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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就是他們讓我族陷入今日死局!”
“殺了他們!”
“殺!”
無數的地族人瘋狂撲過去,要殺了這批禍患。
帶隊的洛桑統帥心態早崩了,也許昨日的大戰,就已經讓他崩了,為了紫氣文朝的臉面,也為了統領大軍,他強作鎮定,現在地族大劫難已起,他們所有人都在劫難逃,還如何鎮定?
他內心早已罵自家帝師萬千遍。
但此刻也只能罵一罵地族了:“本帥出征,是你地族與我國帝師共同商議的,你們地族自己無能,才有今日之劫……”
“殺!”
“殺!”
一場混戰就此展開。
金光合圍,發起大戰的雙方,全部化為血霧。
地族,滅!
天空算道長河一合,化為一滴水。
這滴水粉碎了地族族主的元神,留下了一聲悠悠的嘆息:道嘆——天道的嘆息。
地族突出周天殺陣的六位真象境,也至此全滅。
羅天宗十一位萬象,遙視金舟上的林蘇,眼中都有復雜的意味……
金舟之上,林蘇一個指令下發:“路將軍,打掃戰場!”
“是!”
五萬精兵從戰艦躍出,落在地族地盤之上,打掃戰場。
一下到地面,這些戰士全都驚呆了,閣樓是完好的,各類奇珍異寶是完好的,除了沒有生物,其余一切都保存完好。
這陣法,實是打家劫舍的上上之選啊……
打包!
裝車!
開始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收割……
而林蘇,很裝B地踏著金舟,飄然而回,在城主府就被鶴排云截住,拍了一大通彩虹屁……
林蘇一聲感嘆:“我林蘇雖然沒有鶴大人說的那么偉岸,但想想也蠻敬業的,昨晚我居然沒有吃晚飯,趕緊的,弄點好菜。”
一桌好菜,一壺白云邊,林蘇和計千靈吃得很是暢快。
酒飽飯足,林蘇捧起茶杯:“豬兒呢?”
“這丫頭可能避著她娘,她娘一到,她不知道溜哪里去了。”
“有什么好避的?她干了什么壞事嗎?”
“有可能是她想干壞事……”
房門猛地推開。
十一人魚貫而入。
正是羅天宗的宗主加各位長老。
十一人進來,寬闊的房間也顯得有點擠了。
林蘇微笑:“各位前輩,請坐!”
“前輩?”羅天慧者淡淡道:“林蘇,昨日夜間,你以身在公堂、不便于下臺見禮為名,推脫了宗門之禮,今日這可是私人場合,就不該給宗主和各位師伯見個禮否?”
計千靈心頭一跳,這是要讓他正式入門嗎?
原本羅天宗給他設定了很艱難的入門門檻,本意是不讓他入門的。
但是,現在,宗門已經有些改變了,在促成他的入門。
因為爹爹也好,其余長老也罷,都看出了他的價值。
這樣的人才,顯然是正式進入羅天宗,比較有利。
林蘇臉上的微笑僵硬:“前輩之言,請恕本使不懂,本使從未入過貴宗山門,名字也并未錄入《羅天子弟名錄》,時至今日,還不算是羅天弟子。需要守貴宗宗門之禮否?”
羅天慧者目光一翻,就要發作。
林蘇這明明是在秋后算賬。
當日他入西羅天,羅天宗總部意見分歧蠻大,以羅天慧者為首的一幫長老,是反對林蘇歸宗的,所以,并沒有將林蘇的名字錄入《羅天子弟名錄》,也沒有給他一枚身份牌。
這小子是有怨言了。
作為位高權重的大長老,難道我還需要向你道歉不成?
但羅天上人搶先一步。
手輕輕抬起,笑瞇瞇地開口:“你的長老令牌,本座帶過來了!”
長老令牌?
計千靈吃了一驚。
林蘇也吃了一驚……
這面令牌,赤金顏色,正面四個字,豎著是“羅天”,橫著是長老。
令牌翻轉,赤金光芒吞吐,極為特異。
背面有個編號:一零一。
頂級長老九十九,內門長老三千。
他的編號是一零一。
說明什么?
他是內門第老中的第一位,宗主和頂級長老之下的第一人。
這份恩寵,整個羅天宗數千年都沒有第二人。
不管哪位弟子入宗,絕不可能一起步就是內門第一長老。
“林蘇,接牌吧!”羅天上人依舊笑瞇瞇。
林蘇慢慢伸手,接過令牌:“宗主,此令牌,我可否自行處置?”
“何意?”眾位頂級長老臉色微微改變。
林蘇手一伸,令牌遞給計千靈:“我想將此令牌送與計大人!”他說的是計大人,不再稱呼計師姐。
計千靈心頭猛然大跳。
她是羅天宗很特殊的親傳弟子,但也只是弟子,她的身份雖然與內門普通長老持平,但法理上并不是長老,享受不到真正長老級別的特權。
羅天慧者臉色一沉:“林蘇,你以為宗門長老之職是什么?豈是可以隨意贈送之物?”
