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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是我太天真

  林乞看到沾著血的銘牌一剎那間,瞳孔不自覺地收縮:“我擦嘞,真有證據?”

  本來以為李宗的死與他毫無干系,現在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作案動機、作案時間、作案證據一樣都不缺,足夠直接判定林乞的罪行。

  但轉念一想,這一切是不是太過于巧合?

  冥冥之中,男人的第六感告訴他,自己被人算計了。

  這個人是誰?

  毫無疑問就是胡海這個肌肉男!

  林乞神色漸漸變得嚴肅,仔細打量一番胡海的樣子。

  胡海面容粗獷,看起來就是一個肌肉發達卻頭腦一根筋的人物,再加上為了小弟李宗之死,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的姿態。

  滿滿的正能量爆棚!

  如今看來,胡海遠沒有表面那么簡單。

  相反,他是一個有謀略、有頭腦的奸詐小人。

  一方面,原主之所以在藥田中被處處針對,是因為朱掌柜會對原主特殊照顧,引起胡海的嫉妒。

  再加上歷來霧嵐村里面的藥店掌柜就是從藥仆中脫穎而出的。

  胡海認為原主威脅到自己未來掌柜的位置,平日里處心積慮想要趕走原主。

  另一方面,林乞穿越之后,這塊銘牌就沒有在小木屋里,事先應該被胡海偷偷盜走。

  而李宗不管是被胡海殺死還是真的病死,這一切都符合了胡海的謀算。

  隨之而來,胡海經過長期的謀劃,明明白白的將一切的罪責嫁禍在林乞的身上。

  現如今,只是圖窮匕見而已。

  此時,林乞反倒覺得好笑。

  胡海機關算計,但萬萬沒想到,現在的林乞不是以前那個任人宰割的鐵憨憨,而是一名武者,一名實力凌駕于普通人之上的強者!

  林乞一番思索之后,并沒有收回遺體懷里的銘牌,而是隨意的拍了拍胡海的肩膀,輕笑道:“既然你們都認定我殺了李宗,再多的解釋也是無用。你們不是想把我,送到鎮官哪里嗎?那還等什么,動手吧!”

  胡海看著林乞完全不同于以往的表現,盡管心里發虛,但額前的青筋仍舊直冒,咬牙切齒道:“瘋子遲早要遭報應的!”

  隨即,他眼神示意王飛、張可堵在林乞身后,按照商量好的策略圍攻林乞。

  見到兩人從身后掏出木棒,胡海才有一絲安全感。

  這個瘋子性情大變之后,連生病的李宗都能下殺手,還有什么他做不出來的?

  多一手準備,總歸多一點勝算。

  現在,三個人圍著林乞一人,胡海料定,這個瘋子再怎么不要命,也不過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

  “林乞,你殺人就要付出代價,別怪我們不仁義!”胡海一邊叫囂道,一邊往后退了幾步。

  林乞置若罔聞。

  胡海又從身后掏出一根木棒,在手掌上反復擊打,恐嚇道:“我再奉勸你一句,還是乖乖讓我們綁起來,一會打死了打殘了,傷的還是你!”

  “你別一副假仁假義的樣子,我看著惡心。”林乞嫌棄道。

  他實在看不下去胡海這副明一套暗一套的做派,關鍵還特意彰顯他,站在道德至高點的位置。

  誣陷他殺人就罷了!

  明明三個人打一個,偏偏還想讓自己不要反抗。

  真想送胡海一顆能治好腦殘的仙丹!

  “你...”胡海臉皮一陣抽搐,似乎被林乞擊中了痛點,手中的木棒用力一揮,破口大罵道:“上!給我打死這個混蛋!”

  聽到老大的命令,張可口中嗷嗷叫,朝著林乞沖了過去,宛若打了雞血一般,瞄準林乞的后腦門就是一棒!

  林乞毫不慌張,左腳往回一撤,做了一個優雅的轉體動作。

  險而又險的躲過張可舍身一擊,避免了被敲悶棍的悲催下場。

  但張可就慘了,巨大的慣性導致身體失去平衡,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若任由其自由落體,必定是一個標準的“狗吃屎”。

  但為了使這個動作更加充滿藝術性,林乞在瞬息之間,做了一個神助攻。

  一個手刀打在張可的腰部,絲毫沒有拖泥帶水。

  結果可想而知!

  張可瘦削的臉龐狠狠摔在地上,眼里的淚水都被硬生生擠了出來,和灰塵混在了一起。

  這種感覺不要太美妙!

  但事情還遠沒有結束,張可倒地的一瞬間,手中的木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不偏不倚的砸在胡海的腳拇指上。

  胡海臉色逐漸凝固,只感覺腳拇指上傳來陣陣麻木感,而且血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匯集。

  “啊....”胡海大嘴猛地張開,口中傳出一聲慘叫。

  原本白里透著紅的指甲蓋,很快變成了濃稠的血紅色。

  胡海手中的木棒立馬丟棄在一旁,雙手抱著左腳蹦蹦跳跳。

  一時間,整個藥田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林乞:“???”

