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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秦氏姐弟

  等月茹一走,思明把思惠拉到一邊,眼里透著狡黠,悄悄地說道:“姐,要不,我去把爹的抽屜撬開,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錢?”

  “呵,你長本事了,會溜門撬鎖了?”思惠一把揪起思明的耳朵:“爹最痛恨那些非君子所為的偷雞摸狗的事情了。這要是讓爹知道,非把你的手指頭給剁了。”

  “姐,你放手,快放手。”思明疼得齜牙咧嘴。

  思惠把手放開。

  “你下手可真重,你還是我親姐嗎?爹都沒你這么狠。”思明揉著紅紅的耳朵,嘀咕了一句:“要我說呀,我爹就是迂腐。”

  過了會兒,思明忽然想起了什么,眼里閃著光,對思惠說道:“姐,伱不是會透視嗎,要不,你去爹的屋子里,透視一下那個抽屜,看看是不是像娘說的,里面有個裝滿大洋的鐵盒子?”

  思惠舉起手,想要揍思明:“好啊,你個混球,你竟然教唆我去干這下三濫的事!”

  “姐,又不拿,只不過是偷偷看一眼而已,怎么就下三濫了?你正好可以驗證一下你的透視眼是不是這么厲害。”思明慫恿思惠去探查爹的資產。

  思明這么一說,讓思惠也產生了好奇心理,何不趁此機會來驗證一下自己的透視眼的功力。

  于是思惠把辮子一甩,走進父母的臥房,來到柜子前,直盯著眼前的那只緊鎖的抽屜,不一會兒她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姐,怎么樣,是不是看見了?”

  思惠點點頭:“娘這次還真的沒做夢,里面果然有一只裝滿大洋的鐵盒子。”

  “那我們家是不是發財啦?”思明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

  思惠見思明欣喜若狂的樣子,有些鄙夷:“瞧把你高興的,像是沒見過錢似的。”

  “姐,你還別說,打我記事起,我還真沒見過我家有什么錢。”

  “好了,別在爹屋里轉悠了,快出去吧。”

  思明蹦蹦跳跳地走到廊檐下,隨后伸手把鳥籠取了下來。

  “你干嘛呀?”思惠眉頭一皺,望著思明。

  “慶祝一下呀,反正爹有錢了,我們以后可以吃大魚大肉了,而且你不是說這鴿子是凌大哥給爹的診費嗎?那我去把這兩只鴿子殺了,今天我們好好開開葷,喝鴿子湯。”思明臉上露出期盼的笑容。

  “那也得等爹回來了再說。”思惠見這兩只可憐的鴿子要被思明殺了,有點不忍。

  “姐,我知道你心軟,怕殺生,君子遠庖廚,你去當君子,我去當庖廚。”思明說著,喜滋滋地提著鳥籠來到院子里。

  思明將鳥籠放在地上,隨后從水井里打了一盆水,置于地上,接著打開鳥籠,從里面抓了一只灰藍色鴿子出來,再把鳥籠的門關上。

  思明摸著鴿子的小腦袋,親了它一口:“寶貝兒,我們全家都快半年沒碰葷腥了,今天你來了,那就只能委屈你了。”

  鴿子在思明的手里拼命掙扎,狠狠地啄了一下思明的手指,思明負痛,“哎呦”一聲,手一松,那只鴿子撲騰著翅膀,飛走了。

  思明見這只鴿子飛走了,好不沮喪,隨后又打開鳥籠的門,將另一只灰藍色的鴿子抓了出來,緊緊地捏住它的翅膀,怕它也飛走了。

  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思明只得站起身來去開門,打開院門一看,原來是阿輝哥,思明興奮地舉起手里的鴿子:“阿輝哥,今天我請你喝鴿子湯。”

  阿輝看了看地上的鳥籠,里面空了,不禁大驚失色,他一把將思明手里的鴿子忙奪下,急問道:“還有一只鴿子呢?”

  思明見阿輝對他怒目而視,嚇得都結巴了:“那只……那只鴿子飛……飛走了。”

  阿輝抬頭往天上望去,可哪里還有那只信鴿的影子,阿輝惱恨地瞪了思明一眼,連忙輕輕地撫摸著手里顫抖不已的鴿子:“乖,不怕,不怕。”

  阿輝親了親這只驚恐不已的小鴿子,一邊撫慰它,一邊對思明吼道:“差點這條小命就葬送在你手里了,這是信鴿,信鴿,你懂嗎?不是給你吃的,是用來送信的。”

  “你吼什么吼,不就是一只鴿子嗎?有什么稀罕的,賠你就是了。”思惠見阿輝對思明大聲怒吼,連忙從屋里出來,上前護著思明。

  阿輝見思惠柳眉倒豎,橫眉冷目地瞪著他,不由一怔,方才覺得自己有點過分了,畢竟自己是客人,怎能對主人家如此無禮,而且,這幾天他們打算暫住在秦守仁這兒,若是關系搞僵了,自己和老大該去哪兒棲身呢,于是便口氣和緩地說道:“不好意思,思惠,我……”

  “別叫得這么親熱,思惠也是你叫的?”思惠怒氣未消,橫了一眼阿輝。

  “那我該叫你什么呀?”阿輝沒想到思惠這丫頭要是被惹毛了竟會變得如此刁蠻跋扈,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思惠,便冷言冷語地問道。

  “看你虛長我幾歲,竟然連個稱呼都不會,真不知道你這多吃的幾年飯都吃到哪里去了?”思惠滿臉不屑,奚落著阿輝。

  阿輝被思惠的話噎得都快撐破肚皮了,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的嘴這么厲害,他阿輝可不是個忍氣吞聲的受氣包,就算是伶牙俐齒,尖酸刻薄的傅星瀚跟他吵架,他也會針鋒相對,毫不退讓,但在思惠面前,阿輝覺得自己似乎底氣不足。俗話說好男不跟女斗,更何況,自己跟秦守義是一輩的,守義跟他稱兄道弟的,這么算來,思惠也算是他的侄女,是個晚輩,算了,長輩就不必與小輩一般見識,多計較了。

  一想到這兒,阿輝也就不跟思惠斗嘴了,站在那兒不做聲了。

  思惠見阿輝不發聲了,便冷哼了一下,頭一昂,傲氣地說道:“那就讓我來教教你吧,你可以稱呼我秦大小姐,稱呼他秦小少爺。”

  阿輝一聽,這小丫頭片子,還真是得寸進尺,這么稱呼的話,似乎把主客關系變成了主仆關系,我好歹也算是個軍統尉官,你這個掉了毛的鳳凰居然還在我面前擺譜,真想上去好好教訓一下這個刁蠻的丫頭,可轉念一想,小不忍則亂大謀,為了能有個棲身之地,他只得咽下這口氣,于是在思惠面前只能裝孫子,語氣和緩地說道:“好吧,秦大小姐,我向你和秦小少爺道歉,我不該沖你們發脾氣,是我不對,是我太小題大做了,請你們多擔待。”

  思惠見阿輝服軟了,便不再生氣了,一甩辮子,得意洋洋地回屋去了。

  阿輝站在那兒,氣不打一處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簡直是氣到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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