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刀疤臉要采補的時候,就發現他用來采補的‘爐鼎’死了。
刀疤臉覺得難以置信。
之前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想不開,自己去尋死了呢?
刀疤臉既憤怒,又暴躁。
他正修煉到關鍵時刻,每日都要采補,否則邪功必會反噬。
短期內還好,最多邪火上涌,心情暴躁。
可若是時間長了,反噬加重,輕則靈力紊亂,重則神智盡失。
他需要再找個女人做爐鼎!
可這大黑山荒涼,哪里去找女人采補?
前些時日,大當家也傳過話下來,讓黑山寨的弟兄們近期低調行事,少去外面犯事,以免惹人注意。
原本就缺爐鼎,現在更沒辦法了。
刀疤臉沒辦法,只能想辦法降降邪火,壓下欲望,以免失去神智。
黑山寨內右側,有一處瀑布。
瀑布上的水自山上流下,如同白練披灑而下,落在山寨處,又向下面的深淵流去。
瀑布的水冰寒徹骨。
刀疤臉見四處無人,便脫下道袍,和儲物袋一同放在一邊,孤身在瀑布下打坐,借瀑布的寒意壓著邪火。
只是這等辦法,治標不治本。
內心難耐的燥熱,還是讓他欲火焚身。
他的心性也越發煩躁,越發暴虐,所以并沒有注意,他放在一邊的衣物和儲物袋,正被隱匿的墨畫偷偷撿了起來。
墨畫將他的儲物袋收好,再將刀疤臉的道袍,丟在瀑布邊緣的懸崖處。
懸崖下是深淵,跌下去必死無疑。
而后墨畫就在一旁,耐心地等著。
大概半個時辰后,瀑布下的刀疤臉睜開雙眼,心中邪火稍退,便起身離開,定睛一看,卻發現自己的道袍和儲物袋都不見了。
刀疤臉皺眉,四處環顧,在瀑布邊緣看到了自己的道袍。
“被水沖走了?”
刀疤臉心煩意燥地想著。
他來到瀑布邊,撿起道袍。
與此同時,墨畫目光微凝,并指凝氣,連續發出三枚火球術。
這三枚火球術又快又準。
第一枚火球術砸在刀疤臉的臉上,為的是出其不意;第二枚打在他胸口,為的是讓他失衡;第三枚命中刀疤臉的膝蓋,想讓他滑落懸崖跌死。
三枚火球術依次炸開,刀疤臉猝不及防。
如墨畫所料,刀疤臉先是大驚失色,而后連連后退,最后腳底一滑,向瀑布下跌去。
就在墨畫以為他必死無疑之時。
懸崖上卻突然多了一雙手。
刀疤臉千鈞一發之際,雙手死抓崖邊的石頭,指尖扣入巖石內,雖滑落了,但沒掉下去。
刀疤臉是體修,肉身強悍,雙手一用力,便從瀑布下一躍而上。
而后他雙目赤紅,勃然大怒。
“何方鼠輩,竟敢暗算老子?”
“給老子滾出來!”
刀疤臉氣勢洶洶地嚷罵著,墨畫自然不會露面。
他只是心中可惜,沒坑死這刀疤臉。
不過這也只是第一步,此計不成,還有下一步。
墨畫拿著刀疤臉的儲物袋,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刀疤臉仍在原地叫罵。
他放出神識,將瀑布,山石,樹林全部掃視一遍,卻沒發現半點人影。
“怎么回事?人呢?”
刀疤臉神色疑惑,越想越氣。
“究竟是誰在暗算老子?”
忽而他心中一動。
火球術?
他認識的人中,擅使火球術的人只有一個。
那個與他一同守夜的白面男。
“那個雜種,他想殺我?!”
為什么?
刀疤臉大怒之余,心思急轉,片刻后便有了答案:
采補功法!
白面男屢次三番找他要采補功法,他都沒給。
這大黑山荒郊野嶺,想搶個女修當爐鼎,哪有那么容易。
黑山寨里,也不只他一人修采補,僧多粥少,搶爐鼎的人,自然少一個是一個。
他斷然不可能將采補功法交給白面男。
此次白面男死了‘靈奴’,想轉修采補,所以將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以火球術暗算他,讓他失足墜崖,然后趁機奪了他的儲物袋。
而他的儲物袋里,就有著采補的功法!
刀疤臉恍然大悟,這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個王八蛋,想害死我!”
他本就邪火上涌,此時又因怒氣上頭,并未發覺,暗算他的火球術比那白面男更快,更準,但威力要小上許多。
怒氣沖沖的刀疤臉不禁破口罵道:
“歪心思打到老子頭上來了,真是他媽活得不耐煩了!”
刀疤臉壓著怒意,陰沉著臉,向寨內走去。
墨畫走在他前面,先將他的儲物袋丟在了白面男的門口,而后敲了下門。
白面男正在屋里打坐。
沒了靈奴,他修煉異常緩慢,聞聲不悅道:“誰?”
墨畫又敲了敲門,卻未說話。
白面男皺眉,起身開門,就發現門口有一個儲物袋。
“誰的儲物袋?丟在這里什么意思?”
修士的儲物袋是重要的物事,一向貼身保管,不可能亂丟。
莫非有詐?
白面男神情警惕,向四周看了看,卻沒發現有人。
他又低頭看了眼儲物袋,發現袋口已經打開,露出了里面的靈石,以及一本書冊,書封上寫著“采補”兩字。
白面男怔了一下,隨后狂喜。
他正愁靈奴死了,重養一個麻煩,欲求采補功法而不得,卻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白面男心安理得地撿起儲物袋,抽出了里面采補功法,正想看上一眼,抬頭卻見刀疤臉一臉陰沉地走了過來,目光死死盯著他手里的儲物袋。
白面男愣了下,略作思索,不由問道:
“這儲物袋,是你的?”
刀疤臉點了點頭,心里卻罵道:
“還他媽的跟老子裝蒜?敢做不敢當的孬種!”
刀疤臉強壓怒意,問道:“怎么會在你手里?”
白面男如實道:“掉在我門口,我撿的。”
刀疤臉眼皮直跳。
謊話都他娘的不找個好點的,當我是蠢貨?
“給我吧。”刀疤臉伸手。
白面男卻笑道:“給你可以,但這采補功法,我要看一眼。”
刀疤臉點頭,“可以。”
說完刀疤臉上前去拿儲物袋,白面男不疑有他,將采補功法收進懷中,將儲物袋遞給他。
刀疤臉接過儲物袋的瞬間,突然暴起,運爪如風,招式狠厲。
指尖如精鐵,纏著陰綠色靈力,直接扎穿白面男的心脈,而后狠狠向下一撕,撕開血肉,鮮血飛濺而出。
白面男面露難以置信之色。
他剛想還手,可甫一抬手,法術還未凝結,又被刀疤臉扼住了喉嚨。
白面男嘶啞道:“為何……殺我?”
刀疤臉聞言更怒,“死到臨頭,還他媽給我裝?”
說完用力一抓,手指洞穿了白面男的脖子,直接將白面男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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