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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6、申屠上人,元嬰傳承

  四十多年前,他在前往邯山陶家,商議偷渡渠道的時候,無意間撞到了孫宇等仙門執法隊修士和一伙魔修大戰。

  事后,他趁孫宇逃跑之際,痛打落水狗,前往青松城斬殺了孫宇這個仇敵,意念通達,了結了一樁因果。

  而那伙魔修,衛圖在離去之前,也并未完全放棄,他留了一只七彩幻蛾,命其緊緊跟隨。

  此法,只是他的有備無患。

  只不過,在斬殺孫宇之后,他忙于結丹,也忌憚那伙魔修的實力,再加上那只七彩幻蛾距他距離實在太遠,難以感知到,于是他漸漸將這件事,拋之腦后了。

  卻不料,時隔四十多年,他竟又一次感知到了這只七彩幻蛾。

  “難不成那伙魔修的目的,就是這古修洞府?”衛圖摸了摸下巴,多了幾分警惕之心。

  那伙魔修,身懷金丹層次的利寶,不是普通的筑基魔修,哪怕是以他現在的境界,對付這群人,亦需小心謹慎。

  被筑基修士陰死的金丹境,雖然少,但絕不是沒有。

  “不對,這地宮入口,有鮑思燕親自布置的陣法,兩百年間,并未有人開啟過。七彩幻蛾,又怎會在地宮里?”衛圖突然想到了這點,頓感迷霧重重。

  以鮑思燕的境界,若真有人動了她的陣法,其定能第一時間發覺。

  “莫非,這古修洞府,并不止此處一個入口?”

  衛圖心生猜測。

  就在衛圖思索的時候,另一邊的鮑思燕,總算打開了被陣法掩蓋的地宮入口。

  “衛道友,隨妾身進來吧,這地宮的盡頭,就是那古修傳承的所在之地了。”鮑思燕面露興奮之色,似乎對古修洞府內的寶物,志在必得了。

  聽此,衛圖搖了搖頭,暫時壓下了心中的疑慮,跟隨鮑思燕走進了地宮。

  如今,已到了古修洞府門口,他若反悔,鮑思燕定然第一個不答應,由此還可能耽誤他通過秘密通道,離開鄭國的計劃。

  此外,既然那伙魔修沒有發現跟在身后的七彩幻蛾,這也足以證明,他們的隊伍中,沒有金丹境的魔道修士。

  ——一階的七彩幻蛾,并不足以瞞過金丹境的神識。

  沒有金丹魔修,他的安全,足可保證了,哪怕難以力敵,亦能從容而退。

  其外,憑他一人之力或許難以全部降服這伙魔修,但與鮑思燕聯手的話,這伙筑基魔修即便再有天大本事,亦難翻天。

  灰黃土坡下面的通道,是一陡峭的石階,衛圖順著石階而下,走了小半刻鐘時間,便來到了地宮內部。

  地宮的建筑,頗有上古風貌,支撐地宮的石柱、門梁上,都雕刻有各種的珍禽異獸圖案。通道的頂部,鑲嵌有大量的“幻光石”,用來照明。

  沿路上,衛圖運用法力,試了一下這些地宮的墻壁,發現墻壁內部存有大量難以破除的禁制后,

  見此,衛圖也絕了使用奇巧方法,去繞過地宮內的關卡,另取古修傳承的心思了。

  “鮑道友,如今已到了古修洞府,也是時候,將另一種秘術給予衛某了。”

  走進地宮,衛圖止步,駐足不前,目光看向前方的鮑思燕。

  按照先前約定,只要他隨鮑思燕到達古修洞府,鮑思燕就該履約,將《神木元功》三大秘術中的最后一種秘術,交給他了。

  “這是自然。”鮑思燕聽到這話,也沒多加猶豫,她隨手扔給了衛圖一枚玉簡后,便信步上前,繼續朝地宮深處行走。

  接過玉簡,衛圖神識滲入玉簡,開始揣摩起了這道秘術的奧義所在。

  《神木元功》三大秘術。

  一,青木斂息術;二,神木延壽術;三,蜉蝣寄生術。

  這三大秘術,前兩種秘術的功效,在修仙界內比較常見。只不過《神木元功》的秘術,有相應的獨到之處。

  而最后一種秘術。

  便是當年鮑思燕對衛圖所提及的……需要四階靈木,才要施法的雞肋秘術。

  “蚍蜉寄生術”,是借四階靈木施展的逃生之術。

  ——倘若《神木元功》的修煉者擁有四階靈木,便可借助靈木的本源,制造出與己身氣息一模一樣的分身,然后從容逃命。

  “三大秘術,連一攻擊秘術也無。這《神木元功》,難道是三階功法中的養生功?”

