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石天雨俯身伸手,輕撫著“嘟嘟”和“哆哆”的腦袋,低聲說道:“二位兄弟姐妹,您們替我看好馬車和行囊,我呆會出去幫幫那些押鏢的。這些鏢師,可都是我師父生前的兄弟啊!”
說罷,起身走到窗口前。
借著后院的燈籠光芒,看到了幾名鏢師已經橫刀站立在鏢車上了。
而此時,住在鄰房的傅雄、傅忠、傅瑛這一家三口,也紛紛推開窗戶,跳到了后院。
傅雄、傅忠父子均是高大威猛,只是經常風餐露宿,肌膚古銅。
他們衣襟帶風,身子落到后院,又各自雙足一點,飛身上了屋頂。
傅瑛則是很是秀美,亭亭玉立,眉宇間透著英氣。
她則是握刀站在一輛鏢車上,捍衛著鏢車。
看來,“雁門”鏢局押的這趟鏢很重要啊!
屋頂四周,已經站立著諸多蒙面人,各握著狼牙棒。
由此可見,這些蒙面人并非中土人士,或是中原武林中人喬扮成外族之人。
傅雄飛身上屋,見狀捋須笑道:“原來是衛拉特汗國的好漢!失敬!失禮!傅某有禮了。您們是原來的瓦剌吧?先祖是也先吧?聽說現在在衛拉特崛起的是巴圖部,也就是之前的瓦剌部落,對吧?”敵方為首的蒙面人手握一把金扇。
黑夜里,金扇閃閃發光。
此人聲音清麗的說道:“傅老英雄,只要您肯放棄這批鏢車,我可以重金補償您。山海關的熊廷弼熊大人也不會對您老人家怎么樣?屆時,您就說途中被人劫走了鏢車便是,待會也可以連夜報官。或者,您干脆投奔我們部落吧,家父很敬重人才,凡是武功高強之人,皆受到家父的重用。”
原來是一名年輕女子在說話。
著名鏢局的總鏢頭自然見多識廣。
屋瓦上。
傅雄看到對方金扇閃閃發光,遂想起一些傳聞,便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傅某參見巴圖銀萍公主。懇請公主高抬貴手,放小人一馬。這可是關系到傅某一家老少性命。”
這批人確實是衛拉特汗國的武林高手。
為首手持金扇者,則是衛拉特汗國的巴圖部落的公主巴圖銀萍。
其父乃是哈剌忽剌。
其兄乃是巴圖爾。
巴圖銀萍一伙約有十七八人。
后面還有些潛藏于中土民間,負責接應的衛拉特高手。
所以,巴圖銀萍有恃無恐。
其部落原本就是瓦剌部落,和大明朝廷有過多年血戰,也有過友好合作。
公元1449年,瓦剌和大明朝廷爆發了大型戰爭。
當時,大明朝廷20萬兵馬全軍覆沒,史稱“土木堡之變”。
從此,大明天下開始由盛轉衰,疆土陸續減少。
所以,這個部落的貴族喜歡在取名字的時候,取個中土的名字,也喜歡學習中原文化。
因為他們志在中原,圖謀天下。
例如這個巴圖銀萍就是如此。
瓦剌后來因為頻繁遭到其他部落的攻擊而西遷。
但這個部落亡明之心不死。
他們與其他諸多部落成立聯盟的衛拉特,并成為衛拉特最強大的部落。
哈剌忽剌和巴圖爾父子現在想謀奪衛拉特的汗位。
所以,他們費重金,四處網羅武林高手,并且四處搶奪先進武器。
此時,巴圖銀萍見傅雄竟然識破自己的身份,不由贊道:“傅老英雄不愧是原天鷹教和五義幫的高人,果然消息靈通,耳目眾多。既然老英雄能認出本公主,那就更無須多言了。把鏢車留下來吧,這批火器嘛,今晚無論如何,本公主都要帶走這批火器。您們先回家接家眷離開中土吧。本公主這里有幾袋金磚,全送給你們。”
說到此。
已經有一名蒙面漢子,反手取下背部的大包裹,并隨開包裹。
里面果然是十幾塊燦燦發光的很大塊的金磚。
出手真夠大氣大方的!
