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伯爵觀察安蘇這小子好幾天,他既滿意又挺不滿意的。
心情很復雜。
滿意之處在于,安蘇這小子終于開始天天夜不歸宿起來了,每天都要和女仆浪到凌晨才要回家,如此風范,想來他卡洛伯爵抱孫子的日子就不遠了。
卡洛伯爵還特意向恩雅打聽過情況,問問這小子每天晚上就去干啥了,得到的回答就是:
‘是安蘇少爺不讓我說的壞事情’。
卡洛伯爵便心里有底,明白得七七八八了,露出欣慰的微笑來。
而挺不滿意的就是這小子一回到家洗個澡就要去學習,每天晚上如此折騰,竟然做題的效率和速度更快了。
這小子的精力是無限的嗎?
甚至每天晚上鬼混回來,他的氣色還越發好了,越發容光煥發了起來,甚至體魄越發強健——按理來說,一般不是女人越做越精神,越做越面色好嗎?
怎么到了自家兒子這里,卻反了過來...莫非這小子生來就是天賦異稟?
實在是想不通...
要不是為了面子考慮,他甚至想要向自家兒子請教一番經驗了。
年過中年,很多事情都開始力不從心了。
卡洛伯爵心中想到這兒,放下手中的報紙,用余光撇向餐桌旁正在用餐的兒子。
安蘇正在享用一份魚子醬,他用勺子輕輕地挖起一勺,均勻地涂抹在新鮮烘焙的紅莓面包上。
陽光透過百葉窗,斜斜地倚在安蘇的身子上,那純白色的襯衫透出后者光潔的肌膚,還有那隱隱的線條輪廓。
明明昨夜一夜未歸,安蘇卻相當的精神。
這幾天來,他也漸漸適應了生命母神的痛苦賜福了。
雖然痛,但是清爽,所以痛并快樂著,痛起來那真的是提神醒腦。
不過這幾次獻祭,他卻沒有看到和上次一樣的血海幻象了。
這倒是挺奇怪的。
短短的一周,安蘇已經端掉了三個密教徒小窩點了。
總共獻祭掉了四十名一階密教徒,兩名二階祭司,加上那初生者稱號的經驗加成,他總共獲得了二十生命點。
光論業績量而言,他可是實打實的掃黑除惡小先鋒。
花費十點兌換了一直想要的生命母神的饋贈,并用改名魔法刪去了生命母三個大字,剩下的十生命點,統統用在了強化自己的身體上。
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更好了。
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走路也不大喘氣了。
真真是容光煥發。
安蘇覺得自己再這般奢侈地砸生命點下去,遲早能砸出戰士天賦的。
他還發現了一個優點,除了身體素質的提高外,連帶著腦袋的記憶力和反應力都增長了。
這點在看書學習時尤為明顯,原本要花一個星期才能掌握的知識,現在花一天就能記憶下來了。
對于下周的教廷筆試,安蘇原本的心理預期是及格就好,現在感覺能沖刺一波優等了。
白天看書,晚上獻祭,做新時代的獻祭流學霸。
黑暗系魔法神的饋贈搭配之前獲得的圣光系魔法萬物生長,可以從敵人肚子里召喚出一只虛空生物,在場上存活一分鐘——這算是安蘇流派的第一個底牌了。
但這套組合不能隨便用,一是用出來殺傷力較大,二是耗費的藍量過高,所以他還需要準備一些應付平時的魔法書。
而在教廷這邊,他獲得的獎勵也不少。
四十名一階,兩名二階,抵得上一個小隊圣徒半月的業績了。
總計是十五信仰點,再加上前幾天攢的那五點,總計二十點,可以將自己的藍量提升兩點。
那就是六點藍了。
兩次萬物生長耗藍四點,神的饋贈耗藍兩點,剛好總計六點。
剛好達到施展的門檻。
但對于安蘇而言,想要發揮光暗祭司流的能力,六點藍根本就不夠。
成為二階魔法師才保險。
那最低的要求是十魔法點。
而在母神那邊,他也還有好幾本重要的魔法書要拿。
有了這些準備,才能萬無一失地通過教廷一周后的所有測試。
所以就目前為止,獻祭的密教徒數量還不夠,質量還不夠高。
必須還要加大力度。
更快,更好地刷級。
要密教徒主動來綁架他...實在是太慢了,太沒有效率了。
也缺乏華夏玩家最重要的主觀能動性。
與此同時,也許是附近的密教徒聽到了什么風聲,也許是察覺到了綁架安蘇的同伙都莫名其妙地寄了,聽到了這種種恐怖的傳言,他們就逐漸開始觀望起來了。
密教徒們不是傻子,已經隱隱看出安蘇在釣魚了。
最近這三天,就只有一個二傻子來綁架他安蘇。
既然那些密教徒不上鉤,魚不來找他,他就主動去找魚。
血月也快到了,該進入計劃的第二階段了。
血月之日,也是母神的誕辰,獻祭效果提升百分之三十,持續三天。
所以有很多密教徒在血月這幾天集中獻祭。這幾天來,安蘇之所以不主動出擊,便是等著血月日的到來。
安蘇要更高效,更產業化,更程序化,更流水線地獻祭密教徒了。
比起傳統教廷獵巫,安蘇有新型產業的信息優勢,能夠發揮新時代穿越者的先進思維,這是教廷所缺少的進取精神。
通俗地來說,清楚地記得邊境都市周圍的密教窩點,給他一張地圖,他就能標出所有的窩點。
畢竟他前世是十七周目的頂級玩家,新手村怪的刷新地點,那必須是要爛熟于心的。
背怪的刷新地點,乃是速通玩家的基本功。
而這就是安蘇最大的優勢。
尋常的教廷獵巫,查清楚密教徒的據點,往往比正式獵巫耗費的人力物力更大,消耗的時間也更漫長,畢竟密教徒們實在是太能藏了。
心中主意已定,安蘇便構思出下一步計劃來了。
三下五除二地吃光了面包,用手帕擦了擦嘴,安蘇便站起身來,從恩雅手中接過了外套,就沖老爹道,“我先走了。”
他就要急匆匆地出門了。
卡洛伯爵神色復雜地盯著安蘇,又掃了一眼恩雅,思緒不定,嘴巴張了張又閉合,似乎是猶豫良久,才緩緩地道,
“注意身體,年輕人還是要有節制的...”
搞不懂老爹在說啥。
安蘇覺得很是莫名其妙。
節制...
節制啥。
刷級有什么好節制的。
他下意識撇向恩雅,懷疑是這位女仆小姐跟老爹灌輸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話來。
但見女仆側過臉去,視線一直落在窗外的梧桐上,她輕抿嘴角,似故意裝作沒察覺安蘇的眼神。
溫暖剔透的陽光穿過那輕薄的百褶裙,如鉛般細而光滑的黑發散在空中,與光線一同糾纏著。
那精致的側臉倒映在窗戶上,倒像是被光線給仔細畫上去的。
“走了。”安蘇放棄了思考,對她說,“該去教廷做禱告了。”