”

  這時,李慕玄想起自己與左若童決裂的那天,左若童給他留下的那個猙獰扭曲的樣子,頓時有種面前這個老怪和左若童是一丘之貉的感覺。

  這一幕讓他當場愣住了,震驚不已,“小天師?什么?!面前這個長得很高的老怪物,竟然是龍虎山的小天師?小天師不是青年才俊嗎?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嗎?可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強大的磁場?不是老怪物的話,為何修為會如此恐怖?”

  “但不是說全真教的牛鼻子都是仙風道骨嗎?這人看起來怎么沒有半點仙氣,反倒像個草莽一樣?在形象上比不得左門長半分,不過……”

  就連青竹苑的那個居高臨下,對他進行說教的阮濤,也帶著師弟師妹,顛兒顛兒的走了過去,抱著手,一臉恭恭敬敬的喊道:

  “前輩?果然不出我所料,這就是一個老怪,不過,那個‘哪吒’為啥叫他張師兄?是腦子有問題嗎?亂叫輩分,還是因為那個老怪的名字就叫‘張師兄’?”他心里繼續揣測。

  “人磁”的作用是在外界構筑出一個“磁場”,并控制“磁場”中力量的方向,而在這個“磁場”內,任何力的作用方向,都可以被隨意扭轉,這也就是“倒轉八方”這門功夫名字的由來。

  簡而言之,“人磁”玩的就是磁場,在張之維進來的一瞬間,李慕玄就注意到了他的磁場,那是一種如山岳般不可撼動的感覺。

  并不是說他眼界深,而是因為他所學的功法特殊,他的師父是全性的鬼手王,修行的是“倒轉八方”,這個能力在后來,又被稱之為“人磁”。

  李慕玄聽說過陸瑾被一巴掌打哭的事,也知道盛名之下無虛士,但沒見過,心里自然沒數。

  李慕玄有種明悟,若自己對此人使用“人磁”,只會是蜉蝣撼大樹,根本不可能起到半點作用,甚至還有可能被反噬。

  但緊接著,他就愣住了,因為他看見一個先前曾過來勸架的大個子,走到了那個老怪的面前,抱手說道:

  “一氣門高艮,拜見小天師!”

  “青竹苑阮濤,拜見小天師!”

  他總想著,這小天師再厲害,但自己也不差啊?自學藝以來,別說敗過,就連虧都沒吃過半點。

  他甚至心里還憋了一口氣,想要去會一會那小天師,想向左若童證明,當年他選陸瑾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自己即便學的手段不如陸瑾,但實力也比陸瑾厲害。

  自己即便跟著全性妖人學藝,也不會像他們說的那樣,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世人易染,但他李慕玄才不一樣呢!

  但此刻,親眼見到了傳說中的小天師,并窺探到了對方的一角,李慕玄才深深的感覺到了恐懼,知道了什么叫深不可測。

  說起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產生這種感覺,他從小就是個神童,學什么都快人一步,能洞察人性,并讓自己變成別人喜歡的模樣。

  所以說,從小到大,除了沒能拜入三一門這件事外,他想得到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的。

  他自信自己與其他的凡夫俗子不一樣,所以他才能把倒轉八方這種變戲法的手段,練到那些名門正派也敵不過的地步。

  但今天,在這迎鶴樓內,他連連受挫,不僅品嘗到了人生中的首敗,還被人居高臨下的羞辱,現在更是見識到了年輕一輩的頂尖強者。

  他突然就覺得,陸瑾被此人一巴掌打哭,算不得什么丟人的事,若自己上去,估計也好不到哪里去。

  往日的驕傲不在,一時間,他有些自慚形穢,心里不禁在想,龍虎山和三一門都是異人界頂尖的大派,這個小天師是龍虎山天師的親傳弟子……

  若是當初左若童收下了自己,自己學得了逆生三重,會不會像面前的這個小天師一樣風光?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人踩在腳底?