傅雄知道今晚之戰不可避免,見狀不由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
笑罷,朗聲說道:“巴圖公主,傅某若想發財來得快,早就去當劫匪了,何須走鏢那么辛苦?”
巴圖銀萍見狀,也笑道:“呵呵,傅老英雄,當年殷世海失蹤后,你們的狗皇帝對天鷹教、五義幫不公允啊!不是密派高手,星夜就拆了你們的總舵,殺了伱們諸多高手,然后天鷹教和五義幫就消失于世了。之后,又衍生出飛鷹幫和血鷹寨,但都被朝廷的錦衣衛所滅。今晚,明擺著,你們不是本公主的對手了。何必硬要決一死戰呢?”
傅雄朗聲說道:“傅某是曾經很恨過我們的狗皇帝。但是,傅某素來敬重遼東經略熊大人。再者,我們在與遼東的金人決戰,傅某身為中土人士,自當支持熊大人。嘿嘿,傅某今夜就算拼了老命,也要保全鏢車。少廢話,動手吧。”
室內。
此時,秦志光走過來問怎么回事?
石天雨說道:“我果然沒有猜錯,原來這批鏢車真是運往邊關抗擊金兵的火器!”
秦志光不解地問:“難道是紅衣大炮,拆卸開來,方便押運?但是為何不派軍隊押運呢?反而要派民間力量偷偷押運呢?為何不走海運,直達遼東灣呢?”
石天雨側身含笑說道:“之前,我們在西湖雷峰塔下,不是遇見了扶桑人嗎?鐵扇幫勾結扶桑倭賊,盜我中土瑰寶。其他幫會難道就不會勾結其他番域之人從海上截擊我們的軍用物資嗎?行了吧,您先走,我留下御敵。到了荊州之后,您想法與楊鋒聯絡,使用敝教秘密聯絡暗記。然后找個地方等我。這些人都不是高武之人,不堪一擊,我留下應付足夠。”
秦志光急急說道:“那還是屬下留下御敵吧?您武功好,到了荊州便可救人。”
石天雨含笑說:“我今夜在此露露臉,天下武林中人便會聞風而動,被我吸引到這里來。然后,我從空中走,如此,就調開了大量的強敵。”
秦志光心領神會,說道:“還是使用調虎離山計,對吧?”
石天雨點了點頭。
秦志光翹指稱贊石天雨,說道:“教主果然是用兵高手!屬下萬分佩服!”
屋瓦上。
傅雄知道今晚自己是不能幸免了。
于是,他大喝一聲:“忠兒,瑛兒,你們護鏢車走!”
說罷,握著六合刀,雙足一點,縱身一招“天河倒掛”使出。
鋒利的刀刃劃向巴圖銀萍。
但是,這種打斗,何須巴圖銀萍動手?
巴圖銀萍身邊的幾個蒙面人,隨即一涌而上,各握著狼牙棒,砸掃撩推向傅雄。
傅雄只得快速換招為“懷中抱月”,握刀自保。
刀光棒風,瞬間蕩得傅忠在屋瓦上立足不穩,惶恐地喊了一聲:“爹,小心啊!”
便握刀旋轉身子,捅向圍攻傅雄的其中一個蒙面大漢。
但是,屋瓦上的蒙面人太多了,哪有機會給傅忠相助其父脫困的機會?
