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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張玉釗慘死屠殺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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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碼頭倉庫這邊。

  水手們和湘軍正在把一箱箱的貨物搬上貨輪。

  很快就要搬完了,接著便是交付尾款。

  然后,張玉釗收到了一個消息,蘇曳正在帶著二百多人,朝著碼頭這邊殺過來。

  頓時,他整個人都呆了。

  蘇曳是瘋了嗎?

  這里可是上海?

  這里可是租界,雖然嚴格意義上來說,這個碼頭貨倉并不在租借范圍之類,但長期以來西洋的貨船都是在這里停靠的。

  而且這個倉庫背后的大股東,也是英國的洋行。

  所以,所有人都默認這片區域也屬于英國人勢力范圍。

  英國人有多么強大?別人不知道,你蘇曳還不知道嗎?

  這是真正的世界霸主,日不落帝國。

  你蘇曳這樣做,是會引起嚴重的外交事件的。

  你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蘇曳的人還有多遠?”張玉釗問道。

  “距離吳淞口碼頭,大概還有十里。”部下道。

  “加速搬運,讓所有人開始布防,另外派人去通知英國租界方。”張玉釗下令道。

  “是!”

  頓時,幾匹快馬飛奔而出。

  一部分人監視著蘇曳這邊的行動,另外一部分飛奔朝著英租界而去。

  張玉釗朝著威廉上校等二十名軍官道:“上校先生,蘇曳喪心病狂,帶著一群匪徒要來攻擊我們,作為我們雇傭的軍官,請伱們和我并肩作戰。”

  威廉上校道:“非常抱歉,對于貴國的內部沖突,我表示非常的遺憾,但我們嚴格恪守中立。”

  然后,威廉上校帶著二十名軍官,直接撤離了倉庫,但是卻沒有走遠,而是前往幾百米之外的一棟最高樓,帶著望遠鏡,居高臨下,俯瞰整個戰局。

  “我們正好趁著這個機會,觀看一下這個古老國度,兩支落后隊伍之間的戰斗。”威廉上校道:“誰要紅酒?”

  蘇曳帶著二百幾十人,開始蒙面。

  每一個人都蒙面,而且袖子上系著紅布。

  他走在最前面。

  雖然蒙面,但是個人特征非常明顯,因為像他這么高的人不多,而且還背著一張碩大無比的弓。

  距離吳淞口碼頭,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而張玉釗的斥候,也分布在各個屋頂上,時時刻刻傳遞著消息。

  “蘇曳的隊伍距離吳淞口碼頭,還有五里!”

  “蘇曳隊伍距離碼頭,還有三里。”

  接下來,不需要匯報了。

  因為張玉釗看到了。

  哪怕黑夜之中,哪怕月色并不明亮,也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影,正在飛快沖過來。

  大約二百多人。

  在黑夜之中,二百多人前進,充滿了詭異的美感。

  軍隊不像軍隊,幫派不像幫派。

  肅殺中,帶著一絲黑暗浪漫。

  碼頭倉庫之內,湘軍營官不斷高呼。

  “各就各位!”

  “不要動,不要慌!”

  “等敵人靠近之后,再打!”

  “殺死一個敵人,賞一百兩銀子!”

  “抓住蘇曳,賞銀五千兩!”

  這個賞個格一出,倉庫里面的湘軍和保鏢們頓時興奮欲狂。

  殺死個人一百兩?!

  這個賞錢,太瘋狂了啊。

  正常戰場上,哪有這么高的賞金?

  但張玉釗就是給出了這個價碼。

  頓時間整個碼頭、倉庫,五百名守衛,士氣高漲到了極點。

  整個碼頭的幾個倉庫,所有的高處,全部都有射擊點。

  所有的關鍵位置,都有把守。

  盡管時間非常緊迫,但是張玉釗手下的五百人,還是依靠有利地形,構建了堅固的防線。

  防守一方,擁有兩倍兵力,而且武器也超過進攻方,優勢極大。

  湘軍營官李正臨道:“張公子,此戰必勝,蘇曳完全是來找死!這種仗如果還打不贏的話,末將也沒有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了。”

  此時,在幾百米外最高點觀戰的威廉上校,也在望遠鏡中看到了蘇曳的隊伍。

  尤其看到了蘇曳那張碩大的弓。

  “漢斯中校,你曾經說過,你非常非常欣賞蘇曳爵士對嗎?”威廉上校問道。

  漢斯道:“對,甚至我想要違抗命令,直接去找蘇曳爵士,加入他的隊伍。”

  “我也是!”