  李慕玄心里患得患失。

  但卻沒人注意他。

  在場眾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張之維的身上。

  張之維對著周圍來找他打招呼的人抱了抱手回禮,然后拍了拍豐平的肩膀,笑道:

  “豐平兄弟,長白山一別,好久不見,你怎么到閩地了?”

  “我是隨師父來三一門拜訪左門長的,長輩們在談話,我就自己出來找點樂子了,對了,張師兄前輩,你來這里也是為了結交通道之人的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一氣門的高艮,也是個俠義之人,他對你可是欽佩的很吶!”

  豐平一把拉過旁邊有些拘謹的高艮說道。

  “既然豐平小兄弟說俠義,那定然不假!”張之維對著高艮點了點頭,“初次見面,幸會幸會!”

  實際上,先前高艮過來拜見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他,畢竟是后來的三十六賊之一。

  “小天師客氣了!”高艮笑道:“其實說起來,我這是第二次見小天師了。”

  “是嗎?我們什么時候見過?”張之維詫異道。

  “在遼東的時候,我隨家族人一起去了長白山,瞻仰到了小天師的神威,只不過并不太起眼!”高艮笑道。

  家族的人一起?張之維道:“你是高家的人?”

  高艮點頭道:“四家之中,我們高家和陸家一樣,都無家傳手段,需要拜入其他門派修行,我拜入的是一氣門!”

  “原來如此!”張之維點了點頭,笑道:“老陸,大璧,二璧,同為四家子弟,你們不認識?”

  “四家雖同氣連枝,但子弟眾多,有些不認識也很正常,現在認識也不晚,高兄弟,幸會幸會!”

  呂仁三人抱手說道。

  高艮連忙回禮,然后幾人熱情交談起來。

  這時,豐平注意到張之維身旁的田晉中和張懷義,連忙問:

  “張師兄前輩,這兩位是?”

  “我的師弟,張懷義,田晉中!”張之維介紹道。

  “張師兄前輩的師弟,那不就是我的……師兄嗎?”豐平熱情的去打招呼。

  師兄?張懷義和田晉中愣了一下,連忙熱情回應,他們沒想到,張之維不僅在龍虎山聲望高,在山下同樣如此。

  熟絡了幾句,田晉中好奇道:“對了,豐平兄弟,你對我師兄的稱呼,怎么又是師兄又是前輩啊?”

  豐平笑著解釋道:“當初在陸家大院,我和呂慈比試受挫,事后,張師兄指點了我一番,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前輩呢,后來才發現是師兄,所以干脆就叫張師兄前輩了,師兄的身份,前輩的實力嘛!”

  “原來如此!”田晉中點頭,覺得這個稱呼很合理。

  這時,青竹苑的那個小平頭侯凌,見自己師兄過來拜見小天師后,似乎受到了冷落。

  小天師沒怎么理會他,反倒和另外幾人相談甚歡,便擠到張之維的身前,指了指一旁的阮濤說道。

  “小天師,我們青竹苑的師兄阮濤,也想結交一下您呢!”

  聞言,張之維看向面前的小平頭,注意到他臉上有一道血痕,又看向旁邊的阮濤,發現他們一行人都有些狼狽,便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小平頭侯凌一時語塞,畢竟三打一,實在有些說不出口,支吾了幾句,說他們剛教訓了一個全性妖人。

  阮濤臉色一變,就要上前解釋一下,雖然李慕玄就要成為全性了,但這不是還沒有嗎?現在只能算是全性妖人的徒弟。

  不過,豐平快他一步,向張之維解釋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

  “全性妖人的徒弟,但不是全性,因口角之爭,被三打一教訓了一頓,現在賭氣,要加入全性,看眾人敢不敢殺他!”張之維聽了豐平的解釋,理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其實對于李慕玄這人,他是知道的,在納森島的劇情中,用倒轉八方硬朗眾多熱武器,狠狠的露了一次臉。

