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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輿論洶洶

  看著書架上碼放的整整齊齊的《大時代》,陶玉書心想這些天光顧著工作,沒想到丈夫的新作已經在內地上市了。她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到柜臺結賬,又問:“這本書上架幾天了?”

  “剛上兩天。”“賣得怎么樣?”

  營業員笑了笑說道:“在機場書店,哪有賣得好的書啊!”陶玉書一想也是。

  這時候營業員又說,“不過許靈均的書賣的還不錯,雖然沒有外面賣的多,但在我們這地方賣的也不算少了。”陶玉書聽到這話,心情愉快的結完帳走出了書店。

  落地香江后,她打計程車回家,一路街燈霓虹,車流如織,兩地經濟還是有很大的差距啊!

  到家之后,她先跟兩個小家伙親昵了一會兒,又跟林朝陽聊起了這回去參加中國電影展的收獲。“他們這要求..”

  林朝陽聽到滕進賢提出的要求,啞然失笑,“要是得了這些獎項,誰還稀罕國內的那點票房?”陶玉書說道:“有總比沒有好,國內的電影領域短期內又放不開。”

  “行吧,就當是錦上添花了。”

  “對了,凱戈的新劇本我看了,寫的不太行,我把你的想法跟老陳說了。”林朝陽輕嘆了口氣,要不是為了布局內地市場,誰愿意給自己找麻煩呢。

  國內的電影市場現在還處于封閉狀態,林氏影業在內地的投資算是提前卡位了。

  現階段國內能打的導演真沒幾個,林朝陽其實很想捧一捧張華勛、李少紅他們這群中國第一批商業片導演但問題是林氏影業即便投資他們的商業片也沒辦法在內地分賬,而他們的水平又只夠在內地市場上馳騁。投資商業片和商業片導演這條路在目前根本走不通,文藝片和文藝片導演是唯一的選擇。

  不管章藝謀和陳凱戈兩人各自有怎樣的槽點,但在現階段,他們倆確實是林朝陽能從矬子堆里拔出的為數不多的“大個兒”。

  兩人聊了一會兒,陶玉書將在機場書店買的那本《大時代》掏出來。“你新書都上市了。”

  “香江這邊也剛上。”

  陶玉書把香江和內地的兩版放在一起,嘴角含笑,對林朝陽說:“以后應該留心一點,把你每部的各個版本都收集起來。”

  “這個工作量可不小。”“沒事,交給玉墨就行。”

  正在哄晏晏睡覺的陶玉墨不知道為什么,感覺后背一涼,她四處看了看,起身去將窗戶關上了。翌日一早,陶玉書精神抖擻的去上班,公司的事務攢了那么多天,得趕緊處理一下。

  結果她剛到公司,就看到了周潤發等在那里,身邊還跟著他的新婚妻子陳慧蓮,他們夫妻倆剛剛于6月完婚。“林太!”

  見到陶玉書來,周潤發和妻子站起身來。

  “阿發!阿蓮!今天怎么有空到公司來了?”

  陶玉書笑著問了一句,然后將夫妻二人請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進到辦公室,寒暄了兩句,周潤發欲言又止,最后是陳慧蓮開口說道:

  “林太,阿發可能不能接林氏的戲了。”

  陶玉書眉頭微蹙,不動聲色的問:“自由總會那邊找阿發的麻煩了?”

  “是啊,之前馮淬帆來找過阿發。當時阿發合同都簽了,就沒太理會。前兩天馮淬帆又來了,這次態度很強硬。說阿發如果再跟林氏合作的話,就要上黑名單。”

  陶玉書有些頭疼,這幫人還真是步步緊逼啊!

  而且還專挑《寄生蟲》要開機之前搞這么一出,時間掐的還真準。

  她暗自思忖,周潤發現在正當紅,票房號召力極強,而且跟林氏影業合作的幾部片子都比較成功。如果可能的話,她是不想放走周潤發的。

  但現在自由總會逼迫太甚,她也不可能完全不顧周潤發的死活,以合約硬逼著周潤發演戲。如果那樣的話,說不定戲拍不成,人也跑了。

  “阿發,你現在跟我們還有兩部合約..”

