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李四手掌按在龐飛燕背后,瘋狂地摧動內力,只見一片淡淡的霧氣從她的頭頂蒸騰而起,接著龐飛燕張口一吐,噴出了一片鮮血。
內力逼毒!
江青的內力不在李四之下,但卻沒有得到過師父指點,空有一身雄厚的內力,卻不懂得如何用內力逼毒。
這種事情也只能讓李四來做。
“四叔,飛燕沒事吧。”凌楚楚道。
“毒血已逼出,應該脫險了。”李四道。
龐飛燕呻吟一聲,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道:“怎么啦,我怎么會在這兒?”
“你剛才中毒了,差點把包大哥給掐死。”凌楚楚道。
“中毒?誰給我下的毒?”龐飛燕一臉疑惑,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沒有人給你下毒,你還記得在樹林的時候,你被一根銀針扎了一下嗎?”凌楚楚道。待龐飛燕點點頭后,她又繼續道:“你就是在那個時候中的毒,那根銀針叫做暴雨梨花針,在龍舌草的毒中浸泡過。幸好你只中了一針,沒有生命危險,李四叔已經幫你把毒血逼出來了。”
“是干尸,是干尸,一定是干尸回來索命了!只有他身上才有暴雨梨花針,四哥,我早說過,干尸遲早會回來報仇的。他先是殺了老大和老七,現在又殺了三哥,接下來就輪到你,你,你……”朱六叔像是得了失心瘋一樣,瘋瘋癲癲地叫道,臉上滿是驚遑之色。
“兇手一定不是干尸,是人干的。現在可以解釋清楚,兇手為什么要斬斷張三叔的左腿,還要把他的尸體移到三里外了。原因只有一個,就是掩蓋他的殺人方式。”包拯道。
“你說清楚一點。”楊開道。
“昨天晚上,張三叔在回家的路上被兇手盯上了。兇手暗施偷襲,用暴雨梨花針射殺了他!”包拯道。
“可是在三伯的身上沒有找到針孔啊。”卓云道。
“那是因為,所有的毒針都射在了張三叔的左腿上。張三叔中毒身亡后,兇手就切去了他的左腿,所以我們在他身上找不到針孔。兇手移尸的原因也是一樣,為了不讓我們在兇案現場找到散落的銀針。”包拯道。“兇手為什么要刻意隱藏殺人兇器呢?如果我沒猜錯,這兇器本身就能證明兇手的身份。”
“那你是不是已經知道兇手的身份了?”凌楚楚問道。
“還不知道。”包拯道。
“來原你兜了一個大圈子,和我之前的結論一樣。虧你還自稱破案高手呢,一點都不臉紅。”龐飛燕譏笑道。她跟包拯有棒擊之仇,抓住機會就要諷刺一番。
“雖然包拯不知道,但卻有人知道。剛才朱六叔說干尸回來索命,既然是索命,那么就一定有原因。干尸為什么要回來索命?你們跟干尸有什么恩怨?干尸是什么人?李四叔,朱六叔,現在你們該告訴我們了吧。”江青道。
“事到如今,我也就不再瞞著你們了。”李四叔嘆了口氣,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
“四哥,你……不能說啊!”朱六叔激動地叫道。
“這件事情,我們所有人都想把它忘了,永遠不要提起,但是現在局面變成了這樣,我只好全告訴你們了。二十年前,有一家七口人逃難至此,他們是一對老夫妻,兩個女兒和三個丫頭。凌老大以為他們是一般的難民,就收留他們住下了。誰知道,過了沒多久就有官兵來查問他們幾個人,這時候我們才知道,原來他們是南唐的后人,朝廷的欽犯。收留朝廷欽犯按律當連坐,六家人全部滅門。我們商量了,與其讓朝廷發現,六家人全部滅門,倒不如將這一家唐人交給朝廷,不但免罪,還可以領賞。誰知道這家人十分了得,他們有一種十分厲害的暗器,正是暴雨梨花針!”
“雖然他們有暴雨梨花針,但卻不敢輕易使用,因為一用之后就沒有了。可是我們也不敢逼得太緊,所以他們就一路邊打邊退,我們就一路緊追,一直追到村外的破窯中。我們六個兄弟因為忌憚暴雨梨花針,不敢攻進去,就在窯門口點起火來,把他們七個人活活悶死了。我們知道這樣做也太過于狠毒,但我們實在是迫不得已啊……”
“第二天我們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們在窯里被烤成了干尸,而且尸體被野狗野狼咬過,殘缺不全。我們六家人于心不忍,于是每家人拿了一具干尸到家中供奉,希望可以減輕罪孽。”
李四把之前編好的說辭全部講了出來。
“說的好聽啊,什么減輕罪孽啊,只不過是大家都拿著雙方的把柄而已,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報官。”龐飛燕大大咧咧地道。
“你愛怎么說就怎么說,反正事情就是這樣。”李四哼道。
“那些干尸是南唐人?哎呀,我聽說南唐人都懂得邪術,七叔三叔他們的死法又和家里的干尸一模一樣,難道真的是干尸回來報仇了?”凌二娘一驚一乍地說道。
“荒謬,一派胡言。如果是干尸回來報仇,讓他第一個來找我,我李四倒要見識一下。那些南唐人,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他,死了我還怕他!”李四語氣充滿霸氣,態度強硬。
“不是干尸索命,如果是干尸的話,何必要毀尸毀跡,隱藏兇案現場,直接用邪術把人全殺了不就得了。”江青道。
“有道理,那會不會是那些南唐人的親戚、朋友來報仇啦?”凌楚楚道。
“不可能。他們來的時候是七個人,從來沒有跟外界聯系過。更何況,如果是尋仇,何必等到二十年后!”李四道。
“李四叔說的有道理。”包拯點頭道。
“說來說去,還不是沒找到兇手。”凌二娘道。
“你放心,兇手的線索已經露出來,我遲早會把他查出來的。”包拯道。
“等你查出來,我們早就被人殺死了。我不管,反正我明天一早就離開這個鬼地方。”凌二娘哼道。
“你不用怕,一害怕就正中兇手的奸計了。”李四道。
“能不怕嗎,這里在坐的誰敢說有把握敵得過暴雨梨花針,我原本就不是你們這個村的人,我要走,誰也沒有權阻止我。”凌二娘輕哼一聲,冷著臉離開了屋子。
第二天早上,凌二娘收拾好行裝,打算離開村子時,忽然聽到一聲地動山搖的暴響。
眾人尋聲找過去時,卻發現出村的路被人堵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