  “我也是!”

  在場二十名軍官,足足有一半人表態。

  因為三天之前,蘇曳的表現徹底把他們鎮住了。

  “我們已經退役了,我們選擇為誰服務,某種意義上是我們的自由。”漢斯中校道:“我相信蘇曳爵士非常樂意為了我們而賠違約金給亨利爵士的。”

  威廉上校道:“我也曾經這么想,你但是我現在不這么想了,你們看看,還有比這更加愚蠢的戰斗嗎?”

  然后,他把望遠鏡交給了漢斯中校。

  漢斯中校看過之后,頓時有一種偶像破滅的感覺。

  “蘇曳爵士這是做什么?他瘋了嗎?他瘋了嗎?”

  “仗不是這樣打的。”

  “敵人有五百守軍,而且占據有利位置,完全以逸待勞。”

  “蘇曳爵士的人,最多不超過三百人,而且還是烏合之眾。”

  “輸定了,輸定了!”

  威廉上校道:“更加可笑的是,他把這二三百人完全聚集在了一起。所以他這不像是打仗,更像是在舞臺上表演。聽說他喜歡莎士比亞,看來是把戰斗當成了舞臺劇了。”

  “他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而且還有充分的表演欲,還有強烈的個人英雄主義。”

  “張玉釗這邊,總共五百人,至少有二百名職業軍隊。”

  “而蘇曳爵士那邊,基本上沒有職業軍隊了,完全是雇傭軍、流浪漢、地痞,流氓的組合。”

  “他的核心只有三十名西方雇傭兵,剩下人全部都是流氓,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有最古老的火槍,有弓箭,還有長矛和大刀。”

  “他根本不懂戰場,而是完全當成了街頭斗毆。”

  “看來我們的希望都破滅了,他并不是一個好統帥。”

  “這一戰,輸定了!”

  然后,眾多軍官一聲嘆息。

  “張大人,蘇曳的軍隊距離一里。”

  “蘇曳的軍隊,距離半里!”

  “蘇曳的隊伍,停下來了。”

  “他們開始布置隊形。”

  隔著二三百米的距離,蘇曳的二百多人,開始舊地布置隊形。

  緊接著,雙方都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片刻后,蘇曳一方,猛地一聲高呼。

  “開火!”

  頓時,戰斗爆發!

  蘇曳一方的二百多人,朝著倉庫區開火。

  “砰,砰,砰,砰……”

  各式各樣的武器,同時開火。

  古老的火槍。

  弓箭。

  等等等等。

  “反擊!”張玉釗一聲令下。

  他麾下的五百人,也全部開火。

  他們情形要好得多,因為至少有二百名職業軍隊,武器制式統一。

  但是隔著二三百米,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也很難命中目標。

  然后……

  奇異的一幕出現了。

  雙方互相開火。

  聲音劇烈,火光四射。

  但是……幾乎沒有傷亡。

  威廉上校等人在高處觀戰,頓時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東方人就是這樣打仗的嗎?

  這簡直和非洲土著有的一拼了。

  但,也就在這個時候。

  傷亡出現了。

  竟然是弓箭造成的。

  一個高大的身影,拿著那張巨大的弓箭,開始射殺對手。

  “蘇曳爵士的弓箭依舊充滿了殺傷力,但是在這個戰場上,顯得尤為可笑!”

  此時,蘇曳那三十名西方雇傭軍也開始發威。

  他們開始本能地尋找戰場位置,伺機消滅對手。

  張玉釗這邊很快發現了蘇曳的這支西洋雇傭軍,立刻調派湘軍,用三倍,四倍的兵力,對他們進行火力壓制。

  湘軍還是很有戰斗力的,而且占據了有利位置。

  頓時間,蘇曳這邊的二三十名雇傭軍,頓時被徹底壓制住了,無法動彈。

  但是,傷亡依舊不大。

  因為畢竟是夜間,雖然有火把,有月光,但是命中率還是大大下降。

  接下來,張玉釗發現了,蘇曳那邊的二百幾十人,真正有戰斗力的,就那三十名西洋雇傭軍。

  于是,他再一次增加兵力,用整整一百五十人,全力壓制對方。

  在這種密集的火力下。

  蘇曳這邊的三十名雇傭軍,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畢竟是雇傭軍,拿錢打仗的,不必賣命的。