“不能隨意贈送么?”林蘇手中這枚令牌轉了個圈又重新送回羅天上人手中:“那還請前輩收回,本使不便于接受前輩的隨意贈送。”
羅天上人未接,但林蘇也松了手,這枚令牌靜靜地懸浮于羅天上人面前。
房間里氣氛一派死寂。
羅天上人輕輕吐口氣:“你依然在記恨宗門,未能及時納你入門墻,是否?”
林蘇嘆口氣:“前輩,我以為你懂的!”
“懂什么?”
林蘇道:“我為仙朝三品監察使,奉旨巡視天下宗門,我若為羅天長老,還如何行使自己的職權?天下宗門需要問上一問,我林蘇奉旨巡察,奉的究竟是陛下仙旨,還是羅天法旨!”
這話一出,眾人心頭齊齊一動。
道理倒也是這個理。
羅天上人道:“你之言,倒也有理,然而,仙朝現有的朝官之中,可也有不少朝官,身上貼著宗門標簽。”
“前輩你錯了!一開始的標簽不是標簽,充其量只是個出身,而任職仙朝官員之后,再入宗門,就代表著個人傾向了,是故,我林蘇,只要還是朝官體系中的一員,就不可能中途接任任何一個宗門的任命。”
羅天上人緩緩抬頭:“錯過了?終究是錯過了?”
他的聲音很輕,輕如嘆息……
錯過了,三個字,意味深長。
林蘇在初入西羅天的時候,原本羅天宗是可以順理成章將他納入宗門的,只要納入,他以后的每一步,都能打上宗門烙印,他的成長,也是宗門實力的成長。
然而,羅天宗總部將他拒之門外。
現在想重新在他身上打下羅天烙印,已然遲了。
林蘇有一句話是對的。
你一開始身上是什么標簽,仙朝并不太在意,在仙域大世界,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宗門標簽,這標簽只代表著你的出身,不代表你的志向與意向。
而一旦成為朝官之后,就不能重新打標簽。
那代表著你自己的傾向。
一般人有些傾向倒也無所謂,身負仙朝監察使之責的三品高官,豈能有傾向?你一旦有傾向,你履行職權就變了味,天下不服啊。
林蘇微微一笑:“雖然我不能成為羅天弟子,但我對于羅天宗,還是有些感情的,前輩是否感覺到了?”
“你指的是……”
“比如說,此番向陛下進言,讓羅天宗參與西河之局。”
全場無比的安靜……
羅天宗受陛下之令,前來協助林蘇,陛下沒有說,這是林蘇建議的。
現在,林蘇自己說了。
而且他也說了,這是對羅天宗的感情,是眷顧。
“參與西河之局,于本宗有何好處?”羅天上人眼睛微瞇。
“存亡斷續!”林蘇吐出四個字。
羅天宗眾人臉色齊變。
存亡斷續!
于宗門而言,是極度恐怖的詞匯。
言下之意是,宗門本身該當滅門,現在絕處逢生。
“前輩大約以為本使危言聳聽,請各位坐下,本使與你們說通說透!”林蘇手輕輕一引,自己坐到了主位,眾位羅天高手依次坐下。
計千靈客串侍女,給爹爹和眾位長老倒茶。
林蘇舉起茶杯:“我已經跟計大人分析過,二皇子絕對不可能成事,跟在他身后的宗門,遲早都將會被清算,陛下若舉起清算之屠刀,羅天宗首當其沖!這一點,各位前輩是否看得出來?”
一句話,所有人手中的茶杯都宛若千斤重。
原本他們真沒這個認識。
但自從計千靈將林蘇的分析轉告她爹之后,她爹后背冒了一層冷汗。
他們都被過往的假象給騙了。
陛下一直在恩寵二皇子,二皇子的勢力一直在水漲船高,讓大家產生了一個錯覺,覺得二皇子離東宮也只有一步之遙。
但林蘇將這件事情揉碎,透過現象看本質,抓住了最關鍵的一條。
陛下本人絕對不愿意有著異族背景的二皇子真的坐大。
他對二皇子的施恩,其實都只是假象,目的只有一個,穩住異族。
有了這重認知,他們再反觀自己,冷汗就下來了,羅天宗號稱算道之宗,但他的算,只是江湖之算,還真的沒有上升到朝堂高度……
羅天宗何去何從,就成了一件天大的難事。
林蘇目光掃過眾人的臉,心頭有數:“羅天宗已經上了賊船,而且這些年來為二皇子做的事情還頗為激進,實話實說,這套挺難解的。但是,誰讓我與羅天宗還有那么幾分煙火情?我也就費心費力為羅天宗找到了這條破局之法,那就是向陛下交上一份投名狀,從此在陛下身邊站穩腳跟。”
“投名狀?”羅天上人喃喃道。
“所謂投名狀,就是用一種無可爭議的方式,擺明自己的立場!與二皇子那一派系徹底切割,與陛下這一系建立命運共同體。”
“比如說今日的滅地族!”羅天上人眼中光芒微微閃爍。
“正是!”林蘇道:“地族,是三十六異族之一,間接也是二皇子身后的力量,天下宗門,有誰敢面對異族亮劍?唯有羅天宗!今日一戰之后,恭喜羅天宗真正與陛下共進退,真正踏上了宗門發展的光明大道!”
