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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章 苦味酸

第492章苦味酸  “24STS已經被殲滅,8人被俘,自由軍已經撤軍,我們在泰勒里法特的攻勢已經完全被瓦解。”

  “信號旗的表現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堅決,他們付出了超過20人傷亡的代價,這幾乎是他們在敘利亞所有可調動力量的一半了。”

  “我們已經通過自由軍與敘利亞政府軍達成了溝通,但很可能,接下來的談判不會順利。”

  “人在、或者不在他們手里,代表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處境。”

  “我們的動作還是太慢了,或者說,不夠堅決。”

  “總之,現在已經沒有太多退路可選,如果想要救出我們的8名隊員,我們就必須暫時退讓.”

  JSOC辦公室里,副官的神情略有些低迷,他垂著眼睛向麥克雷文介紹完了情況,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對方的反應倒是比他預想的要克制、或者說冷靜得多。

  “東風兵團的損失怎么樣?”

  麥克雷文開口問道。

  但很可惜,他的期望落空了。

  “減員三分之二?”

  “讓我們背鍋?!”

  “是的,他們并不知道。”

  “毒氣是假的,但消息已經放出去了,而現在,SVR放出了證據,證明了毒氣是假的。”

  麥克雷文嘲諷地搖了搖頭,隨后說道:

  麥克雷文忍不住冷笑一聲,隨后說道:

  “他們也許不能改變最終的結果,但至少已經把進程拖慢了兩個月以上。”

  仗打到這一步,他其實已經不再關心所謂的“勝負”了。

  “兩月的時間.你知道能改變多少事情嗎?”

  “包括軍事、外交、經濟各個領域,他們用很多東西,換來了這個結果。”

  “一開始,我們并沒有預料到俄羅斯方面會直接下場,同時,我們也沒有想到他們會不計代價地去對第三方中立組織動手。”

  “接下來,我們必須付出數倍的成本,才能把局面拉回正規。”

  “回歸正題,我們先把自己的人換回來吧。”

  “在最后這一戰中,據稱有兩名傭兵受傷,但沒有致命。”

  “對我們來說,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

  “總之,對方打出了一套組合拳。”

  副官面色凝重地說道:

  “我們首先要解決媒體的問題。”

  如果在這一戰中能把那根毒刺徹底拔出、把東風兵團的組織結構徹底打散,那么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其實也是值得的。

  “但從另一方面講,我們始終是在有限的范圍內跟他們對抗,拋去軍事力量方面,他們投入的資源體量其實是數倍于我們的。”

  “我知道。”

  “是的,一點也不虧。”

  “媒體的問題?你說毒氣?這跟我們有什么關系?”

  “東方兵團損失很大,他們最開始前往伊斯坦布爾的12人中已經有8人失去戰斗力。”

  “而現在的土耳其MSL事件的余波還沒過去,他們的政府對進一步擴大合作存有疑慮。”

  “這恐怕要放在第二步。”

  “或許有些做評估的專家永遠都不會看到,他們就是靠這所謂的‘三分之二’,幾乎將我們、將軍情六處在敘利亞的布局摧毀殆盡,順便還干掉了我們的一支精銳特種部隊!”

  副官緩緩點頭,嘆了口氣說道:

  “但很遺憾,國會的那幫人恐怕并不知道。”

  “這樣一來.他們至少能保證自己的公信力不降低。”

  “所以,不要去找借口,事實很簡單,我們因為自己的輕敵而付出了代價。”

  “這是計劃中的關鍵節點,他們確實足夠敏銳”

  “所以客觀地來講,我們其實.真的不虧。”

  “但可笑的是,哪怕我們想要投資,也必須通過土耳其。”

  副官接過話頭,解釋道:

  “USAGM對此已經毫無辦法,他們希望軍方能出具一份報告,說明當時情況的特殊性,正面誤判的合理性。”

  “也就是說,他們只剩下了4人.減員三分之二。”

  “我們的體系在他們的體系面前顯得有點太脆弱了,有時候我甚至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甚至連我們申請加大空襲力度的申請,他們都沒有通過好了,我們不該聊這個。”

  “你要知道,僅僅是‘敘利亞政府穩住了局面’這一點,就已經足夠收回他們付出的所有東西了。”

  “這是信息差的問題。”

  “不過在這之后,他們應該不會再參與后續的戰斗。”

  麥克雷文目瞪口呆。

  從JSOC成立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

  “沒錯,我們必須承認是我們誤導了USAGM,誤導了媒體――當然,他們給了我們一個還算合理的口徑。”

  “什么口徑?”