  一旦戰局被動,這群雇傭軍很快就有了退意。

  他們這一退不要緊。

  蘇曳帶來的另外二百多人,除了極少數核心力量,剩下也都是臨時花錢雇來的。雖然小刀會殘余力量其實戰斗力也很強,但忠誠度是遠遠不夠的。

  戰局一落入下風,甚至還沒有出現大傷亡,就有潰逃之勢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

  洪人離、白飛飛各自帶著最核心的力量,直接頂替上來。

  但是,他們雖然勇敢,卻不擅長這種槍戰。

  在專業的湘軍面前,很快就出現了傷亡。

  而且因為他們太勇敢,所以傷亡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僅僅開戰不到半個小時,蘇曳一方就陷入了絕對下風。

  “結束了,結束了!”在不遠處觀戰的威廉上校道:“我打賭,不超過十分鐘,蘇曳的這支烏合之眾,就會徹底潰敗了。”

  “他給我們上演了一場最丑陋,最丟人的戰斗。”

  不僅僅是他們這么認為。

  張玉釗也松了一口氣,冷笑道:“蘇曳在戰場上的本事,還是如此的穩定。”

  營官李正臨道:“對,我和他一起上過戰場,屢戰屢敗,臨戰脫逃,今日再見,依舊如此不堪一擊。”

  “其實我現在都很好奇,他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敢在上海這個區域,帶著二百多名地痞流氓殺過來。”

  “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湘軍營官李正臨獰笑道:“張公子,火候到了,該沖鋒了,一舉擊潰對方。”

  張玉釗點頭道:“去把蘇曳抓到,我要親自問他,從哪里來的勇氣。”

  李正臨大聲高呼:“準備沖鋒,徹底滅敵,俘虜蘇曳!”

  “升官發財,就在此時!”

  “升官發財,就在此時!”

  湘軍的軍官開始做最后的動員,頓時張玉釗麾下四五百人,渾身熱血沸騰。

  就要沖殺出去,徹底摧毀蘇曳隊伍的意志。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蘇曳,你真正上戰場,就如此的丑陋,如此的丟人!”張玉釗嘆息道。

  然后,他直接下令。

  “出擊!”

  “結束戰斗!”

  然而……

  就在這個時候!

  “轟……”一聲巨響!

  仿佛雷鳴一般。

  張玉釗和營官李正臨不由得一呆。

  哪里的開炮聲?

  猛地轉身。

  頓時,看到一枚炮彈,在空中劃過長長的火焰,猛地呼嘯而來。

  直接狠狠擊中在湘軍密集的陣列之中。

  然后,猛地爆炸!

  “轟轟轟……”

  幾十名湘軍,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

  張玉釗,湘軍營官李正臨,頓時如同被雷擊一般。

  不敢置信望著眼前這一幕。

  因為……

  這……這火炮是從背后發射來的。

  竟然……是從英國武裝貨船上發射來的,購買的軍火槍炮都在上面。

  可是,這貨船是英國人的啊?有英國水手在把守的啊?

  這種武裝艦船,一般都有兩三門艦炮。

  緊接著……

  “轟……”

  又一枚炮彈猛地射來。

  狠狠落入湘軍陣列中,再一次猛烈爆炸。

  張玉釗如同被雷劈一般,呆立原地。

  中計了!

  中計了!

  那個背弓的人,那個強大的弓箭手,根本就不是蘇曳。

  因為他背著大弓,因為他發號施令,因為白飛飛站在他邊上,所以所有人都本能覺得他是蘇曳。

  而真正的蘇曳,早已經潛入水中,直接武裝奪取了英國人的這艘貨輪。

  然后,他操縱艦炮,從背后向張玉釗的背后開火。

  而在不遠處觀戰的威廉上校等人,也被這個驚人轉變徹底驚呆了。

  先是不敢置信望著那艘貨輪。

  “我的天哪,他太瘋狂了。”

  “他太大膽了!”