羅天上人和羅天慧者雙目對視……
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某些情緒……
有釋懷,有振奮,也有幾分迷茫……
宗門大方向,不經意間竟然已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這轉變真的好嗎?
但從眼前的情況看,至少不太壞。
天空陡然一亮,一道火光沖天而起,似乎燃盡了半邊天空。
房間里眾人霍然抬頭,盯著那道似乎燃之不盡的天火……
轟地一聲,房門推開,鶴排云一步而入:“林大人,火族行宮!火族族主親至!”
林蘇點點頭:“不止火行宮,水行宮也到了……呵呵,還有座石頭房子,還別說,這石頭房子造型別致。”
鶴排云額頭滲出一排細密的汗水:“三大異族族主親至,必是為地族之事興師問罪,大人……風暴要起了!”
滿房之人臉色齊變。
這就是滅一族帶來的后遺癥。
西河之地,三十六上古異族同在,對外的標簽就是同氣連枝。
林蘇使用周天殺陣,用決絕得無與倫比的姿態,直接滅了地族。
史上最大的驚雷已然炸響。
剩下的三十五族勢力都會作出反應。
僅僅歸來片刻時間,三大異族族主就到了,這興師問罪的架勢,任是瞎子都看得明白。
這場巨大風波,將朝何方演繹,又會引發何種可怕的反應,有一百種可能。
最極端的情況是,三十五異族集體激怒,血洗西河。
鶴排云縱然大風大浪見得無數,還是被這完全未知的結果,嚇到了……
林蘇淡淡一笑:“興師問罪?他們以為自己是誰?”
“大人,我們一起去迎接吧,與他們交往過程中,還是莫要如此說話,無端激怒,對誰都沒有好處。”鶴排云擦擦額頭汗水。
“我就不去了!”
鶴排云眼珠子鼓了起來,臉上黑線橫流,你……你不去?你小子攪起如此風波,你跳干岸上看戲,我老鶴怎么辦?
林蘇補了一句:“鶴大人你也不用去,隨便安排個五品官,接待下他們,讓他們到廂房等著吧!”
“五品官?”鶴排云眼睛睜得老大。
他想說這些異族之主個個架子大得出奇,即便他這個知州親自迎接,人家也擺出一幅王爺的架勢,派個五品官去接待?
林蘇道:“六品七品也行!異族嘛,抬舉抬舉他們,也只是一個宗門勢力,有個官員接待就不錯了!還講七講八的,誰慣他們的臭毛病?”
這話一出,羅天宗眾人心頭全都一動,我怎么覺得這小子這話說的……有些弦外之音?
異族之人充其量是個宗門,有六品七品接待就行了,講七講八的是別人慣出來的臭毛病。
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是三品大員,我們羅天宗在你面前,也需要放低姿態?
這是指桑罵槐么?
鶴排云心頭大浪翻:“找個人接待在禮節上倒也說得過去,但他們顯然是不會滿足于跟那些低層級官員對話的,最終還是會讓我們出面……”
“不用急!”林蘇瞧瞧天色:“入夏了,天熱了,他們這長途奔波的大概也熱了,讓他們涼快涼快……”
涼快涼快,我靠!
鶴排云轉身而出……
林蘇叫住了他:“鶴大人,等下!”
鶴排云霍然回頭,林大人你終于意識到這種方式不對了吧?人家怒發沖冠地過來,你給人家坐涼席,豈不是火上澆油?直接激化事態?
你肯轉個彎,那就不錯了。
豈料,林蘇一句話將他的腦瓜子直接干成了漿糊:“鶴大人,你讓外面的人,給我送點瓜果過來啊,異族受不起你的厚待,我受得起啊,我到你西河,餐風露宿的你好意思?你簡直是將我三品大員不當京官!”
于是,一幅奇景出現。
一排排的侍女托著瓜果穿梭于各條長廊。
廂房里三位噴火的族主冷冷地盯著這幅場景,熱情款待?熱情款待就能讓我們不找麻煩嗎?
