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櫻大大咧咧地催問安兒:“哎呀,師父是過來人。說!到底何事?你這幾天練功老走神,今天早上還差點被君兒用劍刺傷了。”
她一雙銳利的眼睛盯著安兒的臉。
盯得安兒都有些慌了。
安兒含淚道:“對不起,師父。孩兒想石大哥了,師父可否替孩兒打探石大哥的消息,武林中人都在暗殺他,圍殺他,朝廷也在通緝他,孩兒真怕石大哥會被襲擊,會被人打死。”
楊櫻連忙安慰安兒說:“哎呀,原來是這么小的事情,早說嘛,等著好消息。”
然后,她拍拍安兒的肩膀,轉身回房去了。
安兒心想:有師父幫忙,肯定會有石大哥的消息。
她回房和安大娘一說,娘兒倆可樂了。
安兒又說:“舅舅沒辦法的事,石大哥肯定有辦法,孩兒感覺要營救父親,只能靠石大哥。”
安大娘不安地說:“可石天雨臭名遠揚,武林之中,人人想殺了他,然后剝她背部上的刺繡藏寶圖,這樣的人,還能有關系通天?”
安兒自信地說:“一定可以的,就憑石大哥身上那層白霧。滴水穿石,但是,傾盆大雨卻沒能淋濕石大哥的衣服,這就證明,石大哥確實能通天。”
安大娘“誒”了一聲,嘆了口氣說:“安兒,你又做夢了。這大白天的,你做什么夢呀?快去練習劍法,等你練成驚雷劍法,再去打聽你父親的下落,咱娘倆也才有能力去救你父親。去吧,千萬別大白天的做夢。”
安兒氣得七孔生煙,氣呼呼的跑開了。
當天晚上,安其啟的臥室里。
他聽了楊櫻訴說事情經過,驚叫起來:“什么?打聽石天雨的消息?那不是找死嗎?夫人,您知道武林中人都想要石天雨的命的。”立即斷言不用打聽了。
楊櫻倒還抱著幾分希望,伸手搖著安其啟的肩膀,撒嬌地說:“哎呀,老頭子,您那么多江湖朋友,就請他們幫忙打聽打聽嘛。這有什么,就說咱們也想石天雨的藏寶圖,不就不會連累咱家了嘛。您這么一說,那些為財而活的武林中人還以為您要加入他們襲擊石天雨的大軍吶。”
安其啟斷定石天雨再無生還希望了,顯得有些不耐煩的說:“夫人,石天雨武功雖好,但遲早會為那些為財而瘋的武林中人所殺的,想那么多干嘛?他又不是咱家人。”
他除衣后又坐在妻子身旁,攬妻子入懷。
楊櫻不語,心里暗道:是啊!石天雨武功再好,也還只是一個孩子,能長期的避開武林中人的追殺?石天雨背部真有刺繡藏寶圖?石天雨真是明教的人?怪不得石雄和龔思夢會被朝廷通緝。
安啟其為她寬衣解帶,有些急不可耐地說:“夫人,別想了,為夫保鏢剛回來,在外熬十幾天,好不容易才回來,來來來,咱先睡吧。”
楊櫻推開安啟其,嗔罵道:“哎呀,都老夫老妻了,您猴急什么呀?您是不是因為當年沒追求到武林第一美人龔思夢而惱怒石天雨呀?我知道您是不貪財的,而且,當您看到石天雨的時候,是盯著石天雨看的。您當時是不是這樣想的,這石天雨長得像石雄呢?還是像龔思夢呢?龔思夢為什么會忽然成為朝廷的通緝犯?這石天雨真是石雄和龔思夢的兒子嗎?”
她說罷,起身坐在藤椅上,托腮深思。
安啟其嘆了一口氣,費力地解釋一番:“誒!夫人,您又來了。為夫當年連龔思夢的手也沒碰過,以前不過是少年人,男人嘛,想想大美人也是正常的。不過,自從和您在一起,我可沒想過別的女人呀。”接著,又說道:“好好好,為夫明兒就打聽去。”
楊櫻聞言一笑,隨即吹熄燭火,鉆到丈夫懷中。
但安啟其被楊櫻的話引發聯想當年情,當年事,已經沒有了沖動,便翻身而起。
他披衣下床,重新點燃了燭火。
楊櫻側身急問:“怎么啦?”
女人很敏感,瞬息之間,楊櫻感覺到了安其啟的苦悶。
安其啟拿起煙斗,塞上煙葉,伸出煙斗,往燭火前點煙,又吸了口煙,吐了一個大煙圈,感慨地說:“夫人,地獄門被炸了,傳說是石天雨報復馮金珠襲擊他所為。龍淵潭潭主諸水龍現在支持馮金珠,多次襲擊石天雨。您和諸水龍的女兒諸莉莉也長大了,聽說幾次襲擊石天雨之后,諸莉莉又反對諸水龍,這父女倆鬧僵了。”
楊櫻“誒”了一聲,驟然眼紅,感慨地說:“當年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古墓派出了一個惡徒諸水龍,只可惜,我沒能力清理門戶,反而被他盜走了玄鐵重劍。莉兒由諸水龍一手帶大,他們父女倆應該相依為命,怎么可能又忽然鬧矛盾呢?”
安其啟又吸了一口煙,吞云吐霧地說:“據說有一次襲擊石天雨的時候,諸莉莉落入他懷中,然后,石天雨逃跑了,諸莉莉忽然握劍刺向諸水龍。接著,諸莉莉還說諸水龍才是大壞人,諸水龍才是大惡人,諸水龍才是傷天害理的江湖敗類。石天雨是無辜的,是被陷害的,是天底下最英俊最瀟灑最可愛的大英雄,是武林無數美女最喜歡的真漢子,也是中原及川百姓心中的石大善人,還是江湖上最仁義的俠客。這樣一來,龍淵潭的龍不平、龔寒星,還有地獄門的馮金珠和馮金寶兄弟倆都與諸水龍鬧了大矛盾。據說現在龍不平暗通丐幫,準備謀殺諸水龍父女。”
“什么?那莉兒?”楊櫻急急起床,披衣穿衣,拉開房門,就跑了出去。
安啟其急忙光著身子,跑了出去,追上妻子,將她拽了回來。
這一晚,夫婦倆都沒睡,都在苦惱。
“地獄門被炸,鎮龍幫被滅,天劍門掌門司徒瑁被活活勒死;血鷹寨丁洪丁大俠被暗殺;飛鷹幫正副幫主被拋尸荒野;八刀寨無人生還;華山派掌門華天剛在華山腳下遭數名蒙面人暗算,武林這兩年,真是多事之秋啊。”
荊州城外的山林里,丐幫荊湖分舵里,聚集著天劍門、飛鷹幫、飛馬幫、血鷹寨等各派各幫會的殘余人馬。
他們議論紛紛,無不擔憂。
飛鷹幫少幫主、“無厘頭”游志憤憤地道:“此事肯定與石天雨那小子有關。要不,家父的寶馬怎么在他手上?”
他甩甩腦袋,頭屑紛飛而下,瞬間染白了他肩膀。
天劍門新任掌門、“喪門星”司徒昶雙眼發紅,撓撓屁股,泣聲說道:“家兄一向與人無仇,領著門人以鑄劍為生,卻被如此暗算,他死不瞑目啊!”
“劉兄,貴幫分舵在荊湖一帶弟子多,消息靈通,請您傳令弟子協查這些血案的線索。”五聯幫幫主、“暴牙象”龔寒玉拱手對丐幫荊湖分舵主劉大中說道。
他當門虎牙奇長,上下顎難以合上,說話間口沫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