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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等你長大

  榮嬤嬤合上院門,從袖中取出一瓶丹藥,遞給夏遠。

  夏遠接過,走向冷秋。

  女孩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全靠一股不服輸的精神撐著,見夏遠靠近,精神一松,向著石磚上栽去。

  摟住她的腰肢,夏遠胳膊上一片濕,女孩的紫色衣裙下,已滿是汗水。

  小女皇將腦袋埋在夏遠懷里。不只體力消耗一空,她的頭也暈得厲害,真意雛形雖然只沾一絲真意,但那一絲真意,就足以耗空她的精神。

  她半閉著眼睛,嘴唇發白,嬌小的身軀顫抖著。

  夏遠取出一枚丹藥,送到女孩口中。

  這是補元丹,可以補充體力,療養身軀。

  至于女孩耗空的精神,只能由她自己恢復了。

  夏遠自己頭也疼著呢,本來用了一次歲月寶鑒就接近極限,又動用了過江龍的刀道經驗,疼痛只比小女皇淺一分。

  早知道不在五皇子面前顯圣,用什么過江龍棋子,直接召喚榮嬤嬤多省事。

  說起來,飛升里有養神的秘法和寶物,得想辦法弄些來。

  “恭喜殿下,恭喜冷秋姑娘。”榮嬤嬤笑道,“這一劍既得真意雛形,也不至于傷到根基,可以稱作抱丹下第一殺招了。”

  “這一劍叫什么?”夏遠問懷中冷秋。

  女孩使出那一劍時,他仿佛回到了白麓洞天的雪山。

  “臘月八,只用出了一小點兒。”女孩抬起手,比劃了半個指甲蓋的長度。

  “倒是個好聽的名字。”夏遠揉揉她的頭發,“記得不要輕易用這招。”

  “嗯。”小女皇往夏遠懷中擠了擠。

  補元丹緩解了她身體的疲乏,撐過一陣頭疼后,精神也好了些,但她不想起身。

  她喜歡待在殿下懷里,那厚實的胸膛和溫柔的目光,讓她身心寧靜,她依稀記得,小時候她也這么靠在阿父的懷中。

  含月姐姐的目光也像阿母,可阿母沒有那么大,那么軟彈。

  她抬一半腦袋,朝夏遠身后看去。

  含月緩步走來,輕聲道:“殿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冷秋渾身是汗,夏遠身上也沾了汗水,兩人都要沐浴更衣。

  含月準備了兩個一人高的木桶,一個擺在正屋里,一個擺在偏屋里。

  夏遠將懷中冷秋遞向含月,要由含月帶她去偏屋洗。

  小女皇抓住了夏遠的衣袖。身體愈是虛弱,愈是貪戀溫暖的懷抱,她也是如此。

  她看夏遠:“冷秋和殿下一起。”

  夏遠戳一下她的腦袋:“等冷冷和含月姐姐一般大吧。”

  女孩轉過頭,看兩輪圓月,有些畏縮。要這么大的嗎?

  “由老奴來給冷秋姑娘洗吧,正好老奴有一套舒緩筋肉的指法。”榮嬤嬤伸手接過冷秋,“含月姑娘還是伺候殿下去,總不能老奴來為殿下沐浴更衣。”

  小女皇有心拒絕,但不敢反抗可止小兒夜啼的榮嬤嬤。

  夏遠和含月進了正屋,榮嬤嬤也抱著她,進了偏屋。

  房屋隔開了陽光,榮嬤嬤袖子一揮,最后透入光芒的木門也合上了,屋內一片昏暗。

  榮嬤嬤滿是褶皺的手掌在冷秋身上一抹,衣裙盡落,再一拋,女孩沉在了溫水里。

  冷秋縮在木桶角落,不敢動。

  “你啊,不該多說那一句。”榮嬤嬤道。

  冷秋抬起頭,沒有表情的小臉上帶著疑惑。

  “對,就是這感覺。”榮嬤嬤給女孩搓洗身體,“想不想和殿下再親近些?”

  女孩點點頭。

  “那就記住,不要說‘冷秋想和殿下一起’這樣的話,你只要用小拇指勾著殿下的衣袖,再楚楚可憐一些,盯著殿下瞧就可以了。”

  “你含月姐姐的要點在誘惑,她就是坐著不動,也能誘惑到殿下,你的要點是純潔可憐……”

  作為被楚家派去后宮,輔助淑妃的侍女,榮嬤嬤不止修為高,對男人心理的把握也不差。

  在楚王府,她收了一個漂亮的女徒,準備借此拉近自己和殿下的關系,沒想到女徒沒用上,殿下自然而然地與她親近了。

  她在喜悅的同時,有些遺憾,遺憾自己的本事沒有用武之地,現在瞧見冷秋,見獵心喜,想要教一教女孩。

  她還想要教含月,可惜含月有小姐的禁令。

  小姐也是管得寬,老爺在這個年紀,已弄大了好幾個侍女的肚子。

  夏遠也覺得淑妃管得寬。

  又一次邀請含月共浴失敗,他草草換上新衣,躺在少女腿上,享受少女手指的揉按。

  “殿下想讓冷秋參加紫藤花宴?”含月猜出了少年的目標。

  “可惜姐姐大了一輪,不然也能參加。”夏遠感嘆。

  含月已經十九歲,紫藤花宴要十八歲以下。

  含月對紫藤花宴沒有興趣,確定了殿下的目標,她又問到別處。

  “殿下何不向他多要些?”

  這里的他,指的是五皇子,作為夏遠的侍女,含月雖然不至于像榮嬤嬤那樣,直接謾罵夏遠的仇敵,但也沒有好語氣。

  “已經夠多了。”夏遠拍拍她的手掌。

  “殿下宅心仁厚。”

  夏遠一時不知如何回復,他騙得五皇子大出血,含月居然說他宅心仁厚?

  含月從不對他撒謊,看來他真的是宅心仁厚。

  原本有一絲愧疚的心,頓時輕松下來了。

  不知道五皇子準備得什么樣了,什么時候把他的東西給送來。

  “走,回王府看看去。”他一拍含月的大腿,坐起身。

  五皇子正在二皇子府上,匯報剛剛的行動。

  “什么,聶山敗給了那個丫頭?她刺出了蘊含真意雛形的一劍?夏遠的修為可能比你高了?”二皇子愕然。

  一連三件大事,沖擊他的心臟,讓他一陣暈眩。

  他扶住座椅把手,琢磨一陣:“那丫頭的天賦可能比我們以為的還要高些,也可能父皇悄悄給了夏遠什么,助了那丫頭。哼,他一向偏心!”

  “至于夏遠的修為,應該不可能比你高。”二皇子端起茶,“他能一刀鞘救了聶山,是因為熟悉那丫頭的劍。”

  “被他擺了一道!靈石和丹藥就算了,我藏了兩年的酒也沒了!”五皇子心中悲痛。

  “沒事。”二皇子安慰他,“兩壇酒罷了,身外之物。”

  五皇子聽了,小心地瞥皇兄,低聲道:“其實還有一樣。”

  “還有一樣什么?”

  “夏遠問我有沒有美人。”

  “伱哪來的美人?”

  “我說皇兄有。”

  “……你說的哪一個?”

  “那個戲班子。皇兄,你別沖動,一個戲班子罷了,身外之物、身外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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