  而且,此人似乎是與左若童之死,三一門的覆滅有點關系,老年陸瑾恨不得把他扒皮抽骨。

  不過,那時候他是個老全性,而現在,他還沒成為全性,也就是說,一切都還沒開始……

  若此人不成為全性,無根生是不是就不會帶著他闖三一門,左門長就不會出事?張之維心道。

  他雖然和左若童只有一面之緣,但也看得出來左門長的德性,他斷不可能像后來的全性苑陶說的那樣被氣死,必然是另有原因。

  至于是什么原因,他雖并也并不好奇,但若是能改變,那他也不介意為之,畢竟左若童是自己師父的好友,又是自己好友的師父。

  想到此處,張之維看向中了青竹苑的手段——五斗解酲,倒在地上,渾身動彈不得的李慕玄。

  張之維可是全場的焦點,他看向李慕玄,眾人的目光也重新回到了李慕玄的身上。

  這時,一直在和高艮寒暄的陸瑾,也看到李慕玄。

  他愣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當年一起拜師三一門時,在下院生活的場景。

  那時,他比李慕玄早幾天到三一門,李慕玄叫他陸師兄,但他說沒入門,不用稱師兄弟,相逢即是緣,大家兄弟相稱,從此,李慕玄稱呼他為小陸,他叫李慕玄李兄,他們曾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

  小孩子之間的感情是很純粹的,這些年來,雖未能再見,但陸瑾一直把李慕玄當朋友,此刻見李慕玄如此狼狽,喊了一聲“”李兄”,當即就要過去扶起他。

  但他這一聲李兄,直接把李慕玄給搞破防了,目眥欲裂道:

  “誰是你李兄,我要伱們可憐嗎?你們要可憐我,要饒我,就因為我不是全性?那我要是全性,你們今天是不是就不打算放我了?既然如此……”

  眾人臉色一變,剛才被打斷了,現在還來?

  李慕玄本想說,那他就成為全性給眾人看。

  但話到嘴邊,他注視到了張之維的目光。

  因為他倒在地上,所以他是在仰視張之維。

  在這個角度對視下,他覺得張之維瞇著的雙眼,不帶一點光。

  那滲人的視線,投落在他的身上,宛如不可視的黑手,將他從頭到腳每一寸都拿捏在手里,緩慢的握緊,讓他幾乎喘不過起來。

  “既然如此,就多吃兩碗飯!”

  張之維一揮手,解了李慕玄身上的五斗解酲,淡淡道:“坐回去!”

  李慕玄一愣,中指勾了勾,發現自己能動了,“倏”的起身,冷哼一聲,下意識就想放幾句狠話,但話到嘴邊,卻變成了:

  “坐回去就坐回去!”

  這一刻,縱使有千種不甘,他也選擇了從心,跟個小媳婦般,氣鼓鼓的坐回了酒桌。

  這一幕,若是被熟悉的人知道,定要大跌眼鏡。

  作為一人中的第一犟種,主打的就是一個叛逆,受不得半點氣。

  當年左若童命令他跟自己回去,他即便心里想跟左若童走,但因為氣不過,就賭氣拜入了鬼手王門下。

  左門長都做不到的事,但今天,卻被張之維輕而易舉做到了。

  之所以這樣,不是因為張之維比左門長強多少,而是左門長脾氣好,給他放肆的機會,所以他敢肆無忌憚的頂撞。

  但張之維的大巴掌,是真削人啊,他被張之維的人體磁場和目光嚇到了。

  他有一種感覺,一旦敢懟回去,會有很恐怖的事情發生,所以即便張之維語氣生硬,沒有給他臺階下,他也認慫了,自己乖乖跳了下去。

  事實上,他的感覺沒有錯,若他真冥頑不靈,硬要自稱全性,張之維不介意一巴掌拍死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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