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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移花接木

  羽嬋與楊沅一番恩愛,滿足地環著他的脖子,親昵地道:“人家才去了山陰三天,就魂不守舍的。在臨安時,縱然不能天天見你,但是想到若是想你,便能見到,心就不慌。那感覺大不相同。”

  熱戀之中的情侶一貫如此,但楊沅自然不會煞風景地去和她討論這個問題。

  楊沅道:“所以古人有云,小別勝新婚,大抵如此了。”

  這里是“拈花小筑”。

  冷羽嬋如今在“拈花小筑”也有一幢屋子,方便他們隨時相聚焦。

  “拈花小筑”名為“小筑”,實則可是一點也不小。

  兩進兩出的大宅子,而且它這還不是一般的兩進兩出的院子。

  大一些的兩進兩出的院子,大概有二十五間到四十間房間不等。

  而“拈花小筑”的第二進院落實則是個大花園,在花園四角,以“梅竹菊蘭”為名,再各起了一座小四合院,這房間就多了去了。

  現在還有好多房間都空著沒有住人呢,安排一間給羽嬋自然再容易不過。

  楊沅替她撥開額頭凌亂的秀發,白皙的額頭上有些濕汗,沾住了幾綹烏黑的秀發。

  楊沅道:“過兩天我教你一門功夫。”

  “啐,你教人家的還少啊。要人家這樣那樣的,都是人家想都不曾想過的事情,還要變著法兒折騰人家。”

  “我說的是真的功夫,不僅可以盡享快樂,還能延年益壽,最重要的是,它能叫人駐顏常青。”

  “啐,你就編吧,盡哄人……”

  “我可沒開玩笑,這是一門真正的可以強身健體的內家功法。”

  冷羽嬋從楊沅認真的眼神兒,漸漸意識到他說的是真話。

  雖然對于“駐顏長青”這種效果,冷羽嬋還是有些半信半疑。不過……

  萬一是真的呢,對于保持容顏的青春,又有哪個女人能夠拒絕這樣的誘惑?

  冷羽嬋不禁興奮起來,馬上把雙腿一絞,道:“那你教我。”

  楊沅道:“別急,我說過了,這是一門功法。伱是個只懂外功的人,一些內功術語和經絡穴道,你并不了解。我現在給你講解,豈不大煞風景?”

  冷羽嬋在楊沅唇上啄了一下,歡喜地道:“嗯,我聽你的,那你改天教我。”

  “當然啦,我的女人嘛,我也希望你青春永駐啊。”

  冷羽嬋道:“說到你的女人,我什么時候可以辭去官職回來你身邊?就算現在不好過門,你家業這么大,隨便安排點事給我做也成啊。

  玉葉是知道我和你的關系的,現在就連鄭都承那邊也不太可能瞞得住了,我在機速房就比較尷尬了。”

  楊沅聽了便若有所思起來。

  估摸著還有一個多月,他的任命就要下來了。

  進士們都很關心自己的前程,但是誰也不敢去吏部打聽,亦或有所運作,以免弄巧成拙。

  現在可是新帝登基后,朝廷選中的第一批進士。

  一個很敏感的時刻、一個很敏感的身分。

  他們不是已經在職的官員調整崗位,那樣的話,考課成績如何,其實是有一定的活動空間的。

  他們是新科進士,一張白紙,對他們的安排就是按一二三甲的排名順序來的。

  這種硬性條件,就不太好運作。

  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進士們之間也知根知底,可以互相監督。

  既然沒有活動空間,那又何必多事?

  所以,楊沅也沒有找關系打聽對于自己的安排。

  不過他知道,他做京官,那是一定的了。

  他的產業都在臨安,如果做地方官,想把這么多人、這么多產業搬走就不現實。

  僅從這個角度來說,中狀元對他也意義重大的。

  至于這個京官,具體會分配什么職務,他現在就真的不好猜。

  唐朝時候的狀元,遠不及宋代的待遇。

  有“詩佛”之稱的王維,算是分配最好的了。

  他中狀元之后,也只是任命了他一個從八品下的“太樂丞”。

  不僅品級低,而且只是個管禮樂的官兒。

  至于其他狀元郎們,很多都是從九品起步。

  到了宋代,門閥世家的影響力已經沒有那么大了,科舉選出的官吏才被重視起來。

  宋朝的科舉考試內容和任官履歷都注重實踐。

  因此進士們大多會被外放地方,成績差的做知縣,成績好的直接就是州府的副職,二把手。

  至于一甲的狀元、榜眼、探花,則會留京做官。

  留任京官的大多有三種去處:

  一種是和去地方上任職的進士一樣,選擇一個政務衙門,去做二把手或者三把手。只不過,這是在京的衙門。

  第二種是去學政系統,比如國子監里任個監丞,太學里邊做個博士。

  第三種就是去秘書省這種清閑崗位先翻幾年書。

  鵝王之所以想讓楊沅去秘書省,就是因為這三條出路里邊,最容易干出政績,而且很難出紕漏的,就是去做校書郎。

  朝廷編撰、刊發的書籍上邊都有你的名字,這就是政績。

  而且,校個書而已,能出啥紕漏來?