又有兩名蒙面大漢,揮舞狼牙棒合圍過來,瞬間就將傅忠殺得毫無還手之力。
傅雄現在連答話的機會都沒有了。
十根狼牙棒,砸掃捅撩而來,讓傅雄無法分神,無法分身,自顧不暇。
雖然武功很高,刀法精湛。
但是,敵人有備而來,事先已經算好了十人一組圍攻傅雄的。
而且,這些蒙面大漢攻守兼備,進退有序,顯然訓練已久,訓練有素,配合玄妙。
狼牙棒又很重。
傅雄連施辣招,均被對方三人一小組揮棒架開,不由心里暗暗叫苦,卻又無法脫身。
唯有拼力死戰,以期能有機會撕開一個缺口。
巴圖銀萍似乎僅僅觀戰不過癮,便雙足輕點,身子飄飛往前,落在后院的鏢車上。
金扇一攏,出手如電,瞬間點倒一名鏢師。
又橫掃一腿,將另一名鏢師掃落鏢車下面。
“砰!”
一名鏢師瞬間腿折,慘叫著摔落在鏢車下,頭破血流,連聲哀嚎。
另一名鏢師被巴圖銀萍的金扇點了一下,栽倒在鏢車下,無聲慘死。
石天雨也不焦急出手,而是掏出一把牙簽握在手中。
又好奇地倚靠在窗門前,認真偷看外面的打斗。
燈籠之光中。
石天雨對巴圖銀萍的優美身材贊嘆不絕。
嘖嘖!
衛拉特竟然也有身材這么優美的姑娘?
還是一個公主吶!
她成親了沒有?
咦,她蒙臉干嘛?
人家聽聲音都認出您來了。
臉蛋好看嗎?
讓少爺好好看看吧。
嘿嘿,少爺若是把此女擒來作媳婦,便可以嘗嘗外來美女的味道。
嗯!挺好的!
到時氣死梅巧倩那賊妮!
好計策!
再觀戰一會唄。
秦志光湊前來說:“教主,您支走屬下,是想泡那個什么公主妞吧?這小娘皮身材不錯,但她蒙著臉,不知道她的臉蛋漂不漂亮?”
石天雨含笑說:“想一下也是可以的,男人嘛!再說,多個朋友多條路。將來也可以聯手嘛,對吧?男人要做大事,得講究強強聯合。”
秦志光點了點頭,捂嘴而笑。
不敢大笑出聲,生怕驚動室外的敵人。
傅瑛沒想到巴圖銀萍動作這么快,出招這么狠。
剛剛反應過來,便有兩名鏢師慘死了。
傅瑛便嬌叱一聲:“妖女,休傷我家鏢師!”
躍身揮刀,一招“刀劈華山”使出,劈向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單足點在鏢車上,右腿揚起,腳掌印在一名鏢師的臉上。
嬌身一旋,身子滴溜溜的轉。
傅瑛一刀劈空,又連綿出招。
“啪!”
一名鏢師臉上挨了巴圖銀萍一腳,即時眼裂鼻歪腮骨斷,滿臉是血,慘叫一聲,栽根蔥似的摔倒在鏢車旁。
屋頂上的蒙面漢子紛紛揮舞狼牙棒躍下,分別撲向傅瑛和其他鏢師。
狼牙棒很重,棒風呼呼,勁道剛猛。
“砰!”
傅瑛握刀格擋撥撩,虎口陣陣發疼,步步后退,卻一腳在鏢車上踏空,側跌而倒,摔落在地上,慘叫了一聲。
“咔嚓!”
此時,保護鏢車的其中三名鏢師,被十余蒙面大漢圍攻,防守不及,皆是天靈蓋被兇狠的狼牙棒擊碎,無聲慘死于鏢車之下。
巴圖銀萍金扇一攏,躍下鏢車,點向傅瑛的胸口。
石天雨急喊一聲:“休傷我妹妹!”
本能地將手掌的幾根牙簽甩向窗口外,射向巴圖銀萍。
“嗖!”