  本來好好的偷襲,張可卻為了表明忠心,偏要一直嗷嗷叫,反而最后將胡海給傷害了。

  傳說中的豬隊友降世?

  “咔嚓!”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徹在藥田之中。

  作為一名合格的老陰比,王飛完美詮釋了這個詞的概念。

  為了降低存在感,他在第一時間,沒有選擇和張可圍毆林乞。

  而是站在旁邊蓄積待發,并且躲進了林乞的視野盲區。

  剛剛張可的自殺式攻擊,成功牽制住了林乞注意力。

  王飛一看機會來了!

  他雙手死死地抓緊木棒,調整呼吸的頻率,小心控制著與林乞的距離。

  五步,四步,三步.....

  就在林乞失神的一瞬間,王飛眼底浮現一抹得意,雙腳猛地一蹬,瞪大眼睛盯著林乞的頸椎。

  他忍耐了這么久,終于要出手了!

  木棒之下,皆是灰灰!

  王飛默念著口訣。

  甚至,他仿佛看到林乞倒下之后,臉上還帶著懊悔的苦笑,不甘的眼神。

  然而,一道斷裂聲讓他的心都快碎了。

  王飛臉色劇變,急忙后撤,朝著胡海喊道:“老大,這個瘋子有問題!”

  然而普通人的腳步怎么可能比得上武者?

  林乞冷哼一聲,快速抓住王飛的衣領,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嘴里還在罵咧咧地說道:“打的就是你這種老陰比!”

  林乞此前早就注意到王飛的動靜,心神時刻都在留意。

  就在王飛以為志在必得的時候,林乞隨手便將手腕粗的木棒給擋了下來。

  只是林乞沒有想到,這根木棒的質量太差,斷裂聲直接將王飛給嚇跑了!

  什么時候才是老陰比最絕望的時候?

  當老陰比以為獵物只是一頭待宰的小綿羊,對著背身一梭子子彈下去,卻發現小綿羊連一根毛都沒掉!

  小綿羊轉過身,對著老陰比咩了一聲。

  老陰比在一片莫名其妙中,不幸被爆了頭。

  在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的時候,老陰比腦海中還在想:“不可能啊!這都沒打死?這只小綿羊絕對是鎖血瓜!”

  此時,王飛作為老陰比的典范,卻沒有想那么多!

  他只是覺得鼻子變得好大,眼睛變得好小,還有就是好痛啊!

  林乞看著王飛生無可戀的樣子,故意嬉笑道:“來,笑一個!”

  王飛死咬著嘴唇,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受的笑容。

  淚水在不堪的屈辱下,緩緩流了下來。

  林乞看著王飛異常的笑容,心里一陣子的膩歪,反思道:“我沒干什么啊?一個大男人流什么淚啊?”

  隨即回過身來,林乞沖著胡海走去。

  “你...你別過來!我還沒有行冠禮呢!”胡海眼看著林乞臉上帶著冷笑,握拳擦掌的樣子,連忙撿起木棒指著林乞,嘴里弱弱道。

  同時,胡海還單曲著腿像只驚慌的袋鼠一般,一跳一跳,慢慢往回退去。

  林乞陰沉著臉,一把搶過胡海的木棒。

  一腳踢倒胡海。

  “讓你誣陷我!”

  一拳打在胡海鼻梁上。

  “讓你說我殺人!”

  一棒打在胡海通紅的腳趾上,

  “讓你們一起合伙欺負我!”

  少傾,林乞才解了氣,揮了揮手,不耐煩道:“滾吧!”

  話音剛落,張可便利索地站了起來,擦了擦臉上灰塵,揚起天真的小臉,試探道:“打完了?”

  “嗯?”林乞一時竟無言以對,感情這里除了自己,還有一個小臉沒腫的人。

  他看了看滿臉淚痕的王飛,又看了看捂著腿的胡海。

  要不是之前張可弱雞的表現,林乞都以為這個人是一個扮雞吃老虎的存在!

  林乞上睫毛不停顫動,有種想要把張可再揍一頓的沖動。

  “別動手!我滾!我滾!”張可急忙認慫道。

  不一會,張可便將胡海和王飛扶起。

  之后,三人帶著李宗遺體灰溜溜離去。

  沒有再放一句多余的狠話!

  林乞撥弄了幾下頭發,望著胡海一蹦一跳的動作,哀嘆道:“當一個好人真不容易!”

  他抬頭看了一眼還有余暉的天空。

  正打算再修煉一會。

  帶著夜色的藥田上空傳來一聲怒喝:“林乞,你別得意!五天后,王松田要從青古鎮過來收取草藥,到時候,你給我等著!”

  胡海的聲音足足回蕩了一秒鐘!

  林乞面色一僵,遲遲道:“看來,是我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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