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錢弘便與俞長老碰面了。
墨畫在礦洞里探頭,偷偷看去,一眼便認出了錢弘。
錢弘是錢興他爹,錢興被墨畫用地火陣炸過。墨畫知道錢興的長相,他們父子相貌相似,所以錢弘也就很好認。
何況就算不看臉,錢家修士中僅有的兩個筑基修士也一眼就能看出來。
錢仲玄就站在錢弘身邊,兩人雖然都是筑基修士,但錢弘氣度上明顯更勝一籌。
錢仲玄只是法令紋深,看著一臉嚴肅,論威嚴遠不及身居高位的錢家家主錢弘。
墨畫便好奇問道:“長老,您為什么說錢弘是‘老烏龜’啊?”
至少看上去,錢弘也算是倨傲俊朗,氣度不凡。
俞長老道:“你想知道?”
墨畫點了點頭。
“行,等會你看著。”
看著?看什么?
墨畫有些不太明白。
過了一會,雙方對陣,俞長老橫刀扎馬,站在山腰處的洞口,沖著錢弘和錢仲玄直接罵了起來。
把兩人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錢仲玄氣得發抖,錢弘卻神色如常,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俞長老罵累了,就停下歇會,對墨畫道:“明白了吧。”
墨畫點頭驚嘆道:
“果然是‘老烏龜’啊,他可真能忍!”
被俞長老罵成這樣,愣是神色不變,一聲不吭,眉毛都沒動一下。
“這說好聽點,叫心機深沉,說不好聽點,就是沒臉沒皮。”俞長老道。
墨畫又道:“長老,您這樣惹怒他,會不會不太好?”
俞長老不屑道:“惹不惹他都一樣,只要有好處,他是六親不認的,別以為不惹他,他就會發善心了。”
墨畫點了點頭,又問道:“我們接下來要跟他們打么?”
俞長老嘆道:“最好是不打,我們打得太久了,久戰疲乏,他們卻換了一波又一波。再正面開戰的話,對我們不利。而且我們吃的食物,和治傷用的丹藥也不多了。”
“要跑嗎?”
“對的。”
“怎么跑呢?現在錢家修士多,我們輕易跑不掉的吧。”墨畫皺了皺眉。
“原來我是想打贏了錢家,我們光明正大將靈礦運出去就好,現在錢家修士跟蝗蟲一樣,一波又一波,錢弘老烏龜也親自來了,這么做就不行了。”
俞長老道,“我們唯一的辦法,是另挖礦道,悄悄地溜走。”
墨畫愣了下,“礦道?現在挖來得及么?”
俞長老嘆了口氣,“不好說,需要我們盡量守住洞口,多拖一點時間。”
墨畫點了點頭,但感覺并不好守。
礦洞也確實不好守。
此后錢家每天不定時地進攻,既不貪功,也不戀戰,純粹是消磨獵妖師們的斗志。
同時將獵妖師們拖住,不讓他們有其他動作。
俞長老既要讓人在洞口防守,也要讓人開采靈礦,還要讓人另外礦道用來逃生。
一時之間,有些焦頭爛額。
墨畫也有些發愁,但也沒什么好的辦法。
這日俞長老突然找到墨畫,有些無奈地問道:“墨畫,有什么陣法能將礦洞封住么?”
既然守不住,那就不如徹底封住,這樣錢家進不來,他們挖出礦道,就可以出去了。
“全封住嗎?”
“只留一兩個就行。”
墨畫想了想,眼睛一亮道:“可以!”
他想到一個陣法,可以加固土石,封住洞口,是從莊先生給的陣書上看到的。
俞長老精神一振,“現在能畫么?”
“不行。”墨畫搖頭道,“我還沒學呢。”
俞長嘆了口氣,“那我讓大家多堅持一陣,你先學吧,也不用著急……”
俞長老心里其實很急。
短時間還好,時間長了,與錢家這樣耗,每一天都將是煎熬。錢家有補給,有人手,可他們沒有。
但俞長老又不想把壓力放到墨畫身上,墨畫已經幫了很多忙了。
俞長老也知道陣法不容易學,很多陣師學陣法,十天半個月都是正常。不然陣師也不會這么稀少了。
俞長老心里有些躊躇。
不知這陣法墨畫要學多久,如果要十天半個月的的話,他們未必能堅持住,可能還要想別的辦法。
俞長老起身欲走,最后還是沒忍住,小聲道:
“墨畫,我不是催你啊,我就是問問,你這陣法多久能學會啊?”
墨畫想了下,斟酌道:
“快的話明早,慢的話后天早上吧。”
不是生僻的一品陣法,墨畫現在學得挺快的,白天記住陣紋,晚上在道碑上練習,一晚學不會的話,兩晚也足夠了。
俞長老張了張嘴。
他感覺自己剛才那么多的小心思有些多余,心情大起大落,一時神色復雜,“你們陣師,陣法都學得這么快的么……”
墨畫嘿嘿笑了下,“應該也不全是。”
“那就是墨畫這孩子學得快了……”俞長老看了一眼墨畫,心里默默道。
不管怎么說,明天或者后天的話,時間是足夠的。
俞長老松了口氣,“那你慢慢學,我不打擾你了。”之后神色輕松地走了。
墨畫則打開千陣圖錄,從中翻找出一副陣法,陣法包含九道土系陣紋,名為一品土石陣。
土石陣是一品土系陣法的一種,可以將土石融固在一起,變得更加堅硬。
陣紋不難,墨畫看了幾遍就記個大概了,而此時天色還早,距離子時還有幾個時辰。
到了子時,墨畫才能進入識海,在道碑上練陣法。
“現在做什么呢?”
墨畫托著小腮幫想著。
陣紋他已經看熟了,多看幾遍也就那樣。
墨畫索性拿出紙筆,想自己先在紙上畫幾遍一品土石陣著看看。
平日墨畫學陣法,都是先在道碑上練熟,然后才在紙上畫的,為的是不浪費紙墨。
但現在好像也不是在乎這些紙墨的時候。
墨畫直接開始在紙上畫一品土石陣。
果然不出所料,第一副畫失敗了。
墨畫有些遺憾,但也不算心疼,畢竟他之前攢了一千多瓶妖血,現在靈墨不缺的。
墨畫開始畫第二副,還是失敗了。
第三副,又失敗。
墨畫總結了一下,平復好心態,繼續畫下去,然后畫著畫著,發現自己竟然水到渠成地畫成功了……
墨畫試著注入了一些靈力,陣紋也點亮了,泛出淡淡灰色的光芒。
這就成功了?
墨畫先是高興一下,然后又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他原本還想花一晚上練習土石陣的,結果晚上還沒到,自己已經會了。
“那晚上,我學啥呢?”
墨畫撓了撓頭,翻了翻身邊雜亂的陣書,無意中看到了一個陣法:
一品土木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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