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些驚詫,但吉崎川表面卻沒有太多情緒,猶豫再三后,便一把推開了門。
當看見屋內的場景后,吉崎川微微一愣,只見屋內亂糟糟一片,伽椰子和富江更是搞得灰頭土臉,富江的身上更是沾滿了面粉,看起來極其狼狽的模樣。
可即使如此,當看見吉崎川回來,她依舊自信滿滿的指著桌子上黑不溜揪的蛋糕和看著還不錯的飯菜:“今天我就預料到你會很晚回來,算你享福了,這一桌子可都是我和伽椰子的心血!”
看著明顯就是伽椰子手筆的飯菜和黑漆漆的蛋糕,吉崎川沉默了片刻,他問道:“那蛋糕是你親手做的?”
聞言,富江眼前頓時一亮,立即豎起了自己的大拇指:“不愧是你,在這諸多的菜中,竟一下子就指出了我所做的那個,你看怎么樣?”
在這時,一邊系著圍裙的伽椰子也弱弱的從廚房里面探出半個身子:“老師,正好您回來,還有一個菜就可以吃飯了。”
看著小廚娘皮膚的伽椰子和面前洋洋自得的川上富江,吉崎川卻也并無心情打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別有心裁”后,便坐在了床頭;
伽椰子是跟吉崎川相處最久的人,她是最先看出吉崎川的情緒似乎有些不佳,心中頓時便想到,難道是老師遇見了什么事情?
心中想著,便將最后一碗湯端了出來。
另一邊,即使富江大大咧咧,此刻也感覺到了吉崎川的不對勁,她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沒大沒小的說道:“吉崎川,你又遇見什么事了?告訴姐,姐罩著你。”
聞言,吉崎川笑了:“我在考慮之前賭約是否要生效,我記得你考試沒及格,以后的作業都要翻倍……”
聽到這句話,原本作勢欲要拍在吉崎川肩膀的川上富江身子一下子僵硬在原地,高高舉起的手臂,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隨后便成了輕撫吉崎川的衣角,將其衣角整理齊整之后,她這才訕訕的說道:“那個,我就只是開個玩笑,別這么認真嘛。”
幾人坐了下來,吉崎川順手將那木盒子放在了柜子上面,隨后開始吃飯。
“吉崎川,伱這次葬禮之后,就搬到我那里去住吧。”
富江在這時候提出了那個建議,這也是她和伽椰子商定之后的結果,等到伽椰子父母葬禮完成,便從這個地方搬到富江的家里面。
吉崎川并未回答這句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伽椰子,見后者小心翼翼吃飯的樣子,問了一句:“伽椰子,你們已經商定好了么?”
聽到這句話,伽椰子還以為吉崎川是在責怪自己自作主張,連忙解釋道:“……那個,我……富江同學只是說了一下而已。”
“最后還是要老師您……”
“伽椰子,你的語氣怎么和真子那么像,老師并不是責怪你,對于老師而言,看見你愿意自主做出一些決定,我是感到高興的。”
說完這句話,吉崎川將目光看向伽椰子,盯著一直不動:“伽椰子,你想要搬過去么?”
被吉崎川的目光看得心里有些慌的伽椰子,卻依舊點了點頭,從嗓子小心翼翼擠出一個“嗯”字。
隨后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不太好,于是連忙又補了一句:“小黑也喜歡那邊,上次我把她帶過去,它就好久沒回來了”
“之前富江同學說,小黑在偷吃金毛犬的狗糧呢!”
老師這次回來,變得比以前更具有壓迫性了,之前的老師很溫柔的,但現在的老師……總感覺他很著急,但伽椰子不知道老師究竟在著急什么。
心里也隱隱約約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而富江對于吉崎川的了解,并沒有伽椰子那么深,看見吉崎川對伽椰子這幅嚴厲的樣子,心中卻是想到了父親與女兒,心中倒是一喜。
她自然是知道伽椰子也喜歡吉崎川的,畢竟在上課的時候,她看向吉崎川的眼睛都快拉絲了,但一直拿捏不準的是,吉崎川對于伽椰子究竟是什么情感。
一開始誤會是情侶,到后面各種事情,幾乎都證明了吉崎川對于伽椰子是有著某種感情的。
但在這一刻,川上富江覺得或許那是親情?
——至少在吉崎川那里是如此,只不過這個情在伽椰子的身上,看起來就變了味道。
念及于此,甚至做好了爭搶準備的富江,心中也是松了口氣,頓時覺得伽椰子再無戰力,因為吉崎川對于她的情感,始終無非停留在“責任”二字上面。
而喜歡,是不能摻雜其他東西的。
喜歡就是喜歡,哪有憐憫的喜歡?那無非是欲望罷了。
而當聽見伽椰子愿意親自將這件事說出口后,吉崎川心里便高興幾分,無論琴子怎樣說,自己對于她們的改變,并非停留在了表面,而是潤進了心底。
“那我們明天就開始搬過去吧,到時候葬禮在這邊舉行就行了。”
“喂喂喂,你們還沒有問我的意見呢,那別墅可是我的!”
富江在這時候爭吵著說道:“小心將你們全都趕出去睡大街!”
吵鬧之后,吉崎川的心結放開了一些。
在有些時候,是不需要自己選擇那么快去做決定的。
七天,雖然不是很長,但也有七個日月,幾百個小時。
期間更是包含了葬禮、搬家、還有慶典這幾件大事情,慢慢來,慢慢來吧。
吉崎川心中想道。
不急在這一時。
深夜,伽椰子的房間。
原本睡在被窩,一夜未睡,便是特意等此時的川上富江,小心翼翼的掀開了被子,躡手躡腳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吉崎川租的房子并不大,兩室一廳,但其中一個室用來堆積雜物的原因,所以兩室一廳變成了一室一廳,吉崎川睡在客廳的床上。
伽椰子那邊就算是晚上想要上廁所,都要經過吉崎川睡覺的地方。
而富江,她早就打探到了這個十分關鍵的情報。
其實川上富江很好奇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家伙平時是什么睡覺的——當然,這句話或許有些抽象。
但只需要將富江看成是一個變態便可以理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