牙簽如箭,勁風呼呼,威力嚇人。
巴圖銀萍一驚,不求殺敵,先求自保。
左掌拍在鏢車上,身子斜飛至另一輛鏢車上,避開了數根牙簽。
能夠避開石天雨甩去的牙簽,武功算高的了。
“哎喲!”
但是,巴圖銀萍附近的三名蒙面大漢分別被三根牙簽分別擊中了“膻中穴”和“關元穴”,慘叫聲聲,跌翻在地上。
三名蒙面大漢摔在地上,翻滾幾下,便不動了,緩緩閉上眼睛,去見閻王了。
三根狼牙棒也橫甩而出,砸向剛剛立足的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氣得破口大罵:“何方鼠輩偷襲本公主?為何又不敢顯身?你出生在盜賊之家呀?”
話是如此,心頭暗暗吃驚:沒想到“雁門”鏢局暗伏高手,怪不得今晚傅雄有恃無恐,竟然敢與本公主開戰!
她嘴里說話,手腳不停,身法靈捷。
柳腰一彎,在鏢車上俯沖而下。
金扇一攏,又點向剛剛爬起身來的傅瑛。
傅瑛心道:誰人這么好?暗中救我?還稱呼我是他妹妹!肯定是爹的故舊吧!
心想至此,勇氣陡增,精神大振,握刀殺敵。
但是,招式展開,卻又僅能自保。
“錚!”
電光石火之間,刀扇相碰數下,火星迸發。
傅瑛虎口疼得厲害,功力遠不及巴圖銀萍,鋼刀竟然被其金扇震飛,脫手橫甩,甩在旁側廂房的木柱上,只得步步后退。
但是,巴圖銀萍豈會饒她一命,金扇一張,身子如影隨形,叉向傅瑛脖子。
竟然要致傅瑛于死地。
石天雨實在看不過眼了,雙足一點,從窗口竄出。
凌空一掌拍向巴圖銀萍。
勁風剛猛,瞬間震歪了巴圖銀萍的金扇。
剛猛的掌風還蕩得巴圖銀萍幾乎睜不開眼睛。
這還是石天雨念著巴圖銀萍可能是美女的份上,隨便運了丁點功力。
不然,巴圖銀萍肯定死在石天雨的龍相天蠶烈焰神照功的高溫之下。
連血水都會瞬間被蒸發。
巴圖銀萍機靈地就地一滾,左手從纖腰暗器袋里掏出一把毒針,反手甩向凌空而下的石天雨以及側倒在地上又剛剛爬起來的傅瑛。
果然是公主,有錢啊!
連暗器都是純金打造的金針!
金光晃眼。
石天雨雙掌輕拍。
飛刺而來的金針瞬間被其犀利勁猛的掌風蕩散了。
巴圖銀萍透過火光一看,驚叫一聲:“石天雨?”
因為看過大明朝廷對石天雨的通緝令上的畫像而認識石天雨。
瞬間思忖這批火器肯定帶不走了。
于是,巴圖銀萍雙足一點,飛上屋頂,嬌叱一聲:“點子硬!實施第二套方案!”
一聲令下,又雙足一點,飄身而去,躍到客棧大門前大街的一匹寶馬上,策馬而去。
后院的蒙面大漢,隨即拖著狼牙棒而撤,紛紛躍上了屋頂。
而屋瓦上的蒙面大漢也紛紛撤出,拖著狼牙棒飛身躍向客棧門前大街上的那些馬匹。
四周觀戰的蒙面大漢,紛紛取下背部弩弓,張弓搭箭,射向后院那些鏢車。
傅氏父子渾身是傷,渾身是血,在屋瓦上立足不穩,就別提想去追殺那些蒙面大漢了。
他們搖搖晃晃,眼睜睜地看著十余蒙面大漢朝后院的鏢車上射箭。
忽然,傅雄快速回過神來,大吼一聲:“不好!那是紅衣大炮和彈藥!瑛兒快跑!”
