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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極仙翁在天庭還有南極長生大帝的職司,作為四御之一,平時不來,不代表不能來。
此時這個老登拄著拐杖,似慢實快,筆直地向著福祿壽三仙走來。
三人沒辦法,只能行禮問好。
“小仙拜見帝君。”
“小仙拜見帝君。”
“姜子牙拜見大師兄。”老姜是最無奈的,要是早知道今天會遇到南極,他寧可和馬氏在家里躺尸也不會出來赴宴。
他現在的宗旨就是遠離麻煩事,有多遠跑多遠,洪荒是否滅亡,天庭能不能存續都和他無關,你們高個子都扛不住,把我這個矮子拉過來也沒用,你們大人物研究大事,我小人物研究小事,我在精神上支持你們!
現在南極仙翁走到面前,就不能跑了。
封神確實是結束了,但他依然是闡教弟子,而南極仙翁是闡教大師兄,這個關系必須要認。
南極仙翁不像燃燈那么倨傲,此時笑著點頭:“子牙,多年未見,你的福緣看起來增長不少,好,好啊,好好修行,莫要辜負了自己的天賦和玉虛宮四十年的堅持。”
以他的身份說這話完全沒問題,人教、闡教、截教的三位大師兄都是圣人親自教出來的,同門師弟很多都在他們座下修行過,姜子牙名義上是元始天尊的記名弟子,你指望元始天尊親自教他嗎?他和申公豹都是南極仙翁代師教導。
昔日在昆侖山有傳道之情,哪怕傳得不多,這份情也要認。
姜子牙連忙躬身行禮:“子牙謹記師兄教誨。”
南極仙翁移開目光,跳過純路人的比干,看向老壽星:“道友,你我也是多年未見了。”
本體和斬尸分身擁有共同的記憶,但又不能算是同一個人。
既然斬出來,那就是一個全新生命體,如果像南極仙翁這樣,自己道途衰退,斬尸分身獲得完全自由,那就很難再讓二者合到一起了。
覆水難收,破鏡難圓,這算是斬三尸法的一個弊端,這個弊端鴻鈞自己也認,這世上就沒有十全十美的東西,你想更進一步,必須承擔相應的風險。
現在這份風險落在南極頭上,直接把他坑死了。
老壽星既然獲得了自由,那么就不想回去再當分身。
他說道:“某和帝君緣分已盡,見或不見又有何區別?”
南極仙翁臉龐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姜子牙和比干對視,眼下咱們直接跑肯定不合適,可要介入?咱們有什么立場介入?
姜子牙名為師弟,實際都是弟子、徒孫的那個級別,人微言輕到了極致,他根本沒資格在這里說話。
比干倒是想幫忙,但他不了解斬尸之法,更不知道如今南極和老壽星具體是什么關系。
兩人只能在一旁尷尬地站著充當背景板。
南極問道:“若是能回到過去,道友可愿回來?”
老壽星斷然拒絕:“帝君就是老朽,老朽就是帝君,換帝君掙脫枷鎖,帝君會回去嗎?”南極仙翁臉龐上的皺紋瞬間多了兩成,眼眸都失去神采,他知道自己不是舍己為人的性格,斬尸分身同樣沿襲了他的性格,犧牲自我,成就他這個本體?呵呵,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他有些沮喪地說道:“道友之意,某知之矣告辭。”
他沒再看姜子牙和比干,轉身離開,背影頗為蕭索。
福祿壽三仙也失去了暢談的興致,簡單說了兩句場面話,之后各自散去。
鄧嬋玉能從諸多蛛絲馬跡里看出洪荒修行會越來越難的這個大趨勢。
南極仙翁也能看出來。
鄧嬋玉不需要太過擔心大勢,她都走到最后一步了,身旁親眷都有各自的福緣,有各自的命數,即使隕落也無須擔心,等她邁出最后一步的時候,可以給他們逆天改命。
南極不行,他本來差得就遠,現在又要走回頭路,走得跌跌撞撞,想找老師問問,元始天尊還不在家。
苦逼的他進退失據,偏偏又趕上了洪荒的大變局時代,未來洪荒的局勢會把他徹底卡死。
為今之計,只有快速突破這么一個辦法,至于舍棄洪荒,投靠混沌一方,他暫時還沒這種想法,他根本就不擅長戰斗啊,去投混沌一方,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通過這百余年的艱苦修行,他消耗掉了自己大半生的積蓄,如今才堪堪達到太乙金仙中期,太乙后期、大羅、準圣,后面的路一步比一步難。
闡教的玉清仙法本來就比較講究悟性、根基這些,修行速度相對較慢,而南極自己的功法算是玉清仙法中最慢的那一路,畢竟他求的是長生,不是斗法。
現在是想快也快不起來。
怎么辦?
他只能把主意打到老壽星身上。
二者合一,失去的福緣、資質、根骨會回來一部分,方方面面的提升會把他推到太乙金仙后期,甚至一路證道大羅,只是這個過程中必然會有犧牲,再次融合后,天地間就再無老壽星這個仙人了,即使南極再次來到準圣境界,那個時候斬出來的也不再是老壽星了。
眼下對方不愿意,這在他的預料當中,他只能用強!
早年,也就是玄都大法師這個人族始祖拜入人教門墻,之后三位大弟子去拜訪女媧的時候,閑得難受的伏羲曾經給南極算了一卦,算出他命數中有一場大劫。
這家伙早早就做好后手,他把自己能夠絕地翻盤的手段全部封存起來,就是準備劫數來臨的時候,讓自己能夠有反擊的本錢。
之前和善尸分身分裂得太快,后手沒用上,數十年前重新回到太乙金仙境界,他才把自己的后手啟動,并從中找到了一件至寶。
南極仙翁很小心地來到一處廢棄洞府,打開大陣,最后取出半截像是被什么東西折斷的玉筆。
如果鄧嬋玉在場,她肯定會認出,這就是曾經在坤道人手中的另外那半截天道筆。
天道筆的權柄約等于洪荒天道,而洪荒天道是凌駕于三千大道之上的。
在大道層面,他和老壽星分開就是分開,再無一絲融合的可能,但天道筆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