  “我們可以表示,‘我們不容許擁護民主的戰士面臨任何非人道處境,所以在毒氣問題上表現得過于敏感’。”

  “.可笑。”

  麥克雷文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荒誕說辭,但仔細想想,他又覺得無比合理。

  沒錯,USAGM的作風一貫如此,他們總是能在各種失敗中找到無比光輝、偉大、正確的理由。

  民主、自由,這不就是他們常用的說辭嗎?

  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信仰這一套,但至少對麥克雷文自己來說、對一個職業軍人來說,他非常清楚自己在做的事情到底是為了什么。

  利益,利益才是戰爭唯一的理由。

  想到這里,麥克雷文嘆了口氣,隨后開口問道:

  “他們到底要什么?”

  “要你公開說明此次作戰行動的細節――包括行動目的。”

  副官咳嗽一聲,繼續說道:

  “這倒不算是太過分,24STS的行動本來就是.有依據的,利用這個機會,我們恰好也能把他們出現在泰勒里法特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那就這么辦吧。”

  麥克雷文意興闌珊地擺了擺手,失去了繼續交談的興趣。

  他恍惚間想起,似乎沒多久之前,自己還是斗志昂揚地說要見到那支傭兵團所有人的尸體。

  但很顯然,在短期之內,自己怕是看不到了。

  反倒是如果跟政府軍的談判能順利進行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看到,24STS那些戰士們的尸體,被披著國旗的棺材裝著運回國內了.

  另一邊,泰勒里法特。

  了結了一切的東風兵團重新回到了臨時據點,這一次,他們終于可以可以說是贏得了一場久違的勝利了。

  將所有后勤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的夏星已經等待良久,在看到陳沉扶著受傷的李幫和矮腳進入房間的同時,從政府軍那里“搶來”的軍醫已經打開了此前空投的醫療物資。

  平川立刻為李幫和矮腳處理了傷口,他們的傷勢都不嚴重,清創縫合輸血,一套流程走下來,狀況已經完全穩定。

  本來已經陷入昏迷的李幫清醒過來,看著已經被繃帶包好的小腿,他有些感慨地說道:

  “以后的防彈衣應該考慮腿部防護,否則大家的槍口總會越來越低”

  聽到他的話,陳沉不由覺得有些好笑,但轉念一想,卻又發現他的判斷還真沒一點問題。

  在戰斗的最后階段,手里舉著盾牌的李幫全身幾乎沒有了死角,STS的攻擊也就像李幫所說的一樣越來越偏向地面,最終還是靠一發跳彈打中了李幫的小腿,讓他失衡倒地。

  如果不是陳沉反應夠快,藏在盾牌后面的他也會立刻變成靶子.

  當然,無論過程如何,最終的結果是好的。

  從到達伊斯坦布爾、進入泰勒里法特、再到徹底干掉STS,他們花費了不少的時間、付出了沉重的傷亡,但終究,他們是贏了。

  接下來他們要做的,就是在政府軍的掩護下撤離到阿勒頗,然后等待支援到來、重新整隊,再進行下一階段的任務。

  想到這里,陳沉長長舒了一口氣。

  數周的緊繃讓他的身體和精神幾乎都已經達到了極限,而這一刻,突然的松弛甚至讓他有些脫力。

  一旁的夏星注意到了陳沉的狀態,隨手遞過一支葡萄糖后,她開口問道:

  “STS的俘虜,現在怎么處理?”

  “在伊薩姆手里。”

  陳沉咬開葡萄糖溶液的包裝,連吞兩口之后,繼續回答道:

  “政府軍已經和自由軍開始了初步的溝通,他們溝通的籌碼就包括這8名STS成員。”

  “在未來一段時間,雙方會保持停火狀態,北約和美國也會暫停空襲。”

  “我們有充足的時間撤到阿勒頗去――當然,我說的充足,大概也就是一周之內。”

  “美國對我們的報復不會停止,尤其是在這次的事件之后。”

  “接下來,我們的活動方式必須從地上轉入地下,你們情報部門的壓力,恐怕要增加很多了。”

  “我明白。”

  夏星鄭重點頭,猶豫片刻之后,突然又開口說道:

  “所以,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內,你們主要還是以潛伏休整為主?”