  “但是,這簡直是瘋子一般的戰術。”

  “他竟然敢去武裝奪取英國人的貨輪,太瘋狂了,他竟然真的敢攻擊英國水手。”

  “我收回剛才所有的評論。”

  “我要為他效命。”

  “我也要為他效命。”

  “他沒有撒謊,沒有人比他更懂火炮。”

  “諸位紳士,為瘋狂,干杯!”

  “轟轟轟轟……”

  蘇曳帶著十幾名最精銳的手下,武裝奪取了這艘貨輪的控制權后。

  三門艦炮,同時對著張玉釗的軍隊開火。

  另外幾個西洋雇傭軍,一邊開炮,一邊渾身顫抖道:“太爽了,太爽了。”

  “這才是真正的戰斗,這才是真正的屠殺!”

  “蘇曳爵士,我們跟定你了。”

  “你實在是太瘋狂了!”

  相較于大型戰艦而言,這三門艦炮的口徑毫無疑問是小的。

  但是對比普通火炮而言,這又是大口徑火炮。

  而且,蘇曳是玩炮的祖宗。

  這么短的距離,每一炮打出去,都無比的精準。

  瘋狂的轟炸。

  瘋狂的屠殺!

  每一炮過去,都是斷肢橫飛。

  張玉釗軍隊,根本沒有任何抵抗之力。

  短短片刻后!

  他的軍隊,徹底崩潰,開始拼命地下奔逃。

  另一邊,洪人離大聲高呼:“殺!”

  然后,她帶著自己的上百人,瘋狂沖殺過來。

  二十幾名西洋雇傭軍,沖殺過來。

  白飛飛,白奇帶著一百多人,瘋狂地沖殺過來。

  從熱戰,變成了冷兵器戰斗。

  洪人離部眾,小刀會殘余分子,頓時變成最兇殘的屠夫。

  整個戰斗,頓時變得沒有懸念。

  一旦失敗,就是徹底的潰敗。

  殘余湘軍,匪徒部眾,直接被追到海邊,無路可去。

  一路瘋狂殺,瘋狂驅逐。

  張玉釗的殘余軍隊,一個個墜落海中,然后被一個個點殺。

  殺!殺!殺!

  洪人離這一伙人,一旦冷兵器在手,就變成最恐怖的軍隊。

  如同殺神一般,佛擋殺佛,人當殺佛。

  這些太平軍老兵,尸山血海中殺出來的,冷兵器無敵。

  幸存的幾十個湘軍徹底崩潰,跪在地上,高舉雙手投降。

  而張玉釗和李正臨,在剩下幾個湘軍精銳下,拼命地逃竄。

  他們逃竄的目標,只有一個地方。

  威廉上校軍官團所在之處,這個時候只能尋求他們的庇護。

  蘇曳就算再瘋狂,也總不敢在英國軍官團面前殺人。

  半個小時后。

  蘇曳的二百多人,將威廉上校軍官團所在的這棟樓包圍得水泄不通。

  蘇曳帶著幾個人,走了進去。

  威廉上校等二十名軍官,靜靜地坐著,正在和張玉釗對飲。

  張玉釗和李正臨,手中端著一杯紅酒。

  “蘇曳,你可知罪?”湘軍營官李正臨道:“我們也是大清的軍隊,你膽敢召集反賊攻打我們,形同謀反……”

  “砰!”

  蘇曳直接一槍,擊中了他的額頭。

  這位湘軍的營官話還沒有說完,直接倒地斃命。

  接著,蘇曳朝著威廉上校等人道:“紳士們,給我們一個獨處的空間好嗎?”

  “當然,我想你們之間,會有很多話聊。”威廉上校道。

  然后,他們退了出去。

  蘇曳的人,也全部退了出去。

  整個房間里面,就剩下蘇曳和張玉釗兩人。

  他整個人都平靜了下來,在張玉釗對面坐了下來。

  張玉釗寒聲道:“蘇曳,英國人不會放過你的,你在他們的地盤上開戰,你引起了可怕的外交爭端。”

  蘇曳道:“你很聰明,但對于英國人的心思,你不懂。你格局太低了,根本不懂得外交縱橫之術,我也不屑與你聊。”

  “張玉釗,這批軍火,我已經談好了,為何要搶?”