  衛圖暗暗吐槽,猜測《神木元功》定然還存有攻擊秘術。

  只不過,這些攻擊秘術,大概率被鮑思燕隱瞞了下來。

  畢竟,鮑思燕邀他來共探古修洞府,就是念在他實力不強,好控制,此刻怎會資敵,提升他的實力。

  走至中程。

  落在鮑思燕身后的衛圖,發現在地宮走廊的墻壁上,存有一幅幅壁畫。

  衛圖放緩腳步,仔細揣摩壁畫中所表露出的內容。

  “這些壁畫,描繪了一個修士的一生,從出生到落寞。這地宮,應該就是那古修的墓穴了。他將自己葬在了這里。”順著走廊,衛圖看完了壁畫,多了一些兔死狐悲的悲涼之感。

  這墓主人,生前也算是散修中的天驕人物,在修至元嬰之前,一路上,順風順水。

  但突破元嬰后,墓主人的潛力就盡了,只得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壽元一天天流逝,毫無辦法。

  在壽命的最后百年時間,墓主人索性給自己營建了一座地宮,用以閉死關,希望突破境界,延長自己的壽命。

  壁畫到此而終。

  衛圖不用多想,也知道墓主人的結局是失敗,不然他和鮑思燕今日也不會到此地“開棺掘寶”了。

  不過,在壁畫上,衛圖也驗證了自己先前的猜想,這墓主人真的是一符修。

  “元嬰境的符修洞府。”衛圖想到這點,暗暗期待了起來。

  進入金丹境后,他的潛力雖說未盡,但身上的機緣,顯然難以支撐他如筑基境那般,大幅度領先于同輩修士了。

  說實話,他身上盡管有“補天缽”、“萬靈妖嬰”這兩件金丹境以上的大機緣……但前者,衛圖在結丹后,試探過了,他的金丹法力進入后,宛如泥龍入海,根本催動不了絲毫。

  而后者,萬靈妖嬰分泌而出的“仙靈露”,雖然精純,但于金丹修士而言,便毫無作用了。

  這讓衛圖大感自己是個守寶童子,空有寶物,卻利用不了分毫,只能望洋興嘆。

  一刻鐘后。

  衛圖和鮑思燕二人,來到了一個寬闊的大廳門口。

  和地宮其他地域不同,這大廳墻壁為金銀二色,上面纂刻了一道道陣紋,看起來神秘異常。

  在大廳的中心位置,擺放了一個巨大的冰晶假山。冰晶假山之前,是一玉色石碑。

  而在玉色石碑附近,還有一具衣袍破爛的骸骨。

  “陳郎。”鮑思燕看到骸骨后,進入地宮之前的興奮之色,消失一空,多了一些悲痛之色。

  “鮑道友節哀。”

  衛圖安慰了一句。

  兩百年已過,鮑思燕早就從傷心中走了出來,她的面色不一會就恢復了平靜,并給衛圖介紹起了這神秘大廳的秘密。

  “先前,妾身看衛道友在看走廊的壁畫看的出神。妾身和夫君探索這地宮這么久,也大致有了一些猜測。”

  “這地宮的墓主人,應是兩千多年前,縱橫靖國修仙界的散修“申屠上人”。申屠上人,曾也煊赫一時,開創了仙門“火精門”。”

  “這地宮的大廳,便是申屠上人給火精門弟子設置的關卡。一旦闖過此關,就可進入申屠上人的修煉密室,取得傳承了。”

  鮑思燕緩聲道。

  說完這番話,鮑思燕思索片刻,從懷中取出了一把普通法劍,隨手祭練而出,送到了大廳之內。

  只見,法劍剛入大廳。大廳的墻壁,就蜂擁而出了無數道金銀二色的細絲,這些金銀細絲隨手一擊,就將法劍徹底崩碎,化為了齏粉。

  “不過我夫婦二人,怎么也沒想到。申屠上人這么狠辣,給自家弟子設置了這等險關,在我夫婦二人誤觸禁制后,這大廳就變成了如此危險的絕地了。”鮑思燕咬牙切齒,恨聲道。

  聽到這話。

  衛圖怔然無語了片刻。

  這地宮內的傳承,是申屠上人留給火精門的遺產,又非是留給鮑思燕夫婦二人的。

  鮑思燕夫婦二人來地宮“開棺掘寶”,本就是不道德之事,何來的臉面怪罪申屠上人留下的關卡太過險要。

  不過,打人不打臉。

  申屠上人,與衛圖無親無故,衛圖也犯不著為了此事,去得罪鮑思燕。

  “鮑道友說,此關需要三階符師來破,不知道如何去破?”