  陳慧蓮急道:“林太,我們也不想毀約的,可您也得理解,我們也是沒辦法...陶玉書擺了擺手,“阿蓮,你先別著急。”

  她的語氣和緩,沒有絲毫煙火氣,陳慧蓮見此安靜了下來。

  “我當然明白你們是被逼無奈。好吧,《寄生蟲》阿發就先別演了,那兩部片約我想辦法給你轉到別的公司去。”聽著陶玉書的話,陳慧蓮松弛了下來,拉著周潤發向她表達了一番感謝。

  陶玉書面色從容大氣,“阿發跟我們合作這么多部作品,也算是自己人,我當然不會讓他為難。”周潤發聽到這話面露愧色,“真對不住,林太,這件事...”

  陶玉書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沒關系。最近自由總會逼迫太甚,暫停一下合作也沒什么,等過段時間風聲過去再合作也不遲。”

  周潤發點了點頭,陳慧蓮拉著他又跟陶玉書道了兩聲謝,才離開了皇子大廈。“沒想到林太這么好說話。”

  夫妻倆上車后,陳慧蓮拉上車門口,感慨了一句。

  “是啊。我跟林氏合作了幾部電影,就沒見劇組有人說過林太的壞話。像林太這么大方的老板,在香江太少見了!”陳慧蓮心中認可丈夫的話,她從婚前開始她就已經在負責周潤發的經紀工作了,她知道周潤發主演了林氏的三部電影。這三部電影部部大賣,片酬一直比給別的公司拍戲高了不少。

  而且每一部電影都是沒等電影下映,林太的紅包就已經送過來了。如果沒有自由總會的逼迫,她也不想丈夫放棄跟林氏的合作。

  想到這里,她心中充滿了對自由總會的厭惡。

  “沒關系。只要林氏不倒,以后肯定還有機會合作的。”周潤發夫妻走后,陶玉書倚在大班椅上閉目思考。

  像周潤發這個級別的明星,身上可不止林氏一家的片約,馮淬帆敢代表自由總會發出那樣的通牒,是要冒著得罪WD一些片商的風險的。

  雖然現在這樣的情況對林氏很不利,但也證明了他們現在確實拿林氏沒什么辦法了。只能通過這種不惜得罪人的辦法來給林氏使絆子。

  剛才她對周潤發說的話半真半假,把周潤發的合約轉給別的公司是真,但這家公司叫大都會。

  大都會影業是林氏和邵氏成立的合資公司,不過林氏是間接持有股份,從表面上看這家公司跟林氏沒什么關系。周潤發現在是票房福星,她怎么可能放他這么輕易的離開。

  這種事要保密,所以陶玉書肯定不會直接告訴周潤發。

  反正肉都是爛在鍋里,也無所謂了。

  但《寄生蟲》周潤發肯定是拍不了了,得換個人選才行。

  當初考慮找周潤發來演董事長一角,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他現在票房號召力強。

  畢竟《寄生蟲》計劃投資2000萬港元,投資風險還是很大的,如果沖獎不順利的話,起碼還能靠明星回本。現在既然周潤發辭演,投資能降下來不少。

  至于人選,陶玉書思考片刻,想到了梁家輝,他的形象和演技跟董事長這個角色也很契合,就是有點年輕。這都是小問題,化妝就能解決問題。

  想好了人選之后,陶玉書打電話聯系梁家輝。

  梁家輝前幾年因為出演李翰祥的電影早被WD方面封殺過了,這兩年雖然封殺令解除了,但接到的戲資源并不算太好。

  之前陶玉書給了他《秋天的童話》中Vincent一角,也就是原版陳百強飾演的角色,男二號,電影上映之后收獲了不少好評。

  聽間能出演《寄生蟲》的男二號,梁家輝二話沒說便答應了下來。陶玉書卻說道:“阿輝,你先別急著答應..”

