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這本書的作者就是兇手,他想轉移大家的視線,嫁禍包大哥。”凌楚楚恍然大悟地道。
“這倒未必,如果我是兇手,就絕對不會把殺人之事寫成小說,弄得滿城風雨。要知道動作越大,就越容易被人抓住馬腳。”江青道。
“有道理。”包拯點了點頭。
“那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凌楚楚不解道。
“我想,此人大概是想給包拯制造壓力,讓他沒有辦法安心考試。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取得更好的名次。”江青道。
“沒錯。這本書上寫的東西根本狗屁不通,明眼人都知道是胡編亂造,但是他們還是選擇相信書上的內容,一同攻訐包拯,這叫做黨同伐異。”公孫策道。
“真是氣死我了。”凌楚楚恨恨地道。“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只能任由他們誣陷嗎?”
“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要我們能查清真相,把兇手抓到,他們的陰謀自然不攻而破。”包拯道。
“沒錯,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查清真相。”公孫策點頭道。
“走,去考場。”包拯道。
一行人立即往考場而去,在管事的幫助下打開了文庫的大門,到阮文浩尸體被發現的地方進行查看。
“咦!”
包拯發現了一些問題,道:“你們看,這兩邊書架上的書都是滿的。那這些書是從哪兒來的?”
管事向包拯手上的書冊看了一眼,然后指著文庫最里面的書架道:“這本《戰國策》原來是放在那里的。”
包拯沉吟道:“那這本書怎么會在這里?”
管事又道:“不光是這本《戰國策》,放在這里所有的書,都是從其他地方搬過來的,這里的唐史一本都沒有動過。”
公孫策皺起眉頭,一臉不解地道:“這是為什么呢?他要殺人,為什么要把這些書從那么遠的地方搬過來,壓在文浩的身上呢?”
包拯自言自語地道:“他一定是想掩藏什么……究竟是想掩藏什么呢?”接著又向江青看去,道:“小表舅,你怎么看?”
江青心里暗暗吐糟,我又不是元芳。不過他還是蹲下來,裝模作樣地打量了一下,向管事問道:“老伯,你確定沒有人動過現場的東西嗎?”
管事肯定地道:“官府特意叮囑老夫不要移動這里的東西,我連碰都沒有碰過。自從死者的尸體搬走后,我就鎖上了文庫的大門,直到現在才打開,絕對沒有其他人進來過。”
公孫策見狀,迫不及待地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發現?”
江青點了點頭,指著地上的書,道:“你們看,從這里的書散落的痕跡來看。在文浩腳部的位置,書籍分布的比較密集,很多書都摞在了一起。而在文浩頭頂附近,書藉分布的比較零散,還有幾本書都飛到了一丈外。所以我推測,這些書并非隨意丟棄在這里,而是有人把書摞在這里,然后推倒下來!”
“我明白了!”包拯猛地驚呼一聲。“兇手把其他地方的書搬到這里,砌成一個書架的模樣,把文浩的尸體擋住。”
公孫策也想到了這一點,緊跟著道:“這樣一來,老伯在巡查的時候就看不到文浩的尸體。也許文浩在文庫關門之前就已經死了,只是當時他的尸體沒有被人發現。等到第二天,所有考生都到這里的時候,兇手提前一步進入文庫,把書推倒。這樣,文浩的尸體被發現后,大家就會認為他是在文庫關門以后才被殺。”
“假如文浩在大家下山之前就已經被殺,那么,所有人的不在場證明就要做廢。”包拯沉聲道。
公孫策道:“兇手這么做的目的就是為了混淆殺人的時間,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包拯皺著眉頭思索起來:“兇手偽造不在場證明的手法已經破解,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有嫌疑,那么兇手究竟是誰,他又為什么要殺死文浩呢?”
江青一行人回到鯉躍居的時候,發現他們的行李已經被老板放到了大廳,所有人都像看殺人兇手一樣地看著他們,擺明了要將他們趕出去。
公孫策再次跟他們爭辯起來。
就在這時,八賢王駕臨鯉躍居,替包拯做背書,將別有用心的考生們通通教訓了一頓。
千鯉湖畔的一個涼亭中。
八賢王與包拯等人在亭中閑敘。
“多謝王爺對我的信任。”包拯拱手致謝。
“你就不用客氣了,我對你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不過你這次回來,好像比過去更成熟了一些。”八賢王打量著包拯,不急不徐地說道。
“其實這次進京我就應該過府拜望的,可是路上有些事耽擱了,所以……”包拯吱唔地道。
“你不必解釋,我懂。你只是一想借我的名聲來抬高你自己,可惜啊,朝廷里像你這樣不趨炎附勢、不黨同伐異的清官實在是太少了。”八賢王十分感慨地道。
“王爺為何有些感嘆?”包拯道。
“包拯,我問問你,你考科舉是為了什么?”八賢王問道。
“讀圣賢書,自然是為了廉濟天下,讓百姓過上好日子。”包拯道。
“如果朝廷茍且成風,你的大志不得申呢?”八賢王緊接著問道。
“學生自當歸隱田園,獨善其身。”包拯道,這是《孟子》里的名言,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錯,大錯特錯!”
八賢王鏗鏘有力地教訓道:“你想想,如果朝廷茍且成風,又少了像你這樣的忠臣,腐敗之風豈不更甚!”
“學生記下了。”包拯拱手受教,然后又問道:“那么王爺認為崔明沖崔大人,可是一個好官呢?”
“崔明沖是朝中難得心中開闊之人呢,本來龐太師當主考官我不同意,后來他說讓崔明沖當。崔明沖我是了解的,他雖說是龐太師的女婿,但事事以朝綱為重,一心想著朝廷,是個難得的人才。所以,我讓他去監考,我相信他一定為會朝廷選拔可用之材。”八賢王對崔明沖的評價已經非常高,朝中很少有人能得八賢王如此稱贊。
頓了一下,八賢王舉起酒杯道:“包拯,我明天就要出使大遼,我預祝你們倆科舉高中,將來我們還要共事呢。”
“多謝王爺!”包拯和公孫策拱手道。
“我是老了,天下的未來是你們的。希望你們不要辜負我這一杯酒!”八賢王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包拯和公孫策得八賢王看中,心中無比激動,舉杯共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