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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加我一個,我也挺好奇她的精神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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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緣使用“恐怖畫筆”為姜恒宇和溫順畫出來的肖像畫,為什么會讓這兩人細品之后,感覺內心郁結,渾身不自在,負面情緒滋生?

  原因自然是她用高超的畫技,畫出了他們并不想看到的自己的另一面。

  當然了,肖像畫其實表面上乍一看沒有任何毛病,但若是去細品的話,就好似掉入了畫筆精心編織的圈套。

  “恐怖畫筆”確實相當會整活,或者說能夠敏銳地“抓拍”某些欣賞畫作的人在心靈上的弱點,然后還將這樣的弱點,用繪畫的形式呈現出來。

  溫順這時細品自己的肖像畫,便發現畫中的自己,分明就是那個“墮入黑暗”的自己!

  畫中的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桀驁叛逆的氣質展現得淋漓盡致,脾氣極為暴躁,他的眼神中充斥著對這個世界的不屑……

  他沒有跟這個世界和解,他恨這個世界,內心總是燃燒著熊熊的怒火,報復心拉滿。

  溫順看到這樣的自己,腦中便自然而然地又浮現出了那段令他極致痛苦、后悔莫及的記憶,他當然也非常憎恨這個“黑化墮落”的自己!

  于是,他的負面情緒便輕而易舉地被激發了出來,他恨不得上去給這幅肖像畫一拳!

  肖像畫中的這個自己,他那種嘲諷、蔑視、狂躁的眼神實在是太欠了,溫順發自內心地討厭這樣的自己!

  可是一想到他確實有可能變成這樣,然后還做了不少過分的事情,深深地傷害了那個他連一句抱歉都沒來得及說的女孩,他便有種心如刀絞的感覺。

  溫順又陷入了魔怔的狀態,開始產出痛苦值。

  至于姜恒宇,他看到的肖像畫中另一面的自己時,這毫無疑問也讓他內心震顫不已!

  畫中的自己,呈現出來的氣質,是那樣的孤獨、灰暗,一副已經水泥封心的樣子,眉宇間還有一種喪氣的感覺,仿佛經歷了人生中無可挽回的重大失敗,從此一蹶不振,徹底沉淪。

  人生低谷、眾叛親離、一無所有、妹妹早逝、缺愛無助、歷經滄桑……

  一幅表面上看起來普普通通的肖像畫,竟然勾勒出了這樣一個灰暗慘淡到極點的姜恒宇!

  只能說這就是“恐怖畫筆”的含金量!

  它畫出來的肖像畫,分明就不是讓人欣賞、珍藏的,而是讓人看了之后十分不爽,心態被搞,恨不得當場撕了這幅畫。

  要知道,現實中的姜恒宇,除了小時候有過一段低谷期之外,其他時候那都是人生的高光時期!

  天資聰穎的他光芒萬丈、朋友眾多,做什么也都一帆風順,幾乎沒有遇到過什么挫折。

  以前自閉社恐的妹妹,倒也算他的心病之一,但現在健健康康、穩中向好的妹妹,只會成為他快樂的源泉。

  自從跟妹妹關系改善之后,他都感覺自己一直處于人生巔峰狀態!

  他整個人的干勁都比以前更足了,就有一種英姿勃發、意氣風發的感覺,反正就跟這幅肖像畫中的自己,完全就是兩種氣質。

  而姜恒宇當然也不想看到自己變成這樣,這也太“喪”了,跟他現實中的畫風完全不同!

  他的內心糾結片刻之后,終于忍不住對姜緣吐槽道:“你給我畫的這幅肖像畫……人物外形沒有任何毛病,真的很像,畫技高超,但這氣質怎么這么喪啊,我看了之后,都心有戚戚然,不愿意面對這樣的自己。”

  姜緣覺得自己給“恐怖畫筆”背鍋了,雖然她剛剛確實又榨了一筆痛苦值,但這種被誤會的感覺,還是挺不爽的。

  她吐了吐舌頭,直接裝可愛,試圖萌混過關:“啊哈哈,被嚇到了吧,我送你這樣的肖像畫,是想讓你警鐘長鳴,不要因為一時的成功而得意忘形,否則一不小心就會變成畫中的他啦,懂不懂啊,汗流浹背的小老弟。”

  姜恒宇摸了摸下巴,一臉“我信你才怪”、“你的解釋仿佛在逗我”的表情。

  他覺得這分明就是古靈精怪、調皮搗蛋化身雌小鬼模式的妹妹,故意整活搞他心態,這樣的妹妹,還真是欠收拾啊!

