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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0章 跨越千年的大道爭鋒

  這一刻,未央筆帶上了兵道之威!

  兵道之下,同樣擁有審判之效,不是圣道洗心,勝似圣道洗心,如果在往日,以兵圣目前圣格不全的情況下,斷然審不了實際戰力在他之上的樂圣,但今日,樂圣圣道與無道之力苦苦糾纏,如何擋?

  面前兵圣的突然發難,法圣心頭大跳,他面對兵圣是很怯的,兵圣數千年積威之下,諸圣早已深深忌憚。

  就在此時,儒圣一步踏出。

  僅僅一步,他的腳下,無數的書頁翻飛。

  一個字從他腳下而出,擋在未央筆前,未央筆上的兵威陡然消盡,兵圣面前一個大字浮現:仁!

  仁之一字,厚重如山。

  仁之一字,堅不可摧。

  儒圣僅僅一個字,就破了兵圣指向樂圣的未央筆。

  兵圣須眉俱動,慢慢抬頭。

  儒圣微笑面對。

  兩大圣人,終于在千年后,再次一步踏到了劍拔弩張的境地……

  “儒尊欲親自出手?”兵圣淡淡道,七個字一出,平和淡然,但是,恰恰是這份平和淡然,讓諸圣心頭同時一緊。

  文道圣人之怒,不同于修行道上的圣人。

  修行道上圣人怒,殺機彌天。

  文道圣人怒,反而會更平和。

  平和、清晰、舒緩之中,透出無比的決絕。

  儒圣道:“文道圣人,天地共尊,欲審判之自有章程,需要先行清查全部罪證,然后方可上天地道臺,祭天而審,豈可草率?兵尊離開三重天千年之久,莫非將這天道圣規都忘得干干凈凈?”

  法圣接口:“儒尊所言正是!我等俱是天道冊封之圣,天道冊封,何等莊嚴?若可隨意審判,圣之不圣,道之不道。”

  詩圣開口:“儒尊、法尊所言方是圣道正言,本圣認同!”

  畫圣道:“兵尊行事,依然急躁,千年來本性不移也!”

  一時之間,在場五圣,四圣開口,全都跟儒圣站到了同一立場。

  客觀地說,這說法很正。

  圣人不是一般人,是天道冊封的,就跟世俗界的皇帝一樣,皇帝即便有錯,也是不能直接審判的,如果人人都來將皇帝審上一把,皇帝的威權豈非空談?皇權無威,皇也就不是皇,跟這道理一樣,圣人的審判更加嚴格,必須鐵證如山,方可上天地道臺祭天之后才能審。

  這條底線所有圣人都遵守,因為這是對他們自己的保護。

  他們全都是圣人,是這條規則的受益者,誰會拼了老命,非要將這條體現他們最大特權的底線給破掉?

  然而,現實情況卻是一個死結。

  沒有鐵證,不能直審圣人。

  而不直審圣人,又哪來的鐵證?

  無限循環的死結。

  兵圣冷冷面對四圣的統一立場:“諸位圣尊,這是在審判本圣否?”

  “豈敢!”法圣微笑道:“兵尊嫉惡如仇,行事風格諸圣何人不知?豈敢因道之異議而定罪于兵尊?”

  兵圣緩緩低頭,盯著法圣:“道之異議,自然無法審判,如果是另一件事呢?”

  “兵尊何意?”儒圣道。

  兵圣淡淡一笑……

  手陡然一抬!

  轟地一聲……

  他身后百丈開外的樂圣,全身炸碎!

  一枚晶瑩的圣格在血霧之中呈現!

  諸圣齊齊大驚……

  兵圣與諸圣面對面而立,微笑之時,突然出手!

  一擊而誅了樂圣之肉身!

  這,突破了天道圣規!這,遠比私自審判圣人,更加嚴重十倍百倍!

  兵圣森然道:“此即為本圣可以接受審判的原因,因為本圣私自下手,處決另一尊圣人!”

