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拐李變化成一個和尚,悄悄來到血海,找到四大弟子中排名第三的相柳。
他同樣說出要相柳做己方內應的話。
相柳的九個腦袋有的點頭同意,有的搖頭表示不同意。
中央處的主腦有些疲憊地問道:“貴使和貴使身后的大人物不會了解我們的苦悶,一旦在關鍵時刻反水,我們就再也無法在血海棲身了,洪荒雖大,我們還能去何處?”
鐵拐李大笑:“洪荒之大,何處不能去?”
相柳異常惱火,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鐵拐李代表玄都大法師,適時拋出籌碼:“閣下擔心的就是就是你那個不良嗜好的問題,對吧?”
相柳不吭聲,作為曾經毒之祖巫奢比尸部族的大巫,他吃下去是土,吐出來是毒,這是他的天性,根本就控制不住,要不然也不會被包容性極強的巫族趕出來。
別人討厭他,他自己也煩。
身體里的毒素無窮無盡,他有什么辦法?
為了治好這個天生自帶的毛病,在洪荒這么多年,他沒少琢磨,可辦法用了無數,依然是不奏效。
血海能收留他,完全是因為血海本身的毒性就很強,他吐出去的那點毒相當于在大海里倒了一杯水。
鐵拐李說道:“貧僧代表的是佛門。”
相柳一個字都不信,他曾經遠遠見過一次玄都大法師,鐵拐李身上有這位人教大弟子特意留下的氣息,佛門?糊弄鬼呢!不過他沒說破。
“我們可以給你提供一種仙丹,不說十成把握,有八成把握能把你那個天生的惡疾治愈。”
相柳大驚:“此話當真?”
“當真。”
“那好,老子干了!”
“這段時間盯緊了丹朱,丹朱身上有大問題。”
羅宣找到四大弟子中的最后一位,土伯。
他也是開門見山地說出來意:“酆都山愿意放棄對你的追殺,并且給你一個看守酆都大門的機會,閣下只需要在關鍵時刻,聽從我的命令,打開或者關閉血神宮的大門即可。”
土伯這個古蜀國鬼帝失去了后代蜀民的供奉,反應有些遲鈍,過了好一陣子才明白羅宣的意思。
“你要俺關門還是開門?”
土伯是鬼,對于血海沒有任何歸屬感,血海要是容不下自己,去別處晃蕩也不是不行,就是羅宣給的指令讓人迷惑,他有點沒聽懂。
“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
土伯的魂體足有一丈多高,坐在地上,像是個大傻子一樣,歪著頭想了好一會。
“讓俺回酆都看門?”
“對。”
“不再追殺俺了?”
“對。”
“那好吧!”
“還有一件事,最近盯著相柳,這家伙有問題。”血海里的阿修羅是以億為單位計算的,冥河不再信任阿修羅,不代表無法調動阿修羅。
早在創造阿修羅一族的時候,他就在這一族血脈中打入了諸多限制,大梵天他們可以把這部分血脈煉化掉,普通阿修羅可沒這個本事。
冥河讓他們生,他們就能生,讓他們死,那就只能死。
多寶憑借自身號召力能找來多少仙人?最多五千,甚至都不到。
五千對五億,那是什么概念?要是對五十億呢?
正面作戰不是不行,就是傷亡會非常大。
眾仙本來就是互不統屬,一旦傷亡超過某個限度,分分鐘崩潰。
多寶的辦法就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加上“鳩占鵲巢”,他在大張旗鼓的做準備,暗地里,一支奇兵已經悄悄來到血海深處。
呂岳入門時間很早,盡管是外門弟子,但平日里是被視作同一輩分的師弟。
瘟疫大道被砍斷,自己身死上榜,在封神之戰結束后,因為洪荒天道認為應該有瘟疫之道的一席之地,他還是獲得了原本那個瘟癀大帝的封號。
看似沒受什么影響,實際有鳳凰壓著,他這個大帝是沒有一丁點權力的,香火?根本享受不到,蟠桃?仙人們說他全身都是瘟疫,蟠桃盛會壓根就不邀請他。
各種活動全沒份,每日里只能枯坐,虛度光陰。
多寶找上了這個堅定的“反鄧”分子,雙方一拍即合。
多寶會幫他解決封神榜上真靈的問題,順便再幫他用血海秘法重塑道體,而呂岳就作為馬前卒,帶著多寶的徒孫胡雷來到血海深處執行任務。
在截教的時候,呂岳為了提煉殺傷力更高的瘟疫毒素,來過血海很多次,對地形很熟悉。
呂岳和胡雷躲藏在一處血崖后方,遠遠眺望一條河道,如果蠅道人傳遞過來的消息沒錯的話,波旬之子會在兩個時辰后駕駛飛舟經過這條河道。
波旬的威望還是很高的,盡管隕落多年,至今還有很多阿修羅忠心于這個昔日的王者。
波旬之子只要站出來,就能獲得部分老臣的效忠。
前提是他能證明自己的身份,波旬對于這個兒子保護得極好,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
多寶打的主意就是鳩占鵲巢,讓胡雷用血海秘術冒充波旬之子,統御阿修羅一族,即使無法完全統御,只要制造出足夠的混亂,就能給多寶攻打血海創造機會。
“師叔祖”胡雷心驚膽戰,想到自己要去冒充波旬之子,他就緊張得不行。
師祖說要自己去做一件事,可沒說是這么危險的事啊。
呂岳陰笑了一聲,這個四代嫡傳實在是太無能了,也不知道火靈圣母怎么選的徒弟,你選一只豬都比胡雷要強吧?
“稍安勿躁,一切交給本座就是。”
僅僅過去了一個時辰,十余艘飛舟就拖曳著炫目血光,從遠處快速駛來。
胡雷一個勁催促:“師叔祖!師叔祖,那家伙快過來了,已經過來了!”
呂岳眼神冰冷,像是看什么死物一樣,瞪了胡雷一眼,等這個慌亂的截教四代弟子安靜下來后,他才開始慢悠悠地施法。
胡雷一會看看飛舟,一會看看呂岳,等待了十余息時間,飛舟那邊毫無變化,沒有火光,沒有天雷,飛舟快速脫離了他們的攻擊范圍,呂岳也順勢放下雙手。
胡雷忐忑地問道:“師叔祖,這這次行動莫非是失敗了?”
呂岳陰笑著說道:“玉帝那句話是怎么說的?讓法術再飛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