怎么可能?
然而,接下來的一幕,三位族主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些侍女可不是朝這邊來的。
他們全都進了城樓上的客房。
三位異族之主,當成了空氣。
連茶都沒有人來送一杯。
接下來,天空瑞氣千條,一株大樹詭異浮現,整座西河城似乎都在大樹的陰影之下,木族族主到!
跟著金光閃爍,宛若天刀橫斬,要將西河城一分為二,金族族主到。
風起,盛夏的天氣突然一步到了寒冬,然而,卻是無人影浮現,隱族族主到……
片刻時間,整個座西河城上方,異像紛呈。
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的異像,在一個時辰之內上演了三十余次。
各族族主齊至。
往日但凡異族族主,甚至是高層長老來到西河城,城主府都要張燈結彩,大擺宴席,然而,今日算是出鬼了,三十余異族族主親至,統統安置在西廂房,連茶水都沒有一杯。
城主府瓜果甜點倒是穿梭長廊,絡繹不絕,然而,那些客套,那些禮節,給的不是異族,而是來自仙都的三品監察使大人:林蘇。
這位大人架子開始大起來了,恨不得將西河城所有的美食嘗個遍。
各位族主坐著不分彼此的冷板凳,心頭全是大火燒山。
他們瞅著上方客房中那條懶散的人影,內心的殺機那是一波接一波,然而,他們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他們都是一方首腦,卻透出這種不尋常,捕捉到內心深處隱隱不安。
西河城,異族的樂園。
異族之人橫行西河,無人敢惹。
但是,今日突然大變天。
變在上四族地族突然被滅族之后。
地族犯了何事?
他們被何種恐怖至極的手段所滅?
他們不說一無所知,至少知道得并不翔盡。
正因為不知,他們才心有隱憂,因為西河這片異族掌控之地上,突然冒出了一顆他們不能掌控的變子。
他們不知道,這變子意味著什么。
林蘇,一個黃口小兒,不在他們的心頭,但是,單憑這個小兒就敢掀起如此滔天巨浪?用腳趾頭想一想,也該知道是坐在仙都之巔的那個人作的決定。
仙都仙皇的心思,大概只有天族族主才知道。因為天族,才是跟仙皇聯姻的那個異族,二皇子的生母、一品貴妃杜娘娘,乃是天族圣女。
然而,目前三十四族族主齊聚,偏偏沒有天族族主。
這一切,更加劇了他們的不安。
難道說,地族之滅,后面竟然有天族的首肯?
猜測一多,思考一復雜,這些族主挾著無邊威勢而來的決絕,在冷板凳上慢慢消去了一開始的熱度。
涼風吹過,他們內心慢慢堅定。
情況不明,不宜沖動。
多聽少說,盡量不當出頭鳥……
夕陽西下,林蘇手輕輕一伸,摘下了一顆葡萄丟進嘴中,慢慢站起:“鶴大人,這些族主想必已經冷靜下來了,走吧,我們去會會!”
鶴排云內心怎么一個形容?
有幾分揭蓋子的惶恐,有幾分即將見底牌的放松,也有幾許期待與激動……
這真是一個資深老官僚,一輩子都沒有過的體驗啊。
林蘇到得西廂房。
他居首,身后左側是鶴排云。
右側是計千靈。
他們身后,還有一人,乃是豬兒的母親,羅天宗四長老,人長得美麗端莊若大家閨秀,但是,如果將她的外號丟出來,恐怕再硬的男人也得立刻軟下去,因為她的外號叫:剝皮長老。
林蘇進西廂房,直接進入三十四位異族族主的包圍圈。
羅天上人笑瞇瞇地托起茶杯,收起了腿,遠遠地當一個看客。
大長老羅天慧者瞅著林某人的背影,目光閃動,似乎又成了三千年前跟羅天尊者競爭時候的態勢,也很自然地當了這個看客。
其余長老都是人精,既然宗主和大長老都當看客,我們豈有不當看客之理?
陛下雖然下旨讓我們協助于他,但也協助過了。
現在這小子自己拒了羅天宗內門第一長老的頭銜,自己非得找這個大麻煩,羅天宗又不是你的保姆,有啥理由保護你?
然而,終究有一個長老跳出了這個思維定勢,她,就是剝皮長老。
剝皮長老是不跟任何人講道理的。
她做事只憑自己心意。
林蘇他們到達西廂房,門口一名侍衛一聲大叫:“監察使林大人、知州鶴大人、仙都文淵學士計大人到!”
西廂門慢慢打開。
林蘇大步而行。
兩側三十四位族主盤腿而坐,眼角的余光打量著這群人,但決計沒有一人站起。
人嘛,總是要個臉的,你給人家一坐幾個時辰的冷板凳,堂堂族主,豈能受你之辱?看你之臉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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