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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來一杯拿鐵。”
平成老師,亦或者夢境中的吉崎川手臂下夾著英語課案,在學校外邊點了杯拿鐵咖啡。
“平成老師?”
在這時,一邊禿頭的數學老師看見了面前點咖啡的平成,熟練的便從兜里拿出一支香煙,順手便遞了過去,平成順手便將香煙接了過去,下意識彈了一下后,卻是又將這香煙含在嘴中,拒絕了數學老師遞過來的打火機,
在后者疑惑的目光中,平成老師笑了笑:“正在戒。”
聞言,數學老師也跟著笑了:“平成啊,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怎么忽然戒煙?”
在數學老師的眼中,平成的煙癮不比自己低,但最近也的確少有在吸煙區看見他。
根據他刻板的印象來看,只有在找到女朋友的男人,才會發生這么大的改變。
“您說笑了,我這無車無房的人,去哪里找女朋友呢?”
“之所以戒煙,是因為我感覺自己要成長了。”
當聽到這句話,數學老師不由得想起曾經那個稚嫩的少年:“當初你學抽煙,似乎便是這個借口吧,因為要成長,所以學會抽煙、學會花錢,現在又因為要成長,所以又要戒煙,你的所有借口,都別出心裁呢!”
在曾經,面前的平成還是吝嗇只喝自來水、不抽煙、不喝酒的少年。
在這高中的一年中,面前的少年成長了不少。
學會了抽煙、喝酒、花錢。
“漢語學有一句話說的很好,人生在世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嘛!”
“我聽不懂這句話,之前這方面的課,我全睡覺去了。”
禿頭的數學老師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腦門,聽不懂,他也就跟著樂。
抽完一支煙,他端著咖啡告辭。
平成老師將那支香煙丟進了垃圾桶,隨后捧著咖啡杯,往學校慢慢走去。
“追求自己的成長,并無意義,人生在世須盡歡啊!”
事實上,他在這個夢境所被賦予的時間,遠高于吉崎川降臨的時間。
簡而言之,在夢境剛開始之前,他便已經帶著吉崎川的部分記憶,在這里度過了“平成”的一生。
并且,這段時間之內。
他將除去黑澤紗重之外、所有因意外墜落進這個夢境的人全殺了。
事實上,他之前的話是騙吉崎川的。
根本沒有所謂的兩個選擇、自己也不會因為短短一月時間而失去記憶,事實上,對于富江所臆想的他而言,記憶只有衍生,不會被抹除。
這也就意味著他即是夢境中的吉崎川,也是這個世界的平成老師。
成長,代表獨立,代表了脫離吉崎川的記憶,徹底成為了真正的自己。
自己不是吉崎川,自己就是自己,自己不需要吝嗇、自己喜歡抽煙、喜歡吞云吐霧,喜歡喝酒,喜歡微醺大腦搖晃的那種感覺。
而獨立的他想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
“伽椰子也進來了。”
在這時,他感知到了異樣,一切都在按照他所預料的地方前進。
“都留在這個世界吧,在這個世界過完美好的一生,現實中也少兩尊鬼王。”
因為有吉崎川這個“穩定器”的原因,只要他將伽椰子和富江的好感度刷滿,便可以將她們永遠留在這個美好的夢境。
而自己,只需要維系好這個美夢不被破壞。
那么,未來一切的災厄都不會發生。
這也算是完成了自己名為吉崎川時候的執念吧!
至于真子?
真子在他的判定中,而今厲鬼化的可能性并不是很高。
所以他沒有試圖將真子拉進這個世界——
吉崎川并不知道伽椰子也加入了夢境,在他的認知中,這是富江所構建的夢境,所構想的伽椰子,也無非是她心中的伽椰子而已。
所以,他暫時并不是很關注——至少在看見她之前是這種心態。
反正現在自己主要還是刷富江的好感度,走進教室,他雖然立即便注意到了那身形高挑的高中生富江,此刻后者似饒有興致的看著自己,但吉崎川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熟視無睹的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熟知富江擰巴性格的他,自然有一套高深莫測的釣魚方法。
果不其然,當發現吉崎川從外邊走進來,僅看了自己一眼,隨后便熟視無睹的挪開目光,甩給了自己一個背影后。
川上富江先是一愣,隨后輕哼一聲,低下頭去,裝作看試卷的模樣。
對于川上富江而言,吉崎川這種行為,無非是在以特別的方式來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這種把戲,從初中到高中,她見得太多了!