便橫臂抱著傅忠,躍到對面的屋瓦上。
雖然只有十余蒙面大漢射箭。
但是,他們用的是弩弓。
一弓多箭,箭頭涂有硫磺和硝炭作為引火劑的。
他們射箭之后,隨即各自雙足一點,飛身于客棧門前大街的馬匹上,策馬就跑。
僅剩下的四名鏢師中箭,慘叫而亡。
“轟!”
數十枝箭擊在鏢車上。
引火劑與鏢車上的火器觸碰,瞬間著火,即時爆炸。
那些鏢車被炸得飄飛而起,散架而落。
客棧兩側廂房也被震塌了。
剎那間,整座客棧都搖晃起來,火光沖天,濃煙滾滾。
幾輛馬車的馬匹都被炸死或是被炸傷,傷馬哀鳴,卻無法掙脫韁繩,漸鳴漸哀,倒在了火光之中。石天雨的那輛馬車也被炸碎了。
不一會,便傳出一陣馬肉的香氣。
石天雨鼻聞硫磺味襲來,已經暗叫一聲“不妙啊!”
便單臂一橫,摟過又剛剛爬起身來的傅瑛。
傅瑛登時害臊,怒喝一聲:“喂,您是什么人?感謝您剛才暗中救我。喂,我謝過您了。您快快放開本姑娘!”伸手拍打石天雨的肩膀,示意石天雨松開她。
知道石天雨是她的救命恩人。
但是,男女授受不親啊!
更何況,她還心系屋瓦上與敵血戰的父兄吶!
石天雨哪顧得過來?救人要緊!
雙足一點,身子騰空,飛竄入自己的房間里。
又喊一聲:“嘟嘟,快跑!”便繼續抱著傅瑛跑。
此時,秦志光已經走遠了。
石天雨一腳踹倒房門,跳樓而下。
又一腳踹開客棧大門,雙足一點,摟著傅瑛飛躍至對面房屋的屋頂上。
那神犬“嘟嘟”也是有樣學樣,駝著“哆哆”,飛竄而出。
竟然也一樣躍上了對面的屋頂,與石天雨和傅瑛并排立屋瓦上。
石天雨放下傅瑛。
傅瑛羞澀掩臉,無意側身,看到“嘟嘟”,又驚叫了一聲:“這是什么怪物?我好怕!”
便又轉身,張臂摟住了石天雨,摟著他的脖子,摟得緊緊的。
石天雨胸口觸及一堆,半截身子頓時都麻了,不由幸福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客棧掌柜夫婦哀嚎著,從火光中跑了出來,哭天抹淚,跪倒在大街上。
對面那排房屋里的人,早就被驚醒了,只是無人敢出來。
此時,聞得馬蹄聲漸去漸遠,人們紛紛從屋里跑出來,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會,這才想起要救火,又紛紛轉身回家,打水提桶澆向對面的客棧。
這家客棧本來房間不多。
今晚被“雁門”鏢局的鏢師訂了。
就僅剩下石天雨和秦志光所住的兩間房子。
傅氏父子飛躍過來。
傅雄揚刀朝石天雨大喝一聲:“喂,你干什么?放開我女兒!”
“汪汪!”
“嘟嘟”吠叫一聲,駝著“哆哆”,猛躥過來,將傅雄瞬間按倒在屋瓦上,并張牙舞爪地吠叫起來。
它四爪深深的鉗在傅雄的臂腿上。
別看傅雄武功高強,若是身體無傷,與神犬游斗起來,可能可以自保。
但是,他現在有傷在身,行動不靈。
神犬神力,按住他,他卻是動彈不得。
而神犬也有“武器”。
就是它的四只腳爪包含著長長的指甲,一旦鉗入敵人的四肢里,敵人就無法動彈,只能被他咬死。也就是說嘟嘟天生就有龍爪手。
傅雄慘叫數聲,鋼刀橫甩,從屋瓦上滑落地上。
傅忠揮刀哭道:“孽畜,放開我爹!”