  “你們湘軍財大氣粗,就缺這幾千支槍,幾十門炮嗎?你們完全可以買下一批,下下批。”

  “但是我缺啊,而且我的新軍,等不了下一批了。”

  “為什么要來搶呢?”

  “英國人丟過來一根骨頭,就是讓我們兩條狗互相搶。”

  “為何還要這般輕賤,讓人看了笑話呢?”

  張玉釗緩緩道:“道不同,不相為謀。”

  蘇曳緩緩道:“你這句話太廉價了,就這么看不得我崛起嗎?”

  “張玉釗,我對你還不夠寬容嗎?”

  “沈葆楨退婚折辱我,我可有失禮?”蘇曳道:“你和沈寶兒訂婚,我可有阻撓,可有說半句不好聽的話?”

  張玉釗道:“沒有。”

  蘇曳道:“九江之戰預言結束后,我贏了,我可有難為你,可有羞辱過你半句話?”

  張玉釗道:“沒有。”

  蘇曳道:“你和穆寧柱父子一起聯手害我全家,我對穆寧柱一家無比殘忍,幾乎殺光他全家。但我可有對你下手?”

  張玉釗想了一會兒道:“沒有。”

  因為大理寺李司,完全是個人為了蘇曳報仇,才對他動了腐刑。

  蘇曳又道:“你之后反悔,又來參加鄉試,要擋我的路,我可有阻撓你?我得了鄉試第一名后,可有折辱你?”

  張玉釗道:“沒有。”

  蘇曳道:“幾天前在小火輪上,我救了你和沈寶兒的命,可有半句輕浮之言?可有挾恩圖報?”

  張玉釗道:“沒有!”

  蘇曳道:“我對滿人權貴心狠手辣,對你卻如此寬容,你可知道為何?”

  張玉釗道:“你想要收服我?”

  “你根本不值得我收服,你以為我看中你的才華嗎?張玉釗你的那點才華,在我眼中狗屁都不是!”蘇曳聲音拔高道:“你是一個過時的人物,某種意義上,你一文不值!”

  “但是……”蘇曳聲音放緩道:“我依舊想要收服你。”

  “因為我希望未來,所有的漢族精英能為我所用。而你張玉釗就是一個標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我,我都能容下你,還想要征召你。”

  “我就是想要讓左宗棠、張之洞等人都看到,我是多么的寬宏大量。”

  “千金買骨,你就是這個馬骨,你就是這個馬骨!”

  “你和你們,為何要這樣對我?”

  “為什么要這樣逼我?”

  他的聲音始終很平靜,但確是沙啞的。

  平靜之下,仿佛涌動著巖漿。

  “你們這樣做,未來真的會逼我殺絕你們的,我真的會殺絕你們整個派系的。”

  蘇曳短暫的激動之后,又安靜了下來。

  “當然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打破了這個底線。”

  “不重要了。”

  接著,蘇曳一把抓住他的脖子,拖著他的身體,緩緩往外走去。

  來到了這棟樓的最高處。

  下面,威妥瑪、亨利爵士都來了,抬頭望著蘇曳。

  剩下幾十名湘軍俘虜,被押著跪在地上。

  “張玉釗,你真的讓我非常失望。”

  “你最大的價值,竟然是讓我殺死的這一刻。”

  張玉釗的身體開始顫抖,他本來想要臨危不懼的。

  但他發現做不到,恐懼不斷涌上心頭。

  蘇曳望著威妥瑪,望著亨利爵士。

  他的戴上鋼爪手套,然后抓住張玉釗的腦袋,不斷用力。

  手套上的鋼爪,刺入了張玉釗的腦袋之內。

  鮮血不斷流下。

  張玉釗越來越恐懼,然后超過了臨界值,他直接尖叫出聲。

  “啊……啊……啊……”

  張玉釗不斷高呼,仿佛訴說不甘,又仿佛述說恐懼。

  “再見,張玉釗!”蘇曳平淡說道。

  然后,他捏住張玉釗腦袋的手掌,猛地用力!

  “砰!”

  張玉釗的腦袋,直接碎裂。

  他徹底斃命!

  蘇曳手一松開,他的尸體直接從樓上飄落下去。

  與此同時!

  下面的人,收起刀落。

  將幾十名湘軍俘虜,全部斬首!

注:第一更送上,弱弱地問一聲,恩公們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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