其中有一些比他更會,但自己從未上過當,呵呵,現在想要用這種手段來欲情故縱?不好意思,那就拜拜吧!
自己才不會被這種簡單的手段吸引呢!
富江低著頭預習下節課英語的內容,全然因為下節課老師要抽查對話和單詞,一旦沒有通過的話,可能會被留級、甚至罰抄寫課文。
所以此刻全班都在緊張的備考。
坐在吉崎川身旁的同桌此刻也是緊張的滿頭大汗,瘋狂的翻閱著英語書,背誦著單詞。
整個班級里面,只有吉崎川還算輕松,雖然他也知道下節課背考的事情。
但——
自己作為英語老師,還怕這種口語和單詞的抽查?
就憑那小小的、被富江幻想出來的分身?
簡直可笑至極!
在閑來無事之際,吉崎川沒事翻閱自己的書和筆記本。
他從書包里面拿出筆記本,剛翻開,便見一張紙悄然飄落在地上。
在那紙上,一女孩的素描躍然于紙上,鉛筆描繪的身形,眉宇間的美人痣,穿著短裙,坐在教室,背著窗、手里捧著一本漫畫書——
“呵,果然如此!”
時不時偷偷看上吉崎川一眼的富江,當看見那上面自己的畫像后,她臉上頓時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這個家伙,果然是在暗戀自己!
不過有一說一,這個家伙的畫工還不錯,不過要是能畫自己的側臉就好了,自己的側臉比正臉好看。
算了,以那家伙的畫工又怎能畫出自己的美麗,這的確有些太過于為難他。
能畫出這勉強能入眼的畫,已經算不錯了。
自己就勉勉強強,允許他淺淺偷畫自己一張吧!
吉崎川看著紙張上的畫像,剛準備伸手去拿,便看見在富江畫像的背后,還夾雜著另一張紙。
他將兩張紙都撿了起來,將富江的那張紙放在下面,另一張是未完成的畫,只有女孩的輪廓,背著書包,蹲坐的模樣。
雖然只是輪廓,但陰影明暗已經差不多,熟悉的臉型、熟悉的書包。
“伽椰子么?”
吉崎川心中嘆了口氣,在這個夢境中,伽椰子的結局是被自己刺死。
而且,從上高中開始,“自己”便開始疏遠她,甚至于在前些天做了很過分的事情。
于是,這具身體也內疚虧欠,想著彌補,于是花了一些時間來畫伽椰子的照片。
此刻看著完成半成的畫,他拿起鉛筆,準備繼續去畫。
“可惡的家伙,竟然將自己壓在另一個女孩下面!”
偷窺到吉崎川這種操作,富江磨了磨牙,決定在這一整節課,只要他看自己,自己就要對他翻白眼!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吉崎川看向目光所在處,下一刻,迎接他的是富江的一個白眼,隨后后者便繼續低頭看英語書。
啊這——
吉崎川不是什么鋼鐵直男,他瞬間就猜到了富江這樣做的原因。
但,這也正是他需要的。
對于富江而言,只要有方法能引起她的注意,那基本刷好感的概率已經成功了一半。
所以,他并未對紙張的順序有任何的更改。
繼續畫著,不過,原身畫的伽椰子顯得有些孤獨和陰郁。
雖然這也的確符合她的性格,但吉崎川并不喜歡她這樣,于是,他將整體的線稿微微調了一下。
原本是伽椰子背著書包,孤獨的坐在電線桿前,看著前面。
吉崎川將電線桿給擦掉,改成了自己,伽椰子背著書包,坐在自己鞋子上,抬手看向前方。
四周公路是簡短的線條,空中增加些許波浪線、以做對于風的速寫。
吉崎川其實并沒有美術功底,但在富江的幻想中,這具身體會畫畫、于是當他拿起鉛筆,便自然而然會畫畫了。
且畫的還不錯。
要是自己能將這能力帶出去的話,以后或許可以畫個畫送給她們。
一邊運筆,他心中還有時間思考其他的東西。
過了四五分鐘后,自己的線條剛剛成型,便聽見上課鈴聲響起。
吉崎川立即將畫稿收了下去;
“這是誰?”
