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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刺殺

  回到飛云閣,江青將計劃提前的事情告訴了趙雅。

  “今晚就要動手,怎么會這么匆忙。”趙雅的臉色非常難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信陵君安排我明晚刺殺安厘王,因此留給我們的時間只剩下一晚。等到明天白天,想要出城就更加困難了。”江青道。

  “其中一定有信陵君推波助瀾作用在,他害怕事情拖得太久會出現變故,因此才迫不及待地讓江郎動手。”趙雅猜測道。

  江青附和地點了點頭,他的想法和趙雅一樣。“事已至此,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不過你也不用擔心,只要按照計劃行事,我們仍有很大的希望安然脫身。”

  兩人又商量了一下細節,然后江青便離開了信陵君府,在街上亂逛。

  這時烏卓出現在他的視線中,向他比了個手勢,然后快速離去。

  江青繞了個圈子,來到秘密據點與烏卓匯合,將他和趙雅商量好的計劃告訴了烏卓。烏卓聽后,又給出了一些改進的意見,在細節上做了補充。

  商議完后,江青便回到了信陵君府。

  傍晚,江青溜溜達達地來到紀嫣然的雅湖小筑,等他進入大廳時,賓客以及身為主人的紀嫣然都已經在場。

  等江青坐下后,紀嫣然嗔道:“江先生怎么來得如此晚,害嫣然為你擔憂,必須先罰酒一杯。”

  眾人立即跟著起哄。

  當下自有俏婢斟酒和奉上美食。

  待江青欣然領罰后,紀嫣然又與其他人交談起來,使與席者無不泛起賓至如歸的感覺。不過仍然能看出來,她重點照顧的對象仍是韓非這位法家思想的集大成者。

  顯然江青中午的出彩表現,仍舊比不上這位不善言談的法學名士在紀嫣然心中的地位重要。

  不過江青也沒有任何不忿之意,若是換做得到消息之前,他也許會表現一番,看看能否有機會一親芳澤。但是他今晚就要離開大梁,顯然已經失去了深入交流的機會。

  因此江青表現的格外淡然,仿佛與其他賓客處于兩個世界,自斟自飲,好不自在。對于他們談論的詩詞歌賦,也沒有表現出任何興趣。

  吃喝得差不多時,在眾人的力邀下,紀嫣然使人捧來長簫吹奏了一曲。

  江青雖然不知道她吹奏得是什么曲子,但卻在溫婉纏綿的曲調中聽出了悲天憫人的情懷。讓他亦對這位以艷驚天下的絕代佳人生出敬佩之意,不由自慚形穢。

  別人都想著家國天下,為萬民謀福祉,而自己卻只想著女人。兩相比較,思想境界上的差距實在太大了。

  接著,晚宴便進入正題,到了辯論環節。

  紀嫣然拋出疑問,讓賓客各抒已見,尋找治國良策。

  江青已經沒有了中午時的心態,因此置身于外,根本不參與他們的辯論。

  紀嫣然向見江青沒事人兒一樣地閑坐著,不由問道:“江先生為何像換了個人似的,吝嗇言語,是否嫣然招待不周?”

  江青懶洋洋地道:“因為根本沒有什么好說的?”

  他們正在對德治與法治的進行辯論,在江青看來,這種東西根本沒有討論的必要,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激烈地進行爭辯,頓時有種意興闌珊的感覺。

  紀嫣然問道:“不知江先生支持哪一方的觀點?”

  江青伸個懶腰,站起身來,篤定地道:“當然是法治。道德只能用來律已,法律才是治國的手段。江某能說的就只有這么多,時間已經不早,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他還要回去執行計劃,沒有時間在這里耽擱。

  囂魏牟看不慣江青身上這股莫名其妙的優越感,不由冷哼道:“原來江兵衛也是一個只懂得嘩眾取寵的奸詐之徒,否則為何不敢留下來與我們進行辯戰。”

  江青目光如電地向囂魏牟看去,冷聲道:“江某是否嘩眾取寵,還輪不到你這愚昧無知之輩來點評,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

  說罷,江青便徑自離去,對于紀嫣然的呼喚也充耳不聞。

  離開雅湖小筑后,江青拿出竹蜻蜓,朝王宮方向飛去,在宮門附近潛伏下來。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信陵君坐著馬車從宮中離開,向信陵君府駛去。

  江青一路暗中跟隨,待馬車走到半路時,取出弓箭朝拉車的駿馬射去。

  “噗!”

  羽箭正中馬首。

  駿馬嘶鳴一聲,撲通倒地。

  “不好,有刺客!”

  “快來人,保護君上!”

  護衛們頓時緊張起來,連聲高呼。

  幾名家將飛快地拔出長劍,守護在馬車四周,目光警剔地向左右望去。

  “嗖!”

  一道黑影閃過。

  江青閃電般從一間低矮的屋頂上躥出,跨過丈許寬的距離,徑直向馬車撲去,手中長劍揮斬而下,以一招力劈華山的姿勢向車廂斬去。

  為了隱藏身份,他并沒有使用招牌性的斬馬刀,而是換上了一柄闊劍。

  “大膽!”

  一名身材魁梧,面貌丑陋的家將暴喝一聲,在車輪上借力一踩,反身向江青撲去,長劍直刺他的面門。

  此人名為朱亥,是信陵君最器重的親信,在竊符救趙的事件中扮演了一個非常重要的角色,武藝非凡。

  江青冷笑一聲,似是早就料到對方的動作,手上迅速變招,闊劍橫斬而去,“鐺”的一下將對方的長劍蕩開,同時借力在空中橫移了兩尺。然后左手一翻,一柄烏黑的匕首出現在他掌中。

  “刷!”

  兩人在空中錯身而過。

  江青一個翻身,輕巧地落在車轅上。

  朱亥卻如一個沙袋一樣,“撲通”一下摔在地面。脖頸間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痕,接著鮮血狂涌而出。

  江青站在車轅上,揮劍朝車廂斬去,“咔嚓”一聲將車門轟碎。

  “哧!”

  驀地,一道破空聲響起。

  一柄又細又窄的長劍從車廂中刺中,如靈蛇出洞般,直擊江青的咽喉。

  信陵君也是一等一的絕世劍手,誰若小瞧于他,定會死的非常難看。

  電光石火間,江青使出一式鐵板橋,上半身向后一仰,與地面平行。同時雙腿微屈,在車轅上用力一蹬,整個人如箭矢般倒射而出。

  江青剛剛離開,信陵君便出現在他剛才所站的位置上,沉著臉道:“給我殺了他!”

  “是!”

  眾侍衛得令,立即向江青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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