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虧損極大的家族族長們,心中也疑惑沈媚兒這個時候竟然沒有收手,反而繼續在收購五色花。
這不符合邏輯。
霍家都已經說了,是誆騙林家的,且他們也被霍家耍了一通,虧了大量靈石,這個時候還繼續收五色花?
看不懂,看不懂。
莫不是沈媚兒這娘們真瘋了?還是真的天真以為只要將十城的五色花收完,就能獲得五色花的定價權了?
沒有真傳下場,這種一年三收的藥材,怎么可能做到?且還不能是一位真傳下場,必須得十幾位才行。
雖然想不通,但一些經歷了六葉草風波,需要資金周轉的家族,也不得不上門尋求沈媚兒幫助,就算被壓價也得回籠資金才行。
就這樣,市場上的五色花價格基本沒有什么波動,但很多人都知道五色花正在大量流入林家,還是被低價批量拿下。
萬劍城,醉軒樓包廂。
“痛快,舒暢!你是不知道那些狗東西前倨后恭的樣子。”沈媚兒一向滴酒不沾,但這一刻她拿起酒杯一口氣倒入口中,剎那間嬌艷欲滴。
前些日子受的嘲諷、羞辱和譏笑,在這幾天全部消失,現在還是有人認為她昏頭了,但大家都被霍家坑了,都是慧弱愚人,那誰也別笑誰。
當然,還是有很多家族非常謹慎,并未貪便宜,而是選擇作壁上觀,沒有參與六葉草事件,看戲吃瓜的很快樂。
快樂都是建立在別人痛苦之上,尤其這種痛苦還是貪婪的下場,而自己因為智慧高超看透一切而幸免于難,簡直就是雙倍快樂。
最近幾天發生的事情,貧民老百姓是不可能清楚情況的,就好像古代的國家大事都是悄無聲息的進行。
周玄現在根本沒有什么渠道了解情況,只能從沈媚兒得到消息。
不過這幾天沈媚兒都沒來琥珀樓,而作為姐姐的沈素清一到琥珀樓就讓他按蹺,顯然知道他科學的按蹺技巧能夠養顏美容,但問她沈媚兒的情況,也都一問三不知。
在沈媚兒將最近的情況一說,周玄頷首,隨后詢問,“五色花收了多少。”
“除了儲存戒指外,林家和沈家的倉庫,都堆放不下了,只能另租倉庫存放。”
經過六葉草事件的風波,五色花基本是批發來收,雖說價格低廉,可說實話以林家的財富,根本吃不下那么多五色花,還是沈媚兒回沈家找到自己父親,好說歹說將事情托盤而出,才令沈父一咬牙決定賭一把答應了一起入股。
所以,就算這一次的暗流涌動看似是以她沈媚兒吃下五色花后,大獲全勝,但如果許長老沒有研制成功,這么多五色花起碼要砸很多在手里。
到時候就算萬劍宗要收,肯定也是壓價收。
“放心,快了,也就這兩天的事情了。”
沈媚兒一直觀察著周玄,而對方那種成竹在胸、十拿十穩、勝券在握的自信讓她安心了下來。
藥石峰。
作為萬劍宗十大劍峰之一,藥石峰迥異于其他九大劍峰,這里風景一點不宜人,樹木叢林基本被砍伐的一干二凈,全是建筑。
在峰頂處,有一座小型火山,已經存在十多萬年了。
這是第一代藥石峰峰主搬運而來,又求助十都峰的峰主,合力布置陣法,令這座火山底部中心處的靈火恒古不滅,再加上藥石峰煉丹室的遍布,導致這座劍峰常年籠罩在煙霧當中,有一種神秘又恐怖的味道。
不管是峰頂長老和峰主,還是峰肩真傳弟子,亦或是峰腰處內門弟子的居住之所,都有著煉丹室。
這些煉丹室鱗次櫛比的遍布藥石峰上下,丹火旺盛,從高空看藥石峰,煙霧繚繞,頗有點賽博玄幻的感覺。
此時許回春正在峰頂的火山之中,二十多年來,他占據著火山最好的位置之一,日復一日的研制他心目中的丹藥。
很多人對長老這兩個字有著刻板印象,一聽長老就腦補白發白須的老者模樣,但許回春并非如此。
或者說以前如此,但現在早已變了模樣。
現在的許回春是一個大光頭,如果讓周玄形容,許回春現在的形象有點絕命毒師主角的光頭樣子。
但和絕命毒師主角不同的是,許回春連眉毛、胡須都是光溜溜的,如果笑起來,必定非常猙獰。
好在許回春已經近二十年沒有笑過了。
篷——
煉丹爐內部發出一聲悶響,煉丹爐的爐蓋直接沖天而起。
炸爐了。
許回春一揮手,那飛出去的爐蓋便輕飄飄的落在煉丹爐上,他面無表情看著眼前這一切,眼神麻木。
失敗已和吃飯喝水一般,猶如日常。
“玉竹花、金絲珠、燃火果、白銀珍珠草……”
許回春嘴里念念有詞,他在思考是哪里出了問題,是靈草的份量問題、年份問題還是自己的手法問題,亦或是…
“難道是五色花的問題?”
“不不不,五色花是必要材料,這一點變不了,否則我就算成功了,也不過是和其他補足靈力的丹藥無二。”
筑基境幾息內補充體內靈氣的丹藥,多嗎?
不多,但也不少,但大都非常貴。
比如通心丹,這丹藥能在一瞬間就補足筑基境命泉當中的所有靈氣。
但價格呢?
一枚通心丹就要一位筑基境的修士傾家蕩產,但就算如此,通心丹一出現就會被筑基境的修士哄搶,但大都搶不過大佬,因為有些大佬是有晚輩的,所以每一枚都能拍出天價。
沒辦法,生命無二,一枚通心丹能為筑基境托底,說是筑基境的第二生命也不為過。
而許回春用五色花,就是為了控制成本,這是必要材料,去除不掉,否則就算成功也和其他丹藥的成本沒有區別。
“我的丹方明明很完美,靈草藥材方面也沒有沖突,為什么不成呢?為什么?”
喃喃自語的許回春,繼續坐下引動靈火,猶如本能的將一份份靈草珍花投入煉丹爐中。
一炷香后。
篷——
聽了二十多年的聲音再次響起,許回春心中毫無波動。
又失敗了。
然而,就在他要揮手收回爐蓋的時候,卻發現那爐蓋并未飛出,只是輕輕一震,發出悶響,隨后一道清香入鼻而來,呼吸之間便神清氣爽。
許回春直接呆住了。
當他把一枚翠青色的渾圓丹藥拿在手中的時候。良久,許回春嘴巴壓不住的往上翹起,面容猙獰。
“噫哈哈哈好了…成了!我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