直到這時,一邊的同桌不小心瞥見吉崎川所畫的畫,他自然也知道吉崎川畫畫很牛逼,但奇怪的是,之前這個家伙一直都在畫富江,一遍又一遍的畫,畫的出神入化。
但現在卻換了一個人。
難道移情別戀了?
——在上高中后,且因為不與伽椰子同班的原因,這具身體從未在班級中提及到伽椰子的事情。
“這是我的青梅竹馬。”
吉崎川笑著說道,他并未說這是自己的妹妹。
“你小子,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明明有了,還想勾搭富江?聽哥一句話,富江你把握不住,小心挨那高年級的打!”
他似乎還想說什么,但下一刻,隨著門口踏踏的聲音響起。
整個教室瞬間陷入一片寂靜,同桌立即停嘴。
走進來的平成老師先是看了一眼吉崎川,隨后在班級中掃視了一眼。
當他注意到富江的目光時不時從吉崎川身上掃過時,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同學們好,今天這節課,從現在開始,我們全程用英語對答,在回答的途中,允許翻書、允許問其他同學,在一分鐘之內,沒能回答上來的,請站著聽課,并將問題抄寫十遍,謝謝。”
聽到這句話,下面的所有人頓時露出苦瓜臉。
好家伙,他還怪有禮貌的嘞、他甚至還說了一句“謝謝”,但……能不能別一上來就王炸啊?
“So,let'sstart(那么,我們開始)”
“同學們,之前在考試中,我們班級的成績并不是很理想,錯題大多數都在一些基礎問題上,那么,我們有沒有辦法讓這些基礎不再出問題?”
“平野新之助,起立,你來回答一下我的問題。”
吉崎川的同桌站了起來,聽著那高深莫測用英語說出的問題,他只認識其中幾個單詞,拼湊加上強行理解,最后變成了:“某個人的成績并不理想。”
但,他組織語言半天,最后也只說出個:“So……”
“一分鐘時間。”
“老師,我可以問問我朋友么?”
“用英語。”
“好的。”
他將求助的目光看向了吉崎川。
見此,吉崎川心頭一震,哈,是我裝逼的時候到了!他立即以流利之英語,將即將臨近同桌的無邊黑暗,強行擊退。
在后者那宛如看待再生父母一樣感激的眼神中,淡然坐下,其身姿雖不挺拔,但此刻在同桌眼中,卻甚是偉岸。
“兒!”
在對視的目光中,他們完成了血脈的傳承。
隨后又是問了一些基礎問題,眾人有驚無險度過劫難。
在這時,英語老師將目光看向川上富江。
“吉崎川同學剛才說,面對這種基礎的問題,需要不斷做題、背誦,才能做到熟能生巧,減少錯誤,所以——富江同學,你來回答一下,之前伱經常做出部分基礎試題,要如何根據吉崎川同學所言去改善?”
長長的句子,像是天書一般。
眾所周知,用的成語越多,句子越長、越是晦澀難以理解,所以此刻富江聽著那宛如天書一般的長句,頓時傻了眼,大腦運轉半天,最后也只猜出了與吉崎川之前的回答有關。
“那個……那個……”
“一分鐘時間哦。”
英語老師的話,像是無情的倒計時。
富江將目光投向其他同學,但此刻大家對于老師的提問宛如瘟神一般避之不及,此刻縱使女神在前,也不敢上去直面這黑暗動亂。
于是,她只能將目光看向那個家伙,希望他能幫自己解圍。
但——
吉崎川低著頭似乎在寫著什么東西,壓根沒看她一眼。
看見這一幕,富江獨自站立,一時間有些尷尬,最后咬了咬牙:“那個,我能請吉崎川同學回答么?”
“這個需要他同意哦,我說了不算的。”
講臺上的平成老師微微一笑,隨后坐在椅子上,干脆的翹起了二郎腿。
“那個——吉崎川同學,我,你能幫幫我么?”
富江低著頭,耳根似乎有些發紅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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