  她將周潤發辭演的細節講了出來,然后說道:“我們現在的戲被自由總會盯上了,陣容宣布之后,他們估計會點名封殺,到時候不一定有片商敢用你了,公司這邊會給你每年兩部電影合約,都是男一號或者男二號的戲,作為對你的補償。“

  這個條件是當初林氏為了應對自由總會的封殺制定的,但從封殺以來還從來沒有真正動用過,陶玉書心知這次恐怕要來真格的了。

  有了她的承諾,梁家輝更加有底氣的答應了下來。而陶玉書剛聯系完梁家輝,電話卻接連響了起來。

  原來是參演《寄生蟲》的幾個主要演員都接到了自由總會的最后通牒,說如果他們膽敢出演《寄生蟲》,將會被自由總會點名封殺。

  對于堅決要退出的,陶玉書并沒有阻攔,對那些猶豫不決的,她盡量安撫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算是厘清了情況。

  晚上九點多,她才回到家中,疲憊的坐在沙發上對林朝陽說了現在的情況林朝陽思忖片刻,不解道:“他們突然之間這么賣力干什么?”

  “我也沒弄明白。”陶玉書揉了揉太陽穴。

  WD方面JY,原本對文化產業的威權手段很多都不能用了,自然而然的也讓他們對于香江電影行業的掌控逐漸變弱。自由總會現在突然這么搞這么一出,就算是打擊了林氏,自己又有多大的好處呢?

  難道他們不怕大規模的封殺引起香江影視界、文化界和民眾的厭惡和抵觸情緒嗎?

  夫妻倆想來想去,只能把這種行為歸結為WD方面可能意識到這種掌控正在松動,所以想借林氏來立個威林朝陽臉色輕松的說道:“他們這次要是真把《寄生蟲》劇組的演員們都給封殺了,我得謝謝他們。”

  “為什么這么說?”

  林朝陽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等過幾天你就知道了。

  又過了兩天,《寄生蟲》正式開機,在銀都機構的清水灣片場召開了盛大的新聞發布會。到場的記者們發現《寄生蟲》的演員陣容,跟之前傳言相比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除了許觀文這個男主角之外,周潤發、鐘楚紅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梁家輝和鮑起靜。這些記者早就聽到了風聲,說自由總會盯上了《寄生蟲》。

  看到這種情況,情況不言自明,聞到大新聞的味道,這些記者如同間到了血腥味的鯊魚,圍著劇組主創們問個不停。結果就在《寄生蟲》在清水灣片場的新聞發布會結束后的第二天,《香江時報》發出報道。

  點名許觀文、梁家輝、鮑起靜等參與《寄生蟲》的演員,已經被列入了WD局的封殺名單。《香江時報》是由WD控制的媒體,立場一貫旗幟鮮明地FG。

  進入八十年代以來因為報道內容陳舊、印刷質量較差,銷量已經日漸低迷。按照歷史軌跡,用不了幾年就會停刊。

  不過這次點名封殺演員,倒是讓他們久違的在公眾面前出了一次大風頭。

  連續兩三天時間,香江各大媒體的頭條都被自由總會這次的大手筆封殺占據了。

  在此之前自由總會除了針對銀都機構(長鳳新)之外,還尚未出現過如此大規模的封殺場面。一時之間,在香江社會引起了軒然大波。

  自七十年代以來,因為經濟發展和ZF的推動,香江人本tu意識這些年來逐漸強大。

  自由總會封殺梁家輝和鮑起靜這群年輕演員還沒什么,許觀文可是香江開埠以來第一位國際影帝。為香江爭光的人物,你們自由總會說封殺就封殺了?

  《大公報》《文匯報》《新晚報》等Z派報紙開始連篇累牘的發表批判自由總會的文章。

  《大公報》的文章這樣寫道:自由總會挾WD市場以令香江,已然成為香江電影市場的最大毒瘤。《文匯報》的報道認為:自由總會名為工會,實則是WD控制香江電影行業的打手。

  除了Z派媒體毫不留情的批判,連許多中立媒體都看不下去自由總會這種霸道的行徑。

  《明報》《晶報》《商報》《星島日報》等報紙在沉默了兩天之后,敏感的察覺到香江民間的反WD情緒,也開始陸續發表文章批評自由總會這種霸道的行徑。

  這些中立媒體的批評聲較《大公報》和《文匯報》等Z派報紙要柔和了一些。但在輿論洶洶之下,即便是柔和的批評也會成為鋒利的武器。

  自由總會原本想借著對參演《寄生蟲》這群演員的封殺立個威,沒想到會引起香江新聞界以及民眾們如此強烈的反應。他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明白,以前封殺了那么多Z派電影人都沒事,怎么這次卻好像踢到了鐵板上?

