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想什么呢!伽椰子會吃醋的!萬一她吃醋將自己寫進日記里,再找佐伯剛雄,然后許下愿望,懷孕,佐伯剛雄發現不孕癥將其殘殺,然后找到自己……”
在恍惚之間,吉崎川好像看見了陰暗扭曲爬行的怪物朝著自己沖來;
“草!”
吉崎川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驚出一身冷汗。
“原來只是一場夢?”
他松了口氣,余光卻忽然地面的瓷碗,見其依舊未變。
“不對——”
“我還活著?昨夜那只鬼沒有找自己?”
看見那些依舊擺放在原位置裝滿水的碗與窗臺食鹽,還有那掛著一動不動的鏡子,吉崎川方才后知后覺發現昨夜一夜無事,自己所猜想的事情并沒有出現。
“昨夜那光怪陸離的夢境,應該是自己穿越的后遺癥。”
吉崎川覺得昨夜那古怪的夢境應該不是因為那只鬼的原因。
畢竟鬼與自己夢境的內容太過于違和,如果真是那只鬼的話,按照正常的劇情,難道不應該是警告自己繼續孤立伽椰子么?
而且,自從做了那奇怪的夢后,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徹底的融入了這個世界?或者說是適應了這具身體,
夢境中的一切,應該是原身殘存的念頭?
不過從此之后,自己就是吉崎川了。
他將被子掀開,從床上起來,偶爾瞥見旁邊的時鐘,當看見那指針所指向的位置后,吉崎川整個人頓時一激靈,那植于身體的上班本能迅速占據所有的思想!
媽的,要遲到了!!!
連忙將外套穿上,扯開襪子,迅速套上腳踝,一邊穿鞋、一邊將手機拿上,到廚房用清水隨便搓了一下臉,喝一口漱口,胡亂用毛巾擦拭了一下,便跳著腳跑向門外;
右手下意識準備帶著門把手關門,下一刻,再次推開,迅速將掛在衣架上的鑰匙揣在手中,迅速解開門邊自行車的鎖鏈,右腳一蹬,迅速向前。
雖然自己非專業課老師,也因此在日本的大學中比較自由,平常不開會的情況下,甚至可以不用去學校。
但——
今天可是有著自己的課啊喂!
雖然他現在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教什么的、相關課程又是怎么一回事,但相較于遲到,這些全部往后稍稍。
他可不想因為玩忽職守而被學校開除。
畢竟現在時代不明,賺錢不易,自己雖然有存款,但那是留著尋找驅魔師的錢,不能亂動!
——雖然確定了伽椰子的父母并非是驅魔師,但昨天的那一幕,讓吉崎川知道這個世界存在著其他的惡靈!
所以,為了自己的安全,至少也得想辦法勾搭一個驅魔師才行——當然前提是這個世界擁有真正的驅魔師。
深呼吸,快速騎車;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拳超人中的無證騎士一樣,當然,前面沒有怪人,有的……只是教導主任!
瘋狂蹬車……
終于!在時間僅剩下不到五分鐘后,他到了學校,輕車熟路將自行車鎖好;
“吉崎川……前輩?真是罕見,沒想到你竟然也這么晚來?”
旁邊帶著黑框眼鏡滿臉狼狽的女老師面露驚訝,要知道這位吉崎川前輩十分敬業、每次都很早,幾乎從來沒有遲到,更沒有像現在這樣狼狽過。
“齊藤老師,我還有課,先走了!!”
然而,他也顧不得多言,看見對面的第一眼腦海中便自然而然浮現出姓名,齊藤飛鳥,文學部新進的老師,名牌大學畢業,經常……遲到。
因為原身雖然本性雖惡,但極其善于偽裝,所以甚至在老師中名聲還不錯,大家都覺得他是一位盡職盡責、各守本分的老師。
“好,不過前輩中午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想請您吃個飯,因為遇見了一件比較苦惱的事情想要請教……”
“好!”
在轉身奔跑的時候,他本能便已應下,這是原身早已習以為常的反應,他已經將這種事情刻在了骨子里面。
氣喘吁吁跑到教學樓,快步蹬上二樓,最后在最后一刻,扶在門框上喘著粗氣,眼鏡因為沒有噴防霧噴霧的原因,此刻有些霧氣蒙蒙,看向教室,只能看見烏壓壓一片人,他有些歉意的說道:“不好意思,同學們,我來晚了。”
“吁~”
這句話頓時引起一片喧嘩,因為在大家的印象中,吉崎川老師是一位十分刻板的老師、每每很早就會來到教室,從不遲到,所以他理所應當也絕對不允許同學遲到,否則就會毫不留情的扣除學分!
——沒錯,日本也有萬惡的學分制。
將眼鏡摘下來,用紙巾輕輕擦拭,吉崎川露出歉意的神態,雖然同學們對他很是不滿,但畢竟是老師,也頂多制造一些不滿的氣氛而已,并不敢繼續怎樣。
吉崎川戴上眼鏡,眼前的模糊一下子變得清晰起來。
掃視一眼,教室大概有三十來個人,不算多。
雖然這是必修課,但這個時代,本身大學生就不多。
他一眼便看見了那最后一排、躲在角落孤獨一人的伽椰子,此刻伽椰子目光也看向吉崎川,對視一眼,后者迅速逃似的躲過目光,將頭低了下去;
此刻掃視一眼后,他心中已經差不多有了數,那些浮沉的記憶讓吉崎川知道自己究竟該教什么內容,打開抽屜,拿出課本,擺在前面。
正準備開始,可就在這時——
“報告!老師,我遲到了哦~真是抱歉呢~”
似乎帶著一絲魅意,說話的語氣軟的就像是棉花糖一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所有同學的目光都不由得看向門口那道高挑而靚麗的黑發身影;
川上富江,在整個大學也是排名前列的校花,想要追求她的人能從東京都排到北海道!
但因為其美貌的原因,許多人自卑、根本不敢與其接觸。
與此同時,看見那門口高挑、臉上有著一顆美人痣的身影,他手指不自覺顫了一下,大腦一時間翻江倒海,震驚?恐懼?無數的記憶瘋狂上涌;
川上富江??!
可再激烈的震驚情緒也全部滯留在心底,吉崎川低下頭,語氣稍微有些干涸:
“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