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畫又和安小胖聊了一會,張瀾便找到他,說要告辭了,問墨畫要不要走。
墨畫和安小胖告別,安小胖有些不舍,墨畫便讓他有空多想想,自己要做什么。
人最終還是只能靠自己的。
安小胖鄭重地點了點頭。
墨畫幾人離開了安家,張瀾和司徒芳卻并未回去,而是跟著墨畫,一直到了墨畫家的食肆,又花了靈石買了不少酒肉,說要帶回去吃。
他們這種行為,讓墨畫很是費解。
花靈石請墨畫吃靈膳,自己不吃,然后還要跑到墨畫家里,再花靈石買肉吃!
墨畫不知說什么好。
不過他們靈石多,隨他們吧。
張瀾不喜歡吃靈膳,司徒芳是之前在山里,嘗過墨畫帶的牛肉,所以一直念念不忘。
兩人各自買了幾斤妖肉,就和墨畫道別了。
墨畫想起來,自己儲物袋里,還有靈膳樓的靈膳。
雞鴨魚肉,還有好多。
墨畫將靈膳教給他娘。
柳如畫分了一些給孟大娘、姜姨還有其他街坊鄰居,然后自己留了一些,晚上又重新做了一遍,讓墨畫嘗嘗。
墨畫吃了,點了點頭,這才覺得味道對了。
之后幾天,墨畫照常修煉畫陣法。
一日清晨,墨畫打坐修煉,恍惚之間,覺得經脈顫動。
墨畫立馬取出更多靈石,靜心吸納修煉。
不知過了多久,修為就突破了。
墨畫心情復雜難言。
費盡心思想突破,未必突破得了,心無旁騖地修煉,反而就突破了。
果然修道還是一個日積月累,水到渠成的事。
不過總算煉氣六層了!
墨畫精神振奮起來。
他感覺神識強度更進了一步,隱約間限制他神識增長的枷鎖,也不知不覺解開了。
墨畫掀開被窩,床邊上一排全是儲物袋,儲物袋里全是玉瓶,玉瓶里全是妖血!
密密麻麻,一千多瓶!
墨畫要借這一千多瓶妖血,領悟九道陣紋,邁過登臨一品陣師的門檻!
墨畫將《千陣圖錄》打開,找出一副陣法。
一品金甲陣!
這是墨畫要學的,第一副包含九道陣紋的陣法。
陣紋墨畫早已記得滾瓜爛熟,只是之前神識不夠,畫不出來。
現在墨畫成為煉氣六層修士,神識增強不少,可以嘗試著畫九紋的陣法了。
墨畫平心靜氣,鋪開紙張,調好靈墨,以筆蘸墨,開始正式畫一品金甲陣。
前八道陣紋,墨畫畫著游刃有余,沒有什么阻礙,但第九道陣紋,還沒畫幾筆,墨畫便隱隱覺得神識不夠用了。
“不會吧……”
墨畫傻眼了,等他神識幾乎耗盡,也只畫出了八道半的陣紋。
“怎么差這么多?”
墨畫放下筆,托著下巴,開始思考起來。
按理來說,他境界提升了,神識也會對應增強不少啊,怎么現在他的神識,還是只能多畫半道陣紋呢?
他原以為哪怕不能直接將九道陣紋的陣法畫出來,也能囫圇畫個大概,自己有時間再練幾遍,就差不多了。
現在看來,好像沒這么簡單。
墨畫皺了皺眉頭,然后打坐,以冥想術回復神識,之后又嘗試了幾遍,效果都不大理想。
下午他便去竹居,找莊先生了。
莊先生復雜地看了墨畫一眼,問:“你畫的幾道陣紋的陣法?”
“九道啊。”
“那你修為呢?”
“六層啊……”
墨畫不明白莊先生為什么問這個。
莊先生心里嘆了口氣,道:“煉氣五層到六層的突破,憑什么能彌補八道和九道陣紋之間的神識差距呢?”
“不都是只差一個境界么?”
“煉氣九層到筑基也只差一個境界。”
墨畫訕訕笑了下。
莊先生耐心道:“每個大境界內,越是到最后,修為和神識提升得越慢,境界之間的鴻溝也就越大。”
“所以八道陣紋和九道陣紋之間的差距,比之前都大么?”墨畫問道。
莊先生頷首道:“一般來說,九道陣紋,已然是一品陣師的極限了。”
“九道陣紋的一念呵成,對你畫陣的筆法、陣圖的記憶、陣樞的領悟以及神識的強度和控制都有極高要求……”
“八道陣紋至九道陣紋,看似只是臨門一腳,卻懸殊頗大,有些陣師在此逡巡了一輩子,只差一步入品,但這一步,可能一輩子都邁不過去。”
莊先生頗有感慨。
墨畫有些緊張了,這道門檻,他不會也要邁一輩子吧。
莊先生看透了墨畫的心思,點了一下他的額頭,“你才多大,著急什么,安安心心回去,多畫多練就好。”
莊先生如此說,墨畫便安心了。
自己還是只要一直畫陣法便好,有時最笨的辦法,就是最好的辦法。
墨畫點了點頭。
墨畫告辭后,竹室內微風浮動,傀老出現在莊先生身后,有些好奇問道:
“他這門檻,要花多久?”
莊先生道:“少則三四天,多則半個月吧。”
傀老沉默了,終于還是忍不住道:“你把這個叫門檻?”
十天半個月就行,這哪里是門檻,連絆腳石都算不上……
莊先生淡淡道:“境界突破,解了他神識上的枷鎖,他神識增長的限度便放寬了。現在他神識還不夠,過個十來天,練練陣法,神識增強了,這九道陣紋就不難了。”
傀老無語。
莊先生挑了挑眉頭,“九道陣紋,對其他修士而言,確實是門檻,但墨畫這孩子練的陣法太多了,這個門檻對他而言,其實什么都不是。”
傀老不悅道:“那你適才還說那么多廢話?”
莊先生神色變得玩味起來,微微一笑道:
“我就逗逗他,讓他不要驕傲。”
墨畫回家后,卻認認真真按照莊先生說的,放平心態,安安心心地練陣法。
練了一陣,果然感覺神識增強了,金甲陣的陣紋也能多畫幾筆了。
墨畫精神一振,備受鼓舞,繼續畫下去。
就這樣,每天神識強一點,陣紋每天多畫一點。
十天之后,墨畫自然而然,就將金甲陣畫了出來,有種瓜熟蒂落,水到渠成的感覺。
但墨畫卻皺起了眉頭。
好像也沒有莊先生說的那么難啊。
不是說八道陣紋和九道陣紋之間有門檻么?門檻在哪呢?
墨畫仔細回憶了下,還是沒想起哪里算得上門檻。
“怎么回事呢?”
墨畫有點疑惑,眉頭皺得更緊了。
說好的門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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