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495.欲往上海 秦守義望了一眼桌上的那張通緝令,立即警覺起來,沉聲問道:“施掌柜,你這是什么意思?”
“別誤會,我沒什么意思,我只是想要確認一下,這通緝令上的逃犯是不是就是閣下您?”
“你說呢?”秦守義不可置否地反問道。
“如果你就是這個逃犯的話,請受我一拜。”施浩洋說著,向秦守義拱手致意。
“施掌柜,伱這是干嘛?”秦守義滿臉疑惑地望著施浩洋。
“原南京站被槍殺的三十七名隊員里,就有我的大哥施浩江。他們都是被蘇其昌這個叛徒出賣的,如今蘇其昌被鏟除了,也算是為我大哥報了仇了,通緝令上的這名逃犯就是鏟除蘇其昌的功臣。”施浩洋向秦守義講出實情,他的內心可謂悲喜交加。
秦守義聽施浩洋這么一說,心里的石頭落了地,對施浩洋的警覺也隨之解除了,他望著這張通緝令,微微一笑:“這張畫像跟我本人確實挺像的,以后有機會我得去見見那個畫師。”
施浩洋見秦守義承認了他就是該通緝犯,隨即雙膝跪地,向秦守義磕了三個響頭:“義士在上,請受我一拜。”
“施掌柜,你這是干嘛,我可受不起,快快請起。”秦守義趕緊將施浩洋攙扶起來。
施浩洋站起身來,長舒了一口氣,雙目噙淚,哽咽道:“我曾發誓,一定要手刃蘇其昌這個叛徒,可惜我一直未能尋找到蘇其昌這個混蛋的蹤跡,沒想到這個叛徒被你們給處決了,雖然我沒有親手替我兄長報仇雪恨,但你們替我做了我沒能做成的事,我是由衷地感激那些讓蘇其昌下地獄的功臣,多謝了,兄弟,多謝你們替我大哥報了仇。”
“施掌柜,對待叛徒,我們向來是殺無赦,蘇其昌惡貫滿盈,自然逃脫不了家法的懲處。”
“你一定是老林的人吧?“施浩洋對秦守義耳語道。
秦守義笑著點頭默認了。
“你們是我們南京站的大恩人,不僅救我們于水火,而且還幫助我們重整旗鼓,我們南京站的每個同仁都不會忘記你們的大恩大德。”
“不要這么說,施掌柜,我們老大說了,我們都是抗日戰線上的同袍手足,我們理應同舟共濟,同仇敵愾,相互關照,不分彼此。”
“你們老大真是個大好人。”施浩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大力,你放心,你的身份目前就站長和我知道,你就安心住在這兒,我一定會守口如瓶,絕不會泄露你們的機密。”
秦守義向施浩洋拱了拱手,以示謝意。
于是,秦守義便在吉祥旅館安心住下了,為了方便秦守義與凌云鵬之間的聯系,施浩洋還特地給秦守義的屋里安裝了電話。
而傅星瀚則又重返老宅,凌云鵬和阿輝二人則繼續住在軍營的校官樓內,一切又歸于平靜。
過了兩周之后,秦守義的通緝令被撤銷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些刑事案的犯罪分子的通緝令,秦守義終于可以出來透透氣了,有限度地自由活動了。
自從南京站重建之后,凌云鵬決定得給趙錦文也置辦一些安全屋,否則一旦現在的這個新據點——興華小學被特高課發現的話,上海站又將經歷一場危機。
凌云鵬認為按趙錦文的一貫作風,他應該非常謹慎的,先前也是各部門有獨立的據點,可為何這次將幾個部門都集中在一起,這顯然不夠安全,難道肖漢卿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嗎?唯一能解釋得通的是趙錦文現在囊中羞澀,永秦商行被特高課查封了,雖然人員和物資損失不大,但現在找不到一個把這些緊俏物資換成真金白銀的平臺和渠道,若是去黑市買賣兌換的話,有可能被有心人發現,進而順藤摸瓜,找到這批物資,所以現在趙錦文雖然可以說是腰纏萬貫,但這些緊俏物資握在手里,只能靜靜地躺在那幾輛卡車里,既不能吃也不能用,還讓他擔驚受怕,更別提讓他掏出一大筆錢來置辦其他安全屋了,他只能將有限的資金投到這所興華小學里,把上海站的同仁暫時安排在一塊兒,但這樣做顯然是存在隱患的。所以,凌云鵬覺得自己有必要助老師一臂之力。
于是,凌云鵬買了幾份最近幾天出版的《申報》,《新民報》,特別關注房產,物業轉讓出售版面,對其中一些他覺得有價值,位置好,出行方便又價格合理的上海房產物業圈畫出來,他決定將那箱藏匿于原隆昌五金廠,現為宏宇修理廠糞池中的那箱黃金取出來,用于購置這些房產物業,以擴充上海站和我地下黨組織的據點及安全屋。
準備了數天之后,凌云鵬打算向林之皓請幾天假去一趟上海,進行實地勘察。
“林主任,我想向你請三天假,你看行嗎?”
“哦?你有什么事要請三天假?”林之皓抬起頭來,臉帶微笑地問道,一直以來,他都認為肖亦楠是非常勤勉的,經常加班加點,很少請假,除了上次去普陀山為妻兒向觀音菩薩祈福請了三天假之外,基本上沒請過假,這次一下子請三天假,不知何故。
“我自來這兒履職之后,都沒回上海看望我二叔,我這不是剛晉升,當上了少校,我想回上海一趟,讓我二叔他老人家也高興高興,畢竟我只有這么一個長輩了,平時也沒怎么孝敬他老人家,想趁這段時間,大家都比較空閑,想多陪陪他老人家,也算是我這個當侄兒的盡一份孝心吧!”
林之皓明白了凌云鵬的意思了,笑盈盈地點了點頭:“是啊,中國人講究衣錦還鄉,你這次連升兩級,確實值得慶賀,我們司令部還從未有人在短短的幾個月里連升兩級,不敢說絕后吧,那也是空前的,你想請假去看望你二叔也是人之常情,好的,我批準了,反正現在的情形,確實如你所說,比較空閑,派遣軍那里還一直雞飛狗跳著呢,我們這兒當然也就無所事事了,好吧,你去吧,替我向你二叔問個好。”
自打錢麗莎和大榮意外身亡之后,林之皓便對肖亦楠產生了懷疑,認為此二人有可能死于肖亦楠之手,進而對他那個二叔也心懷疑慮,畢竟肖亦楓是軍統分子是確認無疑的事,所以他懷疑這個肖亦楓的胞弟和二叔都有可能是軍統的人,但這事不宜聲張,只能自己暗中去調查,后來他親自駕車前往上海,去查明那個所謂的勇勤商行和趙昱旻是不是確有其事,確有其人。結果是在赫德路上果然找到了這家門面很小,跟雜貨鋪差不多的勇勤商行,工商局所頒發的營業執照上也確實注明店主名叫趙昱旻。這與軍統上海站站長趙玉民,那個店面面積大得能裝得下大卡車,而且專賣緊俏物資的永秦商行相去甚遠,所以,林之皓消除了對肖亦楠和他二叔的懷疑,甚至反省自己是不是帶著有色眼鏡看待肖亦楠了,畢竟兄是兄,弟是弟,兩者不可混為一談,兄弟之間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比比皆是,縱觀肖亦楠的表現,確實找不出任何把柄來證明其為軍統分子。
所以,這次肖亦楠提出想去上海看望他二叔,林之皓便爽快地答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