  不過他還是大度地選擇了包容,誰讓他總是以哥哥自居,他肯定不會小心眼地去追究妹妹的整活。

  他嘴上還這樣說道:“行吧,不管怎么說,這幅肖像畫畫得其實相當不錯,既然它是你送我的,我就拿回去保存好,讓它時刻警醒我自己。”

  姜緣差點要比出一個“耶”的手勢,成功萌混過關——

  弟弟還是很懂事的嘛,等她以后自己的畫技技能等級刷上去了,再送他正常畫風的畫作好了。

  姜恒宇這個時候注意到溫順好像還沉浸在妹妹故意整活的肖像畫中,他不由拍了拍對方的肩,這樣說道:“溫順,你也別太把姜緣整活的肖像畫當回事,她故意用這種方式秀畫技、搞我們心態呢,我們可不能上當啊!”

  溫順這才驚醒過來,他欲言又止。

  他其實很想告訴姜恒宇,他覺得姜緣并不是在整活,她給他們倆畫的肖像畫,似乎真的是一種警醒。

  不過這種話肯定不能當著姜緣的面說,而且他現在愈發覺得姜緣的精神狀態還是不對勁,怎么她畫出來的每一幅肖像畫,都這么“陰間”呢?

  就在溫順欲言又止時,替“恐怖畫筆”背鍋的姜緣,卻選擇主動給這三個男生,大大方方地道了個歉,就是承認自己沒把肖像畫畫好,讓他們的心態受了影響。

  畢竟他們可都不是姜緣的敵人,卻一不小心被“恐怖畫筆”坑來了痛苦值,這還是讓恩怨分明的她心里有點過意不去。

  她這一道歉,當然就直接沖淡了“恐怖畫筆”通過三幅畫營造出來的詭異、陰間氣氛,性格最傲嬌的顧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承認這位姜家的正牌大小姐,這種“知錯認錯”的性格確實很討喜,不像某些女生,明明做錯了,要讓她們低頭認錯,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若是跟她們講道理,那她們還會反手質疑你態度有問題,總之先拋開她們到底是對是錯不談,伱態度不端正,那就是你的錯。

  等一下,顧霄忽然發現,好像他自己也是那種特別不愿意低頭認錯的人,嘴巴比誰都硬……啊這,遭遇回旋鏢的竟是他自己?

  這個發現,就是他不好意思的原因。

  之后時間也不早了,他們又在這畫室中喝了一會兒茶,聊了聊天,便拿著姜緣為他們畫的肖像畫,返回了學校。

  沒錯,即使他們都覺得姜緣畫的每一幅肖像畫,都不符合他們各自的氣質,但這既然是姜緣送他們的禮物,那他們肯定選擇笑納。

  他們都不舍得將其放在這個畫室中,還是更愿意帶回去自己保存。

  雖說肖像畫不能細品,但是它展現出來的技藝擺在那里呢,還是挺值得收藏的。

  姜緣卻沒有返回學校,她一邊喝著奶茶,一邊拿著畫室大門的鑰匙,輕松悠閑地走回了自己的住所。

  她今天準備向同班的那位“貴族男孩”楊景明學習一下,逃掉今晚的晚自習,反正她作業都寫好了,去上晚自習也沒什么意義,而且她還不需要為期中考試復習。

  在搞清楚“恐怖畫筆”與“夢魘手機”的聯動關系、機制之后,她決定用今天接下來的時間,好好研究、實驗一下后者的“拉人入夢”功能,也算是為前者積累一點繪畫的創作素材。

  另外一邊,姜恒宇三人在返校的路上,他們又聊起了姜緣,這當然是溫順開的頭。

  “我覺得姜緣畫的這三幅肖像畫,并不是她在搞惡作劇,有沒有一種可能,她之前在鍛煉自己的畫技時,已經形成了這種陰郁、負面、黑暗的風格?”溫順這樣說道。

  姜恒宇聽了之后,微微一愣,眉頭頓時緊鎖起來,腦海中仿佛浮現出了這樣的畫面——

  社恐自閉的妹妹將自己關在房間之中,她的臉上帶著痛苦、癲狂的表情,然后用畫筆肆意發泄自己的情緒,畫出來的自畫像的“陰間”風格,就跟今天畫的這三幅差不多。

  還沒等姜恒宇回應什么,顧霄忍不住摻和道:“對哦,我之前也從姜恒宇那里聽說過,他這個血濃于水的妹妹,準確的說應該是姐姐,之前好像一直是社恐患者吧,完全沒有存在感的那種,到底是什么促使了她的轉變?”

