鯤鵬還在鄙視欽原、呲鐵呢,就聽耳旁響起一聲暴喝。
“鯤鵬!你這廝殺我靈山弟子,還敢來紫霄宮?看招!”
剛剛坐在女媧蒲團上的鄧嬋玉愕然無比的回頭,就見準提如同什么天降羅漢一般,身體高高躍起,勢大力沉,一腳踹在鯤鵬的面門上。
他用的力量極大,加上鯤鵬毫無防備,這次是真沒防備。
可一可二,不可三,三代表著極致,洪荒仙人很少把一件事連續做三次。
第一次講道是因為蒲團的事你踹我,我認了。第二次講道還是因為蒲團的事,再次踹我,我也認。現在到了第三次講道,你還會踹我嗎?沒理由啊!我沒爭蒲團啊!
我特么什么都沒干,剛剛進門啊!
鯤鵬心中的委屈無人會聽,眾多大能之士就那么眼睜睜看著他被一腳踹飛,干瘦的身軀砸在紫霄宮的墻壁上,之后緩緩滑落,一絲殷紅的鮮血順著他的嘴角流了下來。
鯤鵬眼珠子都氣紅了,他惱火到了極致,往日只有自己欺負別人,從來沒有這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欺辱過,這口氣他根本咽不下去。
“西方的賊子,老祖要生撕了你!”
經過兩次講道,他的境界比之前高了不少,此時也斬出了惡尸,境界高了,紫霄宮的沉重威壓就能夠稍稍豁免一部分,體現在外界,就是他多少有了一點還手的能力。
他的決心很大,殺意也很強,這次說什么也得弄死這個西方道人,之后就去搶了他的鳥位!
可惜,他面對的是帶有隱藏圣人模板的準提。
他鬼魅般出現在準提身后,手臂探出,五指成爪,兇狠地抓向準提的后心。
“哼,螢火之光也要和日月爭輝?”準提原本是踢一腳就算完事,之前兩次都踢了,這次不踢容易引起別人的疑心,所以隨便找了個由頭,踢完就算完,沒想到,小小的鯤鵬竟然還敢反抗?!
鯤鵬的根腳不算多隱蔽,看不出來的那就是看不出來,能看出來的,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家伙就是靠著機緣和一些陰謀手段才走到今天這個層面的,正經說起來,他的資質、福緣都是靠著歪門邪道來的,真正屬于他自己的資質在紫霄宮諸多聽道客里是較差的。
準提對這種家伙是瞧不上的,你要是納頭就拜,那另說著,無論什么資質,他都要,可你要和我死斗,性質就不一樣了。
單純進行境界對比,鯤鵬斬出了一尸,而準提還沒斬尸,似乎鯤鵬擁有絕對的優勢,實際不能這么算。
三清、女媧、西方二道,都能以大羅境界逆斬一尸準圣,他現在還有一大堆獨屬于圣人的隱藏屬性,那就更強了。
準提一把抓住鯤鵬的手腕,“咔嚓”一聲,手骨碎裂,鯤鵬反手揮拳去打,結果被準提一巴掌拍在臉上,之后發髻被準提抓住,沙包大的拳頭對著他的臉龐猛擊兩下,很有特點的鷹鉤鼻都被打歪了。
“道友還請速速住手,否則休怪貧道不敬了!”帝俊不能看著鯤鵬挨揍,這和上次講道還不一樣,那個時候鯤鵬和他們兄弟沒關系,現在鯤鵬是妖族的妖師,作為天帝,他不能見死不救。
準提又對著鯤鵬猛擊一拳,擦了擦拳頭上的血跡,云淡風輕,沒事人一樣對著帝俊合十行禮,自顧自地回到蒲團上。
要是不看他袍袖上的斑斑血跡,真的很難把一場廝斗和他聯系到一起,以至少一些剛剛趕到紫霄宮的大能之士,比如鎮元子這種就一頭霧水,鯤鵬這是怎么了?滿臉是血,什么情況?
準提落座后,態度很端正地對蒲團上的這幾位解釋,在他眼中,這幾位才能算人,其余的根本就不是人。
“鯤鵬那廝五百年前偷襲貧道,還派遣門下弟子入靈山,毒殺了我和師兄的兩個弟子,實在是忍無可忍。”別管有沒有這事,至少這是一個解釋,證明他不是神經病。
太清不吭聲,此事和我無關。
元始天尊輕聲說道:“披毛帶角之輩,打也就打了。”
通天教主緊皺眉頭,他有不同意見,只是元始已經開口,他這個時候再說,就有點當面拆臺的意思了,講道在即,進行口舌之爭是最沒有意義的,他也學太清,閉目不語。
準提看向“女媧”,希望她也做出一個評價。
鄧嬋玉想了想,說道:“玉清道友所言稍有不妥。”
元始天尊是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的性格,之前“女媧”讓出玉虛宮,這個人情他還記得,他就看向“女媧”等待她的高論。
鄧嬋玉說道:“適才本座看那鯤鵬似乎還想偷襲準提道友,幸虧道友還擊了回去,玉清道友說‘打也就打了’不妥,這個或許可以算作是互毆。”
接引:“.”
這位女媧道友的無恥風范有點眼熟啊,自己在什么地方見過來著?
準提大笑,這個“互毆”實在是精辟,以后自己出門搶機緣的時候又有了新的“理論基礎”,咱們都“互毆”了,作為給我的補償,我把你的機緣拿走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鯤鵬聽到這么逆天的言論,氣得又吐出一道血箭,臉色煞白。
他的遭遇沒有獲得多少同情目光,反倒引起了眾多大能之士的嘲笑。
這年頭就是典型的“恨人有,笑人無”,你越倒霉,路人吃瓜吃得越開心。
一些嘲笑的聲音落到鯤鵬耳畔,他冷冷地看過去,有人躲避了他的目光,有人反倒迎了上來,怎么?還想和老子練練?
這次帝俊就沒再管鯤鵬,你自己心性修為不足,被氣得吐血,我還在一旁安慰你?我是你爹嗎?
陸續有大能之士來到紫霄宮,人越多,道宮內越安靜,所有人都知道,道祖鴻鈞即將降臨。
坐在蒲團上的六位更是一動不動,默默等待這次開講。
“鐺鐺——”昊天敲響一旁的小鐘,連敲九次,鐘聲在洪荒回蕩,當聲音完全消失的時候,道祖鴻鈞的消瘦身影就憑空出現在高臺之上,誰也沒看清他是怎么出現的,似乎他一直在這里,從未離開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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