  “大膽……”儒尊一聲怒斥。

  突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諸圣目光齊聚,盯在這團血霧的圣格之上……

  這圣格之上,一朵八瓣青蓮,妖艷無比。

  兵圣手輕輕一伸,這枚圣格落在他的掌中,兵圣靜靜地看著:“果然不出本圣所料,柳如煙舍不得自身的那份修行根基,融本命青蓮入圣格!”

  諸圣全都失色。

  八瓣青蓮,煙雨樓最明顯的特征。

  代表著他們的一世修行。

  青蓮在,修為在,修為滅,青蓮消。

  縱然是柳如煙,也逃脫不了這條定律。

  她偽裝成樂圣,也舍不得自己畢生修習的修為,只要舍不得,她就會融青蓮入圣格,成就她的二道歸一。

  而兵圣抓住她身受無道之力侵襲的空檔,一舉擊殺之,圣格就暴露在眾人視線之下,成為柳如煙無可辯駁的鐵證。

  這是兵行險著!

  假如柳如煙硬是消掉了身上的修行痕跡,兵圣今天將她這一殺,就觸犯了天道圣規,犯下了私決文道圣人之大罪,需要接受天道審判。

  在原本就是大道爭鋒的大勢之下,在原本就是諸圣欲除他而后快的大背景下,他自己將這樣一條罪證送到諸圣手中,大道爭鋒轉眼間就會落下帷幕。

  他兵圣,將再度萬劫不復!

  但是,他取得了這樁鐵證,事情就有了一個天翻地覆的大轉折。

  諸圣針對他發起的審判,還沒有開始,就陷入了兩難……

  樂圣,竟然真的就是柳如煙!

  兵圣緩緩抬頭:“風雅本是柳如煙,千年前她滅煙雨樓就是一場騙局,依托騙局而摘取圣人果位,不折不扣就是欺天!基于此,本圣提議,此刻就上天道臺,審判三樁罪,其一,風雅欺天罪,其二,本圣私殺偽圣流程有失罪,其三,當日舉薦風雅入圣、欽定風雅入圣之諸位圣人的失察之罪!”

  諸圣心頭齊齊大跳……

  儒圣提議的,眾圣附和的審判,終于在兵圣口中正式附和了。

  但是,這附和卻是如此的棘手。

  審判三樁罪。

  風雅就不談了,她的身份已經敗露,她是煙雨尊主柳如煙,這一敗露,后果之嚴重無與倫比,風雅是以覆滅煙雨樓這一大功而入圣的,現在結果出來了,她原本就是煙雨樓的尊主,她與煙雨樓自導自演了一曲大戲,騙了這場大功,摘取了圣人果位,大功是騙局,那么,她入圣的根基就是偽造的,她這個圣,就是偽圣!她犯下了欺天大罪!天道豈能容?圣殿豈能容?千億眾生豈能容?

  而第二樁罪就牽強了,兵圣私下處決正宗的圣人,于法理的確不合,但是,他處決的人是個偽圣,你能定他什么罪?天道如果真有靈,恐怕還會獎賞于他,為天道清理了門戶,所以,他自請的這樁罪,本質上是請功。

  第三樁罪就麻煩了……

  風雅入圣,固然有圣功,還得有引薦,誰引薦的?畫圣!

  誰欽定的?儒圣!

  畫圣有罪無罪?

  儒圣有罪無罪?

  兵圣一招天道臺審判,讓諸圣同時頭大三分。

  這就是兵行險著的好處,兵行險著,一旦失敗,自取滅亡,但一旦成功,所得也大得異乎尋常,真正的兵家,永遠都會權衡利弊得失,今日被他牢牢抓住這份戰機,當面向諸圣發難,正式拉開了大道之爭的序幕,第一擊,又準又狠。

  儒圣緩緩抬頭:“風雅欺天而取圣位,罪大惡極,鐵證如山,無需審判即可誅之!兵尊代天道清理門戶,有功無罪,亦無需審判!而本圣,當日犯下失察之罪,亦無需分辨于天道臺,自會下發罪己天書。”

  畫圣一步踏出:“本圣當日被此賊蒙蔽,一紙薦書失察,更該下發罪己天書!”