  “姜緣之前可不僅僅社恐自閉,她還患有嚴重的精神抑郁癥,這個姜恒宇應該還沒告訴你吧?”溫順爆料道。

  顧霄震驚道:“什么,姜緣精神抑郁?這怎么可能?她明明看起來很正常啊,性格也挺好的,臉上總是洋溢著快樂的笑容……溫順,你在瞎扯淡什么?姜恒宇,你之前也沒跟我說過姜緣的這個情況啊!”

  姜恒宇瞪了溫順一眼,顯然有些責怪他多嘴。

  雖然“重生”回來的溫順,早就確認了顧霄值得信任,并且對方搞的樂隊,還為姜緣提供了一個不錯的平臺,但是重生的又不是姜恒宇,他生性謹慎,做什么都習慣留一手。

  “哎……姜緣的情況,確實比較復雜,之前沒告訴你她的具體情況,當然是怕你出去亂傳,影響她的風評,既然溫順說破了,那我就再說具體一些吧。”姜恒宇無奈道。

  “那你趕緊說吧!我怎么可能亂傳,我也不像你這么八面玲瓏,會交朋友啊!我這么高冷,一般人不配當我朋友的!”顧霄不爽道。

  明明是他先來的,結果溫順居然比他知道的八卦更多,這讓他非常不爽。

  姜恒宇于是就說了更多關于姜緣曾經悲慘的過去,當然了,他還是沒有告訴顧霄,他小時候就欠下了恩情,那事他真的太窩囊了,實在講不出口!

  這種窩囊事溫順知道就行了,他將敘述的重點還是放在了姜緣身上,總之就是“慘慘慘”,患上嚴重的精神抑郁癥也是被鑒定過的,至今沒有治愈。

  “所以若是以后姜緣莫名地情緒爆發,完全失態,你也別大驚小怪!她這種抑郁癥,需要一直保持快樂的心態,才能保持情緒穩定,懂了嗎?”姜恒宇嘆息道。

  顧霄沉默了好一會兒,心情久久不能平靜,他根本沒有想到,這位姜家的正牌大小姐,居然會擁有如此悲慘的過去?

  想到之前自己他還在心中吐槽姜緣沒有大小姐的自覺,連個“茶道”也不好好地展示一下,搞了半天這根本不怪姜緣,人家就沒享受過大小姐的待遇,更別說從小就接受標準的大小姐教育了。

  “抱歉,是我沒搞清楚情況,你們早跟我說她是個病人,那我肯定也會照顧她心情的啊……”顧霄這下也不嘴硬了。

  姜恒宇卻說道:“你也別在她面前太刻意,要知道,一般病人自己都是不愿意被當成病人的,更不用說現在她表面上的狀態還是挺不錯的,我給她搞個畫室,就想從她平時隨手畫的涂鴉中,確認她的精神狀態。”

  顧霄終于恍然大悟,原來準備畫室還有這樣的深意!

  “不愧是恒宇大帝,你想出來的這個主意還是挺精妙的,佩服!那以后也加我一個吧,我也好奇她畫給自己看的畫作,到底是什么樣子的。”顧霄感嘆道。

  姜恒宇強笑道:“我還是更希望她今天畫的肖像畫就是在整活,畢竟她從社恐轉變之后的性格,就是比較跳脫、古靈精怪的。”

  溫順卻不太樂觀,他開始提出更加大膽的假設:“你們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姜緣有兩個人格,她的前一個人格依舊是社恐自閉的,并且因為害怕受傷而徹底躲了起來,現在展現在外面的,是另外一個人格,而在作畫的時候,就是她前一個人格出現了……”

  只能說溫順不愧是寫的,他這個大膽的假設一提出來,立馬就把另外兩人帶到溝里去了,尤其是姜恒宇。

  難道妹妹的“玉玉癥”又進化成了“精神分裂癥”?

  痛,太痛了啊,她為什么這么命途多舛?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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