他想揮刀去砍“嘟嘟”,但是,他自己卻立足不穩,腳下一滑,竟然從屋瓦上滑落在地上。
當即頭破血流,暈厥過去了。
傅瑛回過神來,趕緊松開石天雨。
石天雨也回過神來,朝嘟嘟喝道:“嘟嘟,那是好人,放開他。”
嘟嘟駝著哆哆,隨即從傅雄身上躍開,跳到了石天雨身邊,舔著他的褲腳,甚是親熱。
它四爪從傅雄身上撥起,血水激濺。
傅雄登時又慘叫一聲,失血過多,暈了過去,身子從屋瓦上滑向大街。
傅瑛泣聲大喊:“爹,爹!”躍身撲去,抓著了傅雄的衣領。
石天雨過來,抱起傅雄,伸手捏捏他的“人中”。
傅雄“哎喲”一聲,蘇醒過來。
石天雨又摒指連點其“中府穴”、“靈墟穴”和“膻中穴”,為其止血。
傅雄睜眼一看,看到了石天雨右手中指上的鉉鐵戒指,不由驚叫一聲:“殷兄?教主?您,您怎么來了?”顫顫地伸手,握住了石天雨的右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那枚戒指。
傅瑛也駭然驚叫:“殷兄?您是殷世海?教主?您怎么那么年輕?不對勁呀!”
石天雨見傅雄一家剛才忠誠護衛朝廷派送給邊關將士的紅衣大炮,知道傅雄是對朝廷忠誠之人,便低聲對傅雄說道:“晚輩乃是恩師殷世海的關門弟子,名叫石天雨!也是明教的新任教主。”
在晚飯前,聽說傅雄是原五義幫的人,還不太相信:世事哪有這么巧?
后來半夜打斗,那些蒙面漢又說傅雄是原五義幫的人,石天雨就相信了。
既然敵人都說傅雄是原五義幫的人,哪里還有假的?
所以,石天雨以真實身份示人。
因為五義幫是從天鷹教分出去的。
而天鷹教又是明教的下屬機構,后來改為明教的天鷹旗。
再后來,又重新組建為天鷹教。
但無論怎么改,都是明教的下屬機構,必須以石天雨為尊。
傅氏父女異口同聲驚叫起來:“石天雨?天下武林中人追殺的石天雨?設計鏟除游龍匪幫的少年英才?威震遼西的名將?愛民如子的廣寧知府?”
“噓!”
石天雨豎指于唇,低聲說道:“我現今雖然不是朝廷的通緝犯,但也是江湖中人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暫且替我保密身份。待找到敝教其他失散的弟子之后,晚輩定當攜手傅老前輩重建好明教。”
“嗯嗯!”
傅氏父女兀是反應不過來,但是,頻頻點頭。
石天雨從懷中掏出當年的丐幫幫主丁儼被迫贈送給他的金創藥,遞與傅瑛,說道:“請給令尊止血包扎!我去救令兄!”
“嗯嗯!”
傅氏父女又頻頻點頭,恍然若夢。
石天雨把小藥瓶塞給傅瑛,便起身飛躍而下,抱起了在人群中被人亂踩亂踏的傅忠。
人們只是以為傅忠是一具尸體。
所以,也沒人去扶他,反而因為焦急救火,亂踩亂踏。
傅忠暈厥中,肋骨被踩斷了數根,雙臂雙腿均被踩斷。
石天雨抱起傅忠,雙足一點,又飛身上了屋瓦上,說道:“傅兄身上斷了很多骨頭,得馬上去找郎中駁骨。不然,性命堪憂!”