  林蘇霍然抬頭……

  全場此刻只有七人。

  是一個非常小的圈子。

  原本他與樂圣樂都之頂相會,旁觀之人何止千萬?

  但諸圣一到,絕天地通。

  這個圈子就沒有別人能見到了,或許只有圣人。

  也就是說,他其實是除圣人之外的唯一一人。

  他一直都觀察著圣人的反應,反正也輪不到他說話,他也就沒說話。

  兵圣的兵道,他看得清楚。

  諸圣的老到,他也看得清楚。

  尤其是儒圣,真的有扭轉大局的能力啊,哪怕面對兵圣無往不利的兵鋒,他也應付得如此輕松。

  兵圣冒險殺樂圣,取得樂圣圣格之后,占盡上風。

  儒圣三句話,卻將所有不利因素消得干干凈凈。

  首先,他絕對不糾纏風雅之死。

  其次,他不通過這件事情做兵圣的文章。

  最后,他直接自認其失。

  這就是他道爭穩居上風的關鍵原因,他不糾結一時一地,他牢牢控制大勢,他不在不可能翻盤的地方嘗試翻盤,他懂得取舍。

  誠然,一個圣人下發罪己天書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情,但是,對于他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反正不掉塊皮不掉塊肉的,丟臉的事情也只有幾個圣人知道。

  而那些圣人,絕大多數在風雅入圣這件事情上,都是關聯人,至少并沒有反對。

  他站出來,以欽定者的身份將責任攬到自己頭上,是丟人嗎?恰恰相反,他換取了其余圣人的感激。

  他體現了他這個帶頭大哥的責任擔當。

  而兵圣,逼得儒圣下發罪己天書能得到什么?

  只會將其他圣人逼到自己的對立面。

  對于兵圣絕對有利的一局棋,但儒圣片刻時間變成了自己的加分項,這圣人,牛B啊……

  兵圣呢?

  又如何反應?

  兵圣微笑:“儒尊之言,本圣認同!”

  他掌中樂圣圣格捏得粉碎!

  三重天上,哀樂聲聲……

  圣殿之上,哀樂聲聲……

  九國十三州,哀樂聲聲……

  諸圣臉色齊變,眼看兩大頂級圣人似乎達成了和解,矛盾似乎得到緩和,諸圣心頭大定之際,兵圣突然捏碎了樂圣的圣格。

  這一捏,等于真正誅了樂圣。

  圣人死,豈是一般?

  整個天道世界,哀樂聲聲,普天之下,盡皆驚動。

  這一驚動,儒圣的臉色變了。

  林蘇心頭也是大跳……

  在場之人恐怕所有人都解讀出,兵圣這一殺樂圣,是將道爭的風波突破三重天,直接席卷天下。

  往日的道爭,世間之人如霧里看花,不敢研究也研究不明白,而今日的道爭,兵圣不在乎傳揚天下,因為他手握圣道正理。

  而儒圣,恰恰相反,他不敢將這中間的內幕公之天下,因為他失了大義。

  一個希望公開,一個不希望公開,就是二者最大的區別,也是道爭勝負天平中,一個非常重的籌碼。

  唯有林蘇,解讀出了第二層!

  兵圣這是在借樂圣這枚圣格,真正激活自己的兵道圣格!

  圣格受損,同根同源的圣格最具治傷之效。

  兵圣的圣格,是文道,縱然取得異域諸圣的圣格,也難以治療自己的圣格之傷,但樂圣圣格,是同一天道之下且同是文道一脈的圣格,只要他吸收這枚圣格,他的兵道圣格旦夕間可恢復。

  只要他恢復到全盛之時,才真正擁有翻盤的本錢。

  這又是一步險棋,卻也妙到毫巔。

  因為他與儒圣剛剛達到很少達到的共識,那就是樂圣該誅,甚至無需天道審判。

  所以,他真誅了!

