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岳站在原地,站得筆直,胡雷一臉的莫名其妙。
數息后,就見飛舟上面升騰起一股絮一樣的黃色毒霧,伴隨而來的還有一陣陣的慘叫聲。
胡雷知道呂岳的瘟疫很厲害,只是沒有直觀感受,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就連血海里這幫百毒不侵的家伙都抵御不住呂岳的瘟疫。
像是下餃子一樣,一條接一條的飛舟落到河道當中,血紅色的河流上飄滿尸體,死狀各不相同,有的滿臉黑氣,有的渾身水泡,更多的則是頗為恐怖的七竅流血。
血水和河水混合在一起,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哪個是河水哪個是血水。
呂岳極為得意,殺人于無形當中,一直是他這一脈秉承的宗旨。
“師叔祖神通蓋世,侄孫佩服,佩服!”胡雷仙道上的天賦近乎為零,不過終究是在商朝和天庭歷練過,拍馬屁的本事倒是不錯。
呂岳想矜持一些,結果沒忍住,哈哈大笑,自己千年時間不出手,一出手,就要人命!
阿修羅?波旬之子?毒的就是你們。
他還是謙虛了兩句,說道:“血海中用毒的高手數不勝數,某這兩下不算什么.不能暴露咱們的來歷,且用血海秘術遮掩一下。”
想冒充波旬之子,就不能用天庭仙官的身份,他們身上的香火氣息過于明顯,這個時候就要用血海秘術進行遮掩。
兩個陌生仙人見面,首先看氣息,再看法力特征,相貌倒是無關緊要。
多寶籌劃多年,自然準備了一系列的血海秘術,呂岳念頭一動,就變成了渾身血氣,滿臉陰鷙的丑陋男人,說他是阿修羅一族的強者,想必不會有人有意見。
胡雷的修行資質太差,好在血海秘術主打的就是一個夠簡單,億萬阿修羅都能修行的東西,實在談不上多么高深,費了點力氣,也算是完成了偽裝。
“走!下去看看。”呂岳扔給胡雷一枚自己的解毒丹,這個四代弟子確實是蠢笨如豬,但在眼下的環境里代表的是多寶,要是正經事還沒干就被自己的瘟疫毒死,呂岳也不好和多寶交待。
兩人駕馭著血云,大搖大擺地來到河道中間。
十余艘飛舟全部栽倒在河床里,尸體散落得到處都是。
呂岳叮囑道:“快找找,看那個波旬之子的尸體在哪?”
他不顧還在向四方彌漫的瘟疫,就在死尸里搜索。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作為曾經的截教弟子,業務能力是極為嫻熟的。
時間不長。
“師叔祖!”胡雷叫了他一嗓子,他連忙過去看。
就見一個頭生雙角,穿著一身華麗法袍的阿修羅男人仰面朝天,斜靠在一座神龕旁邊,男人七竅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從阿修羅的角度說,這個男子遠比普通阿修羅要俊美,身上的服飾、寶物、皮膚上的繁復血紋都說明了男子的身份足夠尊貴,可惜,如今不過是一具尸體。
波旬生前對這個兒子保護得極為到位,見過的人寥寥無幾,現在就很方便胡雷冒充。
改變相貌實在是小事一樁,胡雷用手往臉上一抹,很快就變成了波旬之子的樣子。呂岳把現場的尸體都制造成瘟尸,這些可能是波旬之子的仆從,或者就是波旬派給兒子的護衛,不管生前是什么身份,現在全是瘟尸。
瘟尸具備生前的部分能力,有點像生化危機里被普拉卡寄生蟲控制了的村民,除了看起來有些陰沉外,其余方面和活人也差不太多。
飛舟全部打撈起來,兩個活人和數十個瘟尸繼續沿著之前的方向飛行。
他們要前往波旬的天魔宮,按照天妃烏摩的謀劃,波旬之子要在天魔宮里,當著一眾老臣的面繼位,成為阿修羅一族新的王者。
飛舟剛剛行駛出去不足百里,呂岳就覺得心頭狂跳,好似有滅頂之災一般,他想也不想,拉著胡雷就跳出飛舟。
下一瞬,一個金燦燦的“卍”字佛印就筆直地砸在飛舟上。
之后是連綿不絕的佛光,波旬之子的那十余艘飛舟全被擊碎,諸多瘟尸沒有半點還手之力,就在佛光中化作飛灰。
呂岳在千鈞一發之際掃了一眼,仿佛就是之前他們埋伏波旬之子的翻版,一群打扮成道士模樣,卻用著佛門功法的家伙正在對己方發動法術狂轟亂炸。
彼時彼刻,恰如此時此刻。
這幫和尚不倫不類地拿著拂塵,想念一句“阿彌陀佛”似乎覺得不妥,幾個和尚參差不齊地念誦“三清保佑”。
呂岳就覺得莫名其妙,如今他使用血海秘術偽裝,不敢動用自己的截教法術,加上敵人眾多,瘟疫這個東西提前準備好的話會很厲害,反之,見效就會慢一拍,這種被突然襲擊的場合實在不適合他戰斗。
一把拽住要反擊的胡雷,駕著血云,倉皇逃竄。
“神龕,神龕里面有牌位!”胡雷想起神龕,那里面有自己臨時野爹波旬的牌位,是繼位的重要憑證。
“真是麻煩。”呂岳無奈,只能折返一趟,拿走神龕,然后繼續帶著胡雷逃跑。
盡管折返了一次,他的逃跑舉動依然稱得上果斷,充分顯示了截教弟子在打砸搶方面的深厚造詣。
第一次干這事的地藏弟子們就被弄得措手不及,沒輸在法術上面,而是輸在沒經驗。
盡管覺得不太可能,幾個道士還是把諸多尸體檢查了一遍,看尸體的相貌、衣著,這些就不像是波旬之子。
一個老道士打扮的和尚問身旁的年輕道人:“師兄,老師讓我們假扮波旬之子,跑了兩個家伙,這可如何是好?”
為首的師兄倒是很有決斷力:“他們已經看到咱們的功法了,那個白臉無須的應該就是波旬之子,追!今天必須殺掉他們!一個不留!”
想到什么,他又特意提醒一句:“用血海秘術偽裝!”
“是,師兄!”
地藏菩薩這輩子度化了不知道幾億個阿修羅,血海秘術自然也是有的,此時一眾弟子紛紛掐訣念咒,之后依靠濃重的血氣掩飾自己身上的佛光,在后面窮追不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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