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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一章 張全

  墨畫感覺這件事疑云重重,思來想去,也沒什么頭緒。

  等抓到這灰衣修士就好了。

  一切就有了突破口。

  經過百花樓一戰,這灰衣修士的底牌,墨畫差不多摸清了。

  再下手坑他,就方便多了。

  回去的路上,墨畫想著心事,隨后嘆了口氣。

  他這些時日,例行修煉,修為倒是按部就班地增長了。

  但神識的增強,卻止步于十二紋,再難寸進。

  一是因為沒有十二紋的陣法供他學,所以神識增長緩慢;

  二則是因為道碑。

  自從墨畫借助道碑,體悟道蘊之后,道碑過載,到現在都還沒完全恢復。

  墨畫每日陣法的練習量大大減少,神識增長得也微乎其微。

  按照這個進度,可能筑基的時候,神識也突破不了十三紋。

  道碑恢復緩慢,一品十二紋的陣法更是難找。

  墨畫找了這么多時日,還是一無所獲。

  目前看來,唯一的線索,還是只能找到嚴教習了。

  可嚴教習,到底在哪呢?

  墨畫又嘆了口氣。

  白子勝有些詫異,問道:

  “墨畫,你有心事么?”

  墨畫點了點頭,“神識增長太慢了……”

  找不到嚴教習,就找不到絕陣,沒有絕陣,就磨煉不了神識,磨煉不了神識,那就無法按莊先生所說的,以神識證道。

  修極致的神識,窮極陣法,問鼎大道。

  墨畫現在的神識,距離莊先生給的標準還差得較遠。

  “你現在神識多少了?”

  白子勝好奇問道。

  他只知道墨畫神識強,有筑基水準,但具體有多強,他還沒具體問過。

  墨畫學的絕陣,他沒學過,也沒法學,更學不會。

  墨畫嘀咕道:“也就十二紋……”

  白子勝微怔,“多少?”

  “十二……”

  白子勝沉默了。

  也就十二紋……

  這都馬上達到筑基前期神識的限度了。

  一般神識十紋,筑基境界的陣師,就可以嘗試學習二品陣法了。

  多數二品陣師,一開始的神識,也都是十一二紋左右。

  白子勝也是第一次聽到,煉氣修士,就能有十二紋神識的。

  而且看樣子,墨畫還很不高興。

  一副不情不愿,不太滿足的樣子。

  得了便宜還賣乖!

  白子勝氣得牙癢癢,忍不住撓了撓墨畫的腦袋。

  就連一邊的白子曦,也沒忍住,和白子勝一起,撓了下墨畫的頭發。

  墨畫有些無奈。

  不過誰讓自己是小師弟呢,就不跟他的小師兄小師姐計較了。

  幾人回到洞府后。

  墨畫取出了一個司南母陣羅盤。

  這個羅盤上,畫有一副司南母陣。

  而對應的司南子陣,墨畫以微刻的手法,畫在了精鐵鑄成的細針上。

  這些細針,墨畫提前給了白子勝,讓他在與灰衣修士交手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地,扎在灰衣修士的衣服,或是身上。

  這樣他根據司南母陣,判斷子陣的方位,也就能追蹤到灰衣修士的下落。

  那灰衣修士,買兇殺害礦修,又買下礦修的尸首,不知在做什么。

  但反正不會是什么好事。

  他今日交戰之時,服下的可幻化死尸,實力暴增的丹藥,血腥邪異,估計就是用尸體煉成的。

  這幾十年來,不知有多少礦修因此而喪命。

  更不知有多少礦修家庭,因此而分崩離析。

  礦修本就困苦,謀生不易,還要被這等歪門邪道惦記,死無全尸。

  墨畫小臉一寒。

  所以這個灰衣修士,一定要宰掉!

  但在宰他之前,墨畫還想問問,他是否知道嚴教習的下落。

  嚴教習是在礦山失蹤的。

  最壞的情況,是被王來等人殺了,尸體賣給了灰衣修士。

  此外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嚴教習發現了什么,并順藤摸瓜,追查了下去……

  這樣的話,那嚴教習很可能與這灰衣修士有交集。

  無論如何,墨畫都要確認下。

  可是司南母陣的羅盤上,卻沒有光點,這也意味著,并沒有灰衣修士的蹤跡。

  “壞了?”

  白子勝皺了皺眉。

  墨畫檢查了一下陣法,搖了搖頭,“沒壞。”

  “那就是……你的那些司南子針,被他發現了?”