  各位,有意見么?

  林蘇深深感嘆:這老頭,也牛B!

  畫圣臉色一沉:“兵尊,你與諸圣本已達成共識,為何非得將此事擺到天下人面前?就不怕天下不明真相之人,異議紛呈,傷及圣殿尊嚴與體面?”

  兵圣沉聲道:“畫尊之言,有失圣人身份也!圣道煌煌,天下正途,豈能靠隱瞞而保圣殿體面?恰恰相反,明正是非,作天下表率,方是圣道正途!”

  畫圣一時無言……

  諸圣全都無言……

  林蘇開口:“兵尊所言甚是,圣道煌煌,天下正途,本該不懼人言!然畫尊所言亦是有理,唯恐天下不明真相之人面對滿天哀樂產生誤解,而胡亂猜測,累及圣殿清名。是故學生獻上一策,供諸圣決斷,如何?”

  聽到前面半句,兵圣欣慰。

  這是第一個同路人啊,哪怕他只是一個天道準圣。

  聽到中間半句,兵圣納悶,你小子哪頭的?

  但聽到最后,所有人全都目光齊聚……

  “說來一聽!”兵圣道。

  林蘇鞠躬以謝:“所謂誤解,有誤才會曲解,消除誤解最好的方式是澄清事實,是故學生可為諸圣執筆,寫下一文,以《圣殿新聞》的方式貼于九國十三州文道壁,將風雅之事,原原本本告知天下人,相信天下人必會為圣人知錯能糾、有錯必改的風骨所打動,不僅僅不會累及圣殿清名,還會將各位圣尊的高風亮節永錄青史,化為史道佳話。”

  他這話一出,諸圣心頭齊齊跳……

  《圣殿新聞》!這是他自創的文體,當日在大蒼皇權易位戰中,就已經顯露了它強超的威力,開啟了一扇左右民意之大潮。

  如今,他滿口仁義道德,欲將這件事情始末用最權威的方式全天下發布,說起來一套一套的,字字句句都吻合圣道,但是,用意卻是極其可怕的。

  一旦這新聞出現于九國十三州,天下風評豈是他所說的那么簡單?

  眾人會高度認同兵圣。

  相對應的,儒圣地位一落千丈,他高風亮節地自請“罪己天書”之事,也會跳出這個小圈子,而成為全天下人的共識。

  這樣一個有污點的人,還能成為圣殿共主?

  林蘇是明著解圍,暗地里補刀!

  這就是林蘇,他的辦法,他的決絕,甚至比兵圣更加強悍十倍!

  而且,他這一步棋,完全無解!

  首先,他有大義在手!圣人,事無不可對人言,只要是事實,你就不能靠下三濫的方式去隱瞞。

  其次,有操作性!

  林蘇已是天道準圣,政治地位不在諸圣之下,文道偉力也在一線之隔,他要在各國文道壁留言,圣人都擋不住他!

  最后,他這個人體重一百五,反骨一百四十九斤半,不管多么顛覆的事,他還真敢干!

  今日敢闖樂都,直接面對樂圣亮劍,下一刻在文道壁留言,于他算個屁?

  儒圣第一次正視林蘇了。

  他也第一次真正感覺頭疼了。

  兵圣笑了:“林準圣此言,深合本圣之意,那就有請林準圣驚天妙手,寫下萬古雄文!”

  “此事……暫緩吧。”畫圣一步踏出:“還是先議一議樂都之缺,何人補之!”

  這個話題太勁爆了。

  為何?

  樂都之缺,那是一個無比扣人心弦的指向。

  樂都,樂圣之都,以前是樂圣行使權力之地,現在樂圣沒了,誰來補缺?