  衛圖談起正事。

  他在此間,觀測許久,并未看出大廳內存在什么符箓關卡。

  “衛道友勿急。”鮑思燕從傷心中,緩過了神。她示意衛圖退后幾步后,便調動法力,朝大廳內的白玉石碑,連續打入了數道青色勁力。

  在法力的刺激下,白玉石碑逐漸出現了變化,在表面浮現出了一道道的符箓線條。

  片刻后,白玉石碑表面上就多出了一道繁雜的符箓。

  “這白玉石碑是大廳的樞紐,只要在大廳的地面上,繪制出其碑面的符箓,這白玉石碑就會解開大廳陣法、禁制……”

  “只是,這一關的難點是,碑面上的符箓,應時而變。一年過后,碑面就會換為另一種符箓。”

  “所以,想要解開這大廳的陣法,取得傳承。必須攜帶一名三階的符師前來。”

  鮑思燕看了衛圖一眼,緩緩說道。

  說到這里,她猶豫片刻,又補了一句話,“這白玉石碑,應該蘊藏申屠上人的符道傳承,這寶物,妾身愿讓予衛道友。”

  “進入修煉室后的所獲,仍舊按照先前約定。”

  這次,邀請衛圖進入古修洞府破關,她付出的不僅是《神木元功》三大秘術,還有“古修洞府”內的傳承、寶物。

  傳承一式兩份,沒有什么多說的地方。這幾乎是邀請修士探險的慣例。

  在寶物上。

  作為“東道主”,鮑思燕擁有率先挑選一件寶物的權利,剩余的寶物,二人則兩兩均分。

  鮑思燕此刻也擔憂,衛圖會出工不出力。

  得知地宮方位后,騙她難以破關,等日后自己一個人進來,偷偷破關,獨吞寶物。

  因此,此時讓渡利益,也算是她給自己上的一道保險。

  “衛某姑且一試。”衛圖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他就地盤膝而坐,從儲物袋內取出數件防御法器,催使之后,這才將目光投向面前距他五步之遙的白玉石碑。

  “倒是一謹慎之人。”鮑思燕看到衛圖此舉,柳眉微挑,心中暗暗想道。

  “不過,他筑基境時,到底殺了多少修士,身上竟然有這么多的防御法器?”

  鮑思燕驚訝不已。

  據她所觀,衛圖的這些防御法器,無一不是二階法器中的精品。這些精品法器,哪怕假丹真君也難多得,而衛圖身上,竟然多達了七件。

  尤其是形成血繭護罩的“閻魔幡”,這件二階極品法器,鮑思燕看了之后,亦感眼熱。

  三階法器就不像二階法器那般爛大街了,每一件都是價值珍貴之物,而如她這等金丹初期的金丹真君,與其浪費財力,去購買三階法器,還不如積攢靈石,攢出一件“法寶”。

  所以,二階極品法器,通常是金丹真君在煉制法寶之前,手中的平替之物。

  “這衛圖,和情報上描述的形象頗為不符。在筑基境,絕對算是兇人的存在。待會,也得對他多加防備了。”

  鮑思燕瞇了瞇眼睛。

  一旁的衛圖,對鮑思燕的想法并不知道。即便知道,他亦會不加猶豫,布下這些防御法器。

  和鮑思燕的觀感相比,自是他的安全,更為重要。

  “這符箓的難度,大概在二階上品左右。不過想要將其在一年內,繪制而出,就至少得有三階符師的符道造詣了。”

  觀摩了一會白玉石碑上的符箓,衛圖有了判斷。

  他沒有火精門的符師傳承,所以繪制這道符箓,不亞于平地起高樓,隔空作畫。

  這與他當年繪制煉妖符相似。

  煉妖符便是這種不成體系的符箓。因此,盡管煉妖符只是一階上品符箓,但繪制的難度,卻堪比二階下品符箓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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