  短短幾天時間之內,這股由Z派媒體帶動的輿論風向將讓自由總會一下子變得狼狽起來。自由總會方面本想暫時裝個死狗,避避輿論的風頭。

  不成想就在這個時候,許觀文突然召開新聞發布會,公開對媒體和民眾發聲表示:他參與林氏影業的影片,并無違反香江法律法規的地方,也無意參與ZZ。

  他以自由總會會員的身份,希望自由總會方面能夠放下ZZ分歧,不要影響他身為電影人的創作自由。

  而更應該想辦法保護影人權益和幫助香江電影向WD輸出,大家一起攜手為香江電影走向亞洲而共同努力。

  自五十年代開始,自由總會便要求進入WD市場的香江電影人必須在自由總會登記,并核發資格證書,成為會員。發展至今,香江絕大多數電影人幾乎都是自由總會的會員,許觀文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自由總會一直強調的“封殺”,實際上也就是“停止會員資格”和“聯合抵制”兩種手段。他們前幾天點名封殺許觀文,是以“停止會員資格”的方式進行的,這也是他們慣用的伎倆。

  “停止”不是“取消”,有“停止”就有“恢復”,只要愿意寫“悔過書”,跟自由總會敵視的政權或者個人劃清界限,那就可以“恢復”資格嘛。

  許觀文在記者會上侃侃而談,發言沉穩而有力,神態自信與堅定,似乎絲毫沒有受到自由總會的封殺影響。經過媒體的報道,他的光輝影響立刻出現在香江各大媒體的頭條。

  許觀文突然的舉動讓自由總會方面措手不及,卻贏得了香江民眾們的強烈支持。大家這幾天本來就看不慣自由總會這個“吃里扒外”的狗東西。

  結果香江電影行業因為與自身利益息息相關,遲遲沒有人站出來說話,這就更讓老百姓們不爽了。

  現在許觀文敢公開站出來向自由總會討一個公道,民眾們自然是一邊倒的支持,為許觀文這種不畏強權的精神叫好。

  許觀文這一招可以說是打在了自由總會的七寸上,一下子把向來在香江電影界強勢無比的自由總會將在了那里,進退維谷。雖然許觀文在發布會上的發言很克制、很理性,但言語間將自身擺在與自由總會同一層面上的態度,還是讓一向在香江電影市場作威作福慣了的自由總會感到了極度不爽。

  以往他們封殺那些導演、演員,哪個人不是托關系、找朋友,請客、吃飯、說盡了好話才得以解除封殺?你許觀文可倒好,竟然敢公開跟我們叫板?

  若是放在兩年前,許觀文敢跟自由總會這么擺明車馬的對壘,他要面臨的不光是被封殺,連人身安全恐怕都要受到威脅。可現在形勢不一樣了,許觀文成了香江第一位國際影帝,在民眾心中威望很高。

  而且他這次的舉動也得到了市民們的充分支持,這個時候他出任何一點事,就算不是自由總會干的,憤怒的市民們也會把屎盆子扣到他們頭上。

  讓自由總會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許觀文為什么要這么做?封殺怕什么,你寫個悔過書不就好了嘛!

  再說了,你許觀文難道就真不怕被WD徹底封殺嗎?

  現在輿論火爆,自由總會拿你沒辦法,等這波輿論過去了你怎么辦?

  自由總會想不通許觀文這番操作的用意,他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如何應對許觀文所掀起的洶洶民意。短短幾天時間,自由總會在WD市民階層的名聲可以說是驟然暴跌,幾乎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再這么任由事態發展,讓輿論發酵下去,光是WD政府的問責,他們就遭不住。

  內地講TZ,WD其實也講TZ,而香江這幾十年來既是雙方斗法的舞臺,也是雙方爭取的對象。為了區區幾個演員的封殺,得罪香江幾百萬民眾,WDZF不會做這么虧本的買賣。

  在許觀文等人被點名封殺的第七天,有記者拍到許觀文被自由總會現任ZX羅斌請到了他位于淺水灣別墅的家中。次日,清水灣高爾夫球場。

  羅斌奮力揮擊,隨著清脆的聲音,高爾夫球在半空中劃出一條優美的弧線,落在遠處開闊的草坪上。他看著高爾夫球的落點,滿意的點了點頭,轉回頭來問林朝陽。

  “林生,真不打兩桿嗎?”