  一旦補上這個缺,意味著他可以行使樂圣之權。

  不是圣人,也等同圣人。

  話題一出,諸圣內心的弦同時崩緊,林蘇拋出的《圣殿新聞》瞬間被他們拋到九霄云外。

  詩圣一步上前:“本圣以為,樂之一道,原本只是儒道之分支,如今樂圣被誅,樂家一系無人能夠承此重責,該當回歸儒道正溯,儒尊身邊有一人,精通樂道,不如由其暫時代理樂都之主。”

  這話一出,立刻得到法圣的認可:“圣道傳承,亦需追根溯源也,詩尊之提議,本圣贊同,儒家那位風定,本是高層準圣,樂道造詣深不可測,而且亦是出身于當日之風家嫡系,接任樂都之主,風波可降到最低。”

  這兩圣如此一唱一合,道理還蠻足。

  樂家出自儒家,是不爭的事實。

  樂家有樂圣在,似乎自立門戶,儒家不怎么管樂家的事,而現在,樂圣自己將自己玩沒了,儒家接手代管,正當名分。

  更何況這名巔峰準圣名叫風定,本身姓風。

  樂家正統全都姓風,由外姓之人來當這個樂都之主,風家不服,風波一生,撕裂的態勢也就隱瞞不了,不利于圣殿的和平安定,這個風定就是最理想的人選。

  兵圣冷冷開口:“詩尊、法尊之言,實是費解,風雅之丑聞莫非還是必須傳承之大道正途不成?一個姓風的死了,還挖空心思必須再來一個姓風的,樂道之途,離了姓風的,就走不下去了么?本圣以為,若想樂道清平,就必須破掉風之天下!新任樂都之主,姓什么都行,唯獨不得姓風!”

  詩圣霍然抬頭:“兵尊一言以避風姓,就是大道正途么?大道之上,道為先,姓不為先!”

  兵圣呵呵一笑:“道為先,姓不為先,詩尊說得倒是動聽,然你詩系,真的做到了?還有你法系,做到了?自己開‘姓為先’之先河,還敢大言不慚道什么道為先,姓不為先!簡直笑談!”

  諸圣一齊失色。

  這,就是赤LL地揭傷疤了。

  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兵圣一人敢揭這個傷疤。

  因為他曾經的兵宮,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以姓為先的宮,末位宮主姓的就不是姜!

  其余各宮,姓的都是本家圣人之姓,唯獨他不是!

  所以,他能硬!

  別人遇到這個話題只能軟……

  但是,如此一來,他又一次走到了孤立之境。

  儒圣緩緩抬頭:“自古用人,均有內舉不避賢之說,姓氏之糾結無甚意義,依兵尊之見,又該如何定此樂都之主?”

  一句話將姓氏之爭終結,直面終極話題。

  兵圣道:“本圣以為,樂都之主需具備三大要件,其一,樂道造詣能與風雅齊平;其二,需有大功于圣殿;其三,本身該當擁有與‘圣’平行的資格!此三條考量,普天之下,唯一合乎全部要件的僅有一人,天道準圣林蘇!”

  眾圣心頭齊齊大震……

  兵圣之言,入情入理,林蘇真的如同是為“樂都之主”量身定制的一般。

  他的樂道造詣已經通過當日登樂宮圣峰得以彰顯,他沒有登風雅的圣峰,他是自起一峰與樂宮圣峰齊平,這一齊平,代表著他的樂道造詣與風雅持平。

  他今日上樂都,揭破風雅的面紗,為圣殿正本清源,說是何種大功都不過分——當然,諸圣內心認為他這是功還是罪,另做一說,關鍵是,擺在桌面上,這就是功。

  他還是天道準圣。

  天道準圣比任何一個巔峰準圣地位都高。

  巔峰準圣,只是圣人賜予的準圣。

  天道準圣,是天道賜的準圣,政治地位與圣人齊平。

  而且天道準圣是干嘛的?有一個似乎很兒戲其實無比高深的說法:天道準圣是天道設來監督諸圣的,哪一系圣人偏離了天道正途,天道準圣可以取而代之。

  這下,不就全都對上了嗎?

  樂圣偏離了正途,被林蘇干掉了,林蘇自己頂上,正當名分。

  綜合下來,林蘇接任樂都之主,理由充足。

  但是,諸圣能贊同嗎?

  怎么可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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