傅瑛登時嚇哭了,落淚如雨,楚楚可憐。
傅雄心頭巨疼,艱難地說道:“瑛兒,別怕,有教主在吶。”
傅瑛含淚點頭止哭,把小藥瓶還給了石天雨。
石天雨說道:“我抱著令兄,請您將令尊扶在我背上。我背一個抱一個,您拿好幾把鋼刀,咱們去找郎中。”說罷,抱起傅忠,又蹲身下來。
“嗯嗯!”
傅氏父女傻楞楞的頻頻點頭。
傅瑛反應過來,趕緊的扶起父親,將父親扶到石天雨的背上。
然后,收拾幾把鋼刀。
現在,雁門鏢局也只剩下她手里的那幾把鋼刀是雁門鏢局的財產了。
石天雨背一個,抱一個,雙足輕點屋瓦,如箭離弦一般,在屋瓦上躥出數丈,落入了街尾。
傅瑛見狀,心道:喔噻!石天雨輕功這么好?背一個抱一個,還能飛得這么高,跑得那么快?
什么人呀?什么門派呀?武功這么厲害!
難怪天下武林中人圍殺他多年都沒有結果。
其實,這還不是石天雨最真實的武功和輕功。
只不過,石天雨沒必要在傅瑛面前表現和炫耀。
傅瑛輕功沒那么好,只得跳到大街上,向石天雨落地的方向奔跑過去。
幸好,街尾就有一老郎中。
石天雨一腳踹開街尾老郎中家的大門,喊道:“快來人呀,續骨保命,損壞大門,晚輩定當加倍賠償。”老郎中夫婦端著燭火,顫巍巍的走來,均是滿臉的惶恐。
石天雨和悅地說道:“老人家,對不起!嚇到您們了。情況危急,請恕晚輩魯莽!”
說罷,蹲身下來,放下傅雄。
又抱著傅忠,平放在一張長條形的桌子上。
然后,他從腰間的鹿皮袋里掏出一錠足有十兩的銀子,雙手捧著,遞到老郎中的面前。
老婦人戰戰兢兢的伸手,取過了那錠銀子,驚喜地對老郎中說道:“老不死,足有十兩啊!快!快救人!老身去亮燈!”看來,老郎中是一位“妻管嚴”啊!
老婦人歡天喜地走開了。
老郎中放下燭火,扶正傅忠的身子,撕開傅忠的衣服,為傅忠把脈。
老婦人又拿來幾只醫療箱子,然后跑開。
很快,她又拿來一些油燈。
老郎中打開幾只箱子,取出醫用木棍,為傅忠續骨、療傷、上藥、包扎。
石天雨也很認真的在一旁觀看,期望能學點醫術。
心想: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少爺學點醫術,急需之時也可以江湖救急啊!
那傅瑛扶著傅雄,坐在一張木椅上,為他撫胸拍背,助他活血。
不一會,傅雄喘息開始勻稱了。
傅瑛低聲問:“爹,您敢肯定那石天雨便是明教的新任教主?就憑一枚烏黑得發亮的粗戒指?”
聲音雖低,但是,此言仍傳到了耳聰目慧的石天雨的耳朵里。
石天雨急忙凝神聆聽傅氏父女將會說些什么?
傅雄笑道:“乖女,那是明教教主的信物,向來由殷教主掌管。
殷世海武功之高,世上少有匹敵。
只是他當年跌入懸崖之后,是如何活過來的?
又是如何收了天下武盟的這個通緝犯作為徒弟的呢?
爹不得而知。
但是,石天雨對咱們有救命之恩啊!
再者,他又實言相告。
您說,這樣的少年英雄,還會有假嗎?
三年前,石天雨可是給那些貪財的江湖中人追殺的無處藏身啊!
機緣巧合之下,石天雨碰上殷世海,也是有可能的。
暫且半信半疑吧!往后,察其言,觀其行,便知是真是假了!”
石天雨聞言,心頭一疼,暗道:原來傅雄城府頗深啊!
我救了他一家三口,他卻對我半信半疑。
這和晉遠鏢局的呂氏兄妹有何區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