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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將變

  很快。

  從余鈞那里離開。

  “四宗入駐,那恐怕整個瑜郡的形勢是要發生大變了。”

  許紅玉眼眸中浮現出一絲擔憂,不由得看向陳牧。

  倘若沒有四宗之事,以陳牧的天賦和悟性,再安穩修行幾年,恐怕整個瑜城都將難尋敵手,余家的面臨的危難也自然會化解,雖然目前這一代仍然是青黃不接,但只要能有一位邁入五臟境的存在,那就算是勢力龐大如薛家,也是不愿意相斗的。

  畢竟五臟境的高手,來去自如,沒有一大堆同階人物提前埋伏,基本上很難威脅的到,如果將這樣一個人物逼迫過頭,一怒而四處下手報復,那任何一家都難以承受。

  這也是為什么余家的那位曾祖,早已卸任七玄宗執事,回到了余家度晚年,甚至早過了耄耋之齡,但何家依然不敢和余家斗的太狠,畢竟誰也不確定余家那位如今到底氣血衰敗到什么程度,實力下滑到什么樣了,萬一仍然具備五臟境的實力,不顧一切的下手報復,拼個玉石俱焚,那誰都無法接受。

  可現在。

  天劍合歡,血隱玄機四大宗門將要入駐瑜郡,這都是不遜于七玄宗的名門大宗,傲立于一州之地,那就算是薛家也要收緊鋒芒,小心行事,否則都有滅門之禍。

  “靜觀其變吧。”

  陳牧搖搖頭。

  其實他早就預料到會有這樣的一天,畢竟時值亂世,大宣王朝衰落,天下各州割據烽煙四起,所謂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在大勢之下,沒有任何一州能獨善其身,哪怕是七玄宗這樣統轄一州之地萬萬黎民,割據一方的龐大宗門勢力,也一樣不可能永遠超然于世。

  如今四宗入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反倒還是件好事。

  畢竟,在他看來,天劍合歡、血隱玄機這四宗,也不可能彼此之間就是鐵板一塊,聯合向七玄宗發難也只是尋求利益,得到了利益那多半就會互相分割。

  四宗勢力進駐瑜郡,多半還是會以控制為主,而不會將瑜郡轉化為戰火硝煙之地,那么實際上就和之前瑜郡四家明爭暗斗的局勢相差不會太多。

  至少對他而言是這樣。

  當然。

  對于何、余、薛、謝四家來說,那就是天翻地覆的變化了,原本都是立于瑜郡頂點,手握權勢的頂尖世家,此后都要謹慎做事,在四宗的夾縫之中謀求生計。

  總而言之,接下來的日子里,他也是靜觀其變,甚至有四宗入駐之后,很多事情反而不需要他再去考慮了,譬如天尸門余孽的事情。

  甚至。

  陳牧都懷疑,七玄宗之所以拿瑜郡為界,讓四宗入駐,可能就是因為天尸門余孽的事,畢竟眼下也不清楚天尸門到底藏匿了多少實力,放四大宗門進來,和天尸門碰一碰,對于七玄宗來說也并不是一個無法接受的形勢。

  同許紅玉往前走了一段,很快陳牧來到了縣府的前庭。

  現在安瑜縣府中庭暫時由余鈞這位斬妖司副都司控制,安瑜縣令余榮則暫時在前庭辦事,隨著陳牧的到來,這位縣令很快親自出迎。

  “恭迎陳大人大勝而歸,此次妖亂為安瑜一縣數百萬黎民嘔心瀝血,我代東洪鄉百姓,及安瑜百姓,向陳大人拜謝了。”

  余榮不待走到近前便開口,更向著陳牧主動拜下。

  有點過于浮夸。

  陳牧心中嘀咕一句,面色古怪的看著這位許紅玉的表舅,主要是許紅玉還站在旁邊,于是上前一步伸手扶住,不讓余榮真的拜下來。

  余榮拜不下去,便順勢起身,面容堆笑的看著陳牧,道:“我已讓人去備上等的宴席,為陳大人慶功。”

  如果說上一次對陳牧,只是覺得雖為許紅玉從屬,但有些能力值得結交,那么這一次態度就是天翻地覆,甚至都放到了很低的位份上。

  畢竟相比起余鈞,他余榮雖然也能算是余家的嫡系,但在余家族內無論實力還是地位都遠遠不及余鈞,甚至還不及許紅玉。

  陳牧乃是在易筋層次,就領悟出意境的存在,哪怕未來止步于易筋圓滿無法鍛骨,但憑借意境和一身橫練之軀,未來也是余家最上層的人物之一。

  雖說瑜郡形勢將要大變,四大宗門入駐之后必然會改變格局,但余家終究還是統御瑜城的四大家族之一,他余鈞也始終都是余家的一員。

  “宴席就不必了,災難剛過,莫要興師動眾,鋪張浪費。”

  陳牧搖了搖頭,道:“不知道我上次讓縣令大人所查之事,可有眉目了?”