  林朝陽笑容淡然,擺了擺手,“打不慣,我更喜歡打乒乓球。”

  羅斌眼神意味深長的看了林朝陽一眼,他如何能聽不出林朝陽話里的機鋒。兩人見面二十多分鐘了,一直都是這種狀態。

  見林朝陽始終一副淡然處之的狀態,羅斌心中無奈,這人看著年紀輕輕,說話做事卻是滴水不漏。“林生來香江也有兩年了吧?”

  “今年是第二年。”

  “第二年,林氏影業就能有如此大的發展,實在是令人嘆服。”

  “林氏能有現在的發展都是拙荊的功勞,不過林氏這點成績跟羅生的產業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么。”

  羅斌早在四十年代便在滬上開了環球出版社,五十年代移居香江的后辦過《大華報》《武俠世界》《新報》等諸多刊物,是香江知名的報業老板。

  除了辦報、開出版社,他還開電影公司,他的仙鶴港聯電影公司出品過《仙鶴神針》《六指琴魔》《碧血金釵》等影片。今年2月份,自由總會原ZX童月娟回WD參政,他接任了自由總會ZX一職。

  羅斌順手將高爾夫球桿遞給球童,看樣子今天的見面總算是進入了正題。“我想,林生也應該清楚我今天約你見面的目的。”

  “既然見面了,自然是抱著好好談的目的的。”

  羅斌眼睛微瞇,問道:“我著實沒想到,林生的朋友遍布香江新聞界?”

  林朝陽搖了搖頭,“羅生這話不客觀。我一個作家,能有幾個朋友呢?我相信很多媒體也是路見不平罷了。”

  被他噎了一句,羅斌并未動怒,問道:“林生以為這樣就能動搖我們自由總會的影響力了?我很好奇,你到底許給了米高什么好處,讓他這么為你賣命?”

  林朝陽輕嘆一聲,作出苦惱狀,“羅生顛倒了因果,不是我去動搖自由總會,而是自由總會對我們林氏苦苦相逼啊!”“至于米高嘛,他不是為我賣命,而是為自己賣命。”

  羅斌眼神怪異的看著林朝陽,心中猜想林朝陽口中“賣命”這兩個字的含義,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十年之期,以為許觀文是通過林朝陽與內地達成了什么交易。

  想到這里,他的表情中藏著不自然。

  他是個堅定的Y派分子不假,但同時也是個家大業大的資ben家,對于對岸的龐然大物有著天然的恐懼。距離十年之期越近,他的這種恐懼就越強烈。

  羅斌遲疑了兩秒,語氣變軟,“林生其實也應該明白,大家各為其主。”見羅斌對林氏的背景有誤會,林朝陽再次搖了搖頭,但也沒解釋什么。

  自由總會方面一開始就認準了的事,他就算再怎么解釋,估計羅斌也不會相信。“羅生,有一句話我不知當問不當問?”

  羅斌伸手示意,“但講無妨。”“羅生是生意人嗎?”

  羅斌眉頭微動,“自然是生意人。”

  “既然是生意人,和氣生財這四個字,我想羅生應該比我更明白。”羅斌沒有急著說話,表情若有所思。

  “說來遺憾,我們林氏出品的影片至今還沒有一部在WD上映過呢。羅生作為自由總會主席,功不可沒啊!”羅斌做了大半輩子生意,自然明白林朝陽這番話背后的潛臺詞:

  林氏出品的片子至今沒在WD上映過,你的工作成績足夠向背后的人交差了。

  林朝陽又說道:“羅生也應該明白,最近的輿論很大程度上還是因為自由總會太強勢,才會引起香江民眾的反感。我認為在這個時候,誰都不宜火上澆油。

  香江電影的繁榮,需要我們大家共同的維護。”

  林朝陽剛才的話是讓羅斌見好就收,后面這些話則是給了他一個臺階。雙方談談條件,做個樣子就鳴金收兵吧,別耽誤大家賺錢。

  羅斌今天之所以會約見林朝陽,原因就在于他背后的童月娟感受到了來自香江輿論上的壓力,讓他盡快平息事態。既然林朝陽現在表明了態度,他也不再矜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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