  “計劃是這樣的。”

  陳沉隨口回答,緊接著說道:

  “我需要你幫我做很多事情,包括新的裝備,包括人員安排,包括安全屋,還包括蘇海爾那邊需要的援助。”

  “這些問題必須逐一解決,從而為我們提供足夠的戰斗力――等等,你手里有新的任務嗎?”

  話說到一半,陳沉突然意識到夏星話里有話。

  她是不可能不知道東風兵團的計劃的,退一萬步來講,哪怕她真的沒有任何情報和信息,在眼睜睜地看著東風兵團已經經過了這么一場大戰之后,有腦子的人都應該知道,他們應該休整了。

  但夏星卻在明知故問,這說明,她手里恐怕有什么是必須東風兵團去做,但在這個時間點上她又不好開口的事情。

  而果然,在聽到陳沉的話后,夏星略顯為難地點了點頭。

  沉默幾秒后,她開口說道:

  “說實話,這不是什么必須要執行的任務。”

  “我們本來應該自己解決,但這一輪的混亂之后,我們的人手已經完全不夠用了。”

  “從伊斯坦布爾到阿勒頗,再到大馬士革、巴格達、德黑蘭、甚至是利雅得,我們已經調動了所有能調動的力量,但距離這個局勢所需要的人手,還是遠遠不夠。”

  “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被擱置下來。”

  “如果們不能.”

  “直接說事,不要跟我磨嘰。”

  陳沉打斷了夏星的話,隨后說道:

  “工作中不要鋪墊,我要直來直去的信息。”

  “明白。”

  夏星立刻點頭,隨后說道:

  “我們找到了伊斯坦布爾襲擊的兇手,但他已經不在伊斯坦布爾了,他現在在哈希哈,拉卡省西北部的一個小村莊。”

  “我們有證據表明,他是受美國某些勢力資助的伊斯蘭國的恐怖分子,在最晚8個月、最早數年就進入了伊斯坦布爾,目的是為CIA實施他們不方便動手的暗殺行動,換取美方、或無國界組織對伊斯蘭國的支持。”

  “或者說的更精確一點,這個人所屬的組織,其實你之前也打過交道.”

  陳沉冷不丁地開口問道。

  “沒錯,ISK,不純粹的ISK。”

  “明白了,干掉還是活捉?”

  “干掉。”

  “難點是?”

  “.哈希哈是伊斯蘭國的據點之一,那里全是恐怖分子。”

  “多少人?”

  “接近60。”

  “多少兒童?”

  “武裝訓練營地,沒有兒童。情報顯示,婦女和兒童基本聚集在4公里之外的米德爾村,跟哈希哈的恐怖分子不發生聯系。”

  “這也算是難點?”

  陳沉下意識地反問。

  在他看來,這簡直是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條件了。

  60人,全是恐怖分子,沒有誤傷的可能,不用顧慮任何“人道主義”因素,這還不放開手腳大干一場??

  哪怕只有4個人,陳沉也有信心完成這個難度極高的斬首任務。

  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去“斬首”。

  ISK哪有一個好人啊?

  非得斬首干嘛?

  沒有比這更適用“株連”的場景了。

  陳沉不相信一個能撤離到拉卡的恐怖分子,他所在的組織會不知道他做的事情。

  既然如此,跟他們還有什么道理可講?

  想到這里,陳沉開口說道:

  “接了。”

  “開條件吧。”

  聽到陳沉的話,夏星驚訝地抬起頭,隨后開口道:

  “你確定?這次是真的沒有其他支援,敘利亞政府軍也不可能提供協助,談判還沒結束,他們必須暫時保持平靜.”

  “用不著他們,我找蘇海爾。”

  陳沉打斷了夏星的話,隨后說道:

  “另外,給我找點煤氣罐來。”

  “這一次,我要用苦味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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