  “就算發現了,子針被丟掉,或是損壞,羅盤上也都會有些反應。”

  白子曦略作思索,緩緩道:

  “因為遁術?”

  墨畫一怔,便想明白了。

  那灰衣修士會遁術,遁入土下,會遮掩住陣法的氣息,影響子母陣之間的聯系。

  母陣上沒顯現,要么是他還在暗道里,沒走出來。

  要么就是灰衣修士施展了遁術,不知在哪里鉆著地。

  墨畫想了下,便道:

  “等等吧。”

  作為一名獵妖師,狩獵獵物時,要有足夠的耐心。

  這是他爹墨山教給他的。

  兩日之后,司徒芳過來,告訴墨畫,道廷司那邊查到了灰衣修士的身份。

  “此人名叫張全,南岳城修士,家中世代經營壽材……”

  “壽材?”墨畫微怔。

  “就是棺材。”

  “哦。”墨畫明白了。

  做棺材生意……

  跟那灰衣修士的形象氣質,還有所作所為,倒還是挺搭的。

  司徒芳繼續道:

  “三十年前,張全爹娘死了,壽材店就由他一人經手……”

  “張全氣息有些陰沉,不與鄰里修士交談,但因為做的是死人生意,所以大家也就見怪不怪了。”

  “張全偶爾會賭,經常會嫖……”

  “我問了百花樓里的幾個女修,從她們口中得知,張全此人經常宿居青樓,但很少以真面目示人。”

  “認識張全的修士,也都不知道,他竟然會是個筑基修士。”

  墨畫問道:“張全的住處,去過了么?”

  司徒芳點頭,“去過了,店鋪關門了。我們破門而入,發現里面的壽材,全被燒毀了,而其他一些物件,也都被銷毀了。”

  “不知是他自己做的,還是有同伙,在幫他毀滅罪證。”

  “現在的問題是,他買尸體,究竟是用來做什么的?”

  “他那日服用的丹藥,是否就是用尸體煉成的?”

  “如果是,是在哪里煉的,丹爐在哪,丹方怎么得的,煉邪丹的草藥,又是通過何種渠道購買的?”

  “是他自己煉的,還是有人在幫他煉?”

  “除此之外,他還有沒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司徒芳將事情說完,嘆道:

  “道廷司已經發了通緝令,若是抓到他,這些東西,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隨后她看了眼墨畫,又有些擔心:

  “這些時日,你小心些。”

  “那日在百花樓,他千方百計想殺了你,如今他逃到暗處,說不定會對你下手……”

  墨畫點頭,“嗯,我心里有數的。”

  司徒芳還是有些不放心。

  墨畫便道:“放心吧,我跟著我師兄師姐,他們會保護我的。”

  司徒芳這才放下心來,聊了片刻,喝了幾杯茶,便離開了。

  墨畫卻目光微凝。

  自己神識強,又會隱匿術,不可能讓張全找到。

  而且現在,不是他找墨畫,而是墨畫在找他。

  年紀小小的墨畫是獵人,這個筑基期的張全,才是獵物。

  此后的幾天,墨畫有空,就會翻出司南羅盤,查看上面的動靜。

  三日后的下午,羅盤上終于亮了。

  兩處光點,亮在一起,另一個光點,卻有些暗淡。

  看來是張全發現了一枚子針,所以擰斷丟棄了。

  而另外兩枚,他沒發現,所以應該還在他身上。

  墨畫精神一振。

  終于露出馬腳了……

  墨畫又取出南岳城的輿圖,發現亮點所在的位置,是城外一處偏僻的礦山。

  南岳城外的礦山很多。

  這些礦山,有陸家的,有南岳宗的,有道廷司的,還有被其他大大小小的家族、宗門或死人占據的。

  礦山有些正在開采;有些因種種原因,還未開采;

  而有些礦山,已經開采殆盡,并被廢棄了。

  張全藏身之處,就是一座廢棄的礦山。

  墨畫三人,披著披風,隱著身形,出了南岳城,到了張全藏身的礦山。

  這是一處很小的礦山,又臟又亂。

  因為被廢棄,所以沒有一點人氣。

  取而代之的,礦山之間,充斥著陳腐的死氣。

  墨畫神識一掃,目光微寒。

  這礦山里,有著不少道陰森的氣息。

  張全買的那些礦修尸體,或許就藏在了這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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