  余榮聞言,不由得露出一絲慚愧之色,道:“說來慚愧,安瑜縣府在十七年前曾經遭過一次賊人,被其放過一把火,燒了不少的籍貫卷冊,剩余的部分里雖然查出一些與陳大人母上同名同姓的,但都沒有甚么關聯。”

  “我已命下面的人馬,親自在安瑜縣內一一排查,不過耗時可能會久一些,但只要人確然是安瑜縣人,那最后定然會給陳大人一個交代的。”

  聽到余榮所說,陳牧微微嘆息,倒也并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那么多年下來,且不說余榮提到的火災燒了卷冊,光是期間一次次的大寒、大旱、大潮等等災難,每一次都會引發一片亂象,這么多年都不知道歷經多少次,就是一些有權勢的家族都有可能消亡衰敗,更別說劉萍會淪落為奴籍,家世多半也很一般。

  如今這一支血脈,是否還有人活著也不清楚。

  正想說讓余榮免去興師動眾,但想到災難之后,本來也要統計各方損失,差遣衙役多查一點,也只是順勢而為,便沒有回拒,只說有了消息便告知他。

  確認了暫時沒有劉萍的消息后,陳牧和許紅玉出了縣府,到了早前居住的后院。

  “明日就回去吧。”

  陳牧看向許紅玉說道。

  “嗯。”

  許紅玉輕輕應聲。

  看著她乖巧而清雅的模樣,陳牧心中微動,又升起了想要品弄一番的念頭,不過最后只是一閃而過。

  主要是這塊精巧的白玉,平常手段撩之不動,雖是乖巧順從,但一番施為下來,總歸是缺乏了那么一點情趣,還是要慢慢品味方才雅致。

  陳牧將目光投向悄悄跟在后面的小荷。

  小荷嚇了一跳,慌忙道:“我,我去打水……”

  說著就逃開了。

  一路后逃著,想起先前在臨安河畔看到的情景,卻不由得兩頰泛起嫣紅,身子也有些發熱起來,她是許紅玉的侍女,若是許紅玉和陳牧……那她自然也是陪嫁丫頭的。

  其實她心理倒很想能和陳牧親近些,并不想逃開,更希望陳牧對她也做點什么,只是她總不能趕到許紅玉的前頭去,所以只能忍耐著默默的逃開。

  看著落荒而逃的小荷。

  陳牧一時倒也覺得有趣,紅玉身邊的這個小侍女,也勉強稱得上文武雙全,雖然偶爾有些蹦跶,但對許紅玉一直都是本本分分,許紅玉對小荷也是完全信任,出城獵妖甚至將南城區的一切事務全都扔給了小荷。

  到了許紅玉的屋子里,陳牧也沒有多做什么,只談了些瑜郡之后可能的形勢,以及回到郡城之后的打算,簡單商議了些,便回了自己的臥房。

  小荷躲在一旁,看著陳牧離開,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心底稍微有點遺憾之余,嘴角又不由得露出一絲笑意。

  余家雖是豪門世家,但陳牧和許紅玉都屬于‘江湖兒女’,并無太多講究,否則的話在這女子十四五歲就嫁人的年代,許紅玉也不會至今尚未婚配。

  她太了解許紅玉了,自家小姐雖然有時候懵懂,但可不是不知事,在河畔時那樣任由陳牧施為,那就是心中早已有屬,是什么都不會拒絕的了,但陳牧卻并沒有就此對她進一步做什么,反而最后說她歷經勞累,讓她今夜好好休息。

  越是這樣便越說明,陳牧并不是只把許紅玉當做想要得到,宣泄情欲的玩物,碰過之后就會棄之不顧,而且一直以來行事沉穩,張弛有度,天賦悟性更是冠絕一代,小荷現在甚至都在想,自家小姐究竟是怎么樣的時運,才能從外城區那偏僻的梧桐里,找出陳牧這樣一個人來。

  荒原之戰后的七八日里,許紅玉的傷勢并不嚴重,但陳牧依然是紅玉好好調養,自己回到鄉里接過了許紅玉之前所有的事情,并事事親為,替許紅玉分憂解難。

  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她在臨安河畔,看到陳牧對許紅玉有所動作時,心中只有欣然和替許紅玉開心,那樣的天資能力和為人,又是心底愿意對許紅玉好的,再也難找到第二個了。

  甚至就是今天再發生點什么,她也只會替自家小姐而開心。

  小荷進了屋子,端來燒好的熱水,服侍許紅玉脫去鞋襪,將一雙精致的如白玉雕琢的小腳輕輕放進水里,撩水洗著,同時悄聲道:

  “小姐,他對您可真好。”

  “嗯呢。”

  許紅玉聽著小荷的話,輕輕點頭。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雖然好奇陳牧那樣對她做那些是什么感覺,也道不清自己的感覺,但她卻很明白那些舉動代表著什么,只是因為人是陳牧,她心底絲毫沒有抗拒的念頭。

  因為知道陳牧是怎樣的人,因為陳牧所做的一件件事,因為心底對陳牧那種朦朦朧朧,和對別人完全不同的感覺,也因為陳牧說過的一句句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到底是什么樣的,她只知道她對現在的陳牧,提不起任何一點拒絕的想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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