  同時,競爭還少。

  所以這是最穩妥的一個去處。

  不過,自家事自己知,楊沅這個狀元有多大水分,他自己清楚。

  走第二條路去教書,或者走第三條路去校書,對他來說都是噩夢。

  除非他學生全是王大少那般貨色,他還能“以德服人”。

  只有去一個實務衙門里做官,而不是勞形于案牘,他才有把握做好。

  考慮到他在殿試時放的那一炮,楊沅覺得自己很可能會被安排走第一條路。

  皇帝剛剛登基,正是要努力建立班底的時候。

  這個時候皇帝需要安排人進入實務衙門歷練,盡快擔當大事,而不是扔到故紙堆里先去打磨幾年。

  這樣的話,如果他做了朝廷的政務官,他的女人卻在天子直轄的諜探機構里做官,顯然對于君上、對于朝臣、對于同僚,都是一個大忌諱。

  父子同朝為官、兄弟同朝為官,那都很正常,

  可是換成男女,就沒人能夠接受了。

  在這個時代,人們有這樣的偏見,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所以,楊沅思來想去,最終決定,放棄機速房。

  雖然按照他原本的打算,是想掌控機速房這種力量為他所用的。

  但當時他做出這一決定的前因是:他當時壓根兒就沒想過能走正途、考進士,站到道路盡頭是宰執的康莊大道上。

  現在,如果他的女人繼續在諜探機構任職,甚至沒有任何職務,可是依舊有內廷身份,那對他的仕途影響都非常大。

  可謂得不償失。

  想到這里,楊沅便道:“成,那你盡快遞上辭呈吧。最好搶在我的任命下來之前辦妥。”

  冷羽嬋聽了便大為歡喜,她已終身有靠,自然不想再待在機速房。

  楊沅輕撫著她緞子般光滑的肌膚,又道:“你這次去山陰,是去抓山陰兵馬都監楚源?”

  冷羽嬋道:“是啊,皇城司審問那些東瀛忍者,陸續的,還把一些在上元夜有異動的官員控制起來進行了調查。

  不知怎么,就查到這個楚都監有大問題。官家就下旨令‘機速房’派員赴山陰,把這個楚源帶回京來,交予皇城司審問。”

  冷羽嬋不知道,楊沅卻一清二楚。

  當初他發現楚源參與了弒君的大陰謀后,就千方百計地把楚源從“馬皇弩案”中摘了出去。

  為此他還惹得官家趙構大為不悅,認為他辦事不利,從此對他的看法也差了。

  楊沅這么做為的就是把楚源這顆雷留著,在關鍵時刻再讓朝廷發現。

  現在,朝廷果然查到了楚源頭上。

  只要楚源一松口,秦檜的陰謀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

  實際上,哪怕楚源還沒松口,朝廷調查上元夜當晚,從臨安一直到建康,水陸要道各種調遣、準備的情況,層層溯源之下,怕是也早就查到了秦檜的頭上。

  官家趙瑗一直對此秘而不宣,大概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他還沒有搞清楚,為什么設計這場陰謀的秦檜自己也會死掉。

  不搞清楚這一點,公開秦檜的陰謀,那就邏輯不通,難以服眾。會給臺諫官們留下攻訐的漏洞。

  另一個原因,怕是官家也有意壓著這件案子,等著那些竭力維護秦檜的人主動跳出來。

  現在的臺諫系統是掌握在宰相手里的。

  官家很可能是想利用這個案子,把臺諫這個重要的武器抓回自己手中。

  監察百官的耳目和朝廷之喉舌,一旦掌握在自己手中,官家想大展作為,才不至于處處受制,讓他的政令在推諉扯皮中無疾而終。

  官家這是在下一盤大棋,而他這個幕后推動者,在這水到渠成的時候,就該深藏功與名,絕對不能暴露自己。

  一旦讓趙瑗知道,他一個小小的機速房承旨,早早就布下這樣的一個局,以帝王將相為棋子,左右天下大勢,他的下場堪憂。

  不過……,得讓姬香和花音、小奈她們去做點什么。

  需要她們出面,幫皇帝解開“陰謀者死于陰謀”的這個謎團。

  這樣,官家才能發出雷霆一擊,先把臺諫系統收回掌握……

  楊沅想著,那對把玩于掌中的腴潤之物便捏的重了一些。

  冷羽嬋“哎呀”一聲輕呼,便貼著楊沅的耳朵,細聲道:“郎君還未盡興么,那等人家去清潔一下,再來侍奉郎君。”

  楊沅擔心地道:“你還行不行啊?”

  冷羽嬋皺了皺鼻子,傲然道:“我有很弱么?”

  確實,羽嬋天賦異稟,你說自然吸氣和渦輪增壓哪個好?

  人家羽嬋全都有啊。

  梨渦之下,那一張檀口,就是可以和渦輪增壓各有優點的自然吸氣發動機。

  楊沅輕笑一聲,在她的鵝股上輕輕拍了一記,道:“那你還不快去。”

  羽嬋撐著床榻柔若無骨地坐起,先從旁邊案上取來早就準備好的濕巾,先為楊沅清潔了一番,然后一口吹滅案上燈燭,這才摸黑下了地。

  哪怕是在自己的男人面前,而且彼此早就有了親密接觸,她也不習慣亮著燈,在他面前走來走去。

  聽到通往浴房的門打開的聲音,楊沅吁了口氣,枕起雙臂,開始思索如何讓東瀛三女巧妙出面,幫朝廷解開這個謎團,最后又能全身而退。

  還有就是,她們該用什么樣的理由幫朝廷解開這個謎團,以使朝廷能順利結案。

  思索良久,楊沅心中漸漸有了主意,也有了一絲倦意。

  他不禁打了一個哈欠,翻了個身,決定小憩一陣,養一養精神。

  女人沐浴就是麻煩,換做是他,這時都洗了三個來回了。

  就在這時,浴室的門戶輕輕一響,腳步聲悉索而來。

  接著,一個清涼如玉的身子便貼了上來,輕輕偎依在了他的背后。

  那具身子輕顫了一下,便緊緊地貼合上來。

  楊沅只一接觸那身子,就馬上發覺不對了。

  這個人,比起冷羽嬋纖細修長的身段,似乎腴潤了一些。

  她……

  不是羽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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